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张铭义杀人灭口;袁陈二女斗凶官14

　　“不好了，不好了！”这衙役突然跑了进来。“小三子，你发的什么疯？怎么了？”看守的斜着眼看着他。“那、那王凤山被人用刀子给捅了，现在只能出气不能进气了！”小三子气喘吁吁，满头大汗。马凤池大吃一惊，赶紧站起来跑出牢门，紧紧抓住他的衣领大声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小三子被他提了起来，双脚乱蹬：“当、当然是真的。除了牢门往东一拐就是！”说着张口结舌，双眼凸出，似乎要窒息死亡。马凤池再也顾不了别的，一个箭步就跑了出去。他如今又悔又愧。后悔的是现在才知道王凤山的苦心：王凤山何尝不知现在出去等于是送死？毕竟，这样出去和逃狱没有什么区别。然而，他儿子已死，妻子去世多年，兄弟背叛了他，如今也已经死亡。这个世界对自己来说，再也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再说，自己七十岁了，还有几年活头？与其苟延残喘，还不如早日去见自己的亲人。然而，自己就这么死了，却又不甘心：邹如水虽然死了，但是杀害儿子的凶手邹明豪还没死。看来，自己是没有指望报仇了。横竖是个死，不如死得有价值些。所以，他选择了“投石问路”。他要做马凤池的探路石，只有这样，马凤池才能安全逃出去。也只有这样，自己的仇恨才有可能报。然而这些他不能告诉马凤池。因为马凤池是绝对不会将他当作探路石的。所以，他才看了马凤池那么久，实际上就是下定决心为马凤池而死。愧疚的是自己没有及早发现王凤山的良苦用心，反而埋怨他太过倔强。想到这里，马凤池再也顾不得别的，往小三子所说的地点拼命跑去。
　　再说王凤山。他跑出来后，知道四周定然有埋伏。如今顾不得其他，只有往前闯了。然而，他毕竟已到古稀之年，不能再像年轻人那样跑跑跳跳。再加上他如今有心求死。所以，他慢慢地往前走着。“大哥，他们出来了。咦，怎么只出来一个？”一黑衣人有些惊讶。“是啊，怎么回事？算了，先不管了。他出来一个咱宰一个。”这大哥说着顿了一顿，默默念道：“爹，你在天之灵，保佑儿子明豪杀了这老不死的为你报仇。”想到这里，他冲了出去，拦在王凤山面前。“嘿嘿嘿嘿，老东西，你还想跑吗？”邹明豪阴森森地说着。看着面前的杀子凶手，王凤山一点都不惊讶：“邹明豪，我就知道张铭义那个畜生不会这么好心放我走。你想干什么？”“哼，你杀了我爹，你说我想干什么？”说着，他掏出匕首一路路走来。王凤山此时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如今，他想方设法地要让邹明豪和张铭义之间造成矛盾，让这两只狗撕咬起来。想到这里，他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你杀了我吧。只可惜我死在了你这有眼无珠，长头不长尾巴的混账王八手里。”邹明豪一愣：“你说什么？谁有眼无珠？”王凤山存心拖延时间，希望马凤池能趁这段时间逃走。所以他冷哼一声：“你杀了我儿子，如今又要杀我。我恨不得活剥了你。只可惜我有心无力，不能报仇。如今，你有眼无珠，认贼作父，我不骂你骂谁？”这两句话把邹明豪骂得更是如坠雾中：“姓王的，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有眼无珠，认贼作父了？说清楚了，我还能留你个全尸，不然，哼——你是知道我姓邹的手段的。”王凤山问道：“我问你，你杀了我儿子。你老子又怂恿我和马凤池做对，被我抓住。如果我真得要为儿子报仇，早就把他在李家村就杀了。为什么还把他拉到这里来？”“哼，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还不是想让我爹指认我是杀人凶手吗？”邹明豪嗤之以鼻。“是啊。我的确是想让他指证你。既然如此，你觉得我会在张铭义审理此案之前就把他杀了吗？他可是我的证人！难道我要自觉生路吗？”王凤山喝问。这句话如万钧雷霆重重击在邹明豪头上。他突然晃了一晃，脑袋突然一阵清明：“是啊！王凤山虽然是自己的仇人。可他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他如果要杀自己父亲，那是易如反掌。如今在这关键时刻又怎么会自绝生路呢？”他心中一动，立即喝问：“你知道是谁杀的？”王凤山冷笑一声：“是个人都知道是谁杀的。你老子送出去一尊黄金弥勒佛，借来了众多兵马。他派这些兵马去杀马凤池，却中了马凤池的埋伏，结果个个束手就擒。谁都知道借调兵马只能用来平乱，而不是用来杀人放火。这要是被上面查起来，谁最害怕？如果杀了你父亲，不仅可以杀人灭口为自己消灭人证，而且更能够引起你和我与马凤池的争斗，又是谁最有利？我们杀了你，谁会借着‘杀人偿命’的名头来消灭我王家村和李家村？如果你杀了我们，又是谁可以借此牢牢地控制你？让你永远为奴为仆？”王凤山步步紧逼，针针见血。如今，邹明豪即便是个傻子，也知道是谁干的。“张——铭——义！”邹明豪咬牙切齿，牙齿咬的咯咯直响。王凤山一笑：“邹明豪，当年你杀我儿子的时候，可想到过有今天？当时我痛失爱子，悲愤欲死。如今，你丧失父亲，这亲人去世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哈哈！”“王凤山！”邹明豪突然大叫一声。“干什么？”王凤山看着他。如今他只求速死，还有什么顾忌？“你想报仇，我会给你个报仇的机会。只是，目前我们有位共同的敌人，就是张铭义。如果你愿意，我们合作，一起宰了他。届时，你还想报仇，我会给你个公平的机会。你看怎么样？”王凤山冷笑一声：“你把我王凤山看作什么人了？让我和杀子仇人合作？邹明豪，我劝你趁早下手。否则，你迟早死在我的手里。”“这么说你不愿意？”邹明豪大怒。王凤山冷哼一声，不再看他。“既然如此，那你是找死。我先杀了你，再找马凤池和张铭义算账！”说着邹明豪一个箭步冲过来，左手一捂王凤山的嘴，右手匕首顺势捅过来。王凤山闷哼一声，倒在地上。邹明豪蹲下看着奄奄一息的王凤山，狞笑着：“姓王的，我先送你儿子归西，如今送你归西。你们爷俩可以团聚了！”说着他站起来一挥手。一行人迅速撤退。“大哥，咱们现在就直接找张铭义吗？”旁边一人悄声问着。邹明豪摇摇头：“此人势力太大，而且他为人极为狡诈。即便是睡觉也会掖着匕首。我们近不得他身。这样吧，从现在起，你们一刻不停地盯着他。我要知道他所有的行踪！哼，杀了我父亲，还收了我全部家产，以此来换取我杀马凤池的机会。张铭义，你这条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你邹大爷等着你呢！”邹明豪恨恨地骂着。“那我们现在去哪儿？”“这小子定然是和王凤山分开跑了。看看其他地段的兄弟有没有碰到？”说着当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