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陈小六不幸殒命;兄弟俩相继身亡12

　　原来，陈小六平生最大的嗜好就是吃鱼，尤其是海鱼。可这地方地处西北边陲，根本无海，所以特地让人在冬天的时候去县城买一部分放在水中。冬天冰天雪地，这些鱼儿自然而然就上冻了。于是就把它们放到地窖中。地窖很深，很大。即便是夏天，地窖的冰块也不会化，这鱼儿也就能够保鲜了。老爷子昨天大寿，更是命人下地窖拿出一部分来，和大伙儿一起品尝。“这地窖连我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又岂是俊明所知道的？所以种种迹象表明，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马凤池继续说着。“好，马兄弟说得有理。我服了！小兄弟，是做哥哥的太过心急。所以刚才口不择言，让你受委屈了。还望你看在我兄弟的份上别和我一般见识。哥哥给你赔罪了！”余少斌乃是爽快的汉子。经过马凤池这么一分析，他这才知道冤枉了好人，当下赶紧鞠躬道歉。陈俊明赶紧挽住他的手：“谁碰到这种情况都会着急的。大哥不必放在心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抓住凶手为老爷子报仇。”陈俊明言语挚诚。“对，俊明说得对。咱们现在捉拿凶手要紧，以告慰我岳父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说话间，仵作已经来到。“周老先生，这是我家老爷的姑爷马凤池，也是李家村村长！”徐管家看到仵作过来，赶紧过来介绍：“马少爷，这是我们村的周先生，他也是三凤县县城资格最老经验最丰富的仵作！”徐管家两边介绍道。“凤池见过老先生了！”说着，马凤池作揖施礼。“不敢当不敢当。久闻马先生乃李家村村长。马家四代村长个个都是出了名的贤德之人。老朽愧不敢当啊！不知马先生叫老朽前来有何吩咐？”这位周先生非常客气。“在下怀疑岳父他老人家死因不明。还请老人家帮忙，查明他老人家到底是怎么死的？”马凤池不再客气。“既然如此，那容我先看看再说吧！”说着，他让徐管家领着自己来到了陈小六尸体摆放的地方。大家在外面焦急地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终于周先生走了出来。“有劳先生了。不知我岳父他老人家——”马凤池赶紧问道。“唉，马先生、陈小姐，老朽说了你们二位不要太过伤心。陈庄主先是中毒后是被烧。根据老朽四十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毒是砒霜无疑。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这砒霜的药量根本不会杀死一个人，只能让人失去行动能力而已。所以老朽这才判断他是中毒在先，被烧在后。”马凤池赶紧施礼：“多谢老人家指点。徐管家，给老人家五十两银子！”“不敢不敢。陈庄主乃我三寨庄一庄之主。我等受过他的恩惠甚多。如今出一点力乃我本份之事。”说着他一作揖，告辞而别。陈媛媛听到父亲竟然如此悲惨，心中大为凄苦。她咬牙切齿狠狠说道：“让我查出这凶手是谁，我定然把他碎尸万段！”说着两行泪水不自禁流下来。马凤池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兄弟，没想到老爷子竟然是中毒。不过我看这小子似乎是个生手，竟然下毒只下了一半。可怜老爷子掏出毒杀一劫却逃不出烧杀这一劫！”余少斌连连摇头。“不，我倒觉得此人是个高手！”欧阳道一直默不作声。他一直在仔细回忆着这件事。“怎么说？”余少斌一愣。“大哥，小弟之所以觉得他是个高手就是因为他在这下毒方面拿捏的很准。你想，如果他下毒太多，老人家必死无疑。那么在马兄弟冲进去救他的时候，他已经死去多时。试想，在当时那么危险的场合下，马兄弟任凭多么努力都不会把他救活。这难道不会令人怀疑？”朱二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说此人只是下毒让老爷子失去行动能力，然后活活烧死他。这么一来，不管是马大哥冲进去看到他挣扎也好，还是大火熄灭看到他临终前的姿势也罢，始终都是一种被大火烧死的现象。”欧阳道点点头看着马凤池：“兄弟，你怎么认为？”马凤池叹了口气：“欧阳大哥说得不错。小弟也是如此想法。”“可有一点我不懂，他既然能够安排下如此精巧的计策，又为什么在火烧客房的时候留下这么大的破绽呢？”欧阳道皱着眉头。“可能他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相信这小子肯定有他的理由。如果让我抓住了，定然会把他的嘴巴撬开。”余少斌咬牙切齿。“很可能他是想将我们一锅端。所以才这么做。”朱二猜测着。“这个以后再说吧。咱们还是先把老爷子安葬吧！”马凤池挥了挥手。众人立即走进屋里，准备抬陈小六入棺。陈媛媛哭得死去活来，马凤池强忍悲痛不断安慰。
　　陈小六终于风光大葬。三寨庄听到陈小六死亡的消息犹如一场大地震。大家奔走相告，掩面而泣，纷纷为自己失去了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村长而痛哭流涕。陈俊明、余少斌、欧阳道、朱二四人抬着棺木在前，马凤池与陈媛媛作为亲属在后。送殡队伍浩浩荡荡往陈氏家族的墓群走去。一路上哭声震天，纸钱遍地。三寨庄所有村民都怀着极为悲痛的心情为他们的老村长送行。到了坟墓面前，他们将其与陈媛媛的母亲合葬。陈媛媛哭得几次晕厥过去。众人看到这里，无不落泪叹息。
　　等这一切结束后，马凤池等人只好暂时在陈家指挥一切。到了晚上，由于陈媛媛极度疲乏再加上心中悲苦，所以早已入睡。马凤池等人却对这案子继续商议着。“各位兄弟，你们先休息去吧！”马凤池不忍心他们陪着自己。余少斌赶紧说道：“兄弟，你这是什么话？咱们不把这凶手抓住，既对不起老爷子，也对不起弟妹和你。”“可今天你们忙碌操劳一天——”“兄弟，你说这个就见外了。嗯，记得那位周先生说老爷子中的是砒霜之毒。你们想想，当时老爷子都是吃的什么东西？”欧阳道问着。“我记得除了寿桃之外就是那海鱼，还有一个馒头以及一些家常菜，当然还喝了点酒！”马凤池当时距离陈小六最近。他对陈小六仔细非常孝顺，所以当时照顾得非常仔细。“那些菜还有没有？”余少斌眼前一亮。“放心吧！我早已派人将老爷子那桌东西都给严控起来了。”马凤池成竹在胸。“既然如此，咱们赶紧查看，看看到底是哪样东西有砒霜！”朱二赶紧说着。他话音刚落，徐管家走了进来：“启禀姑爷，饭菜已经查出来了，就是那寿桃捣的鬼！”“什么？”陈俊明大吃一惊，猛然站起来。这寿桃正是郑富国买来让自己带来的。一时间他脸色变得煞白。“你没有查错？”马凤池看了一眼陈俊明赶紧问道。“姑爷放心，老奴连续检查了五遍，只有那寿桃有毒，而且正是砒霜！”徐管家非常自信。马凤池万万没想到刚刚为郑富国洗清了冤屈，如今又一次将他落入众人的猜疑之中。显然，陈俊明送寿桃是众所周知之事，而寿桃上有砒霜也是刚才大家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