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话 钢铁雄心

　　“所以？这就是您所说的那个自称哈特曼的——”
　　“我想阁下就是我这次要配合的长官，”
　　意外从放置着那架Bf109的桌台上传来的、虽然尖细了很多类似童声但毫无疑问的标准德语顿时让若亨·约安尼斯双目圆睁，“这里是第52战斗机团，我是第三飞行队第九中队的埃里希·哈特曼。虽然目前还不太清楚——”
　　“……稍等一下，我先理清一下思路。”若亨·约安尼斯飞快地伸出一只手喊道，随即拉着萨莉·布拉德娜往后退了十几步，
　　“技术中校，妖精是不能说人话的是吧？”
　　“是这样的……至少之前的先例是。”
　　“那么这家伙是？”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关于妖精与人类无法直接交流的原因，说法一直很多没有定论……舰娘使用作为舰装的通信设备就可以听到妖精的声音，据此有人怀疑妖精的声音属于超声波或者类似的人类无法听到的频段，但与此同时……妖精并不是‘单个’存在的英灵因此无法以一个确定的形态发声，这样的假说在日本也是存在的。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像哈特曼上校这样‘单一’的妖精可以说人话就很正常了。”
　　“……等一下，这么说妖精即使不会说人话也听得懂？”
　　“这就，不清楚了……”
　　“……好吧，不管它。”若亨·约安尼斯耸耸肩，“继续问。”
　　“失礼了，那么继续刚才的话题……首先有个很重要的问题：上校先生，您大约是能够听得见、听得懂我们说的话，也能够与我们交谈；那么问题在于，其他妖精做得到吗？”
　　“唔……应该说，我们第52战斗机团的兄弟们都能听得懂，不过具体每个人对于齐柏林伯爵……或许只是我们的母舰？以外的存在说出的话，听力就有所不同了……同样因为与阁下这样的对答，对于您来说可能只是普通说话，但对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人来说，这样说话的疲劳程度还要高于竭力大喊，所以大多数人一般会尽可能避免这样说话吧。除了我们队以外，其他航空队的成员似乎都没法听到齐柏林伯爵以外的生命的声音。”
　　“——啊！这就涉及另一个问题了，”包括萨莉·布拉德娜和石勒苏益格-荷斯坦都大吃一惊，还是若亨·约安尼斯抢先问道，“关于诸位以及这个世界的现状……”
　　“是的，虽然很奇怪，但是我还有JG52的战友们似乎都‘记得’您跟齐柏林伯爵之前关于深海栖舰的对话。”
　　“看来这个航空团是‘被齐柏林伯爵的改装召唤到这个世界’的，所以会记得齐柏林伯爵在这边的记忆。”萨拉·布拉德娜自言自语道。
　　“这倒关系不大，那么进入下一个问题，”若亨·约安尼斯顿了顿，“阁下对于当年阁下所经历过的那个政权、还有现在的这个德国有什么看法？”
　　“……第一个问题，恕我无法回答。”继承了哈特曼灵魂的妖精神情复杂，“至于第二个问题，我觉得这里的德国非常好——基本上可以避免我们当年的那种局面出现了。”
　　“这就好。”若亨·约安尼斯点了点头，“……能开Me155吗？”
　　“Bv155的话，恐怕会让您失望。”飞行员妖精皱皱眉头，“至于Me155……可以试试。”
　　“我们来试试看……”若亨·约安尼斯显然还比较满意，正要走向工厂整备渠……
　　“司令官？少将先生！听到广播后请马上回办公室！重复一遍，请马上回办公室！有紧急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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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哈卡（芬兰语：公牛）贤弟，十几年不见啦！”
　　出现在一周前才架设好的视频电话的屏幕上的青年军官，有一头蓝黑色的短发和食肉兽般富有侵略性的血红色双眼。若亨·约安尼斯立即额头上多出一个青筋：“阁下这么占用新开通的镇守府热线就是为了来叙旧吗……马克修达上校。”
　　“不不不，玩笑啦玩笑。”出身挪威而有个凯尔特名字的瑞典贵族挥了挥手，依然毫无正形地用丹麦语说，“因为视频文件还在传输所以开两句玩笑，说正事好了：猫窝海峡出事了。”
　　“……什么事。”若亨·约安尼斯耐着性子问，但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
　　“你看视频吧。”斯堪的纳维亚海军上校瞥了一眼屏幕下方的某个提示，神色一肃，“……有个超大号的深海栖舰在斯堪格拉克海峡出现，现在正在往南一边开一边攻击沿岸……弗雷德里希港已经全城避难了。”
　　出现的东西令若亨·约安尼斯眉间的皱纹又深了几分。
　　这是一个身高接近十米的超巨型女巨人，与其她人形深海栖舰一样肤色惨白、一头白色长发。不过不同于多数不好好穿衣服的深海栖舰的是，这个家伙身上穿着一身整齐的纳啐军服，包括勋章和胸巾在内一切能挂纳啐标志的地方都有徽记，头上的角也是一致向着右边中途折断，形成了半个纳啐徽……不过，除了纳啐军服之外，包括鞋袜和内衣什么的是完全没穿。
　　女巨人的身后通过两根椎骨状的管子分别与两只既像巨兽又像无机物的双层炮台相连，每只巨兽炮台都斜向背负（说是背负，其实距离还是比较远的）着一座至少有俾斯麦主炮两倍以上直径的二连装大炮，一共8门，旁边还有为数众多的口径不明的细小连装炮塔。女巨人的身体两侧还各有三根看起来和舰娘身上装备的差不多粗细、相较于其巨体和主炮而言简直像针的鱼雷管。女巨人的行进速度看起来在10节左右，但实际的速度可能还不到这个数字，原因则是——
　　就在录像的期间，女巨人的主炮开火了。
　　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海面被吹开了直径超过一海里的凹陷。女巨人的身影因为炮口爆风吹开的凹陷和反作用力，短暂从屏幕中落下消失了一分钟之久，即使在水面已经开始往回合拢之后依然过了十几秒才重新出现，而重新出现的位置已经是其开炮方向的西南西相反方向，东北东的二十多米之外了。
　　一分多钟后，炮弹才在距离超过40公里的腓特烈港的船坞爆开，轰——
　　一栋完整的建筑物被区区没有直击的一炮给完全碾成碎屑，爆炸产生的风压席卷了整个港区，一些临时的建筑就这么被掀翻甚至吹飞了。这还只是一炮的威力。
　　……因为，只有一炮。只有一炮落在了岸上的地面，其余的7枚全都落入了相距一公里外的海中，掀起了惊人的海啸。
　　“高爆弹弹坑直径10米，极限射程45公里以上，以那个时代来讲，这炮的口径怎么也得在700毫米以上吧……纵向散布接近两公里，只命中了一发，开炮之后会整体潜水10秒以上、被推开接近30米？而且配了这么大的炮还要加鱼雷？这是什么垃圾玩意？造出这种船的设计师是布拉德娜技术中校疯了还是我疯了？”若亨·约安尼斯嘟囔道，“这口径超过700毫米的炮……也不知道一个小时能开两炮不。”
　　“……啊，根据计算已经出来了，一个小时刚好够一次齐射，不用齐射只是半齐射的话，大约三刻钟。”桑迪特家族的瑟坦提·麦克修达回答道，“不过这种破坏力造成的平民恐慌……加上深海栖舰根本不在意而且还美滋滋地对平民开火，不早点出兵阻止这玩意还真是麻烦咧。”
　　“拿来当火力支援舰倒是真有用的感觉吗……啊，我知道了。我这边得上报总部才能进攻……但不用等总部回信：给我一个小时，这边完成了机种转换立即就出发。”若亨·约安尼斯慨然道。
　　“嗯，多谢！帮大忙啦！”
　　视频电话的频道掐断了，而电视屏幕还在播放着巨怪的屠杀场景。若亨·约安尼斯扫了一眼一脸兴奋想要说什么的萨莉·布拉德娜：“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话说之前是跟你说我跟外国军官通电话的时候别插嘴，这也没说在跟你家人通电话的时候也得闭嘴啊。”
　　“是……是‘兴登堡’！是‘兴登堡H45’！”萨莉·布拉德娜一得到允许立即两眼闪着星星大喊道，“没想到这种奇迹居然真的存在……不对，现在是敌人……不行将军！打不过的！”
　　“还叫兴登堡？看来你比你自己声称的要更瞧得起中国嘛。另外，你又知道这船是实际造过的了？打不过？一个小时一发散布界接近两公里的炮，这种破玩意只要有个不会被掀翻的战舰完全就是躺赢好吗。”若亨·约安尼斯瞪了女中校一眼，“动摇军心的理论请自己去跟宪兵队谈好吗。”
　　“不……我的意思是说，这个时候就必须得用出杀手锏了！”萨莉·布拉德娜赶紧辩解道，“将军！我最近已经成功复原出了德意志海军出产的除了这个‘古斯塔夫列车炮’之外全世界最大最强的舰炮！用上这个53cmL/52Geraat36的连装炮塔的话，或许还有胜机！”
　　“……是530毫米的舰炮？”显然是这个炮管口径使船王家族的德国负责人想起了萨莉·布拉德娜之父干过的好事，若亨·约安尼斯一脸关爱德棍的眼神，“炮塔多重？”
　　“这个……”萨莉·布拉德娜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因为大德意志并没来得及制造炮塔，没有历史数据纯靠我自己手工制作，核算成历史数值的重量我也不好断言……不过，按照妖精装备的重量和史实的对比来算，应该是在三千吨以上——”
　　“比俾斯麦的炮重两倍的玩意远方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你是想让俾斯麦也跟那货一样开一炮被推出10°横摆吗。”若亨·约安尼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冷淡神色，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即走向扩音器：“全军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