第77章 《少女上学去》

　　后续赵延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参加了奶奶的丧礼，也算是给了素妍一点点微小的支持。
　　但是赵延能做的，或者说素妍愿意接受的，也只能这么多了。
　　个人自有缘法，而生活还要继续。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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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少女们正在全力以赴的准备出道事宜。
　　一个组合的推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从2月份正式官宣以来，S.M.上上下下其实一直在进行外围的预热和炒作，但直到5月份确定最终名单才开始全速行动起来。
　　不过这样的行动对于S.M.的专业性也是很好的展现，各个部门各司其职，把千头万绪的纷乱工作梳理的井井有条。
　　出道专辑由艺术总监李秀满亲自挂帅担任制作人，也显示出S.M.对「少女时代」的重视和期待。
　　其中早就曝光过的《再次重逢的世界》确定为主打，原词作者金正培重新精校调整了歌词以更符合时代特征，作曲家Kenzie亲自操刀进行重新编曲。①
　　少女们的专业程度令Kenzie惊讶，和这首歌的配合度也非常完美。即便是挑剔的Kenzie也找不出什么不满的地方。这可是她最爱的作品之一，这下不用担心明珠暗投了。
　　专辑里的另外两首歌《Begining》和《PerfecttoYou》也是早就确定了的，现在音源也已经录制完成，发出去制作CD备货了。②
　　女孩儿们被压抑了多年的热情简直像不要命一样的释放出来，每天都在不知道疲倦一样的忙碌。
　　但目前最主要的任务还是舞台练习，对外的行程，除了允儿的CF还在播放以外，并且准备客串参与MBC的一个电视剧行程以外，就只有秀英担任DJ的《天方地轴》还在继续。这也是出发之前的蛰伏期，稍微收一收，吊一吊大众的胃口。
　　不得不说此时的S.M.运营确实强大，即便是赵延从后世的角度来看，这种宣传的节奏感也不见得会处理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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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赵延的主要工作是进行少时出道综艺的策划。
　　仅就此世而言，这个策划绝对不是他做过价值最高的，但绝对是他最上心的项目，重要性超过其他所有任务。
　　原因么，自然是因为少女时代有泰妍，也有西卡，有其他认识很久的妹妹，还有那个听了他的话真的跑来S.M.的小Sunny。
　　不过说起来这小丫头长得还挺眼熟的，像谁呢？
　　对于赵延的策划能力，S.M.上上下下是很信任的：05年超女虽然是邻国的活动，但热度连半岛也有耳闻，之后SuperJunior出道，策划部跟着屁股后面也学了不少套路。
　　但这次赵延的速度有点超乎想象的慢，以至于到了六月中还没能给出最终的策划方案，金英敏都有点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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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延啊，你这个策划案还没有好吗？”金英敏有点纳闷，SuperJunior出道的时候没觉得他那么磨叽啊？那时候刷刷三两下就是一个新方案，往往是策划部门跟着屁股后面跟不上，像这样等着方案的情况其实出乎S.M.所有人的预料。
　　“其实已经好了，但是我有点犹豫要不要这样做。”赵延详细的阐述了一下他拖延的原因，他的思路和现在S.M.策划人员的思路，或者说传统的idol策划思路有点不太一样，他想创造一个“不完美的角色形象”。
　　“这你不是有成功案例的吗？SuperJunior不就是这样做的？”金英敏有点诧异。
　　SuperJunior出道初期，公司根本就没有策划，天马行空任由赵延乱来，而且全局都由他掌握，所以他当时是真的没压力。
　　但少女时代不同，这是S.M.重点项目。策划部前期是做了很多工作，以赵延的眼光看，其实也都是很好的方案。
　　而他做的只是其中一个出道综艺，如果按照他的思路来做，策划部不少已经做好的工作就要推倒重来了。万一效果不如预期的好，他就算不在意S.M.的反应，也担心将来不好跟软软交代。
　　赵延苦笑了一下：“我毕竟是外国人，对你们半岛的粉丝生态也不是很理解，感觉粉丝对男团的宽容度比女团要高啊？这和华夏的情况好像不太一样。我担心这样的话会不会造成太多的anti。”
　　“Anti？Anti也是粉嘛！”金英敏笑了笑，“只要有流量，就有热度，黑流量也是流量嘛！但是只要你自己做得正，迟早还是会洗白的，anti也不能真的把你怎么样。再说，我们S.M.一向做的都是别人不敢做的事情，粉丝的胃口也是需要培养的嘛！”
　　“说的也是。”赵延把手里那份名叫《少女上学去》的综艺策划案交给了金英敏，“您对本地情况比较了解，要不帮我把把关？”
　　金英敏暗笑，谁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犹豫？
　　赵延果然还是那个赵延。不过……我喜欢，有弱点的人才是好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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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案很仔细，金英敏先简单的浏览了一番。
　　“哟！你这个动静很大啊？”金英敏很惊讶，素颜出镜、宿舍突袭，这都是女idol的大忌啊？连出道MV拍摄过程也要包含在内，甚至还计划和其它综艺活动联动，也难怪他犹豫了，这里面容易出纰漏的环节可不少啊！
　　“您看，这就是为什么我犹豫了。”赵延想做得尽善尽美，用了后世一些真人秀的思路。但是又怕太超前，观众接受不了，女孩儿们驾驭不住。
　　尤其是现在的偶像团体可都有“人设”这种东西，这个搞不好人设就得崩，很可能会影响S.M.全局策划。
　　他倒也不是怕影响S.M.，而是怕影响前世软软“第一女团”的地位。他现在对娱乐行业的了解愈发深了，知道很多事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不是你觉得好的一股脑儿上就行了的，哪年都没有被埋没的新人、神作呢？
　　但是金英敏越看越喜欢，他就喜欢玩大的。特别是现在他刚刚升任代表理事，正是需要业绩的时候，不玩大的，业绩从哪里来？
　　“我倒是觉得可行，真的。”金英敏拍拍策划案，“就算真的玩砸了，就凭你这份case里体现出来的策划实力，还不能再想办法救活吗？”
　　“咳，您对我倒是比我自己还有信心！”
　　“其它的策划，你不用担心，我觉得你这个方案很有潜质，就照你这个思路来，试一试又不要紧。”金英敏倒是大气，这个方案他越看越欣赏，也越觉得可惜，要是他的人就更好了。
　　“行，那就试一下。”赵延点头确认，同时在心里暗暗吐槽。
　　（对，试一试又不要紧，大不了可以再重新推一个女团。）
　　不过他也仅仅是关心则乱而已，并不是真的就那么没有信心，毕竟这也是他多年的功力凝聚，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差的。只是这种大方向上的调整，让金英敏来拿主意，后续推进会更有保障。
　　“最近有个原先策划部做的方案，”赵延想了一下，“可以等那个先做起来看看效果，再比较一下。”
　　“嗯，这样也是比较稳妥的做法。”金英敏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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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划部做的这个策划案说是一个小型团综，其实就是一组个人介绍，在MBC播放的《UCCStory》③。这个节目时间不长，倒是可以试试看S.M.策划人员原先的人设方案出来的效果怎么样。
　　人设方案，也就是“人物设定”的方案，就是给出道的idol设计特定的角色形象，说真的，这方案都是策划人员看着孩子们的外表设定的，和真实情况相差甚远。
　　一般节目都会提前拍摄的，所以六月底就开始摄制素材了。
　　赵延自然是要跟到现场去观摩的，不过看了没多久，憋笑就已经快要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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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拍摄了一些活动的场面，让少女们充分的展现活力，这个思路其实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作家的设定就有点难以言说了。
　　第一个场景西卡、孝渊、允儿、Sunny和帕尼聚集在餐桌边上跳舞发癫，孝渊、允儿、Sunny这几个本来是活泼类型的倒还好，不但是西卡和帕尼都有点受的，感觉束手束脚放不开，结果连带着另外三个闹起来也没劲了，硬生生演了一段中老年广场舞。
　　第二个场景是让小贤抱着吉他在床上蹦蹦跳跳，这就有点乱来了，小贤不会弹吉他，但是会弹钢琴。只不过因为是“忙内”，所以给了个活泼的人设，但这个忙内，其实是队内最文静的一个。后续一组坐在浴缸里玩小黄鸭的场景倒是把小贤的气质很好的展现出来了，不过小贤明显不是很喜欢小黄鸭，她喜欢的是青蛙军曹……
　　第三个场景是让少女们一起在餐桌边上玩蛋糕，互动逗弄。这也就算了，关键导演还要少女们按照剧本的形象出演，奶油均匀的抹在对方脸上，动作要优雅，举止妥帖，不过看看泰妍那个“快要忍不住了要报复”的小表情，秀英那个好几次差点把蛋糕砸出去的动作。
　　赵延实在是忍不住了，溜出门大笑了一会儿：剧本作家是从哪里看出来，这两位是“淑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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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访谈环节赵延的可接受程度比刚才的活动场景高一点，就是这帮小骗子嘴里靠谱的话太少了。对于赵延这个熟悉她们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在看喜剧表演了。
　　“我去华夏进修了一年的语言，听和说的能力进步了许多，回来之后还在努力的练习哦，所以听力也进步了很多！”根据赵延的实测，孝渊的中文能力停留在点菜环节，再也没有提高过。
　　不过那句“我跳舞是跟着沈在元Oppa学的！”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赵延倒是隐约知道这小丫头有点心思，但一直控制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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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喜欢干净利落的类型。像学生的样子，觉得很好。大人不是经常说吗？穿个牛仔裤、小T恤就能很漂亮的年纪。喜欢穿牛仔裤，或者牛仔裤加上漂亮的T恤。那样的话能展现出很女性的样子。”
　　这是Jessica，除了没有提她的香水和化妆品以外，其它的“干净利落”倒还算合理。
　　但是下一句：“我喜欢球类运动，所以足球很好，之前在学校也当过足球运动员。最近还迷上了拳击。”让赵延笑得前仰后合。当然，这也帮助西卡找到机会证明了一下自己确实“Kicking”和“Boxing”都很擅长。
　　只是这部分肯定不能录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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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S.M.内部的比赛拿了大赏，还去华夏旅行了，正好那时候KangTa前辈在华夏举办演唱会。所以去看了演唱会，还吃了华夏的食物。也逛过街，所以经历了不少。这样很好。”④
　　赵延笑了笑，那是05年的事情，当时还是小不点的泰妍精彩的演出在练习生中引起了轰动，拿了奖金后就到华夏找自己玩去了。结果回来就华丽丽的落选了Supergirls，之后还因此郁闷了好久，可没有镜头上那么好心情的样子。
　　“唱歌的时候觉得最幸福。能用自己的感情以及自己的歌声表达出去。对于歌手来说，是个幸福和思念吧……我会成为用心唱歌的泰妍！”
　　这段话是真情流露，因为软软不止一次表达过这种情绪，这也是赵延最初跑来S.M.找感觉的直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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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nny坐在白色的床单上深情的诉说：“我喜欢书，所以有很多人叫我文学少女。说文学好像有点不错，因为漫画书也很喜欢。除了书以外，喜欢看杂志，还喜欢看电影。”
　　简直了，她来的最晚，但是赵延早就知道她和泰妍一样都是游戏少女，还看书？书哪一面是正面恐怕都不知道！
　　不过后面那段自述说的很好，但是莫名的让赵延有点伤感：“想成为有春天的活泼感，夏天的热情，秋天的凉爽，冬天的温暖这样的多种形象的人。以后会努力的，不只是在舞台上，而且在其他地方也是多多的喜欢我就好了。”
　　这段话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自己”。
　　这倒是让赵延有点感叹了，偶像的本质被她一语道破了。
　　Sunny是个聪明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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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我的魅力是单纯……在少女时代，作为忙内，会努力成为活力素。”这是小贤。说得很好，但是赵延知道，八个姐姐谁都比她有活力，她不成为冷场王就很好了。
　　秀英讲述了自己入选Routeφ的经过，这段倒是没怎么修饰。但是展现魅力的环节，秀英是非常淑女的坐在地上看书，画面很美，是最近几个月赵延看到她最文静的一次。
　　帕尼说自己是去LA看公演，偶然被SM选上，只字不提自己参加的是KMTV的选秀！当然这个确实也不方便说。还说自己喜欢运动，练过拳击。这个赵延就不怎么相信了，这个弱受走到哪儿都要黏在别人身上，怎么可能还是个拳击手？
　　“我在演技、唱歌、跳舞中，最没有信心的就是唱歌。”这是小允儿，她可没说平时唱歌就属她最起劲，接下来她又充分表达了对自己浮夸演技的自信，“能和很好的前辈们一起拍摄电视剧，能展现给大家演技的一面。”
　　“我拍了中文的广告，要演一个华夏女学生，是因为我平时学习的中文才被选上。”赵延真是听了要吐血，侑莉这个CF他后来看了，明明就是配音版本，和她会不会说中文没有一毛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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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拍摄的最后，赵延终于得出了结论，UCCStory就是“用户自编故事集”（UserCreateContent）。这个强烈吐槽，自然又是女孩儿们的引起了一阵讨伐。
　　不过赵延倒是因此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这样假模假式的偶像，有谁会长久的喜欢的？迟早会暴露的。还是从一开始就真实一点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