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东方之路（二）

　　“小猫乖。”桦律和安询正在一处烂尾楼谨慎地把手一点点伸向橘猫。
　　橘猫正舔舐着自己毛发，然后擦了擦脸，好像没有注意到桦律他们的存在。
　　为什么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可爱的生物，它完全迎合了人类所需要的审美，它的脑袋圆圆的，竖着一对软绵绵的耳朵，眼睛像海湾闪烁的宝石，拥有着像花一样的肉垫。它们的思维奇特，行为古怪，千万不要去试着理解它们的脑回路。
　　橘猫待在石柱子上，桦律在它背后准备抓住它。它似乎感受到危险，转头对桦律哈气，毛发耸立。桦律被赫住慢慢往后退。
　　“小猫乖，”桦律安抚道，拿出了猫条，“有好吃的。”
　　橘猫看见猫条似乎走不动路，它伸长脖子一点点靠近桦律。
　　“还是猫条的效果好。”
　　橘猫舔食着猫条，沉浸在猫条的美味之中。
　　“抓住了。”安询抓住橘猫的后脖颈，把它拎了起来。
　　“没想到幽灵猫还会对猫条感兴趣，它们仍保持死亡之前的天性，”桦律说，“幸好那时候买了猫条。”
　　安询手上的橘猫一动不动，四肢软塌塌地垂落下来，安询说，“这么可爱地猫，我有点不忍心。”
　　桦律说，“那可是幽灵，幽灵！你看看它的腹部。这栋烂尾楼估计不止一个幽灵，把它消灭了我们还要找别的。”
　　安询感到有点难过，“我有点不忍心，要不队长来？”
　　桦律接过匕首，看着橘猫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是放到笼子里吧。”
　　经过公园一战后，事理员交代了一堆破破烂烂的事情，大多都是回收幽灵的任务，包括抓幽灵狗、幽灵猫、幽灵鸟，这几天下来可把他们累坏。
　　“难道星民平时就干这些吗？”桦律发起牢骚，“要是有点杀伤性的幽灵还好，碰到完全没有抵抗欲望的幽灵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在书上所说，幽灵是一种晚上集群的物种，白天，它们会躲在阴暗处或者是看不见的地方，到了晚上，它们会出现在各地方各个街道。暗牧对幽灵的统一处理方式是发现并消灭之，这种精神体虽然不会对肉体照成伤害，但是能严重干扰梦和精神力，要是一个人的精神力被幽灵啃噬完，那么那人的意识也将不复存在，肉体将成为空虚的躯壳。
　　“算了，我们刚刚起步，还是做点简单的活吧。”橘猫被放进笼子，桦律提起笼子继续往烂尾楼走去。
　　“队长，你说把这猫交给它们处理会怎样？”安询问。
　　“我不知道，我们今天要把这栋烂尾楼的幽灵全部清理了，还有好多，加把劲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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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力生乘坐着先行者轿车来到走廊写字楼附近的喜庆酒店，已经有人在门口等候。身穿黑制服的高挑少女走近艾力生，她脖子挂着工作牌，点头后说道，“先行者，欢迎。”
　　“怎么称呼”艾力生问。
　　“我叫小嘉就好。”
　　他们一边走在红地毯上一边交谈，小嘉说，“我的老板对东方之路的项目很感兴趣，他们派我作为代表跟您商议，所以我们进去聊一聊吧。”
　　进入喜庆酒店，两个壮汉打开了包厢的大门。
　　他们入座后，艾利多开门见山地说，“我也不跟你绕弯子，这个项目给你们暗牧联盟，能出多少钱？”
　　小嘉比了个五个手指。
　　吴学士果然说得没错，他们给的价格更低。这个价格在艾力生的意料之中，他若有所思说，“你们老板还还真幽默，五成可以买个地基。”
　　“我的老板不是开玩笑的，五成你要是不满意可以离开。”小嘉强硬地说道。
　　“咱们可以谈谈。”力艾多说道。
　　“服务员上茶。”小嘉喊道，“老板也不是那么残忍的人，我们可以全价，但是要东方之路三十年经营权。”
　　真是狮子大开口，艾力生额头冒汗，他知道暗牧之所以敢这么要价，是因为他们无所不触及的势力，以及捉摸不透的根基。
　　“二十年，到时候续约会给你们优惠。”艾力生说道，“你看怎么样。”
　　“我的老板说，鬼知道你那时候还在不在，三十年一口价，这成本可不小。”小嘉听着无限耳机的那端，把话转述给艾力生，“钱归我们，政绩归你，这是双赢。”
　　艾力生心理算了笔账单，要是暗牧能出完全价，自己这边能省下不少的钱，但是他们要三十年的经营权这还有待商榷，不过自己没时间去思考到时候换谁来经营维护东方之路，但凡跟东方之路有关的联盟估计都会受到42、43区的强烈抵制。
　　“话说你们没有在42、43区有生意吗？”艾力生感到奇怪地说。
　　“暗牧在F城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谁要与暗牧为敌，那他就是F城的敌人。”小嘉说，“我们下面还需要养很多人，大家都一样。”
　　“你是个好先行，要吃点东西吗？”小嘉示意菜单点菜，“就当你上任那天，暗牧没有当场的补偿了。”
　　山珍海味悉数上桌，菜品摆盘错落有致，总之一看就让人觉得很商务。
　　艾力生心理燃起对未来的希望，他一想到有暗牧撑腰就感觉无惧无畏，前方一片光明。
　　“对了。”小嘉摘掉耳机说，“我听说你那些朋友出的价格很低所以你才来找我们的，他们给几成”
　　“八成。”艾力生回答。
　　“那挺高的，”小嘉吃着菜品说，“你父亲以前也来找过我们，你知道为什么那次被拒绝了吗？”
　　“为什么？”这句话让艾力生感到震惊，原来自己的父亲已经走过这条路了，那自己岂不是还是跟随父亲的足迹。
　　“你父亲和你不一样，他不懂得变通。如果你父亲那时候答应我们的条件，这条路没准早建完了。”
　　“什么条件？”
　　“最好问你的父亲，不过这个话题我们可以聊聊。”
　　艾力生结束了最后的拜访，明天就是招标仪式，按照约定暗牧会拿下这个项目，到时候再以谁建的谁更好维护为由给暗牧三十年的经营权。
　　他觉得自己完成了一项伟大的壮举，他的名字将被历史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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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艾力生在家中沐浴胜利，温暖的水流过他的身体，哼着小曲，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沐浴要后裹上浴巾，放点抒情音乐，陷入在柔软的床中。夜晚总是能让人卸下一天的包袱，紧绷的肌肉在放松的一瞬间让他无比自在。
　　“打个电话给学士，让他知道下今晚的结果。”
　　“先行，有什么事吗？我正在梳理明天需要的资料。”吴学士说道。
　　“别那么勤劳，放松一下自己呗，我命令你下班。”艾力生说。
　　“既然是先行说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暗牧说他们愿意用出全价，不过还要经营权。”
　　“答应了？”吴学士沉重地说。
　　“嗯，”艾力生回答，“但他们还跟我讲了一件事，关于我的父亲。”
　　“你已经知道了是吧。”
　　“是的。”
　　“我想那是一次非常艰难的抉择。”
　　“嘛，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暗牧将全力支持项目，那应该就不成问题。现在我们要处理怎么面对42、43区的反制，他们可是钢铁大厂，被称为蒸气双城。”
　　吴学士说，“我可以把省出来的钱拿去给联合做补贴，撑到项目完工应该没问题，到时候就不受限42、43区了。”
　　跟吴学士打完电话，艾力生准备品尝胜利的果实，那些老油条无时不刻不惦记着46区的金钱，但他们认知退步思想落后，怎么跟他这种年轻人比较。
　　他沉浸在自我喜悦之中，忽然，他听到房门被什么东西敲打的声音。
　　“是谁？”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探出头看向屋子的大门。
　　他意识到好像有人正在撬锁，他用手机查看门外的监控，一个穿着白色寸衫戴着白色口罩和黑色墨镜的人正在撬锁。
　　好像门外只有一个人，他立马发消息给吴学士，并准备打电话报警。
　　门被打开了，空气变得窒息，艾力生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他躲在卧室里，反锁卧室门。
　　他用了先行者报警通道，警方能够在他不说话的情况下快速确定并进行救援。
　　他看了眼窗外，空间似乎被拉长，高空的空气让人眩晕，心想这要是跳下去肯定会变成肉泥。
　　卧室门被打开，白衬衫男子面对艾力生说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艾力生惊吼道。
　　白衬衫男子的背后出现几只像狗一样形状被黑色不明流体包裹的生物。
　　“这是什么啊！”艾力生倒在地上，身体还在一点点往后挪动。
　　“不要怕，忍一下就好了。”那几只生物扑向并撕咬着艾力生，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遍整栋大楼。
　　“我代表天狗向您上任的第一天问好，也对您上任的最后一天表示遗憾。”
　　说完，男子把暗牧联盟的标识扔到艾力生的旁边，并了离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