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本部来人，图穷匕见

　　海拔三千多米的熔炉高原，终年被积雪覆盖。
　　因为黄衣教团和神话生物出现的缘故，黎明城没能将这块土地纳入他们的管辖。
　　江鹤悬浮在雪原上空，肉眼不可见的蝙蝠状双翼在他身后掀起狂风。
　　他手中拿着一把高频切割刀，虽然相比于风元素原子级的切割力，高频振动的效率过于低下，但魔法始终是会消耗精神力的，平常高频切割刀已经够用。
　　“准备好了吗？”
　　江鹤低头看向雪地里趴着的拜亚基，没了翅膀的后者活像只褪毛的鸟。
　　不过目前为止，也没有比拜亚基更好的陪练对象。
　　江鹤从空中降落，双翼在身后收起，下一刻他直接冲向了拜亚基。
　　高频切割刀瞬间砍在拜亚基身上，足以撕裂钢铁的锋刃只在前者身上留下一道白痕。
　　“吼——”
　　拜亚基挥动利爪，风元素自然地缠绕其上，江鹤竖起切割刀，同样缠绕起风元素。
　　二者碰撞间，拜亚基的利爪竟然直接被激荡的风元素甩飞出去，江鹤趁机近身，又是一刀在拜亚基头顶留下一条白痕。
　　甩尾，挥爪，俯冲。
　　拜亚基将浑身都化作武器，可它的每一次攻击，江鹤都能以相同的力道将其抵消，甚至乘胜追击。
　　十分钟过去了。
　　江鹤凌空跃起，突然消失在半空，躲开了拜亚基喷出的风元素利刃，鬼魅般出现在后者头顶，一巴掌将它的嘴巴打的并拢。
　　“到此为止吧。”
　　连续的剧烈运动，让江鹤只是深呼吸了几口便重归平静。
　　拜亚基安静地蹲在他脚边，一动不动。
　　江鹤从兜里拿出一枚黯淡的精神结晶，其中蕴含的最后一丝力量，被他彻底吸干。
　　这一个月，凭借移植的拜亚基双翼，江鹤成功吸收了10块精神结晶。
　　这是理论上，普通巫师一年最大的承受量。
　　凭借对风元素的绝对操控权，以及强大的精神力。
　　江鹤光凭战斗技巧就能轻易压制这头普通拜亚基。
　　凭借他现在的精神力，在不动用拜亚基双翼的情况下也足以压倒奉先，真正站在了下位巫师的顶端。
　　望着被他和拜亚基肆虐一空的树林，江鹤只是抬起手，精神力瞬间构建出一套完整的咒文。
　　轰——
　　巨大的暴风雪凭空出现，转瞬间将四周的树木连根拔起，摧枯拉朽地将这片密林从高原上抹去，掩盖了之前的所有痕迹。
　　如果江鹤配合拜亚基双翼中储藏的庞大精神力施展魔法，他有信心和刚突破的上位巫师一较高下。
　　按照黄衣教团的评定标准，见习巫师只是刚刚掌握神话知识的学徒，下位巫师已经拥有超越凡人的破坏力。
　　而上位巫师，即便是最弱的也足以对抗一个全建制的兵团，强的甚至能引动天象，释放足以摧毁大型城市的恐怖魔法。
　　就算在教会本部，上位巫师也是绝对的高层。
　　至于更上一层的大巫师，江鹤也只在教团典籍中见过这个称呼。
　　黄衣教团有没有还得另说。
　　一个月来，江鹤已经彻底掌控了移植的拜亚基双翼。
　　他能通过这对翅膀自由飞行，在不使用魔法的情况下，最高时速可以达到300多公里每小时，至于理论上的借助银河系磁场横渡星空。
　　考虑到自己其他地方还是碳基的，江鹤不打算以身试法。
　　瞬移的距离也被他拉长到了最远50米，但相应的精神力消耗也会倍增。
　　但这些其实都是添头，移植拜亚基双翼给江鹤带来的精神力解放才是最关键的。
　　也是神话生物相比于人类最优越的一点儿。
　　完全不需要为理智下降而发愁。
　　存储精神力，借助这对翅膀释放魔法，都能绕开神话知识对自身意志的侵蚀。
　　“差不多是时候。”
　　一个月的时间，让江鹤的实力提升触碰到了瓶颈。
　　想要继续突破，他就只能再次阅读神话典籍，和疯狂赛跑。
　　“接下来，该和奉先做个了断了。”
　　升降梯把江鹤带入地下，他回到祭祀神殿，大门口，四个信徒全副武装守在这里。
　　见到江鹤，连忙单膝下跪。
　　“祭司大人！”
　　他们都是袁华挑选的祭司卫队成员。
　　作为祭司外加神眷者，江鹤有着天然的身份优势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的势力就彻底压制了奉先，整个教团，一半以上的信徒都成了他这边的人。
　　神眷者和一个普通主教，对信徒来说，选谁是个很简单的问题。
　　走进神殿，江鹤开始调整状态。
　　平缓着激荡的精神力。
　　叮——
　　直到下午，个人终端的提示音才把江鹤唤醒。
　　果不其然，一封邮件映入眼瞳。
　　还请祭司先生到祭坛一叙。
　　——奉先主教
　　和总部联系的权利被掌握在奉先手中的，这是主教这个身份的职责。
　　总部的人应该到了。
　　……
　　石门洞开。
　　十四个邪教徒泾渭分明，站在道路两侧。
　　一左一右，分别是主教和祭司的卫队。
　　江鹤推开大门走入祭坛内部，这里是教团商议重要事件唯一的场所。
　　意为，一切都在主的见证之下。
　　三个人影恭敬地坐在神像前。
　　玛吉，奉先，还有一个人江鹤并不认识，但他的黄袍背部，绣着无数复杂的脸谱。
　　枢纽主教！
　　江鹤瞳孔微微扩大，他原本以为一个总部首主教来算是够给面子了，没想到会是一个枢纽主教。
　　“您就是江祭司，被伟大的黄衣之王选中的神眷者吧？”
　　听见动静，枢纽主教掀开头顶的兜帽，露出一颗锃亮的光头。
　　“我是黄衣教团总部的枢纽主教，史密斯。”
　　“江鹤。”江鹤微微扬起下巴。
　　“赞美，伟大的黄衣之王。”
　　其余三人纷纷低下头，虔诚颂念道：
　　“赞美，伟大的黄衣之王。”
　　江鹤顺势来到史密斯的对面坐好，哈斯塔的塑像凝望着他们。
　　“祭司先生，教团总部非常看中您的神眷身份。您应该知道，已经有很多年，我们教团没有出过神眷者了。”
　　史密斯微微挺直腰板，认真地看向江鹤。
　　“所以，还请您向我们展示您的神眷者身份。”
　　“这是自然。”江鹤展开双臂，随着自身精神力的波动，黄印清晰的浮现在他的头顶。
　　“黄印！”哪怕史密斯已经有所准备，但看见象征黄衣之王的印记，难免失态。
　　江鹤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腹诽道。
　　很多年没出过神眷者？哼哼，恐怕是从来没出现过吧。
　　黄衣之王贵为旧日支配者·哈斯塔的化身，怎么可能把目光放在一颗平平无奇的星球上？
　　“史密斯先生，感受到伟大的主正注视着我们吗？”江鹤反客为主道。
　　“当然，神眷者先生，能亲眼见证主的黄印，这是我的荣幸。”
　　神眷者虽然在实际地位上完全无法和枢纽主教相提并论，但在象征意义上，就算现在江鹤和教团的教皇见面，对方也得和他平等对话。
　　在某种意义上，江鹤就是黄衣之王的代行者。
　　“祭司先生，您的出现证明了主还没有放弃我们，等我回到教团总部，一定会将您的情况告知给教皇大人。
　　“我相信，教皇大人知道了你的存在后，一定会无比激动的。”
　　对邪教团体这种信奉神灵的组织，神眷者就是一颗强力定心丸。
　　至少确定了，他们的方向没有走错。
　　再确认江鹤的身份后，史密斯的态度愈发恭敬。
　　他很快想起了什么东西，无需江鹤提问便主动开口道：
　　“对了，祭司先生。我记得您在邮件中曾提到，有一件事要向我们汇报。”
　　闻言，奉先的神经陡然紧绷，但看了眼身旁的玛吉，他浑身放松。
　　不慌，我稳的很。
　　江鹤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奉先，点头道：
　　“是的，枢纽主教先生，我有一个提议要通过您向总部汇报。”
　　“您请说。”
　　“我建议，将主教奉先带回教团总部审查，我怀疑他对主的信仰不忠诚。”
　　奉先：！！！
　　虽然早有预料，但奉先从没预想过江鹤的行动会如此疯狂。
　　他居然就这样，毫不留情地撕破了脸。
　　“江鹤！”奉先发丝飘逸，暴躁的精神力蠢蠢欲动。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江鹤强势抬头，与奉先四目相对，随后他看向史密斯。
　　“枢纽主教先生，在一月前，我亲眼看见奉先对主的眷族拜亚基痛下杀手，这是极不忠诚的表现。”
　　图穷匕见，江鹤直接将那段他录下来的视屏发给了史密斯。
　　后者看完后，脸色阴翳地看向奉先，瞳孔闪烁着危险的光。
　　“拜亚基是主的眷族，我们可以驱使它们，但绝不能过分无礼。”
　　“主教先生，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