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科技研发总是需要时间──跟运气

　　　　下午時分，學院角落，草屋內。
　　「我怎麼覺得，我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情……」尼歐搓著額頭前的頭髮，若有所思的說著。
　　自從尼歐當蓑衣蟲睡覺的事情被抓到，露易絲明言禁止再犯後，尼歐就只好另尋睡處。
　　露易絲房間？尼歐看著露易絲跟才人睡在同一張床上，認為不該打擾他們，否決。
　　丘魯克房間？尼歐覺得她應該比較歡迎才人，否決。
　　塔巴莎房間？尼歐自認想死也不是這樣玩的，否決。
　　基修房間？尼歐花了段時間才想起他是誰，交情不深，否決。
　　最後，尼歐決定乾脆自己蓋一間。
　　「想不起來……算了。」
　　尼歐從草屋角落的木箱中，拿出了數十顆碎石放在桌上，每塊碎石都帶有著不同顏色的光澤。
　　碎石的顏色大致上可分為棕、碧、赤、翠、銀這五色。其中翠與棕這兩色就占了其中的三分之二，銀色則是最少，只有不到總數的十分之一。
　　「地之褐棕、風之翠綠、火之赤紅、水之碧藍；這四大系統與七耀四色元素幾乎一樣。製作上也沒有問題，只需要將適量『元素石』當成『耀石片』做成結晶即可。」
　　「果然，最大的問題在……」尼歐將石頭中銀色石頭撿了起來。「……幻之灰銀、空之銘金、時之墨黑。」
　　能夠製造出近乎真實的幻覺，將敵方五感全部與予欺瞞的──幻耀之力。
　　招喚出不存在於世界的物質，甚至是干涉到空間穩定性的──空耀之力。
　　以及，影響生物的生理時間，或短暫逆轉認知時間的因果──時耀之力。
　　這三種七耀石，尼歐從沒在哈爾凱尼亞世界見過可以當成代替的自然物──不論是六千年前，或者是現在。
　　雖然靠著對水石的了解，從中分離出類似幻耀石的成分，可是……
　　「啊！！該死的，我要去哪找這空耀石與時耀石的代替品阿！！」尼歐突然抱頭大叫。「只有幻屬性用不出來銀色荊棘（註１）阿！！」
　　而且，困擾著尼歐的事情，還不只耀石這件事。
　　尼歐再度從木箱中拿出一個有個懷表外型的金屬物，錶面上則是有著四個小孔，孔的分布則是照著時鐘鐘面的數字，分別在四、八、十二、以及錶面中心點。
　　孔的大小剛好足夠放入結晶迴路，而位於四、八、十二位置的結晶孔，各有一條能量線連結到中心結晶孔。
　　「四孔三結晶鏈，剛剛好每鏈二洞……就真的那麼不願意嗎……」
　　以七耀石所驅動的魔法，名為『導力魔法』。也因為每個人的天份、性格、經歷有關，因此每個人的結晶鏈形狀都不相同，這也決定了此人將適合朝哪方面發展，結晶鏈越長，組合出來的魔法越強。
　　而每一鏈最多只兩孔的戰術導力器，根本只能使用一些基礎魔法，用不出來中級或是高級魔法，只能裝上輔助型的結晶迴路來強化自身。
　　最重要的是──
　　「──為什麼我的戰術導力器會是這樣阿……明明以前是七孔單鏈，雖然限制多，但還是有辦法用出銀色荊棘阿。」
　　尼歐無力地趴倒在桌上。
　　尼歐所拿出來的戰術導力器，正是尼歐自己調整出來，最適合與自己『共鳴』的配置。
　　結晶孔、晶孔限制、導力鏈線路，這三者即是每個戰術導力器所必備，以及差異所在。
　　不是尼歐不想調整成最適合使用導力魔法的的配置，而是因為除了這配置以為，其他配置尼歐皆無法與其產生共鳴。
　　提到共鳴，就必須提到導力魔法的使用方法。
　　所謂的導力魔法，是利用戰術導力器與上頭的結晶迴路內所提供的能源來驅動的。也就是說，使用導力魔法與每個人的天份無關。
　　但是，如果僅靠戰術導力器，是無法成功驅動出內藏的能量。而是必須依靠著身體與心靈上的共鳴，才能藉由戰術導力器來驅動能量。
　　可是尼歐到現在，還是搞不懂所謂的共鳴是怎麼一回事。尼歐所知道的是，當戰術導力器調整到最適合使用者的配置時，使用者本身就會明白『就是它了！』的感覺。
　　比喻的具體一點，就像是哈利波特拿到屬於自己魔杖時的情況，只是沒有像魔杖那樣的明顯表現就是了。
　　導致戰術導力器個人化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共鳴性』。
　　共鳴性強的人，消耗同樣的精力，能發揮出比別人更強大的效果；共鳴性弱的人，大概就只能放棄魔法，轉而拿來強化自身。
　　總歸來說，可以分成『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共鳴性』、『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戰術導力器結構』這兩件事。
　　（作者：還是要考慮到沒玩過空之軌跡的其他人，所以稍微解釋一下，而這段解釋在《七曜下的奇蹟》有著更詳細的說明）
　　讓尼歐困擾的不只這件事。
　　像是『戰術導力器』與『導力機關』的研究順序。
　　『戰術導力器』是一種特為戰鬥而設的裝置。雖然說是一個特別的導力器，但實質和其他的導力器沒有太大的區別，只要在裡面設置了相關的結晶迴路。
　　也因此，『戰術導力器』亦是算『導力機關』的一種，在沒有基礎技術以及硬體製造條件下，就算尼歐有著高深的理論，也只能做出四孔戰術導力器。
　　根據尼歐的判斷，哈爾凱尼亞世界科技水平應為正常地球世界的十六世紀，火藥方面則是處在黑火藥時期。（註２）（註３）
　　在基礎工業沒有發展起來的情況下，想要量產或是標準化『戰術導力器』根本是癡人說夢。
　　而煉鋼技術更是個大問題，雖然說戰術導力器是因人而異，但是如果本體連承載能量的的硬度都沒有，那基本跟隨身炸彈沒啥兩樣。
　　就連尼歐的四孔戰術導力器，都是利用蓋亞記憶體的力量才做出來的。
　　「啊────科技力不給力啊！！」
　　終於搞懂研發的問題在哪的尼歐，曾經忍不住朝天大吼，嚇壞一堆無辜的飛鳥。
　　尼歐判斷，如果配合上蓋亞記憶體的力量以及自己的知識，做出其他人專屬的四孔戰術導力器，約要七天左右。
　　但是依靠蓋亞記憶體來製作導力器，尼歐總有種得不償失的感覺。與其拿來製造導力器，還不如直接用蓋亞記憶體的力量。
　　解決方法，無非是先研發『導力機關』。但是尼歐並沒有萬能到能夠同時並進兩項研發──雖然研發出來的相關技術可以通用。
　　而且天曉得需要多久時間，導力機關的研究才能步上正軌，達到能夠輔助戰術導力器的製造。
　　但是如果不先提升導力機關的技術，那麼尼歐估計，自己最多做到五孔戰術導力器，結晶迴路也只能提升等級二。
　　「……可惡，我突然想去學阿蘭．理查德一樣綁架拉賽爾博士了。」
　　《你怎麼綁？對方在另一個世界喔，去了不保證回得來喔。》亞克嘲諷著。
　　「我知道，所以也只是說說而已。」尼歐頭也不抬的製作著結晶迴路，手上不時的變出工具來。
　　在亞克的提醒下，尼歐想起了用符文配合法陣的方法，讓結晶迴路有著能量自我填充的能力。
　　這項計畫的問題在於，如何使吸收游離能的符文法陣，不會與原先的結晶迴路運作衝突到，畢竟用七耀石做出來的結晶迴路，本身並沒有考慮到在結晶迴路上雕刻的配合。
　　「我要工房──────」
　　《別唉了。》
　　在七耀石出產的世界中，有著能夠快速加工耀石片製作結晶迴路的工作站，以前尼歐由於導力器屬性限制問題，所以常常利用工房製造結晶迴路，好方便配合戰局的不同，更換結晶迴路。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看著手上的半成品，尼歐嘆了口氣。
　　「不能再這樣下去，不然光是製造導力器跟結晶迴路就會累死我了。」尼歐伸了下懶腰，全身上下發出嘎拉嘎拉的骨頭摩擦聲。
　　尼歐隨手拿過把刻刀，準備開始在結晶迴路上刻出符文與法陣。
　　《對了，忘記跟你說──》
　　尼歐刻刀下手，結晶迴路里的能量突然開始收縮。
　　《──你現在還在超厄運狀態。》
　　結晶裡的能量猛然爆發出來！
　　尼歐直接從桌子前被掀翻，整個人在空中後翻好幾圈，最後以正面落地。
　　尼歐勉強爬起，晃了下腦袋。就在這時候，所有在爆炸範圍內的元素石碎片受到爆炸影響，幾乎全部炸了開來，當場讓尼歐這數天來的心血化為烏有。
　　「啊……啊……啊……」
　　見到這樣子，尼歐瞬間被葉小釵附身，完全說不出話來。
　　事情還沒完，遭到剛才爆炸的影響，本來就不算結實的草屋，已經開始搖搖欲墜。
　　啪啦一聲，整間草屋屋頂掉了下來，直接壓扁尼歐，爆出了許多草灰粉塵。
　　四面牆壁如同商量好的一樣，一面一面的輪流壓在尼歐身上，成功打出了５ＣＯＭＢＯ。
　　緊接著，地面一陣晃動，隨後塌陷下去，尼歐與草屋殘骸當場落到一個不算大的地下空洞中。
　　「不、不可能……我明明……調查過了，這邊地面……應該很結實的……」
　　尼歐奮力爬出殘骸，再度掀起了許多草灰，張望四周，發覺除了頭上的洞穴以外，這個地下空洞完全沒有其他出路。
　　就在這時候，被埋在草屋殘骸下的東西中，好死不死的，居然有一塊火石碎片保留了下來。受到尼歐爬起時所帶出的振動，早已脆弱不堪的火石碎片，也同時炸了開來。
　　再次突兀地，大家來複習一下物理概念。
　　細小的顆粒具有著極大表面能存在，假設這些顆粒是可燃物，當可燃物的細粉在空中達到某個濃度，形成粉塵雲時。如果遇到遇到熱源（明火或高溫），火焰會瞬間傳播於整個混合粉塵空間，化學反應速度極快，同時釋放大量的熱。
　　這就是俗稱的──粉塵爆炸。
　　如果說，發生粉塵爆炸的地點，是一個近乎密閉，只有正上方有爆發宣洩點的空間的話，會發生甚麼事？
　　答案是──爆炸威力會全部向上宣洩。
　　草灰粉塵，加上密閉空間，加上火石爆炸──
　　「轟───────────────────────！！！！！！！！！！！！！！！！！！！！！！」
　　一道巨大火光從學院角落沖天而起，瞬間吸引了許多學生們的注意力。同時，從火光中，一個人影飛了出來。
　　──等於會飛的尼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