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图穷匕见（4）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向东航行，贴近珍珠港。因为我不知道你没有在北太平洋补给。”常建新一边说，一边用铅笔在海图上画了一个扇形。
　　“那么，为了谨慎期间，侦察机就会对这个方向进行侦查。不过，美国人应该一直一无所获。”
　　“不错，那么我们也不可能向东或者向南，只能向西北方向，因为夏威夷群岛上的雷达和陆基飞机可不是说着玩的，”
　　“所以，我认为应当选择PT艇。咱们已经错过了时间。”常建新一如既往的稳重。不过常建新也只是给谈仁皓参考而已，决定权还是在谈仁皓手上。舰队司令和参谋长（一般也兼任政委）之间的关系是双重的，他们不仅是搭档，也是上下级关系（至少战时是如此）
　　“PT艇本身会消耗不小的柴油，如果用PT补给，这场战役之后我们必须请求东京快车或者那霸快车支援。而快车（快速运输舰）如果要保证运送过来就要占用大量的护航舰艇……如果用钢缆……”
　　思来想去，谈仁皓想出了个折中的法子:用PT快艇补充一部分食品和淡水的同时，用钢缆给航母和大型防空巡洋舰补给。这样既可以节省时间，又可以保证关键物资的供应。
　　原本处于舰队中后部的补给舰开始加速
　　进入舰队核心，到达指定位置后开始朝两侧的战舰射出钢缆和管道，挂在钢缆上的食物和淡水，弹药，零配件等物资就沿着钢缆滑了过去，而管道则负责输送各种油料。
　　为了提振由于长途航行有点儿懈怠的时期，谈仁皓亲自上到甲板，同水兵们一起来接箱子，看到自己的首长都亲自上阵，大家心里都激动了起来，“首长好”的声音随即充斥了旗舰甲板。
　　出去转了一圈，谈仁皓就把工作丢给了常建新，自己上了床位睡觉去了。可这次他却没能睡个囫囵觉，不过三个小时就被参谋叫了起来。
　　“首长，135方向出现大量敌机，防空战斗机已经开始弹射。”
　　谈仁皓一边朝司令塔走一边问参谋:“来的是舰载机么？”
　　“是，分别由SB-2C俯冲轰炸机和F8F战斗机组成的机队已经同日本航空兵交火了。”由于歼/海歼-5产量有限，所以只有红海军装备了这种舰载机，其他国家都装备的是海歼-3战斗机，海歼-3的战斗力虽然比不上海歼-5，可由于重量比海歼-5轻，却是率先被弹上天的。夜空下涂着一轮红日的日军舰载机和涂着灰黑色涂装的美军海航撞到了一起，开始颤抖起来。
　　“这帮一根筋的小鬼子，怎么和战斗机打起来了，看你的了，小秋，把他们通通干下来！”
　　秋明山敬了个军礼，朝着谈仁皓做了个OK的手势，他的座机就第一个被弹射了出去。
　　“先把他们冲散，咱们的飞机强度足够。”秋明山对僚机说。
　　“锁定！”秋明山的座机迅速的绕到了SB2C机群的后方，对着这些笨重的靶机射出了一颗又一颗的飞鸦-2红外空空导弹，笨重的美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在发动机内爆炸的战斗部炸的空爆，成了一颗将近2吨重量的特大号高射炮弹。几个巨大的火球在夜空中绽放着夺人性命的血红光芒，大小不一的铝皮，发动机零件，炸弹碎片，驾驶舱仪表，座舱外壳甚至人的骨头都在火红的蘑菇云中飞舞，至少有10架SB2C被这些碎片腰斩了。珍珠港战役后，为防止再次发生此类事件，美军更换了炸弹的引信，不过也提升了哑弹率，此为后话，且不提。
　　这时，其他的海歼-5也跟了上来，这些新手飞行员们头一次看到如此活生生的目标，个个兴奋的打开了雷达射出了导弹，不过也同样由于他们太过紧张，至少一半的导弹由于机头变换方向失去指导而成了无制导火箭。可即使这样，数十只乱窜的“神火飞鸦”也重创了整个编队，剩下几架敌机惊慌的刚转过弯，就成了秋明山和战友们外壳上的一颗白星。
　　从秋明山被弹射出真宗号飞行甲板到最后一架SB-2C被友机的机翼腰斩击坠，整场战斗只进行了24分钟，交换比为0比82，成为了战争史上击落飞机速度最快的大规模空战。
　　“不要放跑他们！”秋明山在团通讯频道里喊道。在清军机群的左侧，十几架被三倍于己的海歼-3追击的F8F试图拉低高度，从低空逃脱出去，它们的身后则紧跟着一大波苏联涂装和日本涂装的海歼-3。
　　“拉高机头！”不知道谁紧张喊了一句，
　　“一大队拉高就行，二三大队下面包抄，把频道调到下一级！”秋明山将下路的指挥权移交给了两名中校，自己专心准备俯冲。
　　“开加力！”一声令下，18架海歼-5的速度提升到了接近音速的1000公里/时，不过十几秒就越过了下方的友机，以75度的俯冲扑向了在飞行员们视野里慢悠悠的F8F，在俯冲的同时，海歼-5上的机炮也纷纷开火了，音障云中的炮弹伴随着排山倒海的音爆声砸了下来。
　　从天而降的炮弹让敌人猝不及防，第一轮俯冲就被击落了三分之一。还没等他们散开躲避，侧面的两个大队也跟了上来，用机炮对这片空域来了一次大扫除。
　　“发电报，轰炸机可以起飞了。”秋明山扭头对后座的副驾驶说。由于海歼-5基本型是单发单座战斗机，为了给它们远程通讯能力，每架中队长的座机都是双座型的，副驾驶主要负责操作电台。
　　“停止射击，让敌机带路！”秋明山把频道扭到了团级通讯，耳机里传来一片应答声。可他却猛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把耳机的调频按钮转了转。
　　“为了美国，为了……”耳机里传来了一阵声嘶力竭的英语。显然，秋明山无意间调到了美军的某个频道。
　　“你先调到团级，有事立刻叫我。”秋明山转头对副手说。
　　“告诉父亲我依然爱他，告诉总统我依然忠诚。FIRE！”最后4架F8F此时猛然调转机头，朝着遮蔽了天空的“鞑靼人”机群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