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国家要你(文)

“请坐，相聚即是缘。”服务生加了两个杯子。
“据我所知，李医师，以前不是做心理医生的，而是一个企业老板吧。”王海深邃的眼睛就像鹰一般看着李轩，这一刻李轩变成了他眼中的猎物。
“哦，功课备的不错，我的过往只要稍微调查，便可知晓，不知你们今天前来所谓何事呢？看病？应该不是，你们健康的很。”
“李医师，不用这么紧张，我这里有些资料，你应该很有兴趣的。”王海把一叠资料递给李轩。
李轩仔细的看着资料，久久不语。
“你就一点都不愤怒，难道你早就知道了这些事。”王海略带怀疑的问道。
“说实话，意料之外，我并不知道事实是这样的，但是即便如此，其实也没什么，因为这些已没有了意义。”很难形容李轩说这些话的语气，就仿佛是一台机器的复读，也仿佛是一个凡人的自嘲。
“我开始怀疑你根本不是一个人，你仿佛没有任何情绪，但是你毕竟是一个人，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毫不在意自己最爱的人背叛自己，甚至一开始就是个阴谋。”王海的富有魔力的声音回荡在李轩耳边，犹如一个偱偱善诱的恶魔，勾起李轩灵魂深处的恶念，愤怒，痛苦，怨恨，失望，乃至死亡。
“抱歉，我觉得我不是很喜欢与你聊天，如果是这位漂亮的女孩子，我想我会更有兴趣一些。”李轩很不喜欢这个中年男子，因为没人喜欢这个见面就要催眠他的人。
“咦？”王海轻咦了声，第一次他失败了，从他的心理弱点开始，循循善诱，竟然未曾催眠他。眼前这人到底是谁，难道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催眠大师？
“如果你们没什么事，可以走了，不要打扰我，我很不高兴。”李轩脾气再好，也要撵人了。
“对不起，李轩，我们是国家特能组的，这位是我们组长王海，你可以叫我小婷，至于刚才的事，我说声抱歉，不过我们找你确实有重要的事。”小婷很抱歉的说道。
“这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李轩油盐不进。
“李轩，我们怀疑你与国家高级官员的自杀案有关，希望你配合我们的调查。相信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王海很严肃，仿佛只要李轩一个不同意，就要抓人逮扑，公事公办。
“哦，有证据你可以直接抓我的，我是守法的公民。警民合作还能拿个好市民奖呢，我还从来没有拿过这个荣誉奖呢。”李轩不咸不淡的调侃到。
“噗嗤。”小婷被逗乐了。现场尴尬的局势不期而破。
“这么说吧，我看你是有特殊能力的人，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加入我们，你所做过的事，我们帮你抹平，你也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而且像我们这样的人是有一些特权的，比如持证杀人权，只要不是太过分，会有人帮你善后的。怎么样，只要你点点头，国家要你了。”王海干脆扯掉了伪装，进行赤裸裸的诱惑。身边的服务生已被支开，小婷暂接了泡茶这份有前途的工作。
“茶泡的不错。不过王队长你能代表国家吗？”
“至少在这个部门里，我可以代表国家。”
“不好意思，我还是喜欢自由的生活，做一个自在的心理医生。有首诗我很喜欢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今天就这样吧，我回去了，两位不用送了。”李轩起身结账走了。
“队长，你就让他这么走了？这不是你的行事风格哦？”小婷很疑惑。
“以我们的身手，我没有把握，他太诡异了。不过总会有人帮我们碰碰这颗钉子的。”
几日后，李轩的诊所迎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
“今天就诊到此为止，不速之客上门，大家散去吧，明天在来。”李轩散了人群，屋内只剩下廖廖几人。
确切的说是五个人。王海，小婷，他的前妻，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保镖，看起来身手不错。
“没想到，你还真是咸鱼大翻身，看来我看错你了。”中年男人似乎很看不起李轩，仿佛跟他说话便是抬举了他一样。
“如果我没猜错，舒娴应该就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吧，只是不知你我有何仇恨，让你费劲心思，策划阴谋，报复与我？”舒娴就是李轩的前妻。
“我女儿叫王小惠，你该有印象吧。”中年男人说道。
“原来是因为她？不过我与她只是同学，没有什么瓜葛吧。”李轩很不解。
“哼，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女儿有瓜葛，当初我女儿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竟然敢拒绝，简直不识好歹，不知死活，我女儿得不到的，就要毁灭。”中年男人仿佛在看着一个蝼蚁说话。
原来王小惠对俞是得不到的男人俞是上心，当初以她的家世在学校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偏李轩对她不感冒，敬而远之。所以她要毁灭李轩，把李轩捧的高高的，再让他摔下来，然后乖乖的来求她，再任她羞辱，一脚踢开，让李轩痛不欲生。李轩的前妻就是她老爸安排的。不得不说人要是恨起来，简直可怕。
“李轩，对不起，我也是身不由己。”舒娴的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到，她知道无论如何，结局都不会变，从这个有钱有势的房地产董事找到她的那天起，结局就已经注定，人有时候要活下去，就不得不卑贱的出卖自己，出卖别人，哪怕是自己爱过的人。
“我知道，我不恨你，你走吧，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李轩的话没有任何感情色彩，这一刻他就是一块石头，一台播音的机器，然而平静往往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李轩不恨她，是因为曾经爱过她，虽然那只是一个阴谋，另外一方面，李轩知道这个女人也是有爱过他的，这个判断来自他的自信，而不是直觉。
“哼好大的口气，李轩，你现在滚回去，做我女儿的一条狗，或许我一高兴，就饶了你的狗命。否则，我不介意捏死一条不听话的狗。”中年男人已经在赤裸裸的威胁了。
“李轩，加入我们，怎么样，我保证没人敢动你。”王海趁热打铁。
“王海，你什么意思？你要与我为难？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中年男人很不高兴的看着王海，也有一丝忌惮。
“好霸道，人命之贱不如狗。看来前段时间的跳楼事件并不能让人觉悟啊。”李轩好像有些愤怒了。
“李轩，你要做什么！”王海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了。
“额，王队长，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干掉眼前这个人渣，我便进特能组，效与国家，如何。”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我们不是屠夫。国家也不会让这样的事出现。”王海有些失望的看着李轩。
“屠夫？那便由我做这个杀猪宰狗的屠夫吧。”
“不好！”王海与那个沉稳冷酷的保镖同时出手，想要制服李轩。
“我与你同在。”深渊的魔王再次降临，无尽的悔恨，怨恨，恐惧，痛苦，死亡负面情绪力量直袭三人，将他们淹没在无边黑暗之中。
“我与你同在，你却已不在，生命可贵，何苦来由。”李轩喃喃的低语仿佛佛祖在普渡众生。
中年男人双目赤红，瞳孔已无法收缩，七窍流血，恐惧狰狞的面容仿佛经历了世上最痛苦的事，早已没了气息。
王海气息萎靡，汗如雨下，颤抖不已，仿佛在经历着莫大的痛苦一般，终于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那个冷酷的保镖，狰狞的面孔，血红的眼瞳，这个曾经雇佣兵出身的男子，跃下三楼，狂奔而走。“恶魔，他就是个恶魔！”带着疯狂的叫喊，消失在视线之外。
“你们走吧。还要麻烦小婷处理下这里的垃圾，我知道你能做到。”李轩看也不看傻了一般的两个女人，径直离去。
蜗居中，李轩，大汗淋漓，身体抽搐的像一根根扭缠的油条，痛入骨髓。然而身体上的痛，并不能减轻灵魂上的煎熬，负面情绪的爆发，让他几欲迷失自我，无尽的黑暗，深渊，势要将他吞噬。
“看来我的心还是有致命的破绽，不过，已经不存在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李轩的呢喃回荡在静静地房间里。李轩的破绽就是他的前妻，不过现在他已经完全放下了，破绽也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