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5. 受困的白恶魔 其一


小说:吸血鬼骑士起源  作者:沿海高冷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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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条羽龙穿梭在云间,与无数呼啸的伙伴擦肩而过。那些成群结队的龙都有各自的使命,完成一波清理之后疲倦地返回云层深处休息。
  “龙竟然可以滑翔在高空地气流中休息,每每看到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无数的龙追随在巨龙身边。高空中回荡着羽龙的鸣叫声。
  “好奇怪,一回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成了另一个人。我在这里有另外的使命,和尘世间的一切都没有关系!”
  在这片地狱里,耳畔一直回荡着轻柔歌声,闭上眼,希林会回想起茉莉的模样。
  “她是个特别的恶魔,是连接你和地狱的纽带。藉由她的力量,可以将你的倒影从人间召唤到地狱……”
  撒耶坦曾经这样描述茉莉。因为这句话,希林更加觉得自己必须得为她做点什么。
  “你瞧,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云中的巨龙突出闪电将蝉翼飞龙的卵烧成焦土。但现在,焦灼的土地上出现了新的卵囊,它们全都卷土重来了!”
  希林把下面的情况指给艾利安看。茫茫的腐化地界,天空被翻滚的乌云笼罩。四处是喷着电光的巨龙。地上则是淌着血的黑色树干。
  “瞧那里,它在下面!”
  火流星载着希林冲进龙血树林,在林间兜兜转转。林间充斥着正在发育的卵囊。它们类似于寄生的植物,吸收树木的汁液发育。血色的树汁不断从伤口中流淌出来,二人一不小心就蹭得满身都是。
  有的卵囊没发育好就破裂了,地上有许多发育不完全的蝉翼恶魔爬行,一脚就踩得粉碎。
  他们来到这片区域中央,对比周匝的景色,这里应该就是腐化一开始爆发的位置。层层叠叠的卵囊完全覆盖了地表。形成的坚固结节有一座山那么大。
  “这是上次我见到茉莉时她被困的地方,她肯定还在里面……”
  “那个!”
  有个外形怪异的高耸聚合物很容易吸引到二人的注意。凑近了看是交叠的卵囊,下面包裹着层层锁链,形成厚重的结节。哪怕用天使巨剑敲击,也跟落在磐石上无异,完全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果然找到茉莉了!”
  希林勉强从缝隙里看到一个影子。她很虚弱,情况看起来令人绝望。
  希林感受不到她的意识。她的心是一条记忆的长河,充满了过往的悲歌。甚至眼睛也无法清晰地凝望她。她是无数流动的光芒。
  “这是什么东西?”
  艾利安好奇地砍落一颗“果子”,里面是一条尚未发育的胚胎。
  “喂……住手!”
  阻止得晚了,希林应该先说明敌我地情况才对。
  “这是羽龙?”
  “嗯。这里的生命在发育的过程中,都是植物的形态。我们的坐骑在生命之初都是树上的果子。”
  “哦……那这个……”
  “哎,算了。那个已经没救了。”
  龙血树已经被寄生者啃食殆尽,树上的果子也枯萎坏死,不可能再发育成羽龙了。
  “怎么看都是不容乐观的景象啊……”
  他气得捶地,一筹莫展。突然手边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爆炸了!希林一惊,吓得跳起来。这才发现是自己的羽龙。
  “你刚刚吐了火球?”
  羽龙得意地鸣叫,嘴巴里还冒着烟。
  “原来你会吐火球。你真是名符其实的‘火流星’!”
  结节上有烧焦的痕迹留下。
  “稍微有点效果,可惜还不够。差着远呢。你还能吐吗?”
  怀着期待的目光再次看向火流星,让这只小家伙再吐个火球就有些吃力了。它扯着嗓子嘤嘤了很久,嗓子眼里冒出一阵青烟。
  以为它只有这么一点能耐,拿入侵者没有办法。哪知道火流星咳了两下,猛然又吐出一颗火球。
  这次希林看清楚了,只是拳头那么大一颗火球,非常明亮,从羽龙的嗓子眼里飞出来,样子有点像老大爷咳痰。它还不大会控制方向,用力过猛吐得有点歪,险些砸中希林。
  “哇——!”
  羽龙嘤嘤地认错。
  “没关系,你还需要多加练习。哈哈!”
  地上留下两处焦黑的痕迹。再过了一段时间,天边传来轰鸣,遮天蔽日的蝉翼飞龙奔涌而来。
  抬头看天空,是无数蝉翼飞龙嗡嗡地扇动翅膀,声音如同雷鸣。
  “那些是被你的恶魔称之为‘苍蝇’的东西?”
  “对!从我第一次遇到茉莉,就被那些奇怪的飞龙纠缠不停。”
  那群蝉翼飞龙的数量惊人不容小觑。它们纷纷落在树枝上,就像蝗虫一样啃食龙血树。
  只听到此起彼伏的咔嚓声,别说仅剩的枝叶,它们几乎要把树根都吃光了。血色的龙血树汁喷溅,汇聚成一场血色的雨。
  它们不仅吃素,也会群起围攻羽龙,将弱小的个体从龙群中拖拽下来。一齐冲上去撕咬,最后啃噬得只剩骨架。
  蝉翼飞龙越来越多,其中一只几次向艾利安发起俯冲,艾利安几次挥剑斩击都落空。
  嗖——叮!
  不知什么东西一晃飞到眼前,敲击艾利安背上的铠甲发出声响。
  “是什么?”
  艾利安抖一抖身体,捡起来一样东西。是一枚飞龙的毒针!足足有一尺长,锋利得吓人。
  “天呐,被这玩意击中还得了!”
  “当心点吧。”艾利安把面罩拉下来。
  “我们应该照那只恶魔的指示,先去解决敌人的源头。否则它们会源源不断地侵扰。”
  “嗯,是啊!”
  希林同意他的判断,两条羽龙再次起飞。
  随着他们离开,嗡嗡的声音又从四面八方响起。继而遮天蔽日的乌云笼罩,无数的蝉翼飞龙也陆续腾空,扇动翅膀的声音响彻天际。
  “现在已经发展到这等规模了……”
  大量的龙都在朝某个特定的方向飞,它们似乎是要找什么。火流星也跟随着它们。
  “那里是……‘蛆虫的母后’?”
  因为有太多的飞龙遮挡视线,希林根本不可能看清楚。火流星拼死冲进龙群,希林只觉得四处都是叮叮当当的声响,无数毒刺朝他飞来。
  “我穿着天使的铠甲倒还好,但是火流星……”
  希林明显感觉到至少有两枚毒刺已经击中坐骑的后背。其他的位置或许还有更多,不容乐观啊……
  羽龙仍旧拼命地飞行,它丝毫没有退却的迹象。少年挥舞着天使的陶瓷剑乱砍,不知何时陶瓷剑竟然断了!
  “哎呀,果然像天使们说的,这种剑只有挥砍的时候坚硬无比,绝对不能从侧面敲击!一定是某根毒刺击中了宝剑的侧面!”
  无奈把半截天使的剑收回剑鞘。这时候更不要指望人类的长剑派什么用场了。只剩下那把神奇的上古神剑还有用,而且它对付地狱的怪物易如反掌。
  终于穿破飞龙组成的障蔽,前面是陆地,表面伏着一片密密麻麻的“叶子”,一动一动地像是在呼吸。凑近了才看到,那是无数匍匐在地表的蝉翼飞龙。
  “我们到了,那里是敌人的老巢。”
  回身寻找同伴,艾利安稍微慢了一点。他手上的天使巨剑沾满了飞龙的蝉翼,一路上应该斩杀了不少。
  但他的羽龙状况也令人担忧,黑色的羽毛下全都是毒刺。
  二人一并冲下去,伏在地上的飞龙受到惊扰,又一阵混乱的纷飞。二人这才看清楚敌人的源头究竟是什么样子。
  那玩意类似于巨型的蠕虫,并不会飞,匍匐在地表缓缓地蠕动。它的全部身躯都没有尾巴的百分之一大。乳白色的巨尾掠过的地方,就会留下无数的卵囊。
  “好恶心……这么明显的敌人头目,撒耶坦耽搁了那么久才找到吗?”
  更加靠近一些,希林见到了“母虫”的头。它的样子与蝉翼飞龙差不多,有犄角和巨大的獠牙。无数子孙围绕着,给它送上食物。
  它的食物是龙血树的枝叶,还有羽龙的碎片。地上堆满了大小羽龙的残骸,蝉翼飞龙正在大肆分割捕获的猎物,切成碎肉送进母虫口中。
  而巨怪的小小头颅只忙着做一件事——吃。
  “就是那玩意……?”
  甚至不需要希林指挥,艾利安策动坐骑冲进去,巨剑对准了母虫的脖子。一记翻身俯冲,只见金光一闪,母虫的半截脑袋滚落下来。
  那个头太小,跌进尘埃里甚至都找不到了。它的身躯还在蠕动,下颚的钩爪凭空乱抓,试图继续把食物送进嘴里。可惜,它再也没有嘴了。
  “小菜一碟。”
  艾利安飞回来。
  “嗯,是啊,但它好像还在继续产卵。就算它死了,肚子里剩下的那些卵囊数量也相当可观啊!”
  二人绕着母虫的尸体飞行,商量着应该怎么办。
  母虫的背上似乎还有什么人,盯着希林很久了。
  “撒耶坦,你终于现身了!”
  一阵振聋发聩的问候传进脑海。
  “撒耶坦?奇怪,对方怎么会认为我是撒耶坦……”
  希林仔细看了看对方,是个素未蒙面的恶魔。
  “哦,一定是因为我身上流淌着撒耶坦的血,沾了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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