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卡卡西

　　“如果他依旧决意发动战争，那我就毁了木叶的未来。”
　　这是我思绪清晰后回想起的第一句话。
　　我爬伏在地，睁开眼时，残存的眼睛被阳光刺得流出了泪水。
　　在我的视线渐渐清晰后，我看见了黄色的土地、风吹过土地时吹起的黄沙、篝火燃烧后的闪烁着红光的灰烬，远处呢则是破落的残垣断壁。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我曾带领300部下在此歇息备战，如今我眼前却空无一人。
　　我吃力地站起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罩。指甲所触微微下凹，真实地让我感受到了那里的空洞。
　　八神歧给我眼睛做了治疗，所以我的鲜血流得并不多。
　　我揩去凝结在脸颊上的鲜血，施展通灵之术。在一团烟雾过后，帕克出现在了的眼前。
　　“卡卡西，你怎么这么狼狈？”刚见到我帕克就惊讶地问道。“而且还这么虚弱，写轮眼又使用过度了吗？”
　　“写轮眼……它被挖去了。”
　　“别……开玩笑了！”帕克的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帕克，我需要你把情报带给木叶。”我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嗯……说吧。”
　　“在火田之国边境，风火联合部队被音忍村方面逐个击破。风隐方面部队长马基身亡，部队伤亡不明。木叶方面……”
　　凝神记忆的帕克微微抬头。
　　“除部队长旗木卡卡西外，全员遭到俘虏。下忍阵亡一名。”
　　“怎么可能！”帕克被惊得张大了嘴。
　　“据木叶中忍日向宁次报告，音忍村使用特殊的忍具，可在几百米外对忍者造成致命伤害。”
　　“如此恐怖的武器！”帕克心想。
　　“但是造成我方尽数被俘虏的并不是那样的武器。而是……木叶鞍马一族的血迹能力五感操纵！”
　　“对方使近三百人陷入了幻术之中，失去了抵抗能力。”
　　“此外，音忍村首领八神歧请求木叶结缔和平条约，并威胁如果木叶继续这场战争的话就杀死俘虏的木叶忍者。”
　　我说完后轻舒了一口气。眼前的帕克闭上了眼睛整理着情报，然后它点点头转过了身子又转过了头。
　　“卡卡西，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会回木叶领罪。”
　　“嗯。”帕克转过头，它奔跑身影渐渐远去。
　　我凝视了它一会儿，默默走到了燃尽的篝火边上，黑色的木炭上躺着白色的人形的骨灰，骨灰之中散落着白色的未被烧去的硬块。
　　因为音忍村的袭击太过突然，我们连天天的骨灰都还没收起。
　　我记得那个名为天天的女孩，扎着包子头，像瓷娃娃一样可爱，有一手不错的忍具投掷功夫，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女忍者。
　　她本该在阳光下尽情地享受她的青春，或许还会谈个恋爱。
　　我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将它在黄土上摊平。
　　我把手伸进了那堆灰烬，拂开黑色的灰烬之后，捧起了一捧骨灰。骨灰很轻，带着火焰燃尽后烫人的温度。
　　我将手里的骨灰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一捧又一捧。
　　当我完成时，手中最后一捧骨灰已经冰冷如雪。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阴沉了，一片黑色的厚重云层压在了天空上。几阵冷风之后，天空便飘下了小学来。
　　我小心地把骨灰抱在了怀中，赤膊着身子，准备去西边。按照与风隐方面的约定推测，他们应该是在那一带遇袭的。
　　天色渐暗，寒冷的空气使我的牙关打颤。在凌晨之时，我幸运地找到了风隐部队遇袭的地点。
　　那是一个小山丘，距与木叶约定的会和地点仅仅半天的脚程。
　　山丘之上还又好几处燃尽的篝火，他们是在晚上遇袭的。
　　忍者们的尸体被晶刺贯穿，整个山丘上都布满了红色的晶体。它们正在快速风化，每一阵风都会带走红色的晶尘。
　　我回忆起在离木叶不远的地方，木叶忍者也曾发现这样的废墟。于此不同，那废墟充斥着狰狞的骨刺森林。
　　这下我终于确信，沙隐的部队是被一个人打败的，就如同木叶的部队一样。
　　此时我的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和大蛇丸十分相像的面容。
　　八神歧。
　　我从尸体上拔出了一把晶刺，晶刺很坚硬。我用苦无和晶刺相撞发出了叮，叮的轻响。
　　在漫山遍野的尸体中，有一些尸体是没有插着晶刺的。我想关于宁次所说的奇怪的武器的讯息，就在那些尸体之中。
　　我扒开了每一个尸体的伤口，趴在地上查找了每一寸土地，很明显音忍村不希望自己的情报泄露，他们对战场做了处理。但最终我找到了我想要的。
　　那是一个金属颗粒，夹在两个石块之间，又被泥土覆盖着。
　　颗粒只有一个小拇指第一个指节大小，头部原本应该是圆锥形，现在因为碰撞已经变形。
　　在它的底部我发现了一个残留的符号，那是某种忍术术式的一个符号。
　　我把它塞进了自己的忍具包，重新启程准备回到木叶。
　　三天后，当我回到忍村时，守门的忍者一副惊呆了的模样。是的，当时的我赤身上身，并且形容憔悴。
　　“卡卡西前辈！你……”
　　我并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径直地走过了他们。
　　木叶村很小，我很快就遇到了我还没准备好面对的人。
　　迈克凯、山中亥一、犬冢花……
　　一个又一个。
　　我将他们的孩子和徒弟带到了战场上，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一个个俘虏。
　　很快……我接到了火影传见。
　　“你来了啊，卡卡西。”在我走进火影办公室时，我看见了摆在火影办公桌的上的议和书。
　　我暗暗舒了一口气。
　　这样一来，那些被俘虏的忍者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我走近那个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人，他又老去了很多。
　　“十分抱歉！”我低下头，准备接受任何惩罚。
　　“不必如此，卡卡西。”三代火影抽了口烟。
　　“这场失败的战争责任不在你，是我错误地估计了音忍村的实力。”
　　“不，是……”
　　“不必再说了。”三代火影疲惫地挥了挥手。
　　“在这种情况下，矜持大国的尊严已经毫无意义。”
　　“我准备和音忍村和谈，你就作为这次和谈使者吧。”
　　“是……”我低声应道。
　　面前的三代火影目光闪烁，那眼瞳里满是担忧。
　　在我走出火影办公室后，却看见了志村团藏。
　　“团藏大人。”我微微欠身。
　　但是团藏却只是冷哼一声，高抬着下巴走过了我。
　　他走进了火影办公室，我隐隐听见了他和三代火影争吵声。
　　后来，我闷在家里，谁都不见。等待着出使音忍村议和的任务。
　　三天后，我等到却不是议和任务。
　　而是……木叶准备再次发动战争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