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话 未来机关

　　说话的当儿御召舰已经驶过了第一队列，靠近了第二队列。第二队列正是日本目前所拥有的战斗力最强的军舰，相模级超级战舰和十胜级鱼雷攻击巡洋舰都在其列。
　　“如何，帝国的战舰。”明仁天皇的语气里也不禁带上了一丝得意。
　　相模级战舰的外观确实给人以深刻的印象，满排绝对在12万吨以上，非常东亚风格的高耸的宝塔式舰桥和后部的两座大型烟囱，前二后二共四座新造的51厘米50倍径（皇纪26）七三式三连装炮，多达12门强装药的51厘米炮加上（平成）二十一年式彻甲弹，作为超重弹却延续了日系舰炮尾翼穿甲弹修正水中弹的功能，说是目前所有战舰当中攻击力最强的也不为过（法国的路易十四级战舰也有12门20寸级火炮，但是法国炮弹的威力却并不及太平洋的超重弹）。
　　侧舷是片舷5门总计10门13厘米两用炮，以及前中后片舷各一套CIWS。相模级战舰没有为飞机预留地方，但是鉴于其后舰桥是一处宽敞的雷达平台，只要改变一下雷达和烟囱布局，变成直升机停机坪应该也没问题。
　　“这……岂不赞爆了嘛！”萨莉·布拉德娜、德米特里·普尔金和琼·约翰生几乎同时失声赞道。但前卫却表情凝重。
　　“陛下，相模级战舰毫无疑问已经达到乃至超越了现今战列线作战的最高标准……”见证了最后的战舰时代的少女轻声细语，“但是这样紧致的排布，一旦战列舰的优势地位让位于航母的时候，又能在多大程度上适应新时代呢？”
　　明仁天皇神色一震。“谢谢殿下的提醒……”现人神最后低声说。
　　“能否适应新时代”只是这个问题的表面现象！关键问题在于，即使能够通过改装——比如增设防空导弹——使战舰有资格编入航母战斗群，这种情况下一艘十万吨级的超级战舰的作用只比一艘万吨级的导弹巡洋舰多了一个对他国战舰的中距离攻击力而已！而这种攻击力是航母就足以提供的。像中美俄这样的国家，家大业大，就算等到确认航空母舰已经挤走战舰的地位之后再停止建造超级战舰也完全来得及；日本嘛……
　　别看现在日本一边撑着深海栖舰之乱、一边在已经建好两超级战舰两空母、正在建造+准备开工三战舰一空母还有余裕举办偶像活动和飚坦克大赛，那可是在完全停止陆军的发展并以夜神家和小田卷家带头、包含皇族在内的贵族疯狂捐款的条件下才完成的！夜神家的资产已经缩水了一半，如今要是佐仓家再有哪个熊孩子一进一出，夜神伊织可没这个余裕让分家打白条了。
　　继续造相模级战舰的话，只怕经济危机在深海栖舰之乱结束后便会来临吧。明仁天皇虽然不是马上皇帝但是经济还是懂的，既然相模级战舰确实不如航母收益大而且已经被夜神飒证明了在航母编队中的作用也只能和巡洋舰相等，那就完全没必要再建。
　　后面的几个队列倒是比较平常，不过到了舰娘的队列，事情就变得有趣起来。装备精良的舞鹤舰队和一副精干外露的吴港二水战就不提了，一半人得强行在夜神伊织指定的潜艇制服外面套上一件德国指定的潜艇制服（防水夹克）的塔威塔威舰队让当初自以为得计的夜神绅士的胃疼了好一阵子。至于最“有趣”的毫无疑问是欧洲的舰娘。
　　就连周清流这样的外行人，也能看出这些舰队的皮里阳秋：首先，四国的舰队之间彼此距离都比一般的要远，表现出四国舰娘对其他任何一国都不怎么信任，而在这其中最被排斥的……赫然还就是德国舰娘，包括法国英国意大利的舰队都距离德系在几海里开外，顺便——有意思的是不知为什么，英国和意大利的舰娘似乎对深海栖舰没什么特别的憎恶，她们两家的队伍离青色舰队很近。其次，虽然尽可能凑齐了好装备也确实有一些有特点的玩意，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确实没有美援也没有多少航母的德意舰队，在主攻武器以外的部分就实在比较……若亨·约安尼斯没说什么，只是瞥着萨莉·布拉德娜冷笑了一声，吓得后者一缩脖。额……天地良心，一个玩大♂炮的能够搞出JU87D-4和Me155这种深井冰玩意来已经不错了好不。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平贺不让表示：
　　“确实，现在我们彼此之间不仅装备缺乏，而且舰娘彼此也毫无互信……”前卫喃喃自语。
　　“那么就找一处泊地实现常态化的舰娘交流如何？”夜神飒突然笑吟吟开口。
　　小田卷幸成猛然抬起头。
　　但是夜神飒似乎还没说完：“不嫌弃的话，就我的帕劳港怎样？”
　　这一句下来，小田卷幸成倒是淡定了，夜神伊织坐不住了：“夜神中将！……注意你的身份，不要擅自表态。”
　　夜神飒只是笑眯眯地住了口，但这一出却让包括若亨·约安尼斯你在内所有有点心眼的人都在肚里掂量了一下。
　　“说到各方交流的平台，愚以为还是应该选择更加通达的地方合适。如果欧洲的舰娘想要参与交流都要过一次马六甲海峡的话，我国也吃不消啊。不妨……”
　　“阁下莫非是想说在贵国的——”小田卷幸成不由得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
　　嗯？首相先生的这句话非常有意思。如果这种香饽饽真的从天而降的话，那有足够的现实实力却没有相应的舰娘实力的中国和印度，毫无疑问是最需要这种机会的，这根本就不用意外。如果是嘴边的肥肉被抢，气急败坏倒是有可能，这种玩味的微笑是什么意思？
　　“正是，在我国的……”周清流毫无心机地一笑，“——林加群岛肿么样。”
　　好，看来跟马来海峡没什么关系了。若亨·约安尼斯心想。
　　……鱼味，谁告诉你林加群岛和整个马来海峡归同一个人管了。
　　嘛，话虽这么说……最后的结论还是没有选址在林加群岛，原因很简单——中国现在在战争状态，而且和中国开战的印度和俄国都有舰娘，这塔喵就尴尬了不是。
　　这一路姑且不提，中国在当晚的谈判中取得了环太平洋的最惠国待遇，而没能取得舰娘装备的常态化交易名额（但也留下了“只要结束战争状态，便随时可以加入”的尾巴。至于改装妖精和图纸，不管怎么看中国都没份了）。观舰式就这么结束了，不过这其中的遗留问题嘛……遗留问题好像全在德国这儿，虽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田中健助作出来的。
　　简单来说就是两件事：首先，之前田中健助骗萨莉·布拉德娜做了一些“只还原那可笑的散布就行了”的欧洲火炮，准备拿来游说小田卷首相打消向德国以外的欧洲国家——英国、法国和意大利——进口装备的想法。但是自己跟小田卷幸成的第一次碰面就是在连番出丑被天皇当场撞见的现场。就算田中健助不知道天皇此前对小田卷茂的评价以及那句“更适合”是指更适合什么，但毫无疑问自己在小田卷首相心中的地位一段时间之内是恢复不过来了，就剩下一天时间也不好凑上去自讨没趣。好在萨莉·布拉德娜被德国政府带着当场就上了飞机，毕竟她的目的——和最后一位舰娘装备设计师平贺让进行直接的交流——已经实现，并且有了好几个优秀的点子。她自己倒是满意而去，对于田中健助而言，这就意味着萨莉·布拉德娜在佐世保留下的东西根本没人过问，全都落到了田中健助手里……当然，田中健助至少能从里面找到些好东西，也算不虚此行？
　　另一方面，中国——至少苗邰珠，毫无疑问是希望萨莉·布拉德娜在新加坡或者林加停靠一下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截……咳！交流一些图纸。然而周清流很清楚这位博隆多桑的性子，并没有太过热情地邀请。另一方面若亨·约安尼斯（主要原因倒是因为某苏维埃巨鬼的遗留问题而不是紧急需要图纸）也是归心似箭，强拉着萨莉·布拉德娜就上飞机撤退了。
　　在这段时间，欧洲的局势又有变化。
　　2014年秋，中国南洋空军轰炸香巴拉山口，并从回疆和苗疆两个方向强攻“大藏法典国”，挑起了恢复古唐朝版图的最后一战——青藏高原战争。大藏法典国在一周之内即告陷落，然而，与法典国签订了保护条约的印度则立即向中国宣战，双方陆空军在拉萨近郊和雅鲁藏布江河谷附近对峙半年之久——实际上，就在这次观舰式期间，印度总理辛格还曾经找过日本方面，要求日本援引2010年日印签订的海上共同防卫协定：双方一旦在公海上有事或领土受到侵犯，另一方需要协助有事方防御国土，这一条对中国进行干涉。只不过被小田卷幸成借口“该协定规定的仅是海上有事的情况而不包括局限于陆上的对抗”而推了回去——俄国与印度一样有着军事同盟，而且不是日印之间这种模糊的互相确保独立而是正真正铭的全面军事同盟，且很明显本来就是针对中国的陆上边境的。俄国的军队，甚至包括一部分在高加索防备土耳其的都大范围拉进西伯利亚了，正式出兵应该也就是两个月之内的事。
　　……然而俄国的海军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其实想来也对，俄国海军几乎全部都是掌握在船王家族钮钴禄氏普加乔夫手里，而中国海军则近半掌握在船王家族钮钴禄氏老魏家手里，两者之间达成默契是很简单的事。俄国并不想冒着被深海栖舰袭击的危险绕过整个北海、半个北冰洋和半个莫雷海去跟中国硬拼，中国大概也不会想冒着新加坡被印度袭击的危险把防御重点调到中国海，那当然是选择卖印度啊。
　　于是，俄国的海军还是只留下一个彼得格勒和一个新罗西斯克两大港，常规舰队的大量新锐战斗舰就在彼得格勒直接下水，而约瑟夫·普加乔夫提督率领的俄国舰娘部队主力也重返彼得格勒。实际上，俄国舰娘部队已经开始进入北海活动了。
　　一周之前约瑟夫·普加乔夫还向德国提出过申请要德国方面派出舰队来跟彼得格勒的舰队切磋切磋，来一场跨国演习。虽然用词很正经，但挑衅的意味大概不管谁心里都明白……总而言之，不想办法顶回去可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