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话 全心全灵

　　陆上各国的商议结果几乎和石田猛预测的一模一样……除了一点，不过那一点倒是跟石田猛没什么关系。
　　……比起这些来，似乎还是刚刚收到的这几个家伙比较让人头疼。
　　“不管是跟谁都好！没有仗打吗？仗！”比欧根亲王还阳光（？）的南方栖鬼夕立；
　　“结果我还是谁都保护不了……我连四水战旗舰都不配当……我是个废物……”比约克城（大概……）还阴郁的南方栖战鬼郁冈那珂酱（酱？）。
　　凡此种种，闹得石田猛整天都是－_－||的表情。
　　还好，原来一直在南西海域伦巴岛游奕的南方栖战姬由良及时赶了回来。一番劝解之后，还真把这两只不稳定因素压了下来。
　　“石田君，那珂似乎知道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正在石田猛准备行装进行下一次远征的时候，由良找到了他。
　　“很有意思的？”石田猛皱起眉头，由良可不是那种说话吞吞吐吐或者卖关子的家伙。
　　“是的，有关于雾岛大人收集的一些我们深海栖舰的生态……也许应该叫生态吧？具体来说就是深海栖舰等级的问题。”
　　可以确定的是，绝大多数深海栖舰都可以分为非人形海怪、半人形海怪和人形三大类，其中人形又可以细分为缚灵、融合和纯人形三类。缚灵和融合类与纯人形深海栖舰之间没有很明确的界限，像大青花鱼级这种纯人形伪装缚灵的和十二月党人级这种介乎融合类与纯人形之间的也是存在的。一般来说，纯人形深海栖舰最容易觉醒，缚灵和融合类次之，半人形觉醒的可能性极低，非人形则绝对不可能觉醒。
　　所谓的觉醒，也绝对不只是这么简单的东西。觉醒至少包括生前记忆的复苏和亡者本能仇恨的淡化两个方面，根据这个，可以把深海栖舰的状态划分为只有本能仇恨的混沌状态——所有非人形海怪、绝大多数半人形海怪和为数众多的人形深海栖舰都将永久停留在这个状态、生前记忆部分复苏（至少可以进行交流）但一旦遇见生者和舰船（包括舰娘）就会丧失理智的狂暴状态——过半的人形深海栖舰和几乎全部剩余的半人形深海栖舰都在此类、生前记忆完全恢复并可以冷静地制定战术和对策且对生者的仇恨已经超越记忆固化为性格的修罗状态——像她雾岛和犹他这样一个海域的总旗舰几乎都是如此、生前记忆完全恢复并且可以依靠意志力压制破坏欲的凡人状态——青色舰队之前把觉醒简单地理解为这些家伙、以及最后仅存于理论中的……生前记忆完全恢复并完全没有对生者的仇恨的开悟状态。
　　如果按照青色舰队众人之前对觉醒的简单分类，修罗状态、凡人状态和开悟状态都应该算作觉醒的深海栖舰，不过这三者的区别是巨大的——修罗模式的深海栖舰，应该说是青色舰队最可怕的敌人——她们绝对没有被劝降的可能，而且拥有着和二战杰出指挥官相当的军事智慧；凡人模式的深海栖舰是青色舰队需要争取的对象，几乎所有的青色舰队成员（除了独立和那些已经被放走的金色驱逐大鱼）都属于凡人模式；至于开悟状态……
　　说真的，雾岛知道存在有开悟状态这种东西还是因为察觉到欧根亲王、金刚和萨拉托加三人的灵力与自己不同，是简直与舰娘相似的清澈，无论多么强的灵力外放都不会使海面的能见度降低（凡人模式、修罗模式和狂暴模式的深海栖舰，越强就越会使以自己为中心的圆形海域的海面颜色变黑，能见度降低），才姑且如此称之的。开悟状态的深海栖舰简直和舰娘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不过这也使得雾岛大为疑惑：没有了恨，深海栖舰怎么会始终不消失呢？另一方面，根据萨拉托加的表现，雾岛推测开悟状态可能是和修罗状态相对甚至更高级的阶段，可以拥有比起同水平的更强的灵力、完全的战术智慧，甚至可能拥有创造的能力——这是雾岛对于萨拉托加所拥有的新型舰载机的猜测，不过实际情况很可能是在开悟的时候装备会进化而已……
　　不过，正如修罗状态的深海栖舰绝不可能加入青色舰队一样，开悟状态的深海栖舰虽然有可能不加入青色舰队——在各处闲散的开悟深海栖舰肯定还是有的，但也绝对不会加入与人类为敌的深海栖舰战区。因此，这对雾岛来说没什么意义。
　　如果说绝大多数的深海栖舰只有荒御魂的话，那么青色舰队的家伙就是四魂俱全，开悟状态的家伙甚至和舰娘一样缺乏荒御魂。雾岛还推测，像石丸海幻和石田猛这样的高等亡灵也是存在着不同的精神水平的，石丸海幻属于修罗模式，石田猛属于开悟模式。这样一来，或许石田猛也会拥有更加强大的能力也说不定……
　　根据雾岛的猜想，修罗状态和开悟状态都有着特别的觉醒途径——所有以混沌状态诞生的家伙都没有成为修罗或者缘觉的机会，惊人的是，凡人状态都不行。除了和凡人状态的家伙们一样从狂暴状态（而且必须是生来即是狂暴状态）直接觉醒之外，更多的是——生而即为修罗/缘觉。修罗——大概还有缘觉——有着凡人状态的深海栖舰所不能拥有的能力，那就是：强行把体内的灵力发散开去，如果在场存在有未复苏而具有形成深海栖舰潜质的舰船或者死者，就可以将其复活为深海栖舰，而且只要给出的灵力够多，一诞生便是凡人模式、甚至与自己相同的状态（缘觉一上来便唤醒开悟状态的深海栖舰、修罗一上来便唤醒修罗状态的深海栖舰）也不是不可能。相反地，凡人模式和狂暴模式的深海栖舰无论付出多么强的灵力，最高也只能制造出狂暴模式的深海栖舰而已。另外一提，无论哪种“制造”，升级潜力都是很低的，只有极少数这样“制造”出来的狂暴和混沌状态状态深海栖舰能够觉醒成为凡人模式，而大多数——尤其是像中途岛区域那些大批被一二航战的怨恨碎片附身的舰船残骸，都永无觉醒可能。
　　不过，首先青色舰队似乎根本没有想到金刚和石田猛的力量已经足以复活高级深海栖舰，二来青色舰队本来也不愿意做这种事情，强迫沉没的孩子受和自己一样的苦，故而也从来没有试过。
　　“看来石丸之所以会变成女性而且如此苦大仇深，一定因为他是被雾岛亲手复活的，沾染了雾岛的怨念。”石田猛喃喃自语，旋即又问道：“关于雾岛派去陆上的‘奸细’是谁，她们有头绪吗？”
　　“是谁不知道，但是南方海域的鬼姬内部一直传着这样一个信息：‘奸细就是武藏的一个分身，现在在吴港’……”由良迟疑了片刻，“其实，您不是和现在已经正式投降了吴港的时雨关系很好吗？她大概会知道些什么吧……”
　　“说的也是……”石田猛又迟疑了片刻，“……我、欧根亲王、金刚和萨拉托加能够制造深海栖舰的事，不要告诉她们。”
　　“……诶？”由良愣了一下。
　　“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能做。”石田猛摇头，“所以就不要告诉她们了，我不想——！！！”
　　突然想到了什么，石田猛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我们……得告诉她们！”
　　“……诶？您不是说了不能做的吗？”由良迷惑不解。
　　“之后确实绝对不能做，但是现在……有那么四个或者五个家伙……我们不去抢救的话他们就必然会被石丸或者雾岛复活成修罗，而她们的力量必然极其强大，不抢救不行！”
　　实际上，无论石田猛、由良、那珂还是石丸海幻都没有想到一件事：是什么促使雾岛开始进行这方面的情报收集呢？当然，这一点长达三个月之内都不会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