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中毒

　　与严岩的焦虑相同，此刻慕洛花与付瑾也正为无法与外界联系了而焦灼不已。
　　“无法使用。”慕洛花再次启用传声符后，依旧毫无反应，对付瑾摇头道。
　　“试试别的。”付瑾道。
　　“嗯。”慕洛花点头，将传声符收好，拿出了符咒中最为基础符咒之一，火符。
　　她将火符对准木案右边的蜡烛丢去道：“燃。”
　　右边的蜡烛毫无反应。
　　“不对啊。”慕洛花奇怪道：“我灵力已经恢复了。”
　　她不甘心再试了一次，结果依旧一样。
　　付瑾也试了试，蜡烛还是没有反应。
　　“哪里不对？”付瑾确认此刻自己与慕洛花已然恢复了灵力，可现在连最基础的符咒都无法使用，让人疑惑不已。
　　她的目光突是瞥见祭台边贴着的符咒，有几分怀疑道：“小花，你将那台边的符咒撕一张与我看看。”
　　“好。”慕洛花凑过身子去撕符咒，可刚碰到符纸时便觉指尖灼疼，她忍痛撕下几张，摊在手上，另一手举着火折子照着给付瑾看，问道：“付师姐看看，莫不是这符文有什么古怪。”
　　“这符文似是在哪里见过。”付瑾在脑中仔细回想，却又不得方向，刚想拿过来细看，却立刻被慕洛花制止道：“别碰，这符文有问题。”
　　付瑾不解。
　　慕洛花伸过刚才疼痛的指头道：“似乎有毒。”
　　付瑾皱眉，拿过火折子细细检查慕洛花的手，原本纤细白嫩的手指，现在已然红肿发黑，她心疼不已，怒骂道：“心思真是歹毒，无赖，恶人。”
　　付瑾生气道：“出去后定饶不了这伙贼人。”
　　“哈哈哈。”慕洛花笑道：“我可是第一次见付师姐骂人呢。”
　　付瑾平日温和有礼，又是医者父母心，别说骂人，慕洛花都未曾见过她如此生气。
　　“你还笑。”付瑾责备道：“你可知这是什么毒？”
　　慕洛花乖巧的立刻收住笑容，连连摇头。
　　“今日若非我在，你这小命说不定便交代在这里了。”
　　付瑾取下自己的挂坠，那是一个红色的龙纹玉佩，玉质晶莹滋润，精镂细刻，龙蜷曲弓伏，瞪眼竖耳，回首卷尾，栩栩如生，全身遍布隐起的斑状纹路。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那玉佩上。
　　那血滴渗进玉佩，其原本红色竟是渐渐褪去，露出青色的模样，龙眼微闭，龙口微张。
　　付瑾将慕洛花的手指对准龙口处，一滴液体从龙口处缓缓滴下，浓烈的药香在空气中徘徊，久久不散。
　　“药龙泪？”慕洛花惊异道。
　　慕洛花只曾听慕海月提起过，从未真的见过。
　　药龙之法，炼制方法特殊，极为珍贵，是金丹门不传之秘籍，历来只有掌门方知。
　　而那药龙遇血垂泪，据传药龙泪可解百毒，助人延年益寿，青春永驻，甚至可逆转生死，几十年方才有几滴，遇空气便凝结成珠，又称金丹龙珠。
　　当年祁逸士为解祁沐兰之毒，以千金换之，虽未解毒，却也保她活至今日。
　　“不是。”付瑾道：“那样珍贵的东西，我可有不起。”她见慕洛花的手上黑色已退，红肿消了大半，松了口气道：“这不过是我仿制古籍自己做的存药之法罢了。”
　　“比起那千金不换的金丹龙珠可有天壤之别。”付瑾重新带上玉佩嘱咐道：“这毒十分厉害，现在不过是临时应变之法，需静养，切不可使用灵力。”
　　她想起此刻两人的境况，叹气道：“尽量别用灵力，等出去后还需好好静养几日才好。”
　　“是。”慕洛花听话的点头应着，心中却不甚在意，她对付瑾的医术十分相信，觉得静养之类的不过是医者的日常嘱托罢了。
　　“这是什么毒。”慕洛花倒是对这符咒上连付瑾都蹙眉的毒，生出几分兴致。
　　“断灵虫毒。”付瑾详细解释道：“这毒源于长在南域百蛮之地的一种植物叫解理草。”
　　“将刚刚发芽的解理草采下，浸泡取汁，又配以南域特有的一种植物清耳花，一直熬制。”付瑾面色不善，显是对这个行为极为不悦道：“然后，再加上百日婴儿的血与刚死之人的血，制成毒粉。”
　　“这...”慕洛花单听着便已觉得似有悖人伦，脸上也有几分愠怒道：“能想到这些，倒也当真冷血。”
　　“是。”付瑾沉声道：“所以此毒，毒性剧烈，深入经络，血脉。”
　　“初染时只略有些不适，随着运功次数增多，便会越发痛苦。”她神情凝重道：“此刻若强行斩断灵脉，虽会五感尽失，却可以勉强活下来，若不然，便会很快毒发，毒发时犹如千虫啃咬，异常痛苦，故叫断灵虫毒。”
　　“那岂非越是灵力充沛，越是深受其害。”慕洛花眉头紧蹙道。
　　“小花果然聪慧。”付瑾赞许道：“普通人，若遇此毒，便只如毒虫咬了一般，服解毒药，只要以后不练武，亦可安享百年。可若是修行之人。”她脸色微寒道：“只要毒入血脉，纵使以后服用解药，虽使用灵力无碍，却也要常受虫咬之痛。”
　　“不过，你倒是有福气。”付瑾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几分庆幸道：“我前年去关河郡之时偶然救了一个百蛮族的妇人，她知道我是仙门中人，又是医者，便教了我解毒之法。”她摸了摸自己颈上的龙挂饰道：“我做了解药，并将其与另外几种解药存于其中。”
　　“幸好，你只过入门礼，灵力尚低，用了解药，已无大碍。”付瑾安慰慕洛花道：“等出去后，辅助以其他药物，除了余毒便可，但你若是不舒服，要立刻与我说，知道吗。”
　　“付师姐，其实....”慕洛花欲言又止。
　　她终是觉得此刻或不是好时机，便点头应道：“好，知道了。”
　　“这符....”付瑾忽是想起什么道：“百蛮族....”
　　她取下腰带，缠在指甲和手掌上，做好保护，方拿起符咒认真研究，片刻后欣喜道：“我知道这符。”
　　付瑾看着慕洛花道：“这是双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