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一煤气罐用钛合金不过分吧？

　　从来只见过拖延发工资，还没见过提前发工资的公司。
　　要知道，市面上各大公司，小公司，无不为了银行那点利息，恨不得将工资拖到第三个月再发。
　　能赶在本月底发工资，那都是良心公司。
　　可她现在，居然遇到月初发本月工资和下月工资的老板。
　　这老板简直太良心了吧？
　　她被感动稀里哗啦。
　　暗暗发誓，就冲老板这份良心，自己以后说什么也要好好工作。
　　陆凡不知道。
　　随着他这番操作下去。
　　本来还在不满工资不平等的工人们，现在直接感动的热泪盈眶。
　　纷纷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就冲这提前发两月工资的良心企业家，他们说什么也要拿出当年搞军工的干劲，来回报陆总这份恩情。
　　接下来。
　　陆凡又宣布了第二个消息：
　　“为了扭转本厂不利之局面，应对煤气行业衰败的颓势。我决定投资一百万，研发新型煤气罐。”
　　至于为什么要搞研发。
　　一方面是为了亏钱。
　　另一方面则是陆凡考虑到该厂以前的口碑。
　　以前的飞煌厂不是因为口碑而濒临倒闭，相反由于性价比高，在本地小有声誉。
　　但是却因为厂长儿子“读博”，导致资金链断节。
　　所以，陆凡要做出一款性价比超低的煤气罐，既能亏掉钱，又能劝退老客户，不至于大卖。
　　剩下的66万，他打算用来生产囤货。
　　反正卖不出去！
　　这波亏的明明白白，清清爽爽，舒舒服服。
　　不亏，简直天理难容。
　　陆凡的话在工人们心里犹如投掷了一颗石子，掀起了所有人的震惊。
　　“一百万研发新煤气罐？”
　　“这新老板也太豪了吧？”
　　“会不会亏本？”
　　“这个光景，研发煤气罐好像有点不理智啊。”
　　工人们都很担心。
　　他们不忍心这样的良心老板血本无归。
　　有老工人劝陆凡冷静考虑一下。
　　“虽然国内市场疲软。
　　“但我厂将来要走国际化路线。
　　“面对国外市场，自然不能用国内标准。所以研发一款符合国外市场的煤气罐势在必行。”
　　陆凡将之前与蒋倩说的那套话术，又重复了一遍，避免有人怀疑。
　　工人们还是一脸质疑，国外市场岂是容易拓开？但他们见老板一意孤行，只能将疑惑和担忧压在心底。
　　接下来。
　　陆凡成立研发部门。
　　自己挂组长。
　　在亏钱这方面，搞研发永远是世界第一。
　　随便买一套二手三成新小型德国ALD真空感应熔炼铸造系统，就直接花掉89万。
　　这亏钱的速度令陆凡感到一阵狂喜。
　　接下来。
　　又是购买实验用原材料，相关配套设施，就花掉11万。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一间被用彩钢板拉出来的三百平实验室，在飞煌厂落地。
　　昂贵的真空熔炼炉，被工人们小心翼翼抬了进去。
　　陆凡则一边调试设备，一边心里暗暗盘算：
　　“想要让新型煤气罐卖不出去，烂在仓库里，最好的办法就是提高成本！”
　　“煤气罐这种没有科技含量的民用品，提高成本唯一的方式，就是研发新材料。”
　　“不！是怼材料，怼成本就行了！”
　　“什么材料贵，用什么材料！”
　　想到这，陆凡嘴角露出比ak还要难压的笑容。
　　这波，亏稳了。
　　很快。
　　研发工作如火如荼进行。
　　这几天，对于加入研发组的老一辈兵工人而言，充满了震撼。
　　真空熔炉外，钛白粉、铝粉不要钱似的往炉子里扔。
　　冶炼出来的材料样品，一旦不过关，直接扔掉。
　　要知道，某些测试样品的屈服强度、抗拉强度、延伸率、断裂韧性、密度，已经超过市面上质量最好的煤气罐。
　　一帮老工人看到眼皮子直跳，暗暗琢磨：
　　“这新老板是真的豪，拿钛白粉当奶粉用。看来是真要下狠心拓开国外市场。也不只是是福是祸？”
　　“钛奢华了！煤气罐用钛铝合金！难道，陆总要走高端路线？可煤气罐有什么高端用途？”
　　等到了半个月以后。
　　新材料终于出炉。
　　按照会计的预估，使用这款新材料，可以让煤气罐的成本增加到史无前例的500块一罐。
　　陆凡打听了。
　　市面上最贵的煤气罐，是洛克集团SSS-4煤气罐，售价380。
　　500块一罐，成本比洛克集团的售价还要高一百多块。
　　因此，他定价501块。
　　太高了，万一有人买了，亏的钱就少了。
　　低于成本价，系统不让。
　　所以，陆凡就在成本价上加了一块钱。
　　就算有铁憨憨买了，也无法对他的亏钱大计产生威胁。
　　当然了。
　　陆凡就不信邪，都501块了，还有人买？除非是跟钱过不去的大傻子。
　　一切准备妥当。
　　陆凡又亲自设计了新型煤气罐的外形。
　　将图纸交给副厂长兼车间主任老孙后。
　　老孙一脸懵逼，拿着图纸忍不住问道：
　　“陆总，这煤气罐也太细了吧？装不了多少气！很吃亏的！”
　　只见图纸上，展现的是一个比寻常煤气罐还要细一倍的煤气罐外观，有点像氧气罐。
　　不过，它比氧气罐多了几個“三角固定翼”，分布在尾部。
　　乍一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炮弹呢！
　　“老孙，装那么多气干嘛？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我厂煤气罐，不一定要装的多，但一定要安全可靠，用的放心！”
　　“要把客户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懂？”
　　陆凡早就知道他们会这么问，便忽悠道。
　　至于为什么要搞这么细，就是为了少存气。
　　气越少，那么，换气频率就会越高。
　　炒个菜三天两头换气，这谁受得了？
　　要的就是劝退客户购买意愿的效果。
　　老孙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不过，安全的确是煤气的软肋，频繁发生煤气爆炸、泄露死人的事件。
　　这些年国家推广天然气，看中的就是天然气的清洁、无毒、安全性能高。
　　老孙暗暗点头和赞佩。
　　虽然厂长年纪轻，但做事真的很稳健，连安全都考虑到了。
　　要知道，金海市一些煤气罐厂子就曾经因为安全不达标，导致发生好几起煤气泄漏惨案，连厂子都被停掉，到现在还贴着封条。
　　有这么一个稳健的厂长，简直太舒服了。
　　接下来几天。
　　生产却出现一点点小问题。
　　“陆总，麻烦大了。这种材料熔点太高，而且容易粘在坩埚，铲下来后，就断成一节一节。切割的时候，好几个刀都被磨秃了。
　　“这东西真的很硬，对刀具磨损特别大。最难的是焊接，容易产生气孔和裂纹。工人们都被难住了。”
　　孙主任传来噩耗。
　　陆凡一听，心中窃喜。
　　工艺难，意味着加工成本高，生产效率低。
　　意味着不赚钱，还容易亏本。
　　不过，他还是要亲自去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系统要求，买下厂子必须生产出相关产品进行上市。
　　现在产品生产不出来，自然就无法达到系统的亏钱要求。
　　于是，陆凡花了四天的时间，把买来的真空炉改装成了一种新设备，专门解决杂质粘黏导致材料纯度下降，而产生的裂纹、断裂等问题。
　　这种设备采用电渣重熔原理。
　　利用钛铝合金原料作为电极，通电后，产生高温，使之融化掉落到电渣内（氟化物和氧化物），然后从电渣又返回电极。
　　相当于“循环反应”，不断进行重炼，精炼。
　　至于加工难、焊接难。
　　陆凡直接找了几台旧刀床，改装成一个简易的3d增材打印机。
　　把电渣重熔炉内的精炼钛铝合金，碾磨为粉末，然后进行3d打印。
　　直接跳过加工、焊接过程。
　　这么一来。
　　新型煤气罐总算投入生产。
　　最后的六十六万，终于亏掉。
　　看着系统资金后面的一串零蛋，陆凡嘴角露出比ak还要难压的笑容。
　　这波，亏稳了。
　　只要坚持到月底31号，就能立刻成为百万富翁！
　　“等等陆总，咱们这煤气罐，怎么还有三角翼？感觉像是炮弹，这不太好吧？”车间主任老孙皱眉问道。
　　此刻，轰隆隆的车间内，第一批煤气罐已经生产出来。
　　银白色的外壳还没有喷漆，中间粗，两端细，呈流线型，尾部还有三角翼。
　　怎么看，都像是个炮弹，不像煤气罐。
　　工人们也都露出迷茫的表情。
　　咱这到底是煤气罐厂，还是炮弹厂啊？
　　有些心理素质差的工人，此刻已经喘喘不安。
　　感觉手里的煤气罐像是烫手的山芋，甚至在怀疑陆老板是个国外来的军火商，偷偷造军火。
　　陆凡愣住了。
　　然后仔细看了几遍，没错，就是导弹、炮弹上专门用来增程、提高精度、稳定弹道、减小阻力、调整方向的【弹翼】。
　　糟糕。职业病犯了。
　　设计过于顺手，把煤气罐当炮弹给设计了。
　　不慌。
　　也许是个好事。
　　有了固定翼，这外观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既不像煤气罐，又不像氧气罐，品牌识别度差的要死。
　　简直是劝退客户购买意愿的第二个制胜法宝！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陆凡连忙打个了哈哈：
　　“这怎么能是炮弹的飞翼？”
　　“分明是用来固定煤气罐，防止滚动的固定角。”
　　“你们想想，煤气罐这种危险爆炸物。
　　“不装固定角就放到车里，一旦遇到危机情况发生滚落。滚落时间越长，爆炸的风险越高。
　　“有固定角，就避免煤气罐降低滚动频率，从而降低爆炸风险。这很合理吧？”
　　听完陆总的解释。
　　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原来如此！
　　“陆总想的简直太周到了，连运输安全都考虑到，是我疏漏麻痹了。”老孙大受震撼。
　　他觉得在安全意识方面，自己还需要向陆总多学习。
　　眼看系统的五百万资金已经花出去。
　　陆凡打算回家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