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话 阴谋正在

　　北京，北明时代的中国首都和清帝国的首都。自从19世纪中俄瓜分满洲之后，北平——及其周边的天津卫、廊坊等海河以南、黄河以北的大片区域，便不再作为中国的行政中心存在。
　　但是，作为中华联邦共和国两个汉族州之一——北中原的行政、经济、文化中心，北直隶省还是具有相当的地位的。
　　另外，正如中国空军的总部并不在南直隶而在西直隶省省会重庆，中国海军的总部意外地并不在上海或者广州，而是在天津卫城。
　　原因实际上很简单——天津卫是四大船王家族之郎氏的发家之地。另外，除了郎家以外，中国的其他海军人才基本也是满族人，海军研发机构则过半是**人或犹太人，在以基督教——中国卫理会占多数的南中原州并不很吃得开。
　　苗邰珠这次去天津，正是要参加钮钴禄氏的家族会议……不过这次大约不需要到大沽海港，只需要在天津卫城待几天就行了。
　　至于这次带欧根亲王去参加会议，正是因为之前那次作战中欧根亲王的表现英勇而不失机智，靠三寸不烂之舌阻止了13个超兵器的灭顶之灾。
　　以上就是在军用飞机“灵熦1式运输机”的头等舱里，丹阳告诉欧根亲王的事项。顺便一提灵熦式运输机的开发者——中国航空，有郎氏两成多的股份。
　　“另外，苗苗，之前说到的威尔士亲王和利根的资料，我昨天连夜写好了，就在这里。”丹阳把一沓厚厚的资料递给苗邰珠，“威尔士亲王的全部舰历，还有……利根并不是沉没在印度洋——也就是咖喱洋的，之所以会在这里出现，大概是因为‘比哈尔事件’……这里也有关于那次惨案的介绍。”
　　“嗯，现在先不看，回去的路上再看吧。对了，”苗邰珠舒服地坐在两个小萝莉中间，眯起眼睛，“那个叫利根的鬼舰的种类已经确定了，一个多月前的‘奥斯卡斯堡魔怪’事件，英杜联军就在那里碰到过同类的鬼舰。据说这种鬼舰是你们杜国的‘德意志级装甲舰’所化，所以英国给他们取名为……‘CommerceRaiderDemon’，商船袭击鬼舰，按汉字的规则大概可以叫‘破交栖鬼’吧。”
　　“……果然，是以德意志的军舰为效仿对象，吗。”欧根亲王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喂喂，想什么呢，别瞎想。”似乎是感到了两边小女孩的低落情绪，苗邰珠用力按了按两个小女孩的脑袋，“现在的你们可是‘舍弃了当年一切黑暗面’的存在。既然有舍弃就会有被舍弃，谁都会有黑暗面，谁的黑暗面都不会好到哪儿去……没什么可遗憾的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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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津市的结构体系与一般的平原城市截然不同，自天津卫城开始，一路沿着沽河东西百公里、南北十余公里的分布，一直到现在的海河入海口，呈一个带状分布；但是在海岸线一带，却又变成了沿海岸线的分布格局，总体是一个横置的“T”字，很明显地体现了这座城市因水而生的特点。
　　而天津卫城，正是位于沽河——即海河水系交汇后的大河的交汇处，所谓的“劈地口”。当年北明的燕王朱棣以新任皇帝朱允炆身边的文臣误国，乃至解散建文帝之父朱标亲手建立的军事研发部门“化胡司”为借口起兵反叛，从此地渡过海河后，以此地为助自己夺得皇位的吉利之所，故而在此地建立了卫城。所谓“天津”，就是“天子起兵的渡口”之意。
　　至于之后定都北京的满洲帝国建立了天津港作为防卫南明帝国、日本和欧洲诸国的侵攻或走私的最后门户，以及钮钴禄氏——今天的郎氏在与南京徐家通婚后如何把天津港和天津卫沿海河开发连通起来，那就是后话了。
　　……天津卫城本身只是一座一平方公里的城堡，能够在天津卫城内留下祖宅的郎氏，其地位可想而知了。
　　“到了！”站在一座由中日俄三国海军士兵把守的四合院——说是四合院，但是最高的二进有五层楼——门口，苗邰珠笑得一脸人畜无害，“我家旧宅，据说晚上会闹鬼。”
　　“闹深海栖舰吗……”欧根亲王也幽了一默，跟着苗邰珠走进四合院。
　　以魏咸平为首，老郎家本家的那些老家伙正在二进顶层的会议室收拾东西，苗家、普加乔夫家和葛城家的三位年轻俊彦……还有各自带的舰娘则在东厢房二楼喝茶等待。
　　……顺便一提，说是年轻俊彦，其实约瑟夫·普加乔夫已经三十岁，并且成为了俄国普加乔夫家族的族长。
　　“啊，是金刚姊她们！”
　　丹阳眼前一亮，坐在葛城系真身边四周喝着普洱茶的，可不就是金刚级的四个战列舰。
　　“呀，这不是……勇气风~~~（把“雪风”的“雪”拖长音）”
　　没什么神经的英国前战巡用力挥着手，倒是把丹阳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啊，先介绍一下，这位是独国的欧根亲王。（日语）欧根，这四位是日本的金刚级战列舰……（汉语）”
　　舞鹤的这四位可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从2012年至今，转战日本海和莫雷海（地球的鄂霍次克海加白令海）的勇武传，那可真是说上一天都有的说。何况其中还有一个曾经在吴港服役、参与了铁底海峡之战、阿留申诺之战的比叡……尤其是铁底海峡之战和“飞行场姬”。
　　“……诶诶？那个‘莉可莉丝小姐（美国对亨德森碳的称呼Miss.Lycoris）’是比叡姊的怨魂？而且最后找到了自己的救赎……放弃与世界为敌而消失了？”
　　“是啊……即使是深海栖舰，也有着救赎的可能性，作为她们同一体的我们就更没有理由再次抛弃他们了……之前的提督和桂先生都是这么认为的。”比叡抚摸着丹阳的脑袋，柔声说——虽然用了一个半亲密不亲密的“桂先生”。
　　……苗邰珠开始慌了，但是依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路线。
　　“……说来，苏门答腊岛，恭喜本家了（推眼镜）。”
　　“哼，当然的结果，因为我们这边的舰娘都是最棒的嘛。”
　　苗邰珠骄矜一笑，并没有抢白葛城系真对本家保守“舰娘”的秘密。
　　国家的信息封锁是很有必要的。即使是船王家族，为了自身的长久秩序考虑，也不能打破这道铁幕。不要说老郎家本家了，葛城家甚至不能通知他的本家——普加乔夫家族。
　　“唉啊，你们在太平洋这边倒是风生水起啊——”俄国人豪迈的大笑顿时引得六个舰侧目，“可是我们呢，连东海岸都去不了。”
　　俄国在远东失去了海参崴——即普加乔夫家族的发迹之地符拉迪沃斯托克之后，在远东已经没有特别合适的不冻港了。普加乔夫家族的主要发展方向已经被转移到了彼得格勒，东海岸只是由俄国自己的海军人才来打理。不过等到深海栖舰一来……
　　“彼得格勒的情况如何（推眼镜）？”
　　“啊哈哈，其实更糟……”
　　波罗的海也真是个风云际会之地。
　　俄国在获得大型舰建造系统之前并没有什么实力，而在2013年后半年，波罗的海出海口猫穴海峡附近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海栖舰……至今还不明白那东西究竟该算作基地还是鬼舰，只能猜测其跟二战时纳粹的“H级战列舰计划”有关。英国与德意捷“中欧轴心”存在着一些利益纠纷，何况即使是斯堪的纳维亚联邦也拉不下脸来求自己的分家救命，故而没有被邀请。后来俄国搞到了大型舰建造系统之后开始腾飞，坐不下去的德国终于强杀了这个“兴登堡巨鬼”，然而其沉没时却爆发出了数目惊人的怨灵，直接造出了数以百计的变异1型驱逐海怪。
　　这还没完，这片怨灵污染随着海流向北漂流了一段，在接近奥斯陆的近海被一片区域全部吸收了。那片区域和地球二战中德国入侵挪威时受到首次沉重打击的岸防要塞“奥斯卡斯堡”的地形几乎一模一样……于是，另一个灵光像是已经觉醒了，但却完全没有智慧的陆上要塞型深海栖舰“奥斯卡斯堡魔怪”诞生了。虽然其并没有飞机阵地，故而并不能攻击奥斯陆，但是其具有的包含怨气的烟雾对生灵有害，故而挪威人还是紧急迁离了奥斯陆，古都变成了一座死城。到了这个地步，桑迪特家族终于无可奈何向英国求援了。英德联军以最快速度干掉了奥斯卡斯堡魔怪。
　　……然而现在，挡在彼得格勒港外的却又变成了另一种鬼东西。
　　“苏维埃巨……鬼？”苗邰珠啧了一声，“代表会议（俄语苏维埃）不就是尤里·乌里扬诺夫搞的那个玩意——”
　　“嗯，也是地球成功了的那个政权后来取的政体名。之所以命名为这个也就是这样啦，那家伙身上的装备看起来是跟那个叫作苏维埃联盟的政权生产的玩意儿有关的，不过都是些似是而非、尺寸微妙地多了一圈的东西。……总之这个玩意在‘奥斯卡斯堡魔怪’出现之后不到一周就出现在了芬兰湾，现在我们可是已经抵挡不住，举家搬迁新罗西斯克喽……当然，随时还是准备反攻的，但是还缺点装备。”
　　新罗西斯克位于黑海，而土耳其禁止俄国的主力舰通过马尔马拉海，俄国的十艘战列舰就堆在彼得格勒的造船台上没法下水……确实是必须尽早解决掉苏维埃巨鬼的样子。
　　但是不同于兴登堡巨鬼的是，苏维埃巨鬼是有战斗力的。虽然火炮的准头约等于零，但是那种自带怨灵弹头的导弹却不是摆设。所以，俄国现在需要的是能够挺过导弹攻击的大型舰舰娘。
　　具体来说就是战巡斯大林格勒。嘛，这种事以后再说。
　　“实际上也就是这样。所以实际上我想提出一个提案：”约瑟夫·普加乔夫身体前倾，但语气却很平淡，“四大船王家族，至少在整个深海栖舰之乱期间‘不进行任何包括且不限于舰娘、实体舰船的热战对抗’，如何？”
　　“听起来不错，那葛城先生也请把这个意向转达给东京的夜神先生喽。”苗邰珠诡秘一笑。
　　“唔……诶？诶诶？”欧根亲王总觉得这番对话里有什么诡异的气氛存在，但是又抓不住……
　　“这才是这次宴会的正餐吧。”丹阳用德语小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