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双面符

　　慕洛花学着付瑾的模样取下腰带将手缠好，拿起符文，细细研究。
　　那黑色的符咒正面用赤红的朱丹画着符文，如寻常符咒一般。
　　可翻过来会发现背后也画有符文，只是那符文似是用黑色颜料所画，若不仔细抚摸，对此符咒有所了解，根本难以发现。
　　何况这里光线如此昏暗，更是难以察觉。
　　“这符倒是精妙。”慕洛花感慨道：“若非师姐细心，这怎么发现得了？”
　　“刚才你中毒，我忽是想起。”付瑾道：“两年前，祁家主想在《杂说奇谭》中做百蛮族专卷，那日我翻阅了许多古籍，曾在一本书中见过。”
　　“双面之符，其纹殊异，其工繁琐，偶得之，为蛮族百年之秘，惟传族长。”付瑾在脑中细细回忆古籍中的内容，慢慢叙述道：“正反阴阳，相成互博，正观之于阴，反明之于阳。”
　　“所以，若是我们将这双面符放在火上烤，或是可以看清背后的符文。”付瑾思索道。
　　付瑾刚想将符咒放在火折子上，便被慕洛花制止道：“付师姐，且慢。”
　　“总觉得有些古怪。”慕洛花想起方才符咒上的毒粉，便觉得布置此山洞之人，心思缜密深沉。
　　付瑾立刻停住，警觉道：“小花，是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慕洛花摇头道：“只觉得有些古怪。”
　　“你一向敏锐细致，又感知极佳。”付瑾道：“想到何事，都说说。”
　　“那迷香，那古怪的祭台，以及断虫草之毒，似乎都是有所针对的。”慕洛花脑中思路清晰道。
　　“灵力....”付瑾也立刻想到其中关键道：“修行者？”
　　“对，其目的都为了扼制灵力。”慕洛花点头道：“其针对者自是修行之人。”
　　“小花你是说有人布置了这个山洞，专门寻找修行之人来豢养这些毒蛇。”付瑾不可置信道。
　　“我想他们想要的不仅是血肉，更是灵力，比起普通人，修行之人之灵气自是多上百倍！”慕洛花转头看了眼背后深不见底的山洞，沉声道：“只是豢养的究竟是何物，怕是....”
　　付瑾低着头，脑中慌乱不堪，她虽平日也养些毒蛇蜈蚣，但都是为了治病救人，她自幼便被教育，人之至关重者，无外乎命也，故医者精艺存仁，她从未想过世上居然会有人以活人血肉，活人之灵气豢养毒物。
　　可她又的确在书中看过这样的事情，无法反驳，更觉心中犹如被大石压着，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
　　“世上众生芸芸，有如师姐这般为天下苍生者。“慕洛花轻握住付瑾的手道：“便会有为一己之利霍乱百代者，不用伤怀。”
　　付瑾抬头看向慕洛花，见慕洛花眼神虽是暗淡，却平静如水，语气无波，似只简单的叙述一个事实般，她虽不如门中许多人对慕洛花心存芥蒂，也没有丝毫不屑或是厌恶，但多少也觉得慕洛花是个玩心颇重之人。
　　但未曾想过在这般境遇中，这个比自己小八九岁的女子，竟可这般心智坚定，淡然以对，心中更多了几分佩服，可忽是想起，自己曾听到过关于慕洛花幼年时的一些传闻。
　　或许这世间之事，非亲历者不可知。
　　“嗯，你说的对。”付瑾道：“何需多思，小花接着说。”
　　“付师姐，你想我们所遇之事，不，应是布置此洞之人。”慕洛花见付瑾恢复精神，便接着道：“先是用迷香让人中毒，丧失灵力，而后又是这铁链，限制行动，在到在这双面符上下毒，阻碍调查，可以说是环环相扣，可若是有人如我们一般。”
　　“且付师姐你不是说过，这断虫草之毒并不是即可便发作。”她思路清晰道：“那这人下一步会做什么。”
　　“那....”付瑾脑中也迅速思考着，轻呼道：“符咒！”
　　“是。”慕洛花沉声道：“我若是他，定会在这符文上下功夫。”
　　“可这符文杂乱无章，像是胡乱画的。”付瑾再次拿起符文认真研究道。
　　慕洛花心中既是忐忑，又是好奇，这个蛇洞环环相扣，险象环生，稍不注意便会陷入万劫不复，每一步都欲致修士者于死海深渊，这人如此狠毒，仅仅只是为了豢养毒物，还是本身就对修行者深恶痛绝。
　　两人不再言语，看着双面符各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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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沐菊一路便听见路人议论今日的百花宴开场，自己去帮祁沐兰办事未曾亲观，好奇不已，迫切想知道前因后果，去了风雨楼才知祁沐兰一个时辰前便回去了，还听说了下午游玩之事，更是兴奋，便又匆匆的回兰泽园。
　　“白芷，你怎么站在这？今日开场好精彩，整个宁州城都传遍了，没去看真是可惜。”
　　祁沐菊笑容满面的哼着小曲，刚上二楼便见白芷不安的在楼梯口来回踱步，好奇道：“三姐在里面？我听青凤门的人说，下午要去游玩，去哪？”
　　白芷连忙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将祁沐菊拉到一旁小声道：“小姐回来一句话没说，便进了书房，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她一人回来的？”祁沐菊不解道：“那洛姐呢？”
　　“是小姐一人回来的。”白芷摇头道：“我许久没有见过她这个模样了。”她有些不安道：“要不小少爷你去问问。”
　　“为何我去问。”祁沐菊想都不想便拒绝道：“要去你自己去。”
　　说罢转身便要离开，却被白芷拦住。
　　“小少爷你便一点都不担心小姐吗？”白芷质问道：“若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你便敲门进去看看吧。”
　　“不要。”祁沐菊满脸写着抗拒道：“出什么事我不知道，可是现在若进去，那出事的便是我。”他将白芷推开道：“你让开。”
　　“不行。”白芷也不退缩，继续劝道：“小少爷，就问一句。”
　　两人推推搡搡，谁都不愿妥协。
　　“是白芷在外面吗？”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书房传出。
　　“是，是的，小姐。”白芷立刻应道。
　　祁沐菊趁机想走，却被白芷牢牢拽住袖子。
　　“进来吧。”祁沐兰淡淡道：“小菊也一并进来。”
　　白芷立刻让出路，做了一个少爷先走的姿势，温顺的跟在他身后。
　　“唉——”祁沐菊叹气，不情不愿地推开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