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瓦拉齐亚的雾夜（上）

　　（本章原著内容较多，请谅解。。。）
　　金次和亚里亚在离开红鸣馆后坐上计程车，来到横滨陆标塔。这栋办公大楼是横滨未来21港区的核心建筑，而理子的秘密基地就设在这里。
　　在台场挟持公车的时候也是一样，理子总是习惯占领近代化的饭店或大楼的一角啊。
　　为了把十字架交给她，金次问了她详细的所在地——她说现在人在屋顶上。毕竟，现在是要交付窃品。选在不会被其他人看到的地方比较好吧。
　　陆标塔的屋顶上，刮着潮湿的海风。根据一楼电梯大厅的导览员说法，此处楼高296公尺，是日本最高的超高层大楼。或许是心理作用吧，站在这里，连空中流动的乌云，看起来也变近了。
　　屋顶原本就禁止闲杂人等进入，四周当然没有半个人影——金次和亚里亚爬到直升机停机棚上，眼前四个角落的段差稍微高了一些，周围没有铁丝网。
　　“金金！”
　　嗒嗒嗒嗒嗒！
　　理子照例穿着改造制服，任凭蜂蜜色的头发随风飘浮，跑了过来。
　　“金金和亚里亚不愧是黄金拍档！你们轻松做到了理子做不到的事情！让我既兴奋又崇拜啊！”理子双眼皮的大眼闪烁着光芒，在停在了金次和亚里亚的不远处。
　　今天她和平常一样绑着两撮头发，头顶还多加了一个大得很蠢的红发带，发型宛如童话故事中会出现的少女一般。
　　“金次，赶快把十字架给她。看她高兴成这样，我就觉得一肚子火。”
　　听见自家奴隶主发话，金次则从胸前口袋，拿出蓝色的十字架抛给了理子：“这是你想要的东西吧。”
　　理子接到十字架，发出了喜不成声的欢呼后以变魔术般的飞快动作，立刻将十字架系到颈部的细链上。
　　“辛苦了！辛苦了！蓝、蓝、路——！”
　　理子在欢喜之余，双手做出了敬礼（？）的姿势，亦或是两手不停挥舞，心情HIGH到了最高点。
　　“理子。高兴就先到这里，我们之间的约定。。。你会确实遵守吧？”亚里亚双手抱胸，太阳穴抽搐着同时叮咛道，看来她现在相当地不耐烦。
　　“亚里亚真的很不懂理子呢。对吧，金金？”
　　金次就好像已经知道理子之后打算做什么一样，无奈的后退了几步：“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反悔的吧？利用我们夺回你的十字架，然后在打倒我们之类的。。。”
　　“什么！她打算反悔？”亚里亚的叫声就像是背HX景音一样，不过现在的理子和金次都没有去管亚里亚。
　　“不，你说错了，不是打倒你们，而是杀掉你们。”现在的理子已经进入了里·理子的状态了。
　　金次不动声色的把手伸进了衣服似乎是准备拔枪，同时他挡在了亚里亚的面前，似乎还是抱着劝说理子放弃的想法：“你真的要这样吗？这样做他也不会开心的吧？”
　　“这正是我更加要这样做的原因，他不开心很奇怪吧？金次以你和他的交情不会不知道吧？为什么他会站在欧尔梅斯家的人那边？”理子大声的嘶吼着，左右两撮头发，唰唰两声拔出了藏在后颈下的大型小刀。同时手中的两把华尔瑟P99瞄准了金次和亚里亚——
　　双枪双剑的理子。
　　如同镜面一般，亚里亚也拔出了和她小手不相衬的，漆黑色与白银色的Government：“虽然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是在开战之前我还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看来亚里亚进入战斗的状态后多多少少比平时冷静一点，她用枪指向理子挂在胸前的十字架：“理子，为什么你会想要那种东西？不光是妈妈的遗物那么单纯吧？”
　　“你有被人用‘繁殖用的母狗’称呼过吗？”理子夸张地比手画脚，笑着开口说，“你有被关在狭窄的笼子内，过着每天只能吃腐肉、喝泥水的日子过吗？不是常常有那种新闻吗？有一些恶质的繁殖业者，为了想要繁殖热门犬种。。。把狗关在宠子里面虐待它们。就是那个啊，那个。那个的人类版。你想象一下看看嘛。”
　　说着说着，理子仿佛宣泄自己感情般朝天对不知道是谁大声吼道：“开什么玩笑！我只是普通的基因吗！我只是数字的‘4’吗！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我是理子！峰·理子·罗宾四世！不是为了生‘5世’而存在的工具！”
　　金次和亚里亚见状都越加的警觉了起来，他们本以为如此的宣泄了自己的情绪的理子在这之后会朝着自己发动攻击，可是——
　　啪滋滋滋滋滋滋！
　　这是电流的声音，理子可爱的脸庞猛然僵住，半边脸慢慢地向后转，然后倒下了。。。
　　“为什么，你这家伙会。。。”
　　倒下的理子的身后出现的人，是小夜鸣彻。他铿锵一声，将手中的大型泰瑟枪——恐怕是对付猛兽专用的——扔在脚边。随后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了手枪，瞄准了倒地的理子后脑。
　　“远山同学、神崎同学。请你们暂时先不要动喔。”
　　伴随着小夜鸣的话语，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两头高加索银狼。
　　你们最好不要往前走喔。因为这两头狼被我训练过，要是两位再往前踏一步的话，它们就会发动攻击。”他利落地将理子的手枪和小刀运到了大楼边缘，丢了下去，“请两位就这样不要动喔。这把枪是三十年前出场的粗劣品，板机很松的。要是我不小心射杀了罗宾四世，那可就太暴殄天物了。”
　　亚里亚可爱的眉头皱了起来质问到：“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知道罗宾这个名字！难道你就是弗拉德吗！”
　　“他马上就会来这里。银狼们也感觉到这一点，正处于亢奋状态呢。”小夜鸣随即开口否认，“不过之前我和你们说没见过他也并非欺骗你们，我和弗拉德，命中注定是见不到面的。”
　　因为理子被当成人质的关系，金次和亚里亚不管怎么都是不敢乱动的。
　　而小夜鸣忽然单方面地开始说起话来：“基因是一种变化无常的东西。要是遗传了父母双方的优点，就是优秀的孩子；然而要是遗传到了缺点，就会变成无能的小孩。而罗宾四世这个样本，可说是遗传学上的失败案例。”
　　说到这里，小夜鸣踢了理子的头一脚。仿佛像在踢垃圾袋一般，冷酷无情。
　　“十年前，弗拉德曾经委托过我调查这位罗宾四世的DNA。”
　　“原、原来就是你这家伙对弗拉德灌、灌输一些无聊事情！”理子倒在他的脚边，用男生的口吻呻吟说。
　　她抗拒被泰瑟枪射中的麻痹感——
　　痛苦地紧咬牙根，挣扎地想抬起头来。
　　“这个孩子继承了罗宾家的血统——”
　　“住、口！那跟欧尔梅斯他们。。。没有。。。关、系！”
　　“——却完全没有遗传到其优秀的能力。这孩子在遗传学上，是一个‘无能’的存在。这种遗传的案例极为罕见，然而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理子听到他的话后，将额头紧贴在地板上，仿佛不想让我们看到她的表情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被说出的秘密，如果被别人——特别是宿敌——听到的话一定不好受吧？
　　远方传来了轰轰雷鸣。
　　“你自己的无能，你自己最清楚吧，四世小姐？我只不过是用科学证明了这一点罢了。你没办法像初代罗宾一样，独自去偷取某件物品；也不打算像上一代的罗宾率领精锐的集团。。。你看，你就是这样。无能真是可悲啊。对吧，四世小姐？”
　　在不断重复无能和4世两字的小夜鸣脚边，理子使劲用额头磨蹭地面，紧闭的双眼中渗出了泪水。
　　小夜鸣的手边，拿出了金次在红鸣馆盗取到十字架后掉包的假十字架：“我来教育你一下吧，四世小姐。人类是由基因来决定优劣的。没有优秀基因的人类，不管再怎么努力。。。马上就会到达极限。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小夜鸣蹲了下来，在依旧动弹不得的理子胸前用力一扯抢走了蓝色十字架。接着，他将金次放在馆内的假十字架，塞进了因麻痹而无法动弹的理子口中。
　　“这个烂东西跟你很配吧，因为你自己也是一个烂货。来，好好把它含在嘴巴里。你以前也都是这样吧？”小夜鸣伸直背脊，用力踩住了理子的头部。
　　小夜鸣正逐渐产生变化，因为理子的悲鸣而产生变化。
　　金次明白这是什么能力，这应该也是HSS模式的一种。
　　“远山同学，神崎同学，待会儿就要说再见了。这样一来，就能够呼唤他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先替你上一堂有关伊U的课吧。”
　　小夜鸣宛如打算接受神明附体一章张开了双手。
　　“你应该从这位四世，或是贞德那边听说过吧，伊U是彼此授受能力的地方。不过那是她们那种能力低阶的人，在玩的办家家酒。弗拉德和我，在现代的伊U中掀起了革命。我们带来了一种能够复写能力的技术。”
　　“我有听过。伊U的家伙们用了某种新方法，能够拷贝别人的能力。”
　　听到亚里亚的话，小夜鸣微微摇头说：“方法本身并不创新。弗拉德打从六百年前开始，也利用了非交HX配的方法抄写他人的基因，一路进化了过来。。。也就是‘吸血’。”
　　“将那个能力人工化，让它能够从任何人身上抄写基因的人就是我。这对你们高中生来说可能有点难度啦——我是利用过滤性病毒，选择性地导出DNA。”小夜鸣一脸事不关己地继续说明道，“然后收集优秀基因的事情，也就变成了我的工作。前阵子我拜访武侦高中，原本是打算为了用抽血的方式，一口气收集优良的基因。。。不过托远山同学你之前打算偷窥的福，最后以失败告终啊。我训练狼群，如果发现可疑的监视者就发动攻击这点，似乎带来了反效果。”
　　“弗拉德。罗马尼亚。吸血。。。原来、原来是这样啊。为什么我之前都没发现到呢？金次，我知道伊U第二号人物的真面目了。他是德库拉伯爵。”
　　“远山和神崎两位同学，你们很快就能拜见那位德库拉伯爵了。很期待吧？”小夜鸣用愚弄人的口吻，像在说故事一样开口说，“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种能够靠吸血来修改自身基因，以获得进化的生物——吸血鬼。漫无目的的吸血让吸血鬼几乎死绝，不过其中有一位吸血鬼偏爱人血——就是弗拉德，他得到了人类的智慧，计划性地吸取各种生物的血液，演变成身强力壮的个体，存活了下来。”
　　“不过，弗拉德为了保留智慧，必须持续吸食人血。结果造成人类的基因不停复写到弗拉德身上。。。于是弗拉德最后，终于被我这个人类的外壳隐藏住了。隐藏的弗拉德，在我强烈兴奋时——也就是神经传导物质在我的脑内大量分泌的时候，就会现身。但是，在漫长的岁月流逝当中。。。我习惯了各种刺激，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无法让自己强烈兴奋。然后，事情出现了转机。就是远山金一武侦的DNA。情绪爆发学者症候群所分泌的神经传导物质，如此大量的媒介。。。要呼唤弗拉德，绰绰有余。”小夜鸣的声音恍惚，“好了，他要出现了！”
　　就像是变身一样，小夜鸣身上时髦的西装像纸一样裂开，衣服底下露出的皮肤正逐渐变成红褐色。肩膀和手臂的肌肉，发出“啪叽啪叽”的可怕声响，就像公牛一样逐渐隆起。长裤上方的布块还留在他的脚上，但外露的双脚已经毛发浓密如同野兽。上半身的皮肤上，浮现出了某种蔓藤植物般的图案，白色宛如刺青一般。
　　怪物，这个形容真是再符合不过了。
　　“Cemaifaci。。。不对，说中文比较好吧。初次见面啊。”小夜鸣连声带都改变了，他突然用令人生畏的声音开口说。那声音像是有好几个人同时在说话一样。
　　“我们会在脑中交谈。。。事情我已经从小夜鸣那边听说了。你明白了吧？现在的我，就是弗拉德啊。”其实这多少就像是拟态一般，弗拉德平时以人类的形态隐藏在人类的社会之中。
　　“喔？四世。好久不见啦。自伊U以来了吧？”弗拉德用单手轻松吊起理子，然后对金次说到“远山，你可以捏烂番茄吧？对我来说，要捏烂人类的头，就跟捏烂番茄一样。所以我没必要，继续用这种道具威胁你们了。”
　　“弗拉德！你、你骗我！你、你在伊U明明答应过我，只要我打倒欧、欧尔梅斯，你就会、让我、自由！”理子开口说，一边流着悔恨的泪水，一边回瞪着弗拉德。
　　“你会遵守和狗做的约定吗？回笼子里去，繁殖用的母狗。稍微放养你一下，是还蛮有趣的啦。不过，到头来你只是证明了自己的无能而已。败在福尔摩斯手下，行窃的技巧也很差劲。又弱又笨，无可救药。过去亚森曾经和我在巴黎交手过，我实在很难想象你是他的曾孙啊。不过，你是优良品种这点不会错。随着交HX配的情况，我可以做出品种改良后的优良5世——然后从那家伙身上，采取到不错的血液吧！你懂了吗，四世？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管你在伊U还是哪里都无所谓。不管你逃到世界的哪个角落，你能待的地方都只有那个笼子而已！快看啊，这就是你人生最后的户外风景了。你可要仔细地把它印在脑海里喔！嗄哈、嗄哈哈哈哈！”
　　被嘲弄了啊。。。
　　任凭他人摆布的理子，已经无法故作坚强。
　　“理子，呼救吧”金次突然这样说到，他的手终于从衣服里伸了出来，拿出的东西却并非枪械而是一个小巧的联络装置。
　　“救、救、我！”虽然理子并不能看到金次的手，但是她依然这样的，说了出来。
　　这三个字已经足够了，就像是魔咒一般，他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高加索银狼正打算扑向他，然而在和他对视之后就像丧家之犬般夹起了尾巴。利刃精准的切割了弗拉德尺侧屈腕肌、掌短筋和掌长筋。虽然伤口飞快的愈合着，但是一时脱力的他松开了抓着理子的手。
　　救下了理子并用公主抱抱着理子的他已经离开了弗拉德的身边来到了金次和理子的一侧。
　　“好快。。。”亚里亚不由得对他刚才瞬间做的一切也惊呆了，“那个是。。。”
　　“不过是个下贱的野兽，不去动物园里待在混吃等死吗？”
　　金次笑着摇了摇头：“好大的火气啊。。。”
　　“你是。。。”
　　“东京武侦高，二年A班，强袭科——李昂！”
　　——————————————————————————————————本章完————————————————————————————————————————
　　PS：前面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为了最后英雄救美的一刻，这不叫狗血，这叫王道剧情！！！原文有点多，不过这里我已经尽量的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