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希望蓝图

　　“简，帮我翻一下档案柜，找一下写着‘第三骑士团’的卷宗。”
　　“什么骑……额，好、好的。”
　　让·巴尔的训练进度很快跟了上来……然后尴尬的事情发生了，负责改装的改修妖精拒绝为让·巴尔提供改修。理由是——居然是“没有这艘战斗舰的改装数据”？
　　好在类似的情况美国那边已有经验。
　　“在大战期间没有作战经验的舰船，尤其是根本没在大战期间建成的舰，就像我们这边的塞班岛，只靠改修妖精自带的经验是会连第一次大改都改不了的。”约书亚·约翰逊解释道，“这个时候就需要人工助产了——让你们国家的初始镇守府——没错就是你们布雷斯特的开发妖精量一下你要改的让·巴尔，她们自己能画一张特制的图纸的，记住是开发妖精。”
　　总而言之，现在让·巴尔手里拿着的这张只有巴掌大、琼·约翰生根本看不清上面字样的图纸，就是以1949年和1952年让·巴尔为原型的第一次大改图纸。
　　第二次……首先得有第二次不是。比起黎塞留的二改来，380毫米炮直接就是安装了延时射击装置并配发高爆弹的战后版，此外长程和中程对空武器更换为了1952年安装的55倍径1945年型新100毫米对空炮和博福斯1948年型57毫米（6磅）连装机炮，但火控系统依然采用美式装备。另外，和黎塞留的二改一样，虽然机库被取消了，但舰艉弹射器和起重机却依然保留着。
　　……黎塞留对于100毫米炮上观瞄系统的德国血统感到耿耿于怀，不过毕竟这是在战后完成的炮，使用战争海军的技术多少还有点胜者的余裕的味道，加上史实长100毫米也的确是这样的炮，黎塞留也没说什么。
　　比起这个来，琼·约翰生美滋滋提出来的给她——至少洛林——的主雷达换装FuMO27或25的提案可是被黎塞留一言不发抢过来就撕粉了。
　　“但是FuMO27系是我们跑跑腿就能拿到的东西，那性能比给驱逐舰用的281B雷达要高出不知多少华莱——”琼·约翰生超委屈。
　　“……阁下知道FuMO27乃至FuMO25的可靠性吗？知道FuMO22系的波长问题和最大功率吗？知道FuMO25的占空比吗？”黎塞留板着脸扔出了一连串问题，其中有的琼·约翰生根本就翻不到任何资料，“而在此之外，阁下知道这FuMO25‘在法国的生产权’对我们来说是意味着什么吗？那是指着我们称我们为亡国奴。”
　　“……对不起。”
　　“……简而言之，去德国，可以；为了拿维希政府或北高卢‘殖民地’为战争海军生产的武器而去德国，甚至打算用那些装备来作为我们改装的默认装备，请上帝原谅我杀死自己。而如果阁下真的下了这样的命令，我就对阁下没有任何要说的了。就这样。”
　　“……不会那么做的，原谅我。”
　　虽然嘴上服软了，但琼·约翰生并不觉得自己的提案有什么问题。技术无国界，只有嫌自己技术少的，哪有不多要点的。至于黎塞留的亡国奴之说，琼·约翰生一贯认为因为代表了屈辱史就逃避有用的技术这种行为完全不骑士……不过像黎塞留这种骑士点数满分的角色，就算有一些弱点也可以容忍啦！作为侍从兼领主（有这么兼的么？……）自己的职责就是在这种时候拉她一把喽。
　　至于黎塞留对于“FuMO22系没有卯月”的指摘，显然被后面一条完全盖了过去，琼·约翰生完全没记住。
　　总之，日后一旦有机会就带着舰队去一趟德国，一来给那帮第三帝国小鬼和萨莉·布拉德娜上一课，二来暗搓搓弄到维希法国时期的德式装备——这样的决定已经在琼·约翰生心里扎根了。
　　不过，以上的争论随着美式装备的到账而暂时告一段落，美式装备还是好用。
　　16号过氧化氢动力鱼雷，威力可以充分吊打法国现有的550毫米鱼雷，据说法国在战后也获得了这种鱼雷，但至少目前还无法量产。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目不暇接的雷达、声纳……机枪倒是在跟约书亚·约翰逊接触过之后已经能拿到了。但除此之外，最具吸引力的还是莫过于12号高平两用炮和大口径主炮。
　　“16吋MK.7真好啊……真好啊……”看过了装备清单上标着红字的几个限定品，琼·约翰生呻吟道。
　　但是，这一船没有……所以目前，至少目前还是先用原有的380毫米四连装炮即可，至少加装了延时射击装置之后命中率有充分的保障了。比起这个……
　　“……等等？这装备是什么鬼？”琼·约翰生点了点同样标着红字的只有“Talos“五个字母的一个单独的装备。
　　“啊，是RIM-8，美国在50年代末研制的舰对空导弹……话是这么说，其实装药量很高，用来对舰是绰绰有余的……”让·巴尔看了一下，说道，“……我想用用试试。”
　　“嘛，确实这几件装备美国人标注了是暂借，且希望我们多做些实验，就这么定啦。”琼·约翰生的手指下移，“……B-25是什么飞机？也需要实验么？”
　　“B-25米歇尔是陆基轰炸机啊？怎么会实验……”黎塞留看了一眼发现B-25后面还有一个括号写着“Doolittle“，“原来如此……这不是一般的米歇尔。”
　　“不是一般的……是什么米歇尔？”琼·约翰生一脸的我无知我快乐。
　　“少将小姐知道‘杜立特空袭’吗？”黎塞留没有正面回答。
　　“美国在开战之初对东京进行的急袭？”琼·约翰生点点头，“当然知道，他们也是具有真正勇气的战士。”
　　“——而他们的飞机就是在航母‘大黄蜂’起飞，为此，这些双发战略轰炸机还进行了适应航母起飞的改装。”黎塞留点点头，“——但，并不意味着可以降落，只能飞回陆基降落。而且，战略轰炸机的对海能力即使算上弹跳航弹，命中率依然是很大的问题。想来美国人是希望我们来实验这两点吧。”
　　“陆基的话，我们倒是有……”
　　说到这个陆基机场的设计，倒是多承被琼·约翰生黑了无数次的萨莉·布拉德娜的情，是她首先试验成功的。
　　所谓的陆基机场，其实看起来颇为怪异：那是两条宽数米、长百米左右的平整路面，整个路面都用抗紫外线树脂和细沙做好了地坪，一红一绿，光滑平整简直是苍蝇落上去都会打个滑的程度——然而毫无疑问还有摩擦力。两条路面周围还有着大量类似机场跑道的灯光，远离海岸线的一侧还有着几个半米高的微缩版停机棚。
　　如同琼·约翰生一早就知道的，人类，包括地面基地的塔台，与妖精语言不通，而妖精的体积也不可能使用人类的通信工具。即使是陆基飞机，照样必须绑定在舰娘身上，与一个特定的舰娘进行实时沟通才能进行正常的战斗作业。
　　即使是自己不能使用的飞机，舰娘也可以通过携带的方式运载到正常的人类机场，然后在特制的平整跑道上起飞。当然，这样会占用该舰娘全部的负重，没法再带别的东西了，想靠这一身出击是不现实的。
　　如果是航母舰娘本身能放飞的飞机就不怕了啊。机场跑道只需要负责收纳一下降落的飞机和妖精就够了。
　　“最后就是……”琼·约翰生手指移动到下面突然停住了，“……这啥啊。”
　　最后一行用加粗的红字，草草写了五个字符：MK.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