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我们毕业 32.云和石头

我掏出记事簿，递给莫行远：“我要走了，你写点什么给我吧，一句话或是祝福语之类的，什么都可以！”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他一直没有接下我的记事簿。
“好吧，既然你没有什么要写的，那么就在这里道别吧！”我转身背起书包。
“嫣然——”他叫住我。我僵在那里，走吧，如果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妈妈说得没错，明年我就要高考了，我不能一个人在这里。
“嫣然——”莫行远跑到了我前面挡住了我的去路，“你等等，你真的要走，也请听我给你讲完一个故事！”
我抬起头，他的眼眶里面已经噙满了泪水，我从来没见见过这样的莫行远，那张灿烂的脸上不应该会有泪水。我的心越来越痛了。
“从前，有一块石头，满身都是泥泞，它躺在山涧里面，年复一年，如复一日，与旁边的石头一样，暗无天日的过活着。某天，山涧飘过来一朵云，因为这朵云带来的雨，这块石头褪去了身上的泥泞，原来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是一块金矿。直到这天，这块石头才知道自己原来不同于其他普通的石头，正当石头想感谢并挽留这朵云的时候，这朵云却要走了……”说到这里，我已经看到莫行远泪流满面了,“嫣然——就当答应我，留下来！不要走！我老照顾你！”
“莫行远——”我呆呆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是的，好吧，我承认，我喜欢你！以前我不敢跟你说是因为我们还年轻，前面还有许多的障碍需要我们一起面对，我怕会给你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我准备等到高考结束后，等到我们进入大学以后才给你揭这个谜底。但是来不及了，如果今天我不说，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
“我在做一个赌注，筹码是我自己，如果你听完我说的这些话还是执意要走的话，我不拦你，并且我会祝福你！我希望我们还能是朋友！”
天哪，这样的场景，在这样离别的场景中的表白让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这个，你还是留着，这是我第一次送你的礼物，你怎么可以退还给我？”说罢，他便帮我带在了手腕上。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我能感觉到上面有细细的汗珠。我缓缓的将手放进了他的手心。抬起头，我撞见他的目光。
“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嘘——什么也不用说了！”就这样他握着我的手，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天色已渐晚，街上的霓虹映射在我们脸上，五颜六色。
我们一路无语，就这样拖着手徜徉在夏夜中。走在他的右边，看着他的侧脸，一种温暖在胸间满溢。这也许就叫幸福吧。偶尔他会侧过脸微笑着看我。掌心越来越多的汗，也许是他的，也许是我的，也许是我们俩的。但是谁也不忍将手放开。
“嫣然，我牵到你的手，就不会再放开了！”他说。
“嗯——”我像一个小新娘，恬然的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