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落地的凤凰

　　今年的初雪早已落下。
　　练习的间隙，刚选拔出来的supergirl们在地板上或坐或卧，互相聊天打着趣，缓解着疲劳和压力。
　　作为M.I.L.K的主唱、领舞、门面，堪称初代Ace的“清纯公主”徐玄振加入新女团企划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让M.I.L.K解散后失落无比的粉丝们欣喜若狂，他们奔走相告，传递着来自于忙内的好消息，甚至于把M.I.L.K的粉丝站“火树银花”都改成了SuperGirls的粉丝站。①
　　但是徐玄振心里一点都不乐观，她在公司的时间久，太清楚公司的作派了，一旦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会被无情的扫落进垃圾堆了，就像……欧尼们一样。
　　徐玄振早就偷偷打听过“SuperGirls”计划的细节：不同于SJ的大气的打包批发，金社长的野心更大，他制定的是一个大型10代女团计划。也就是说，成军出道的时候，团队里不会有成年的孩子！她是85年2月的生日，其实注定是不可能在这里出道的。
　　但是公司忽悠她，打算用她的名气来给新女团企划带热度，她又何尝不是需要这个热度来寻找机会？所以也只能忍气吞声，揣着明白装糊涂，希望能够在尘埃落定之前，找到合适的出口。
　　她抬头看了看不远处，还在愉快的和孝渊说笑着的朴素妍，轻轻叹息了一下。
　　这个妹妹87年的，还有时间，希望她好运能赶得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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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中旬，SuperJunior和东方神起一起推出了今年的圣诞特供《ShowMeYourLove》，这次赵延完全没有理会。
　　前段时间骚扰他们的负罪感，在把SJ成功推出道那一天已经清空了。小兄弟们现在忙得飞起，自己一天到晚在别人面前晃悠，难道是要去讨要人情吗？
　　还是各自安好吧！
　　当然赵延也未尝没有一点看着心烦的意思。
　　虽然是自己的选择，也并没有什么后悔的想法，但是站在舞台上表演……自己其实是真的想过的。所以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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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林的《原声之旅》定在12月30日发行，按照约定赵延是要去围观站台的。
　　其实这会儿还有十几天时间，没必要那么早就去的，但赵延现在做事越来越随心所欲了，突然有了想回国的冲动，马上就买了机票飞回东海去了。
　　虽然走之前和金元植打了招呼，也和妹妹们道过别。但是站在泰耎和西卡的角度来看，这家伙溜得有点着急忙慌的，明明前几天闲得抠脚，怎么突然说忙就忙起来了？
　　本来大家还打算给他庆祝一下生日呢！不过赵延在华夏有事业要做，是几个妹妹都知道的事情，也只是稍微有点遗憾，倒是贪吃鬼允儿的一句：“oppa就是不想在过生日的时候请我们吃饭！”无意中戳中了部分事实。
　　赵延现在真的是潜意识里有点回避过生日，特别是见到素妍以后。
　　尤其是素妍居然这一轮选进了SuperGirls，那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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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自己被赵延无意识回避了的素妍，此时正在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自己和赵延见面的过程。
　　“……他回答说，‘是的’，然后我就问他，‘我这个金奖得主，难道是有什么地方，不如那位铜奖得主吗？’，我当时一定是疯了，玉淑都没来得及拉住我，我居然真的就直接这么问了。”
　　素妍说到这里，忍不住捂脸尴尬。
　　孝渊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呢？赵延oppa说什么了？”
　　“他没来得及说，因为我还没说完，我接着说‘我不能理解，所以希望向您请教一下，帮助我提升一下自己’，我当时就想着，放着我这个可爱的美少女不选，居然看上了曺圭贤那个臭男人？虽然说圭贤其实也……蛮帅的吧……但他该不是基佬吧？所以我还给了他一个这个眼神。”
　　素妍秀了一下诧异、嫌弃、厌恶合为一体的眼神演技。说真的，她要是演戏的时候有这个水准，一个影后是跑不了的。
　　这下孝渊真的要笑得拍地板了，她都能想象得到赵延看到这个眼神的时候，脸会抽搐成什么样子。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赵延当时根本没注意这个，光顾着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然后呢？”
　　“首先，帮助您提升自己，并不是我的责任。这个理由不成立。”素妍学着赵延的说话语气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又做了开包拿资料的动作，“其次，我并没有觉得您的表现不合格，您多虑了。”
　　“我接过来一看，呀，那不是我的资料吗？这个男人居然拿了我的资料藏在包里！”
　　“噗！”虽然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翻转，但是素妍学说的腔调太搞笑了，孝渊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只是担心这样和一位可爱的小姐搭讪可能会引起误解，倒是没想到会引起另一种形式的误会’，天呐，他他他他居然还夸我可爱？那里可爱了？我简直就是个完完全全的傻瓜！”
　　“我看你想表达的重点就是赵延oppa夸你‘可爱’吧？”孝渊是真的被逗乐了，赵延居然还有装绅士的时候，他平时在这里可不是这种作风。
　　“不是，重点是，我刚才那个眼神看他，但他一点都没有生气！他真的好温柔，帅死了好吧……”素妍露出了星星眼，“你知道我当时多尴尬嘛！听到他这句话真的松了一口气呢！”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方向，西卡悄悄的弯起了嘴角。
　　小贤气哼哼的撇撇嘴。
　　（Oppa跟西卡onni才是最配的！）
　　素妍又对孝渊说了一起参赛的好朋友玉淑的事情，说到她被赵延拒绝了的情况，自然又是学说了一番赵延的冷酷中带着温情的话语，同时再次表达了自己的迷妹心情。
　　（哼，凉薄的女人！）
　　小贤年纪小，还颇有点非黑即白的味道，自己的朋友被淘汰了，居然只顾着花痴？花痴对象还是自己想象中的……呃，姐夫？哼，想想就生气。
　　和小贤相比，西卡就没那么纠结。
　　这个男人就是那么优秀！
　　自己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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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60公里以外的东海市。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身价不菲的赵延②，既没有助理，也没有保镖，就这么坐着地铁打着车到处晃悠。
　　在东海玩了几天，和家人一起待了几天，约见了周、徐、叶、刘、肖等人，跟大家好好的赔了不是，勉力大家继续为他挣钱，又在一片笑骂声中拔腿开溜。
　　赵延试探性的问了问肖莉要不要放小黄来东海，得到了一个白眼和一句“看着办”，噎的赵延没脾气。
　　徐姐的服装生意，遵循他的意见开始往控制产能方向走了，给一些小服装厂建立了长期的协作关系;叶子的数码产品也开始尝试做自己的创意品牌了；小刘这边广告部门借着超女的东风又迎来一波发展高潮；拆分出来的媒体部门又招了一位姓唐的女经理，同样加深了和芒果台的协作关系。
　　“好时光”悄无声息的关门了。算算时间，前世自己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期不再来了，难怪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看来南麓街的衰落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那位刚刚知道名字不久的“陈久”陈老板，不知道又去了哪里呢？
　　凤姐姐没在东海而在湘南，这次没见着怪可惜的，不过约好了年后还会再回来，到时候再约。
　　感觉离开没多久，但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其实这也正常，这一阶段正是华夏高速发展的时期，称的上一句日新月异，他涉足的几个行业，媒体（广告、娱乐）、电商（服装、数码），又都是风口行业，变化大实在太正常了。③
　　不过一周时间，赵延就觉得国内没什么事儿想做的了，但也不想那么早就去夷州。
　　所以决定再去京城玩一圈，顺便看看自己的四合院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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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延的四合院能怎么样？
　　当然是不怎么样了！
　　当初盘下来的时候，他手头钱就不是很趁手，也就是借着那时候国家贷款政策松，撑死胆大的硬贷硬买的！装修费不够，一直空置在那，连水电改造都没完成，租也租不出去，严格来说属于资产浪费了。
　　要不是东海那边的物业基本能保持收支平衡，服装、数码两边都被他做成了现金奶牛，估计贷款都还不起。现在手头趁钱了，赶紧的就把账目给清了，免得以后落下什么话柄。
　　看着灰尘蛛网的破屋子，赵延稍微有点头疼，当时一时冲动买的，卖了可惜，京城这气候……住么自己又不想住。
　　要不像陈久那样，搞个音乐酒吧什么的？
　　好歹他四舍五入也算个音乐人，怎么能在全国艺术中心没有据点呢？
　　所以他决定找几家Pub考察一下，看看这个设想有没有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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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赵延并不是很爱喝酒，但是考察嘛，总得有模有样走个全套对吧？
　　随便找了一家小Pub进门坐好，随意点上一杯酒，反正他也喝不出好坏，不过就是感受一会儿气氛，坐一会儿就走的。
　　然而台上的艺术家一开始表演，他就险些一口老酒喷出来，原地呆滞，这……真就是随便坐坐也能中奖？
　　什么事让赵延如此惊讶呢？
　　因为赵延居然在酒吧听到了竹箫的演奏声！
　　台上那位艺术家，没有吉他，没有贝斯，而是带了一把竹箫！
　　而且，这位居然就站在酒吧的表演台上吹起来了！
　　你没看错，在酒吧的表演台上吹箫！
　　05年，会这么干的人全京城应该只有一个人……
　　赵延抬头朝着光线所在处仔细看去，看看那感人的发际线——
　　果然是他！
　　窦唯。
　　94年震撼红磡的“魔岩三杰”之一，前黑豹乐队主唱，中国摇滚殿堂级人物……
　　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在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酒吧里能够看到窦唯的表演？！
　　还特么是吹箫表演？
　　果然“平平无奇”这个词不能随便用是吧？！
　　赵延瞠目结舌的看着窦唯表演，酒杯还一直端在手里，都忘了要放下去。
　　说实话，完全欣赏不来。
　　但并不妨碍他大受震撼。
　　酒吧昏黄的灯光里，孤独的身影沉默的吹着竹箫，一股出尘的气息自然而然的流淌出来。
　　吹完箫，在观众的欢呼鼓掌中，窦唯淡定的更换乐器，表演了琴、鼓合奏，又表演了另外几件赵延看不懂的乐器。
　　台下的客人大多数是冲着他来的，但是真正认真听音乐的没有几个，更多的是来看西洋镜的。
　　从客人们的高谈阔论中流露出的只言片语，赵延也回想起来窦唯如今的际遇：
　　今年，他刚和第二任妻子离婚，最爱的小女儿被妻子带走看不到了；前妻却重新结婚了，以后自己的大女儿也要叫别人爸爸了。④
　　自始至终不肯对商业妥协的他，宁可在酒吧玩乐器挣生活费，也不肯签唱片公司去唱歌。
　　不过听说今年他接了一部文艺片的电影配乐，不知道怎么样，赵延想着要不要去找来看看，什么电影能打动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窦老仙儿。
　　没过多久，表演结束。窦唯收拾好乐器，熟练的从酒吧老板手里接过一叠现金，仿佛观众的欢呼都不是对着他发出的一样，一脸平静的出门离开了。
　　赵延本来追上去搭个话的，但是站起来以后，突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一时意兴阑珊起来。
　　你觉得他落魄，他看你又何尝不是污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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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来说，赵延一把年纪的人，三观早已确立，不会轻易被动摇。
　　但是最近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被震撼，或者说经历了穿越这样的奇事，难免会有些心灵上的漏洞？
　　一路思考着这样奇怪的哲学问题，赵延来到了夷州。
　　……
　　“?睫毛弯弯眼睛眨啊眨”
　　“?心动的世界变得好好玩”
　　“?来玩的大风吹什么”
　　“?吹一见钟情的人”
　　……
　　一下飞机，就遭到了“甜心教主”的甜蜜暴击⑤，让赵延的心情也变得畅快了很多。
　　这就对了嘛！
　　现在的自己，还是个年轻人呀！
　　何必天天搞得那么文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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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妈！我好想你啊！”
　　“Dae-dae啊！真是辛苦了啊！都瘦了呢！”
　　“伯母！”
　　“Stephanie啊！你也瘦了啊！一会儿你们俩都多吃一点！”
　　“内！”
　　“赵延这次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玩呢？”
　　“他回华夏去了。”泰耎随口回答道。
　　“哦，那你呢？在公司怎么样？还顺利吗？”
　　“顺利，顺利的很！也许过几年就能出道了吧？我的唱功可是全优呢！”泰耎轻描淡写的说道，些许小问题，就不用跟家里人汇报了。
　　“Dae-dae最棒了！老师们都夸她很厉害，可以SOLO的水平呢！伯母放心吧！”Stephanie的捧哏水平一直在线，泰耎悄悄的抛了一个媚眼给她，真乖！
　　“什么时候再回去啊？”
　　“就两天假期，明天晚上就要回去啦！”
　　“这么急啊？”
　　“内！要上课呀！我现在每一天都在变强哦！”
　　“牛奶有没有在坚持喝啊？”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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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圭啊！别跳舞啦！快来帮忙！”
　　“叫我Sunny啦！”
　　“在家里，你就是顺圭！”
　　“偶妈！”
　　“天天跳舞跳那么久，小心以后长不高！”
　　“偶妈！！”
　　“快点把盘子端出去，开饭啦！”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