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双子海盗

　　军事法庭的结果，舍尔海军上将立即解体退役（虽然解体回收的资源并不包括改装消耗的，且除了炮塔和舰桥之外的整个舰体部分都将失去作为降灵材料的资质，只能当成废钢处理），但考虑到舰娘所知晓的关乎国家——甚至人类世界命脉的秘密太多了，军事法庭在认定舍尔海军上将不可被相信之后，这个以黑天摧军之势成为德国——实际上，也是整个欧洲第一个完成“两次大改”的舰娘就这样成为了若亨·约安尼斯管束下的一名苦役兵。
　　对，是若亨·约安尼斯管束下的，而不是但泽港所属的，凯恩·施特罗海姆这种初来乍到的新米要想镇住舍尔海军上将恐怕还是有难度的。
　　……当然，舍尔海军上将身上的装备，除了似乎跟历史上不符的“白送也不要（若亨·约安尼斯语）”的长倍径28厘米炮之外，包括一套早期线导鱼雷的实验品、一套单装博福斯机炮、和看上去应该还是Ar196但无论涂装还是机枪都比手头的Ar196A-1显得强得多的水上机，在其解体之前可是全部被扒了下来，交给萨莉·布拉德娜研究去了。
　　在镇守府10月4日搬迁之前，若亨·约安尼斯总算出了另一个舍尔海军上将……当然，这一次若亨·约安尼斯可是连一改都不敢给她一改了。
　　以及德意……吕佐夫在改装并换名字之后，果然如同自己预言的那样性格发生了些微改变。虽然还不至于变成另一个舍尔海军上将改二，但确实不再向往舰队战而热衷于（如今根本没有这种目标的）破交战了。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是海盗船……”若亨·约安尼斯已经气闷到了极点，当然这个极点迟早会被突破的，不过至少现在，德意志的名字已经从若亨·约安尼斯的重点培养对象中划去了。
　　另外，在9月底，若亨·约安尼斯还造出了希佩尔上将级重巡确实完工了的最后一舰，希佩尔上将本舰。……结论是介乎欧根亲王和布吕歇尔之间，虽然不是布吕歇尔那么朽木不可雕，但也没有欧根亲王的性格那么好，姑且先拿她替换了布吕歇尔，重巡队伍按照欧根亲王＞希佩尔上将＞布吕歇尔这样的排列顺序。
　　……然而萨莉·布拉德娜却依然坚持非塞德里茨的重巡不能进行航空改装，却又说不明白为什么，只会说“历史上没有这样的改装计划”。若亨·约安尼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都不需要你画图纸，舍尔海军上将改二自带的长炮身28厘米炮难道就是历史上有的了？而且我要你干的就是历史上没有的图纸嘛！
　　顺便，萨莉·布拉德娜在这段时间还真“搞”出了一个新飞机。……Fw190A-8。又是把若亨·约安尼斯的鼻子都气歪了：你弄个上不了舰的挂不了鱼雷的截击机出来有个毛用！
　　相对而言，好消息则是塞德里茨的改装图纸有了很大的进步：把舰桥改为外飘岛式，而非侧岛式，节约舰体宽度；主炮挪到舰尾，甲板一直伸到整个舰首，高炮全部安装在侧舷，安装可以放飞/回收水上机的吊车；鱼雷管改为水中式，位于机库的下方。整套改装虽然使巡洋舰的对面防护能力减弱，但保留了一半以上的火力和全部搭载量。唯一的问题就是……这样进一步被压缩的甲板长度，起飞是必需依靠弹射器的；而弹射器起飞的效率远低于滑跑起飞（毕竟滑跑可以一次性起飞两三架），要把一个飞行队集结起来需要“弹”个四五次才行；然后，德国唯一拥有的那种舰战，Bf109的航程又太过感人……
　　“这是在开历史倒车，”石勒苏益格-荷斯坦和若亨·约安尼斯都如此同意，“但符合现在的需要，唯一的问题在于当遇上了深海栖舰真正的航母的时候怎么办。”
　　所以，齐柏林伯爵的建造就成了逐渐变得迫在眉睫的话题。虽然目前无论英国、法国（在今年年初已经把跟西班牙的同盟进一步深化，国境全面免签，实际已经形成了一个二元制邦联，通称西欧邦联或者法西邦联，舰娘建造妖精甚至都通用了）、意大利还是美国，都没在大西洋发现过深海的航母，但太平洋的航母可是满海都是，在大西洋与航空母舰相对也是迟早的事吧……
　　不过当若亨·约安尼斯看着齐柏林伯爵的数值，想起石勒苏益格-荷斯坦的介绍，依然还是觉得心里没底。没底就没底吧，反正这已经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比起这个来，美国又来新的情报了。
　　“大型舰建造？投入十倍以上的资源，可以召唤出某些在普通建造当中一直出不来的舰娘，包括某些形成了舰魂的未成舰和战争末期甚至战后的？”若亨·约安尼斯读着这份资料，喃喃自语，“虽说现在每日的建造资源是放宽了，至多三千吨……也就够大建一次的。……不过，为了塞德里茨和齐柏林伯爵的出现，这也是必不可少的……”
　　那么，回到基尔以后，先从大建开始好了……
　　然后半个月以后的现实则是，
　　第一天的大建结果：“重巡洋舰舍尔上将！全世界最强最成功的破交舰的魅力，请好好体会一下吧。”
　　第二天的大建：“重巡洋舰舍尔上将！全世界最强最成功的破交舰的魅力，请好好……”
　　第三天的……“重巡洋舰舍尔上将！全世界最强最成功的破交舰的魅力……”
　　第四天……“重巡洋舰舍尔上将！全世界最强最成功的破交……”
　　第五……“重巡洋舰舍尔上将！全世界最强……”
　　第……“重巡洋舰舍尔上将……”
　　“重巡洋舰……”
　　“拆！——”若亨·约安尼斯在搬迁到基尔的第十天这句习惯性的应答被还好没被绕进去的石勒苏益格-荷斯坦一发折纸扇敲过去吐槽了：“少将先生请仔细看看是谁再说拆好吗！”
　　若亨·约安尼斯正要发作，打量了一下兀自一脸懵逼、德军制服上不是“帝国鹰”而是大红五角星胸章的少女，有点不好意思地止住了话头：“……请继续自我介绍。”
　　“呃……我的名字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原来叫吕佐夫，是希佩尔海军上将级重巡。唔……跟其她姐妹不一样，我刚刚下水后不久、舣装尚未完全竣工的时候作为苏德结盟的象征被卖给了苏联，之后在苏联继续建造了两年，再后来……”少女看了一眼若亨·约安尼斯的德军制服，犹豫了一下，低下头不说话了。
　　“后来在没有完全完工的情况下被‘你们’……不‘她们’德国撕毁条约袭击苏联，在武装和兵员都不全的情况下与自己的母国交战之后，被自己最初的建造国击沉。”海军少将指着屈膝行礼的石勒苏益格-荷斯坦说道，“……没错吧。”
　　“……如您所说。”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不过现在应该叫吕佐夫II快速点了下头，声音很低。
　　“那么……虽然可能是难以启齿的话题，对于您自身的命运，有何看法。”若亨·约安尼斯语气略显生硬。
　　“……我不知道。”吕佐夫咬着下嘴唇，“请给我一点时间——”
　　“……人之常情。”若亨·约安尼斯依然皱着眉头，左右看了看，又思索了几秒钟才说道，“石勒苏益格……不，博罗季诺。”
　　“啊，我懂的。”听到后一个名字时，石勒苏益格-荷斯坦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似乎在舰娘‘名录’当中，并没有在二战爆发前就退役的汉诺威……所以，直到西里西亚来到本港以前，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就先跟你住在一起，没问题吧。”
　　“……嗯，当然。”
　　※※※※※※※※※※※※※※※※※※※※※※※※※※※※※※※
　　虽然多了一个预计是大建限定、而且应该会有战斗力的新舰，但是……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希佩尔上将级重巡而已。自从基尔港的设施建设完毕之后，一直到十月底这二十次大建就完全陷入了舍尔海贼……啊呸，海军上将地狱，话说至少也给我出个斯佩伯爵啊！
　　其实SBD（SchwereKreuzer重巡洋舰，舍尔的获得语音第一句；BeiderDeutschland-Klasse德意志级，德意志的获得语音第一句；DasistderAdmiralGrafSpee这里是斯佩伯爵，斯佩伯爵的获得语音第一句）本来就是德国提督大建最容易出的船，至于若亨·约安尼斯为何唯独就这么招舍尔喜欢……那边那个如今在名字前面加上了蕾西亚·阿道夫的苦役兵，请过来解释一下。
　　毫无办法啊。若亨·约安尼斯到了10月份的最后一天，终于停止了大建，随手填了两个水面舰的普建。
　　“诶……这不是？4小时20分还是30分来着？”虽然少将先生不改恶习地又是没看时间直接送了巧克力（说来因为大建需要用到的妖精数极多所以巧克力的支出也是十倍来着，少将先生的钱包，大破），但是身后的石勒苏益格-荷斯坦却注意到了这个新鲜的时间而歪了歪脑袋。
　　一般来说越大的舰消耗的时间越长，两代德意志级是都是三个半小时，而俾斯麦级是五个小时。在这两者之间的，也就是两万到四万吨级的舰。除了一个基本可以确定大建限定的齐柏林伯爵之外，就只有……“沙恩霍斯特级战斗舰？”
　　“有可能，但是……”显然之前沙恩霍斯特级的主炮已经给少将先生留下了足够的心理阴影，若亨·约安尼斯的表情那叫一个纠结扭曲。
　　“战舰沙恩霍斯特哦，只用了不到四万吨的排水量，就做到了和世界最大型战舰俾斯麦级同等级的防护水平，所谓究极的防护战舰，就是我们啦。……啊，话虽这么说，指望我去打战舰就容我拒绝啦。还是殴打商船适合我。”
　　“沙恩霍斯特级战斗舰，二番舰格奈森瑙！跟姐姐大人在一起行动的话，无论是商船还是什么叫航空母舰的玩意都是一炮秒哦！不过战舰就算了，战舰什么的交给俾斯麦好啦。没错！我们就是究极的巡洋战争战斗群！”
　　“好的你们归Z1管。”若亨·约安尼斯立即以神速灭了灯，
　　“……所以？这个国家的主力舰只有一个俾斯麦能知道自己是谁喽？”
　　“一共就只有四个主力舰建成、一个主力舰可供大建，四分之一……好像确实少了点。嗯，都说了，这个第三帝国沉迷巡洋战争。”石勒苏益格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给老长官雷德尔做辩护，反正之前已经黑过一次他的威悉演习了，“姑且还有一个齐柏林伯爵来着……等待，然后希望——这样就好喽。”
　　“不用为了我勉强用法语的……”若亨·约安尼斯耸了耸肩。
　　若亨·约安尼斯的犹太血统来自意大利的约丹诺家族，从中世纪就一直存续的船王兼黑道世家，所罗门王的正统后裔，一说跟亚瑟王传说中著名的高卢湖之骑士朗斯洛特都有直接的血缘关系，所以在他面前提及太多对法国的门户之见似乎不太好。
　　“其实，比起这个来，我觉得要想找一些能够在舰娘当中起到表率作用的舰的话，不妨去看看U艇的表现如何？”
　　“U艇毕竟还是不能指挥水面舰作战啊……”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来若亨·约安尼斯又揉起胃来，“……也不知道萨莉·布拉德娜技术少校那边能不能鼓捣出点什么名堂来……”
　　“名堂？”石勒苏益格歪了歪脑袋。
　　“……以后再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