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月考(文)

十月，秋高气爽，天高云淡，早上凉意渐浓，落叶开始多了起来，秋近了。而我却无暇欣赏这美好的景色，我挥舞着扫帚把我们班的卫生区清扫的一尘不染，操场上大一新生还在跑早操，而我们却要回教室上早自习了。
明天便是月考，教室里充满了压抑的气氛，只有搬水的队伍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的悠闲。考试永远都是学生的命门，你也永远不可能无视考试将自己置身事外，所以每个人都在努力复习功课，每一次考试都是一次超越的机会，也可能是一次被超越的落寞，我颇有点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这个第一名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凯觎已久，我便只能提心吊胆的维护我的权威。
晚自习上，教室里鸦雀无声，这是考试前的宁静，无论是自己主动学习的还是那些被迫学习的都在做最后的挣扎，就连苏洋这丫头也一本正经的抱着数学课本冥思苦想，我也不敢懈怠，考试前最忌讳什么？浮躁。静不下心来就已经输了一半了。级部主任中间还来过几次，看见我们这么认真学习，对我们的态度赞赏有加，让我们好好准备，别让其他班级瞧不起。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却发现青青已经洗漱完毕，我赶紧洗漱一番便跟着他去食堂吃早餐，平时我基本是不吃早餐的，就算吃早餐也就是去超市买个面包，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要考试，不能将就。几块煎馒头片，一碟咸菜，一碗小米粥，这已经是我能在学校吃到的最美丽的早餐了。
每个考场的黑板上都写着一句话：“志远高中学生不作弊，向规范答卷要五分。”后来这句话被无限夸大，“向规范答卷要五十分”，“向规范的答卷要五百分”什么的。
早自习还有一段时间，大家都很重视这次月考，所以这点时间也不放过，背国语的背英语的背鸟语的交织成一片，我也堵住耳朵跟着喊了起来：“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
两天的考试紧张又迅速的一带而过，晚自习也不再平静，对答案的比比皆是，当然我也乐在其中，我感觉这次考的非常不错，在级部起码能进三十名。而几家欢喜几家愁呢？
“夏雪，别难过了，一次考试不代表什么，每个人都有考不好的时候。”我看了苏洋一眼，发现这丫头心情也并不太好，大眼睛看着我，看来也需要我安慰一下，于是我继续说道：“人家不都说幸福是比出来的吗？你跟苏洋比一下不就幸福了！”顿时乱脚疾踹，我的屁股这辈子跟了我真是受委屈了。
“要死啊贱人！我也没考好你还打击我，不公平，不公平！”苏洋气嘟嘟的撅着小嘴抱怨道。
夏雪被我跟苏洋逗乐了，眼睛里还藏着泪水，小酒窝却已经挂上了脸颊：“哥，你就别欺负苏洋了，我没什么事，我会看开的。”
“那就好，其实成绩不能全面的评价一个学生，恰好相反，这样的评价太过片面，所以成绩什么的都去见鬼吧！”
“贱人！你说得轻松，成绩不重要你还每次都考第一，真不要脸，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行你借我三十分吧？”苏洋直击问题的本质，我一时语噎。
“苏洋说的对，哥，幸福是比出来的，但痛苦不也是比出来的吗？我看你就是上天派下来打击我们的。”夏雪微笑着说道，看来她的心结已解，我也便放下心来。
“是啊，我怎么这么优秀呢？其实我每天都求上帝拿走我一些优点，他说什么都不肯，我知道这不是好事，所谓人无完人。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全则神厌，你们看那些贯古通今的算命先生，不是瞎眼就是瘸腿，这叫天罚，你太厉害了神就看不下去了，他就想方设法整你，要不然人们都说英年早逝吗？”我跟两女扯皮道。
苏洋顿时恍然大悟一般，指着我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心想我胡扯八蛋一气，你个傻丫头明白个球儿啊？
“贱人，我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说你快要死了对不对？”
“对你个大头鬼啊！你咒我呀！苏洋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整天对你照顾的无微不至，给你当牛做马，你不但不感激我，还整天盼着我死，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是你自己说英年早逝的，关我什么事啊？还有你什么时候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呃……照顾你还要和你说吗？我一向都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当代雷锋。”
“我呸！还雷锋呢？我看你确实够雷够疯的！”
“你们两个啊，真受不了你们，见面就吵，对对方好一点多好，多关心一下对方，你们一定能成为最好的朋友。”夏雪在旁边劝道。
“没门！”几乎这句话同时从我和苏洋的嘴中喊出，我们彼此瞪了对方一眼，撇过头去谁也不看谁。
没过几天，这次月考的成绩便下达了，我这次的成绩出奇的优异，估计都能进级部前十了。
“哥，说实话你平时学习也不如我认真啊，为什么总是比我考得好呢？这不公平啊！难道真的是智商的问题？”
“也许我智商确实比较高一点，但也就只是那么一丁点，成绩比你高我感觉是学习方法的问题。从平时来看谁都能看得出来你比我认真，每天早自习比我来得早，晚自习上也不说话，只是认真学习，而我呢？几乎每天早自习都迟到，晚自习上我本来就喜欢玩，现在来了这丫头，四个小时的晚自习我几乎要玩两个小时。”
“你是在说我打扰你学习了？”没想到苏洋这丫头耳朵如此尖，说她好从来都装没听见，自己心里偷着乐，可一说她坏话，她就像长了顺风耳一样。
“我没怪你，是我自己自律不到位，全是我的责任。”我赶紧赔罪，不然这丫头肯定会跟我不依不饶。
“夏雪，你这么认真但依然没有超过我，不只是你，前五名里面只有我一个男生，其他的女生基本都跟你一样，你们都比我努力，但为什么总是无法超越我？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我敢肯定绝对不是智商的原因。”
“我也想过你说的这些话，但以前我都是以为你比我们聪明，所以学起习来事半功倍，但你现在说你并不比我们聪明，那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学习方法呢？”夏雪满脸渴望的看着我，苏洋也明显很想知道我的秘籍。
“其实也没什么，很简单，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不要受别人的干扰，这就是我的学习方法。你们都太在意别人了，你们总是看着自己的对手，当看到他不学习时你便会想，他比我学习好都没学习，我松懈一下也不会被他落下；当你看到他在学习的时候你便想，他开始学习了，我也必须学习，这样才有可能超过他，所以你也跟着他学习。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在他学习的时候你真的想学习吗？如果你这时不想学习，但是你还要逼着自己学习，这就会使你的学习效率事倍功半，甚至一无所获，到头来别人不学习的时候你没学，别人学习的时候你也没学，看似很认真的在学习，但实际上只是在寻找心理安慰，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两女同时肯定了我的说法：“哥，听君一言，胜读十年书！你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我好好想一想，我还真是一直在寻找心理安慰，怪不得成绩一直上不去，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我却一直都想不透，我真是太笨了！”
“我哪有你想的那么好，你能想开就好，以后好好努力吧，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放松，也许能看的更远，是不是丫头？”我笑着向苏洋问道。
“我一直很放松啊，但为什么我的成绩一直在倒退呢？你也给我想想办法，要是我能考进前二十名，我爹肯定会好好谢你的。”苏洋抓着我的胳膊一边摇一边撒娇。
“你就算了吧，你智商是真的底，你爸妈肯定很聪明，所以你的笨应该不是遗传，估计是变异所致，你还是多补补脑最靠谱。”
“贱人！贱人！贱人！你脑子才有病，神经病！”说完苏洋抓过我的手便咬，等到她发泄完，我的手背上多出了两排紫红色的牙齿印，这丫头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女人不能惹啊！
晚自习上，班主任拿着成绩单潇洒而至，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看来今天这老头儿心情不错呀！都学会笑了？班主任把成绩单贴在黑板上，然后拍拍手让我们停下手上的作业。
“大家都先停一下，我说件事情。咱们这次月考的成绩下来了，大家肯定也都知道自己的成绩了，我把成绩单贴在黑板上，下课的时候自己看一下。这次月考咱们班考的非常优异，和上次收心考试相比进步非常大！我非常高兴，为你们感到高兴。这次柳一凡考进了级部第二名！王莹考了级部第二十六名，其他同学也进步很多，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不要骄傲，争取越来越好！柳一凡和王莹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们说。”
这个时候叫我们两个出去谈话肯定是要夸奖我们一番，现在全年级都认为我不思进取，自甘堕落，这次哥要使劲的抽他们一耳光，敢瞧不起哥，哥早晚把你们都踩到脚下！
走廊中，除了偶尔会有一点动静，其他时间都是绝对的寂静。我跟王莹并排站在班主任的面前，看着班主任掩饰不住的笑容，相信他也是真正的扬眉吐气了。
“这次月考你们两个表现的非常出色，我真的没有想过咱们班成绩会考的这么好过，虽然我整天督促你们学习，但我确实对你们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咱们班的情况你们两个肯定也知道，所以我不敢奢求你们考的有多好，我只求你们别总是给其他班垫底，但现在看来，我错的很彻底，每个学生都有取得好成绩的能力，只是我们这些老师一味的不愿相信，这是我的责任，从今天开始，我会对你们充满希望！”
浑浑噩噩，悠悠闲闲，时光如水，东逝如奔。也曾想闻鸡起舞；也曾想凿壁偷光；也曾想悬梁刺股；也曾想挑灯夜读。终无奈春去秋来，阳全月缺，天气微凉，小心感冒。披上校服，打个牙战，舍内舍外，温度微异。
枫叶挂梢，灯火泛黄，廊道寂静，忽而有声，辘辘远听，心神释然。诗意大发，不才不才：两个人儿上厕所，一排麻雀栖屋檐。
高考骤至，闻考丧胆。莘莘学子，捶胸顿足。作业累积，可歌可泣；试卷发放，不以张计，而以斤称。纵然间，千呼万唤，哀声怨气。风雨无阻，视死同归。如墨眼圈，堪比国宝。看那同学，神经衰弱，营养不良，早餐吃何？一杯开水，一根油条。
高考东去书扔尽，历代书痴人物，名落孙山。人道是，中国高校难入。乱砖堆砌，门槛不齐，折煞几代人。大学如画，一时多少考生。遥想吾之当年，聪颖兼灵慧，雄姿英发，电扇空调。谈笑间，童趣灰飞烟灭。故校神游，老师应笑我，早生华发。学习如梦，一考还需复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