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最長的一夜（三）

　　載著魅惑妖精亭的女孩與店長斯卡隆，朱利奧熟練地駕馭著飛龍，朝著羅賽斯空港飛去。
　　可是眾人並不知曉，身為溫達魯烏的朱利奧只要有心幫忙的話，衝過來的蜘蛛群根本不會來襲擊他們。雖然也有隱瞞自己是溫達魯烏的原因在內，但朱利奧真正目的是確認兩人的實力，以及才人與傳說中鋼達魯烏是否有所不同。
　　畢竟虛無背負者同時有兩名鋼達魯烏這種事情，從始祖消失到現在整整六千年當中，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即使是始祖亦只有著一名鋼達魯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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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達戈斯城外不遠處。
　　一片混亂的城外，率領著條頓騎士團的阿道夫，大聲吼著逃難的居民，話語也依然尖酸苛薄。
　　明知這種話是推託責任，阿道夫依然說了出來。
　　只因為這些居民是盾牌。
　　讓居民逃出桑達戈斯城，看似是為了讓他們逃出生天，但這情況是建立在居民們並不知道阿爾比昂軍已經朝桑達戈斯進軍的情況。
　　確實，運氣好的話，可以在阿爾比昂軍進攻前將蜘蛛大軍剷除，然後回到桑達戈斯城防禦敵軍；但是若是來不及清除乾淨，那麼聯合軍就必須面對蜘蛛與阿爾比昂軍的兩面夾擊。
　　對阿道夫來說這種方法確實相當管用，比起將居民當成盾牌的聯軍，居民們反倒會去怨恨進攻的阿爾比昂軍。不光是因為阿爾比昂軍捨棄桑達戈斯城的舉動，更因為現在的阿爾比昂軍，對桑達戈斯城的居民來說是『攻擊者』。
　　如此一來，不只是光復運動的民心會再度降低──除非阿爾比昂軍能夠殺光所有參予這戰的居民──更可以使聯軍獲得寶貴的反應與抵抗時間。
　　但……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情，其他人會有甚麼反應阿道夫不清楚。可阿道夫非常確定，身為條頓騎士團團長的艾倫，絕對會跟將居民當成盾牌的傢伙翻臉。
　　這時候，數頭蜘蛛像是發現了逃難的居民，朝著阿道夫的方向衝了過來。
　　逃難的居民中，有人驚恐地大喊著，難民群中頓時一陣大亂。
　　阿道夫冷眼看著蜘蛛的接近，然後回頭張望了一下四周，發現條頓騎士們不是忙著安撫難民，不然就是在裝作警戒四周，根本沒一個願意過來幫他。
　　碎碎念了一會，阿道夫默默抽出魔杖，卻又隨即收了回去。
　　只因風系統的魔法使，對於周遭的感應能力是四系統之冠。
　　在蜘蛛逼近阿道夫身旁五呎處的瞬間，一道土壁出現在阿道夫與蜘蛛中間，擋下了蜘蛛們的衝鋒。另一道土壁也馬上出現在蜘蛛的身後。在蜘蛛們反應過來前，兩道土壁猛然合起，蜘蛛們立即變成夾心餅乾。
　　不悅地抹去濺到自己臉上的蜘蛛體液，阿道夫頭也不回地說道：
　　阿道夫身後的艾倫輕笑一聲，沒有多做回答。
　　阿道夫這時才轉過身來，看著一臉凝重表情的艾倫說道：
　　阿道夫沒有多想，便確認了這現象的真面目：
　　身為矩形級土系統魔法使兼騎士團團長，艾倫對這類魔法自然不陌生，然而正因為沒人能夠獨立辦到此事，所以艾倫才會排除人為可能性。
　　看到艾倫還想說些甚麼，阿道夫馬上回答：
　　阿道夫臉上露出一抹壞笑：
　　咻──
　　阿道夫突然慘叫一聲後抱頭蹲下，艾倫連忙上前查看，卻發現阿道夫後腦勺腫了一個大包。隨後艾倫便在阿道夫身旁，發現了一塊不大不小，拿來砸人剛剛好的石塊。
　　從艾倫手中搶過石塊，阿道夫對著石頭砸來的方向大聲吼罵道：
　　咻──
　　這次，阿道夫正面仰天倒下，左額頭也同時腫起了一個包。但當艾倫苦笑著扶起阿道夫時，卻聽見阿道夫的自言自語。
　　不理會艾倫的愕然，阿道夫撿起了第二塊石頭。而這塊石頭上，扭扭曲曲地寫著一句錯字百出的話。
　　『蔗市尚刺得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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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凌晨四點，桑達戈斯城遠方。
　　喘著大氣的歐萊恩，問著身旁躺著的士兵Ｂ。
　　士兵Ｂ無力地回答著。
　　之後的話，歐萊恩並沒有說下去。
　　其他人的樣子跟歐萊恩兩人相比也好不到哪去，小販更是臉色發白，一副喘不過氣的樣子。至於在眾人前方，則是有著由基修所造出的數道高度及腰的掩蔽物，以及散落四處的無數蜘蛛死屍。
　　由格拉蒙大隊擺出槍陣，對來襲的蜘蛛進行齊射，在槍陣後方的龍騎士小隊與其他人，則是負責用魔法收割那些還沒死透的蜘蛛性命。可是在好幾批蜘蛛的襲擊之下，還是有不少漏網之魚撐過攻擊接近眾人。
　　但即使如此，死亡率依舊是零。
　　一名負責警戒的龍騎士大喊道。
　　看著近達百數的蜘蛛朝著自己等人衝刺過來，眾人打起精神來，再度列隊舉起火繩槍。
　　副隊長尼可拉喊著。
　　蜘蛛們迫不及待的衝向前去，渴望著噬咬人肉的滋味。
　　毫無規律的隊伍，顯露出了蜘蛛們那殷切盼望的進食慾。
　　三十人左右的槍兵同時向著最前頭的蜘蛛們開槍，蜘蛛馬上就被射成了蜂巢倒在地面上。後面的蜘蛛集團絲毫沒有被倒在前面的屍體擋住，輕巧地翻了過去。
　　尼可拉再度下達了命令。
　　五個小隊接連不斷的射擊，蜘蛛們的數量減少到了十來隻左右，但是蜘蛛群也已經近在眾人眼前。
　　雖然龍騎士們只是下級貴族，只擁有著點級的實力，但是要拖慢蜘蛛們的行動卻已足夠。寒風、泥沼等影響行動力的魔法接連使出，減緩了蜘蛛們的速度。
　　基修大喊著。
　　一頭蜘蛛才剛想把腳從泥沼裡拔出，便見到藍色的身影從自己身旁高速竄過。蜘蛛奮力轉身想追上那人，卻發覺自己的腳不受控制。
　　而且蜘蛛還發現，自己的視野居然分成了上下兩半，可以同時見到前方與後方的景象……
　　才人沒有去理會那被自己腰斬的蜘蛛，絲毫沒有停留衝向其他敵人。
　　斬擊的風暴，在蜘蛛之間降臨。
　　相較於以前那近乎胡攪蠻纏般的攻擊，才人斬擊的軌跡不再是菱菱角角、破綻百出。每一次的斬擊都像是一氣呵成般流暢，每一次的前進都挾帶著上一招的餘勢。但是才人的技藝並沒有明顯的進步，而是行動上的強化。
　　或者用遊戲說法來說：僵直時間減少。
　　在才人體內，手腕、手肘、肩膀、腳踝、膝蓋等重要處的關節，都被炎紫柔勁所包圍住，關節間的摩擦力也因此減少許多。在炎紫柔勁的幫助之下，每一次動作的餘力，都能被利用在下一次攻擊之上。
　　不斷累加的動能，以及動作的延續，使得才人的動作停頓與滯礙瞬間減少許多。但是這種情況極有可能給才人強烈的負擔，若是沒有經過長久的練習，才人根本不可能應用自如。
　　不過對於在炎白幻瞳裡的練習模式中，連死七十三次的才人來說，此招的練習早已熟悉透徹。
　　僅僅只是數秒鐘的接觸，剩餘的蜘蛛們竟是毫無反抗能力地被才人一一斬殺。
　　腳步連點，才人瞬間退回槍陣當中休息。
　　副隊長尼可拉見危機解除，對眾人下令道。
　　露易絲緊握著魔杖地手，迎來了第二十次的放鬆，本來在制定迎敵策略的時候，露易絲曾自告奮勇地要參予攻擊行列，但被才人所攔了下來。
　　『露易絲跟謝絲妲的份，我會盡力補上的。』
　　看著眾人邊拍著才人的背，邊誇獎著才人的實力，一直沒幫上忙的謝絲妲嘆了口氣。
　　謝絲妲幽幽地說著。
　　露易絲頭轉向一旁，語氣複雜地說道。
　　謝絲妲轉過頭來，直視著露易絲說：
　　露易絲話還沒說完，上空便傳來了拍動翅膀的聲音。
　　眾人抬頭向上看，只見朱利奧正騎乘著飛龍，一臉笑意的看著眾人。
　　朱利奧啞然失笑道：
　　」」」」
　　眾人抬頭向著朱利奧後方看去，數艘戰列艦正緩緩地朝著自己等人的方向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