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红鸮

    推杯换盏完毕，徒留满桌狼藉（大秦道主34章）。
    苏牧将酒杯置于桌子之上，也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实不相瞒，今日来此，我是来向韩兄告别的。”
    “告别，这么说你准备离开了吗？”韩非把玩着一个白玉酒杯，对于苏牧的告别，他并不意外。
    “的确是时候离开了。”苏牧点了点头，道：“本来以为新郑会是一个好地方，但谁也没有想到其间会发生这么多的事。虽然我不怕麻烦，但有时候麻烦多了却是会令人厌烦，仔细想了想，我还是干脆离开这里好了。”
    “夜幕杀手团虽然遍及韩国上下，但于其余列国之中，他们的势力还是不大的，你离开韩国，至少会少了许多危险。”韩非点头道。
    “看来韩兄果然知道不少事情。”
    自己被夜幕的人盯上一事，除了卫庄紫女等人外，自己没有对任何人说，可而今韩非却是清楚无比的知道，这只能说明，他和卫庄紫女等人的关系的确不一般。
    不过也对，作为紫兰轩的常客，韩非与他们关系匪浅倒也合乎常理，并且从卫庄三言两语间经常或明或暗的提及韩非，就可以发现这一点。
    “我的确是知道不少事情。”韩非突然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也不瞒苏兄了，我有一个大愿。而为了实现这个愿望，我创立了一个组织。”
    “组织？”
    “嗯，卫庄和紫女姑娘便是我邀请加入这个组织的第一批人选。”
    “原来如此。”苏牧顿时了然，如果说韩非和紫女卫庄他们有着这样一层关系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倒是可以解释一二了。
    见苏牧颌首，韩非又斟了一杯酒，浅酌一口，方才放下酒杯，认真的凝视苏牧，“现在，我想邀请苏兄加入这个组织，不知苏兄可愿意与韩非一道携手，振兴韩国。”
    话说了半天，这，才是最为关键的话语。
    苏牧闻言，也不禁心神震荡，面对韩非的招揽，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沉默了起来。
    韩非也没有急着追问，而是目光平和的凝望着苏牧，等待他思虑完毕，等待着他的答案。
    很长时间过去了，苏牧方才摇头苦笑道：“很抱歉，韩兄，请恕我无法加入你的组织。”
    ‘振兴韩国是你之大愿，但却非我之大愿……先不说这个愿望的实现与否，单单其中所面临的艰难困阻，就绝非言语可以形容描述的。’
    后半句话，苏牧没有说出来。
    不过韩非也没有追问，既然苏牧明言拒绝了，那么作为朋友，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尊重朋友的选择了。
    “既然这是苏兄的意思，那么韩非也不强求了，只望他年再见，你我还能把酒言欢。”
    韩非拿起酒杯，高抬而起，“苏兄离别在即，韩非无以为赠，谨以此杯浊酒敬苏兄了。”
    苏牧见状，也不说话，而是从杯盘狼藉的案桌上拾起一个酒杯，又新添了一杯酒，默然抬起，一切不言。
    这，或许是两人在韩国最后一次把酒言欢了，他日再见，却已是形同陌路。
    酒饮罢，归离程。
    可能是想到近日可能会发生的一些事情吧。
    韩非在最后，又对苏牧叮嘱了一声，“苏兄若准备离去的话，最好速速离去，若是晚了，城中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阻碍离程。”
    “嗯？”
    韩非看向某个方向，这一霎，他的视线仿佛透过了墙壁，屋舍，直达某处，他声音缥缈，却无比坚毅，“虽然从心底我并不是很赞同他们的计划，因为这会徒增牺牲，然而，为了韩国，这牺牲却是在所难免的。”
    “是有什么大计划吗？”苏牧于心底自语，然而他终究是将要离去之人，某些事，哪怕有些疑惑，却也不方便去问。
    自韩非府邸飘然离去。
    他向来不是一个拖沓的人，既然已经决定了离开，那么，更不会等上三日五日。
    行走在有些偏僻的小道之上。
    阳光洒落，清风吹过。
    风和日丽。
    几根血红色的羽毛从天空飘落，若絮如雨，美丽妖艳。
    一道森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响彻在苏牧的耳旁，“找了你这么久，你终于还是出现了。”
    “百鸟的人？”
    苏牧没有丝毫意外，如果说唯一意外的话，大抵就是夜幕的眼线居然如此密集，他才现身不久，他们就发现了自己的踪迹。
    一名身着红色羽衣，丹凤眼，生的极为‘妩媚’的男人随风而来，出现在苏牧的前方，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红色更盛，一如即将出现的鲜血。
    “我叫红鸮。”来人开口，先是自报家门。
    苏牧眸光平静，“你是来为墨鸦报仇的？”
    如果说初时猜测‘百鸟’不过是因为红色的羽毛和墨鸦的黑色羽毛有异曲同工之妙，那么在此人报出自己的名讳后，苏牧就已经可以断定他是夜幕杀手团百鸟的人了。
    相似的羽毛，相似的名称，这当然不会是巧合。
    “果然是你杀了他。”红鸮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先前他还想问下‘你就是苏牧’等等之类的话语，可当苏牧如此直白的话说出，那些话似乎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既然你杀了他，那么，你就给我去死吧。”
    一句话吐出，红鸮竟然连丝毫的客套话都懒得说。
    唰！
    身影一闪，如红色的闪电撕开长空，袖手一抖，数根红色的翎羽倏然飞出，直指苏牧浑身各大要害之所在。
    “哼，千篇一律的进攻方式，该说不愧都是鸟人吗？”
    本以为红鸮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手段，但看到这和墨鸦一般无二的进攻方式后，苏牧顿感无趣。
    速度，加上翎羽，你们还能有些新意吗？
    羽刃破空而来，苏牧大袖一敛。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日，飘飘兮如流风之回雪——
    袖里藏乾坤，一袖扫过，所有的翎羽尽皆从半空消失，没入苏牧的袖袍之中，不见踪迹。而后，看到翎羽后头疾纵而来的红鸮，苏牧袖袍再甩，“给我去！”
    一声断然厉喝。
    属于红鸮的翎羽再度射出，却是向着它的主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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