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以自己的意志！

　　【Zeigen。。。Keine。。。Gnade】
　　这样的意识侵入已经出战的新人类的魂海，看着三架黑色的诡异MS鹰隼一般的扑击下来，寂灭在驾驶员潜意识的感应波影响下举起了手中的武器。然后一幅画面仿佛没通电的电视突然抖起图像一样骤然在阿兰多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一个模糊的人影仿佛出现在自己前方身侧一般，那样的话语正从那个人那里飘出来。
　　而不是从正在向自己发起扑击的三台MS那里传出。
　　那是什么。。。？！驾驶者脑波一瞬间的混乱，让寂灭的动作迟缓了下来。
　　【又是一场胜利】幻境一般的话语带着阿兰多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寥寂的情绪闯入他的脑海。
　　【毫无味道就是了】
　　“阿兰多！！！”阿姆罗的喊叫将他从那短暂的幻境中惊醒，感应波重新清明起来的驾驶者让MS重新开始正常转动，寂灭反射一般的用可用的武装向四周散射出弹幕。
　　“速射炮火，向吉翁的巴基纳机方向覆盖射击！”拉。凯拉姆的舰桥上，布莱德大声下着命令。
　　炮雷长一瞬间混乱了，就算是速射防空炮，那也是能废掉一台MS的180毫米炮弹，为什么要覆盖射击，难道要在这里和吉翁决裂么？
　　“那是特攻队！”副舰长一嗓子让炮雷长清醒过来，他的视线固定在三机中的两机上，那根本没携带什么武装的隐形机上。
　　“1-5号炮台，前方击中火力，覆盖性急速射！”180毫米的炮弹开始向着就快要已经纠缠成一团的几台MS的方向，弹幕的洪流一下子将正要向阿兰多机贴过去的黑色MS与其目标隔离开来。
　　“机会！”看着有一台敌机已经被从队形中剥离开来，阿姆罗和阿兰多不约而同的将武器对准另一台任何武器都没有持握的黑色MS上，准备以交叉火力将其歼灭。
　　但是就在这时，太阳般炽烈的光团从那台已经被拉。凯拉姆的舰载火力逼开的MS中膨胀而出，巨大的电能从微小的纳米晶格电池中流出，激活了相当于50吨*的战斗部，强烈的闪光伴随着热能冲击波和高浓度的GN粒子呈球形扩散开来。拉。凯拉姆的火力点在那一瞬间失去了目标，短暂的哑火了。衰变的重粒子和MS逸散出的米诺夫斯基粒子之间激荡着，让阿兰多和阿姆罗的座机颤抖起来，GN粒子在一瞬间紊乱了两个新人类的感应波传输，塞克缪波迷惑的在两种不同的介质中混乱着。
　　“寂灭，动起来！”虽然那是只有一两秒钟的迟滞，但是阿兰多还是怒吼起来。
　　两机冲出干扰区后，看到的是已经逼近到极近距离上的两台黑色MS---那台没有持握武器的MS似乎是不要命的在冲过来，而持握着光束步枪的MS则抽出两把光束军刀冲杀过来，似乎是要隔断两机。
　　两人几乎是瞬间就从正面和上方两个方向瞄准了那台没有持握武器而且正在冲锋的黑色MS上---不留机会的将这种特攻机歼灭！就在由光束和实体弹形成的交叉火线降临在那MS的腰身上的一刹那，黑色的MS分裂了---从腿根部开始的下半身和上半身之间喷出火光。
　　弹雨从分裂的两体间穿过，炽烈的粒子束擦伤了分离点，但是黑色的MS的上半身还是在火箭喷射器的推进下急速的向寂灭扑了过去，然后那上半身也裂开了，从中扑出的是复数的机械触手。
　　“该死的！”寂灭的头部转动着，火神炮的炮弹脱壳而出，弹幕中的一发狠狠的在真空中撞上一条触手，将其弹飞；粒子束从两条触手中穿过，将其熔断，让他们混乱的飞散在宇宙中；寂灭的盾牌猛的向前一挺，附着于盾牌内的浮游炮以固定炮台的姿态向四面八方开火，同时弹开又一条机械触手。
　　但是还是有三条机械触手带着已经看不出人形的黑色MS的半身将寂灭缠绕起来。
　　“阿兰多！！！”
　　随着阿姆罗焦急的情绪传递到阿兰多的脑海里的是他的双眼看到的景象---那些触手上正亮起一排的红灯。
　　这下他妈的要残疾了。。。阿兰多一边挣脱，一边咬紧牙关准备承受爆炸。
　　但是预想中的爆炸并没有传来！
　　传来的是阿姆罗更加焦急的情绪，这让阿兰多疑惑了一下，然后就看到那台被他们认为是牵制机的MS依旧在向他扑来，然后在他的注视下，那两把光束军刀像是断电的手电筒一样熄灭了，黑色的MS一个反手，将那两个“光束军刀”的发生器向前胸上一“插”，然后径直的冲了过来！
　　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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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夫特军前线观察舰队，旗舰“色雷斯”号的格纳库内，分成两排的立着12台机动战士。强袭自由矗立在最靠近舱门的位置，与下面紧张忙碌的整备人员之间弥漫着的紧张气氛不同，强袭自由的驾驶舱内停留的是混杂着无奈和沉寂的情绪。基拉。大和被连体作战服覆盖的手紧握了几次又放开，在有空气停留的驾驶舱内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静谧的和通信器中传来的静电声混杂在一起：
　　“军本部和评议会的结论还是不准参战。。。”
　　“也有人赞成趁机打击地球联合舰队，以便和庞大的帝国舰队交好，以便换取在新秩序中的地位的。”妻子的声音从遥远的另一侧传来，充满了疲倦和无奈。
　　“但是。。。。。。。”话语卡在基拉的喉头无法涌出。
　　“你在要求Plant的子弟兵们为了曾经的敌人牺牲。。。”
　　“难道不是我们么。。。”
　　拉克丝的声音沉寂了一下，只留下干扰的声音传出一阵子，然后才重新缓慢的流淌起来：
　　“我出生在政治家的家庭里，在政治家的家里被养大。。。阴谋，无奈和妥协那是我童年的记忆，每天注视着父亲出门然后担心他是不是能安全的回家，每天都这么祈祷着，那曾经是我的生活，直到我决定将我自己封闭在遥远的童话世界为止。。。我开始唱歌，站在舞台上将自己掩蔽起来，在政治之外，在灯光和歌声的抚慰下，看着那些政治家的眼中就连歌声和舞蹈也无法消除的残暴，贪婪还有愚蠢。。。直到我的父亲倒下，而现在，身在他们之中，我。。。”
　　“拉克丝。。。”
　　“你知道么，本来，我的名字应该是Lux（与Lacus一个发音），那是物理学的名词---光的照明单位，但是现在看来我的光亮还是照不透哪怕是Plant那一小撮人的心。。。”
　　“政治，那是几千年的人心中的无奈和黑暗的聚合体，一个人怎么能照亮，正是因为如此。。。”基拉看向显示屏上显示出的格纳库内忙碌的扎夫特军将士，“而且消除阴影的唯一办法就是消除光亮，那种世界，谁也不会想要。。。”
　　“我没有否决权，也没办法强硬的要求扎夫特的子弟兵为了让他们的亲人流血，让他们痛苦的敌人去流血牺牲。。。”
　　“从政治家的角度，还是从拉克丝的角度？”
　　“。。。。。。。。。”
　　同一时间，在强袭自由的对面，一台银白色的机动战士驾驶舱内，伊扎克。修尔双手紧握着操纵杆，低垂着头，银色的发梢伴随着他母亲的话语颤抖着：
　　“以Plant全民的未来为考虑，扎夫特军本部和评议会不允许观察舰队参战，如果有必要的话，会给你们协助帝国军作战的命令，但是考虑到基拉。大和的存在，现在给你扎夫特军本部密令---在必要的时候阻止基拉。大和，无论手段！”
　　“未来未考虑。。。”
　　“帝国军全面优势的现在，再加上将来的政局分割，无论如何地球联邦也是给不了我们好处的，而且一旦与帝国军为敌，伸出宇宙的我们究竟会怎么样呢？”银发战将的母亲的声音在驾驶舱内回荡着。
　　“迪亚戈。。。”
　　“嗯？”
　　“迪亚戈就在那艘船里。。。他还有那几艘船的士兵都死在那个帝国的攻击里了。。。扎夫特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附带损伤。”
　　“您说什么？！”伊扎克猛的抬起头。
　　“战略武器攻击的附带损失，”女议员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如果有必要的话，也可能会认定其为亲地球派的独立行动而将其除名。”
　　“您。。。说。。什么？！”伊扎克粗重的喘着气。
　　“这是为了Plant全体的利益！”似乎是感到了自己孩子语气中的动摇，母亲的声音拔高了。
　　“那是我的朋友！！！那是扎夫特的战士！！！为了Plant的安全曾经浴血奋战过的战士，不为他们报仇也罢了，难道你们还想把他们的名字踩进泥巴里让人唾弃么！！！：”伊扎克圆睁着眼睛，瞪着他母亲的影像。
　　“我们都有被亲近的人的记忆被人踩进泥巴里的经历，那不是你违反军令的理由，你是扎夫特的士兵，执行你的命令！”
　　影像啪的一声中断了，然后很快的，另一个通讯切了进来，志保。哈夫尼斯的声音在伊扎克疯狂的心跳声中响起：
　　“伊扎克。。。如何了。。。”
　　“志保。。。你还没登机吧。。。”过了很久，伊扎克才重新开了口。
　　“还没有，怎么了？”
　　“帮我一个忙，”伊扎克在控制面板上飞快的敲击着，“将我的光束步枪的输出电压稳定阀值调整成战损B3态势，然后固定，不要让机载电脑自动修复，能做到么？”
　　“能做到，但是。。。”
　　“做就是了。。。”
　　强袭自由的驾驶舱内，长久的沉默被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打破了。
　　“基拉，你在干什么？！”
　　“预热，启动，准备出击。”基拉调试着系统，看着机体逐渐进入出击状态。
　　“打算违背军令么？”
　　“我最亲爱的，”基拉看着屏幕上拉克丝被挣扎和痛苦覆盖的脸孔，伸出手去似乎要摸摸妻子的脸，他将手指轻轻的压在屏幕上拉克丝嘴唇的位置，“咱们的战斗一直以来是为了什么，为了阻止战争？为了和平？不管是为了什么，那也只是一个你我和一群人认同的理由罢了，不管为了什么而战斗，都是自私的，但是至少你我的自私一直都是为了一个你我认同的理由不是么？”
　　“基拉。。。Plant的民众。。。”
　　“赢得一个和地球对立的和平，还是和曾经的敌人站在一起，谁也没资格说哪个好哪个坏，谁也不知道放弃哪一个，如果你的任务是为了Plant的未来保留基础的话，就让我来保留一个火种！”
　　“火种。。。你。。。？！”
　　“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如果我还活着，我会站出来做个鉴证，如果我不在的话，也会留下坚实的证据---也曾经有宇宙住民在此流淌过鲜血。”
　　“或许我不适合从政吧。”拉克丝呆了一会，忽然绽放出一个笑容。
　　“我也不适合从军，军人要服从命令，但是我却想着---不能让自己因为一件有着一万个放弃的理由但是却也有着一个绝对不能放弃的理由的事情而堕落。”基拉笑着合拢面罩。
　　“我想，在这之后。。。”
　　“载着遗嘱的运输仓应该已经抵达Plant了，如果我回不来的话，想说的话都在那里，另外告诉诺克提斯和露西斯，他们的父亲是为了守护他们的未来战死的。。。基拉。大和，Over-and-Out！”
　　强袭自由的机身动了起来，在格纳库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还有几台MS也动了起来，他们在整备员的惊呼和闪避中站在弹射通道的前面，然后修尔机对着那几台MS举起了手中的光束步枪：
　　“以扎夫特军部和最高评议会的命令，阻止你们！”
　　光束步枪的枪口亮起让所有人惊恐的绿色光芒，然后猛的萎靡了下去。
　　“武器损坏，无法执行命令，为了保存战力没办法了。”银白色的MS退到了一边。
　　“伊扎克，谢谢。”
　　“走出这舱门，你们就不会被扎夫特军承认了。”
　　“啊。。。”
　　“那么，一路顺风。”
　　“Plant拜托了。”
　　“交给我们。。。”
　　“准备弹射机动战士，所有人退避！”
　　“但是。。。”舰长从舰桥发来疑惑的声音。
　　“执行你的命令！”伊扎克和基拉两人一起出声。
　　半小时后，银白色的MS站在舱口，看着最后一架飞离舰队的MS的喷射光，监视器闪烁了几下。
　　“那是让我故意破坏你武器的目的么？”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伊扎克将MS停回甲板，等空气锁封上之后跳出驾驶舱，向迎来的志保挥手示意去舰桥，“现在我们有我们的工作要做，他们有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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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当。。。就在阿兰多看着真正的特攻机向着自己冲过来而在心里咒骂的那一刻，就好像地球上一块土地上空忽然开始下起雨一样，绿色的重金属粒子束呼啸而至，圆柱形的“雨幕”抽打在黑色的特攻MS上，在它来得及启动起爆器之前将其冲刷的不成人形。黑色的MS挣扎着扑向寂灭，但是获得反应时间的阿姆罗激发了火箭炮，狂暴的铁丸以数十倍音速的速度让黑色的MS的残躯没有径直撞上寂灭。
　　“终于参战了么，扎夫特？！”
　　“那或许要让你失望了，来的不是扎夫特，我们只是以自己的意志参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