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薄荷 柠檬 永远读不完的书

这个夏天，从这个薄荷冲撞柠檬开始，整个生活节奏就乱了。因为他们任何人都从未想过会有这样奇葩的搭配出现。每天早上都是如此，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男生冲撞进夏小北的世界，在她的世界巷子口和那个孙子离开他的大叔聊的很好，他还是那副小混混的样子，带着大红色的耳机，偶尔是t恤有时又是格子衬衣。不变的是他身上撒发出的薄荷味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种香水能散发出这样的味道。在江纬和大叔的聊天的话题里永远没有夏小北的名字，他也从未踏进那个巷子，那个通往她的世界的巷子。他，还没有勇气。依旧是最简单的对白“我们一起走吧。”他害怕夏小北弄不明白‘一起走吧’的意思，于是从那之后他在每一次开始对话的时候都加上了‘我们’两个字。他很好奇为什么夏小北从来不问他的名字，他的事。从来没有，但是却很相信他和他一起走着，或许。这样最好不过了。
他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开，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苏梦婕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开店的时候，夏小北和那个她喜欢的家伙一起来。她还是带着活力的微笑很有感染力。苏梦婕擦着桌子夏小北走到收银机前调试着江纬还是坐到了每天不变的位置上。抱起那本永远读不完的书。其实江纬就是这么想的，找一本永远读不完的厚书，不在乎它的故事情节如何不在乎是谁写的，只要能陪他走完这个夏天就好。苏梦婕偶尔会来和他说上几句不打紧的话，虽然对于苏梦婕而言她很想帮江纬，但是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似乎在江纬的世界里总回避着什么问题，比如为什么他现在才回国，为什么他从来不会像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一样很张扬，明明他可以，可是似乎却在回避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似得。
“诶！”
江纬已经习惯了苏梦婕每次和他对话的开始，一个‘诶’字包含了他的名字，因为苏梦婕说过他的名字太奇怪了。“又怎么了，苏大小姐。”
“你不觉得三伏天就应该换个清爽的发型吗？”
“三伏天不是已经过了吗？”
“这个天气都快热死了你还不剪头发，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的头发有那么长吗？”
“或许，迷恋偶像剧的女孩比较喜欢。可是，我不喜欢！”
他没说话，笑了笑拿起杯子喝了口红茶。
站在收银机后面的夏小北把这一切看的很真，她不知道这个每天都会来这里的男生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过，也不用想太多吧，毕竟这家店真的很受欢迎。想着自己也觉得口渴了转身拿起自己泡的柠檬水喝了起来。她在想苏梦婕想出的那个薄荷柠檬红茶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苏梦婕只喜欢红茶，自己喜欢柠檬的。她抬起头看着苏梦婕和那个男生聊的似乎很火热，“我就说，他们很配。”说完放下杯子继续忙了起来。
江纬拿出手机玩了起来，那天自己莫名其妙的注册了微博，莫名其妙的发了一个和夏小北有关的心情，下面居然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回复，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粉丝变得很多，真的很莫名其妙。也许，我也很莫名其妙的连喜欢这两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知道吗？甫江国际就快要开学了。”
“是么？”江纬似乎知道了苏梦婕暗示的意思，但是又假装不懂似得。“反正我也不上学啊。”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我是说。小北马上就要开学了，再不说你哪还有机会再说。”
“你怎么知道没有机会？”
“什么？”苏梦婕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对，TaMa妈是甫江国际的大股东，他想去那里上学当然可以，这点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可是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去告白。
“你说的我知道了。”说完拍了拍她的头。
他的手很温暖，在这个夏天却不是那么热。她的心就此静止了。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这么累，大概是因为他不喜欢我吧。她抬起手把他的手推了下来，“烦死了，我头发都被你弄乱了。”说完站了起来似乎很生气的瞪了他一眼，自己明明很开心却假装生气。我哪里直率了。
江纬看着苏梦婕走远的背影自己其实也想了很多，这些天认识夏小北开始已经有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夏小北没有问过他的事却在有些时候关心自己。他知道也许是她不善言谈，也许，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可是对于他自己而言，从那天母亲算是指责他之后，也算是自己想要开始新的生活，想要去抓住夏小北的生活，他想从新建立起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三件事。他的生活改变了很多，他开始承认自己是江纬，承认自己的妈妈是甫江首富，承认他的家就在那里不在美国，也承认那些人叫自己江少，虽然还是没有对那个叫做母亲的人开口喊她‘妈妈’但是已经愿意和她坐在一起吃饭，虽然只有早餐。他也愿意接受父母离婚的事实，也愿意和巷口的大叔说起自己的事，哪怕是从前很害怕被提起父母离婚这件事，自己退学这件事，虽然有件事到现在还不能释怀，可是已经开始学会了放弃，即使分享的人不是夏小北不是苏梦婕，但是对于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可是，我却害怕当我喜欢的越深的时候，那件事，会从我的心里一下子迸发出来。
江纬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夏小北，她真的很单纯很美，也许是他觉得在他见过的女生中，第一次让他这么心动的一个。笑了笑，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微博，发了一个和她有关的心情。很莫名其妙，自己只是注册的时候把名字写成了江纬，多的事情从来没有提起，可是很多人却知道他是她的儿子。很多女生就会在他的心情下面开始评论，开始很厌烦，后来慢慢地就习惯了。
当open换成close之后那段简单的时间就真真正正的属于江纬和夏小北了，虽然对于夏小北而言不是，可是对于江纬，那是确确实实的。他，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我喜欢你。
甫江的夏天炽热漫长，但是夜晚的星空却是深蓝色泛着满天繁星。他一向很喜欢夜空，满天繁星似乎就是他的心事，一件找寻已久的心事。月亮每天都会出来从来不会莫名的擅离职守，皎洁的月光照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影子被路灯拉得好长好长。这次是夏小北想说点什么。
“你还是要坐公交回去吗？”
“恩”
“那个，如果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和小婕说或者和我说都可以。我知道我可能不太会说话可是小婕一定可以帮你的。。。。。”
“夏小北。”这一刻他很想说，我喜欢你，可是，仍旧无法开口。也许她会像很多女生一样知道了他是江纬会激动地想要答应他的告白。可是却害怕她知道了自己是江纬，却要回避他的告白。
她还没有说完他就打断了她，江纬停下脚步似乎想要和她说什么。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这个男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和自己顺路，才每天和自己一起走。因为他总是要坐520路回家。也许是因为父母不在家或者和家里人有矛盾所以总是一个人跑到咖啡店呆一天，就算不和苏梦婕说话他只要看着书或者发呆都好。这只是夏小北自己的猜测而已。
“什么？”
“没事。”他把语气放缓了一点。走到了夏小北前面，夏小北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的往右边看了一眼，其实已经到了自己要过的那条巷子。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住在这里只是他没有说，这个没有说是不是不想戳破她的自尊心？
“明天。”
“明天我还会去那里。”
每天都是这样的结束语，夏小北点点头就往巷子里面走了。黑漆漆的巷子她从来不会觉得害怕。在巷子的这边有着微弱的路灯和那个每天会和她走到这里的小混混，巷子的那边昏黄的灯光是妈妈摆的馄饨摊子还有那只她最喜欢的大黄会等她回来。所以她从来不会害怕。她走到大黄边上看着熟睡的小家伙似乎胖了一点，她感觉最近一定是又有人喂它吃什么了，不然怎么会胖的这么快。想着摸着它的头，还是热热的比自己高出一个温度。
江纬看着夏小北走到了巷子的尽头自己才转身往回走，刚走出两步电话就响了，他能感觉到是谁打来的。
“今天早点回家好吗？”
“好。”他甚至连妈妈两个字都没有说，只是简单的一个字的回答。也许是比以前好了很多，至少以前自己是从来不接她的电话的。他顺着原路走了回来路过了那家他经常去的咖啡店，也许是因为是夏天街上的情侣特别多，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他觉得头很晕，一瞬间似乎回到了某一个他不想要回到的时候。他跑到一个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其实，自己要怎么坐公交车都不知道。自己家的那一站叫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他要回去的地方是“甫江公馆”。
甫江公馆，在这周围住的不是富豪名媛就是有地位有权势的人，而他们家就在富江公馆最好的地段最大的房子。他慢悠悠的在自己家的小区里走着，其实除了高夜以外自己还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同样也是在甫江公馆里住的人，可是他现在没在。在他看来每天回到这里的时候似乎又是被软禁的开始，虽然妈妈说了现在他接受了一切那么他可以在想去旅行的时候随意出去，可是美国，她不允许自己就不能回去的。如果不去美国，还有什么地方能去呢？还有什么地方想去呢？自己的不安烦躁在遇见夏小北的夏天开始减少了很多，可是另外一种不安愧疚却在遇见夏小北的夏天一下子迸发了出来，可是，他要忘记，努力的忘记。他推开门边上的佣人就帮他把背包拿到了一边，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他预感有什么事情想要对他说。
“你父亲说，你美国还有一些东西想要你回去取。我和他还有一些手续需要在办理清楚。”
“我知道了。”说完他就准备上楼。
“我们明晚的飞机。”
明晚？是不是太仓促了。太仓促的离开夏小北，太仓促的离开那个自己刚刚找到容身之所的咖啡店还有那个看似直率的苏梦婕。江纬回到了他那个大的让人惊叹的卧室，水晶珠帘后面的超大浴缸，他坐在浴缸边上回忆起了很多事情。
那天还是和平时一样他和高夜一起回家，不一样的是刚刚之前他做了一件自己从未想过的事。刚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看见了自己所谓的母亲，她的车，她的管家，她的保镖。一切都是她的。那天不是圣诞节不是新年更不是他的生日，他没有理她却走到门口去敲门，敲了很久却只听到父亲说从今天开始他不用再回来了。为什么不用回来了，如果不回来我要去哪里。他喊着自己的父亲，可是他却仍旧不给他开门。
“江纬，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要跟着我。”
他转过身看着她，他不明白这个从来很少关心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和自己说这些话。他还是拼命的敲着门，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哪件事情错了？是自己不应该去打架，不应该抽烟喝酒，不应该和女孩子暧昧不清还是别的。可是功课从来没有落下，各种比赛都会参加，每天都会坚持练习小提琴。我不知道我哪里错了。
他感觉自己是第一次这样哭着敲门，他转过身看着高夜被她的保镖拉到了一边，他笑着转过身用英语和她说着“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住的地方，你的新家。”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带我走，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和一个从来不关心我的人一起走。”
“我和你父亲离婚了，你现在被判给了我。”母亲走了过来看着他，“和我回去，现在上车，你父亲说你不需要拿走任何东西。”
“我不想和你走，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和你走。”
“管家，带少爷上车。”她没有和他再说下去转身自己先上了车，最后又对着高夜说着，“高夜，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你不需要多问多管。”
高夜看着江纬被拖上了车，看着他们家的车走远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很难受，很难受。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当他走出机场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似乎有时候还听不懂周围的人在说什么。他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所有的景色似乎看起来都很美好，可是自己却没有半点心思，自己的情绪似乎慢慢的稳定了，可是他还是不懂。自己的手机在这里也用不了。他跟着她到了她说的她住的地方，他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这个房子，有点震惊。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家门口会有用泳池，没有想过房间里会有这么多佣人，也没有想过自己的房间会这么大，这么空。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带回来。
他跟着她坐在沙发上，听她说那些似乎和自己有关系的事情，她说的是中文自己也能勉强听懂。
“从今天开始，你都要一直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管家或者直接和我说。”
“给我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
“你父亲要结婚了，我必须和他离婚。这个理由你能不能接受。”说完把一个钱包放到了他的面前，“这里是你的零用钱，银行卡，信用卡。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出去转去哪里玩都可以。但是不能离开甫江，过段时间我会安排你去上学。”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父亲要结婚，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为什么他没有和自己提起过这件事。
“去哪里都可以吗？”
“甫江任何地方都可以，但是美国这个地方我不允许你不可以去。你在美国用的手机号码我可以帮你保留。”
他叹了口气，这和被软禁有什么区别，他把钱包拿过来放进了口袋里，站了起来和她鞠了一躬，然后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了。
他看着钱包，也许这是第一次自己有这么多的零用钱，也是第一次看见这都不知道是哪个银行的卡。他把钱包扔到了chuang上，看着地板开始发呆。
可是现在自己有点累了，也有点困了。过去的事，每件事，似乎自己永远都找不到答案。明天就就要回自己一直在想的美国，一直在乎的父亲，自己是不是应该坦然的面对夏小北，还有自己对她那份从未想过的喜欢。
“我居然，会喜欢上一个人。”这是第一次，我居然会喜欢上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个小混混会在自己家外面的巷子口等自己开始夏小北起得更早了。大概是因为想和他走一段本身就不短但是却要走好久的路。还是帮母亲把摊子推了出去，摆好桌子筷子和餐巾纸。看着一切都安顿好了她才会跑进巷子里然后和大黄说上两句话。她蹲在那里看着巷子的另外一边，即便是这么早他也已经在那里等她了。她知道。刚走出巷子就看到那家伙和巷口的大叔聊的火热，大叔看见夏小北走了出来笑了笑继续伸着懒腰，似乎刚刚和江纬的谈话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还是一样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眼睛，然后紧接着来一句“我们一起走吧。”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点了点头，虽然紧张，虽然害羞，但是还是很期待每天和他的见面，虽然不知道他是谁，“恩。”
就这样还是彼此没有在多说一句话，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夏小北。”还是江纬先喊住了她，他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她回话似得。
“恩？”
“明天，或许之后的几天我都不能再陪你一起走了。”
也许这是这几天以来他对自己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你和家里人的关系和好了吗？”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到了这个。但是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是呢。”
“我觉得你是和家里人关系不好所以才总是跑到店里来，小婕很会照顾人。所以一定是她帮你解决了问题对吗？”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他很想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单纯。
“不是她。”
“恩？”
“是一个第一次让我觉得心里很温暖的人帮我解决的。”
“是吗？”
他没有在接着夏小北的话说下去，因为那个人就是夏小北。那个让他找回生活目标愿意面对现实的自己。
“如果，明天后天以后我都不能再陪你走完打完工的这段路。。。”
“恩，但是我觉得你和家里人和好比每天陪我走这段路对我来说更重要。”
他扬起嘴角笑了笑，很想抬起手拍拍她的头。可是刚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却没有勇气这么去做。
她还是走到收银机的位置，他也是坐到那个属于他的位置，翻开那本厚厚的书。江纬有时候还是喜欢发一些自己的心情，偶尔也会看下底下的评论，很多人都说让他爆照片。他看着评论笑了起来，摸着自己的头发。“我这个样子，怎么敢爆照片。”似乎已经慢慢地能看懂大家发的话，有时候还会和回复的人聊上几句，但是自己还是喜欢看英文的书英文的电影，这一点永远没有改变。
夏小北站在收银机后面侧着脸看着他，那种不想他读完这本书的冲动却萌生了出来，一种害怕失去的感觉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虽然自己很希望他能和家里人和好能回到家里安稳的做自己的事，可是一种自私的感觉当然是不希望他离开这间咖啡店离开她的身边。想着又觉得自己很蠢，明明他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自己的遐想而已。她站在柜台边上结着账很不想今天结束，最后还是自己亲手把open换成close，月亮从夜空中露了出来，繁星也爬满了整个天空。毕竟自己越是想拉慢时间的脚步看来越是不可能的。他合上了那本本来以为这个夏天结束的时候会读完的书，现在看来一半都没有看到，因为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看夏小北或者和苏梦婕聊天。也是在今天最后的聊天里他告诉了苏梦婕今晚要走的事。
“我在甫江国际等你，我想她也是。”
“你为什么这么想帮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
“是么？”这是第一次当他听到一个女生告白的时候表现的如此坦然，其实他一向很坦然，只是面对夏小北的时候不是那么坦然，有时候很害怕夏小北会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可是不用去揣测苏梦婕的心思，因为他知道她不是那种会在乎他背景的女生。
“因为，小北是个对待感情很迟钝的女孩。她会关心所有人最后却忘了自己。”
这是那天江纬和苏梦婕最后的对话。他也知道苏梦婕也很喜欢夏小北，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这么希望自己告白，希望自己是真的喜欢夏小北。想着他已经和夏小北走到了那个巷子口，那个她不希望别人踏进的世界。
“明天我就不会来了。”
“恩”她到最后也没有问他的名字，甚至是对苏梦婕她也很少提起这个男生，可是心里却很在意，但是她一向如此从来没有对任何男生告过白，即便是曾经有过喜欢的男生也没有说过。
“我们甫江国际再见吧。”
“甫江国际？！”似乎她听到了一个兴奋的字眼，她有点不相信他说的话。可是这一刻又希望是真的。
“夏小北。”
“什么？”
“520路的站牌你会陪我走多远？”
“恩？”她还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你要是觉得一个人过去会害怕我可以陪你过去等。”
他没有在说下去，还是扬起嘴角笑了笑。在夏小北看来他的笑似乎都透露出一种坏坏的小混混的气息。他抬起手把脖子上红色的耳机带好，和她摆了摆手往刚刚走过的路走了回去。她很想叫住他问他为什么不去坐公交车。走进巷子的那一刹那她似乎明白了他这么久的心思一样，跑出了巷子。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其实，你是想送我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