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旧事重提(文)

中午大家都很有精神，所以也没睡午觉，中间还被老师敲了两次门，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转瞬即逝，下午依然不是正式上课，但必须去教室呆着，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去检查暑假作业，哎，高中生啊！
来到教室坐下，我的位置在中间第一排，这就是学习好的待遇了，但我还是比较喜欢第二排，第一排就是吃粉笔灰的。不经意间用我的旁光看到了一对男女正在窗前卿卿我我，暗骂一声“狗男女”。
男生叫李越，成绩很不错，在我们班排个七八名，人也是一表人才。女生叫王莹，我们班的第二名，同时也是我们班的班长，除了稍微有点丰满外，别的都很优秀，两人的关系我不说大家也知道。我心想你一个班长竟然带头谈恋爱，这不是赤裸裸的鄙视校规校纪吗？还说我把班风带的不正，我看老师们纯属瞎了眼！别怪我这么激进，因为这王莹跟我的关系有点特殊。
旧时楼台月，却照今人前。高一升高二，文理分科，所以重新分班，我便以第一名的身份分到了高二二十班，而我的邻桌便是王莹，我们两个刚开始很聊得来，所以晚自习上两人很不安分，经常会打打闹闹，那时我们的班主任脾气非常好，又因为我们两个是班里的前一二名，也就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我们的级部主任可是有名的黑手，为此我几乎每个晚自习都是站着度过的，时不时还受点皮肉之苦，想起来我现在还委屈，为什么只罚我不罚王莹呢？好像是她起的头儿啊！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了，日久生情我也逐渐体会到了是什么意思，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王莹。这种感觉让我即欣喜又有点不知所措，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我想去表白，但又害怕会被拒绝，一旦被拒绝我们就有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但不表白我又憋得慌，于是便写了首诗给她，具体的内容我已经忘了，只记得那是一首藏头诗，藏头的六个字便是“王莹我喜欢你”。
我期待着她能看懂，而她也是个聪明的女生，上午给她，下午她便看懂了，但她却没有表现出来，依然假装自己没看懂，可我心里却很焦急，等了三天我终于等不下去了，便去找她把诗的藏头部分画出来给她看。
“一凡，其实我早已经看出来了，为什么你要把这句话说出来呢？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听她这么说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望，她这样说不就是要拒绝我吗？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呢？喜欢就是喜欢，就是这么简单。不说出来我们之间就永远隔着一层纸，能看到你却是那么的模糊，现在我把它捅破了，那么你来告诉我，我们之间现在是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还是添了一堵我永远都捅不破的墙？”我看着她的眼睛，想从中找到答案。
“我……我需要时间想想，现在不能给你答复。”我心里又是一沉，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不是要急死我嘛！但转念一想，电视剧里好像都是这么演的，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你需要多长时间？”
“一星期。”
“一星期？这么长啊，不行，三天。”
“不行，五天，不能再少了，别得寸进尺。”
“好，五天就五天，那我们这五天内是什么关系啊？”我弱弱的问道。
“和以前一样啊，对了，级部主任不是要你写一份检讨书吗？你写了没有？没写小心他让你以后都站着听课。”
“切，一份检讨书怎么可能难住我，以我的文笔，随便写写都能发表在学校周刊上当范文。”
“你就吹吧！”
就这样，第一次表白不算成功也不算失败。转眼三天过去了，由于要应付上级检查，我们要实行走班制度，就是像大学里一样上哪节课去哪个教室，这个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我们竟然要重新分班你敢信！
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个噩耗，如果我跟王莹分到不同的班级中去，那后果真是不可想象，所以我整天给上帝烧纸钱，求他保佑我和王莹分到一个班，可是天不与我，造化弄人啊，我们还是被分到了不同的班。这简直犹如一晴天霹雳二话没说就劈在了我的脑门上。
我心想：完了，所有努力都要付诸东流了，苍天啊，你瞎了你的眼啊！亏我给你烧了那么多纸钱啊，你就不能摸摸自己的良心吗？你对得起我吗？呜呼！求爱之难，难于上青天啊！
悲愤交加下的我，奋笔疾书，集所有华丽辞藻于一体，连夜赶成一封情书，此书堪称惊天地，泣鬼神，可与窦娥冤相媲美。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封情书竟然真的起到了神效。当天晚上王莹便找到了我，她说：“周六一起回家吧，我等你。”
“王莹，你这是接受我了？”我傻傻的问道。
“你说呢？看你写的这么凄美就姑且接受你吧。”说完。也不待我反应她便上楼了，留我自己呆呆的站在教室门口，过了好一会儿，突然放声大笑道：“我他妈的就是个神啊！”
晚上兴奋的回到宿舍向舍友们大肆炫耀了一番，舍友一听我一封情书就搞定了王莹，纷纷向我求助，辛亏我还留着草稿，姑且就成全他们这些没人爱的光棍。
接下来几天便是两人沉浸在恋爱的美好中，期间还被级部主任抓住过一次，要知道高中对于早恋问题管制还是很严格的。当时我还想：人家谈恋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们这些老师真是吃饱了撑得，管这管那的，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家亲，你们这样做是伤天害理的！
“一凡，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在QQ上跟我表白过了？”又是晚自习，也就是我们两个增进感情的时间。
“没有啊，怎么，之前有人向你表白了？”
“恩，在你向我表白之前有个人在QQ上跟我表白过，我还以为是你呢。”
“切，我才没那么无聊呢，我这么光明正大，喜欢就当面说啊，偷偷摸摸的，还不留名，以为自己是在做好事不留名活动呀！”我心想这还有比我下手快的，辛亏那小子文笔没我好，不然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你不吃醋？不怕我被别人抢去？”
“吃醋？为了一个都不敢报上名字的人？算了吧，有那闲工夫我还是想想怎么把生米煮成熟饭实际一点，你说对不对呀，莹？”我盯着王莹胸前的高耸色眯眯的说道。
“别不正经，像个流氓一样。”王莹瞪了我一眼嗔道。
“那就正经点，你觉得咱们班谁长的最帅？”
“恩……李越吧，长的还不错。”
“不是我？”我心里有点不爽。
“别这么自恋好不好，算了，你也不错。”我当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个子比较矮，这是我认为自己唯一的一个缺点，相貌我承认肯定不如李越帅气，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么一想，我到底是哪里吸引王莹了呢？难道真的是一封情书？一种自卑感油然而生，我是一个骄傲的人，自卑好像永远不会在我的字典中出现，但今天它却烙印在了我的心中。
“那你不喜欢他吗？他那么优秀。”
“不，夏雪喜欢他，夏雪可是我的好姐妹，我不能跟她抢对不对？”夏雪是我们班的第三名，喜欢唱歌，后来她和赵子淇成为了我组合中的其他两员，我认她们两个做妹妹。
“这么说来，如果不是夏雪，你就会选择李越了对不对？”不知道为什么，听了王莹的话，一丝不详的感觉袭上心头。
“不是那样的，我们两个又不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你别误会啊！”她慌乱的向我解释着，而我却没有听进去。这时在我心中，李越已经成了我的一个潜在威胁。
“没事，我没有误会，今天中午吃什么？”我将话题转移，心里却是有点难受，我也不想去谈论这件事情，我想只要我好好对待她，她应该不会离我而去。
谁知，一切的美好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仅仅两天，我约她去操场（那时操场似乎成了约会的圣地，几乎所有情侣都会去操场约会，还要提防老师的检查），但她却坚持不去，我有点生气，于是问她：“为什么不去？我可是第一次约你，你作为我的女朋友应该很愉快的答应啊！”
“对！一凡，我是你的女朋友，但我们之间的事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决定，你明白吗？”她似乎比我还生气。
“对啊！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是我能决定的，也不是你能决定的，那凭什么你说不去就不去？那这件事谁能处理？当我们的立场不统一的时候，谁来协调？没有办法，只能我们其中一个人妥协，如果你坚持不去，那我妥协，但我要问问你，你是真的喜欢我吗？还是当是一时冲动？想好了告诉我。”我妥协了，也同时留给她一个让我后悔的问题，那天是圣诞节的前两天，天空中零零散散下着雪花，也许缘分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它给你的时候你应该感激并且好好的珍惜，不然你就会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两天后，也就是圣诞节，我带着用包装纸精心包装的橙子准备送给王莹，似乎前天的事情就像是平常的小打小闹，我们这两天也过得十分和谐，跟平常一样，但当我把橙子送到她手中的时候，我却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我问她：“想好我前天问你的问题了吗？”
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句话，明明都快要忘记的事情，却自己从我的嘴中说了出来，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我真的说了，像开玩笑一样的说了出来。
她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想清楚了，那天接受你确实是我冲动，所以，我们分手吧。以后我们就只是同学，或许还可以做朋友。”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纵使我平时有着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底，此时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话语来挽留她，我的心像上了发条一样，不停地搅动，感觉自己有点透不过气来。这不是晴天霹雳，这是世界末日！
“是不是我把我的想法强加给你让你生气了？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发誓我会改，我发誓我以后会听你的。”本以为自己会很潇洒的转身离去，但却没有出息的哀求她留下来，她没有说话，却什么都表现的那么明白。
殊途两路情字迷，昨夜乍喜，败雪残雨意。一揭心意你不语，独夜问心心无底。
青丝一朝生几许，红颜多变，爱恨难寻觅。风雨摇曳碎回忆，百花已凋天依碧。
短短不到两个星期，开始未浓，结束已矣。讽刺的是三天后，王莹和李越便走到了一起，我似乎也恍然大悟。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什么“等君天长地久，不见君来，夜夜难眠”，在我的身上都成了赤裸裸的讽刺。而我们两个也就成了名符其实的陌生人。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处难觅有情天。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自此之后，我对爱情失望了，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如此刻骨铭心。明明爱着，却又恨着，想彻底将她从脑海中清除，她却滞留在梦中，奄奄一息。爱情竟是如此惨绝人寰！
秋色四围，枫红染桂，半壁残阳，离去净是非。伊人娇媚，心似何醉，执子之手，比翼双飞。阴阳转世，此一去几番轮回，只因谁，惆怅成流水，触指心碎。那年百花依旧，草没马蹄披电挂雷。一杯断肠酒，喝的是血，流的是泪。青山绿水，为伊痛哭，为伊流泪，为伊消得人憔悴。霜浸梅，都是冷滋味，昨日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