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大牌

　　单独彩排的时候其实是不需要上妆的。但是新人嘛，多努力点总是没错的。
　　更何况这是少女们第一个国际舞台，既然衣服都换好了，那就索性连妆容也简单收拾一番，这样待会彩排也显得态度更加端正一点。
　　众人正在忙碌着的时候，韩知硕推门走了进来。
　　“来来来，经纪人、助理都来帮忙！”
　　老韩身后已经跟着好几个人了，房间里的金洙勇和另一个助理也被叫了出去。
　　“赵延，你也来！”老韩看到赵延在这猫着，当然也不会放过。
　　“干嘛？我已经不是S.M.的人了！”赵延嘴上抗议着，人却已经站起身来，“先说好，苦力我不干啊！”
　　“切！不是S.M.的人，你呆在里面干嘛？”都是老熟人了，韩知硕自然也是毫不客气，一把勾住他就往外走。
　　“干嘛去啊，这么大阵仗？”赵延有点无可奈何，老韩的面子得给。
　　“清场。”
　　“啊？”
　　“所有的粉丝，没有工作证的，工作岗位不在会场内部的人，全部清走。”
　　“啊？”赵延愈发诧异了，“为什么清场？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东神要彩排。”
　　“不是，彩排还要清场？有没有搞错？”赵延用力甩开一下老韩的手臂，“跑到华夏来耍大牌啊？！”①
　　“耍大牌……你以为我想吗？”韩知硕看了看左右，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演出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总台的习惯，又不是什么大秘密。”赵延点点头，心里颇有些不爽。
　　装模作样什么呀，不就是假唱这点破事嘛！
　　“你想想，东方神起可是号称是美声组合，被粉丝发现假唱的话，名声难道不要了吗？”
　　韩知硕一本正经的解释着，不是他们想耍大牌，而是东神的粉丝太多、太神出鬼没了，万一到时候被她们发现欧巴们假唱的事实，那是真的会人设崩塌，损失惨重的。
　　“切，哄鬼呢！说得你们好像在半岛不假唱一样！”赵延才不吃这一套呢，分分钟揭穿。
　　垫音，半开麦，预录……这些花活儿哪个不是半岛歌谣界先玩出来的？S.M.自己也没少玩好吧！②
　　商演基本上都是假唱，要不然哪个idol吃得消？就你想真唱，现场的音响条件也不允许。
　　虽然按照半岛的习惯，在这种正式演出上完全假唱的情况比较少，但也不是没有。真这么做了，S.M.又有什么损失呢？演出难度不是降低了吗？
　　而且，即便是完全暴露出来，他们也可以辩称自己是受害者……
　　这波操作分明就是S.M.顺水推舟树立“大牌”的品牌形象。总台因为要求假唱这件事不占理，所以也只能由着他们胡闹。
　　“嘘！轻点轻点！那么较真干嘛！营销嘛，呵呵，你专业的啊，都是套路……”老韩赶紧安抚赵延。
　　想了想，老韩又补充了一句：“这对少女时代也有好处嘛！待会清完场，东神排好就是少女时代上，这不是……好处都共享了吗？”
　　这倒也不是乱说，相当于东神耍大牌，少女时代狐假虎威了。
　　“你们S.M.可真是……！老贾是我朋友，这次少女时代能上场，也亏得人家帮忙。你们低调点，别太过头，差不多得了！”赵延也无奈的笑了一下，自己的软肋太明显了，是个人都能拿这事儿开涮。
　　不过他也的确有事情需要韩知硕配合，倒也没必要在这里拆他的台。
　　※
　　闹这么一出，场面是有点难看的。
　　但其实S.M.也不是现场唯一耍大牌的，赵延很快就知道了，原来很多华夏明星彩排根本就是明确说不来的。
　　这一比较才发现，合着表面上最拽的半岛明星反而是更敬业的那个？
　　这就是S.M.敢于出招的底气，也是总台默许他们胡闹的原因。
　　甚至赵延这时候也反应过来，难怪自己的面子那么大，能这么顺利就解决白智英的需求。
　　原来这边后台的秩序早就乱套了。
　　总不能搞到最后大家彩排都不来吧？
　　※
　　但你要说总台主办的活动，这些明星都那么不识大体吗？或者说真都那么忙，半天行程也错不开？④
　　恐怕也不见得。
　　问题在于，华夏明星哪个不知道总台的德性呢？来了也就是端着话筒做做样子，那又何必大老远跑来呢？
　　你导播那么有本事，那到时候就多给几个远景好了。
　　只能说这个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真正的实力派歌手来说，这实际上是要求他们牺牲自己的声誉来配合你的工作。
　　这种做法确实已经落后于时代了。
　　半岛的电视台直播虽然也造假，但是做的更聪明一点，真的、假的、半真半假的混着来，也不会做统一要求。对于演出者来说，心理上接受程度就大不相同。
　　不过这和两国对娱乐业的基本方针有关。
　　半岛是鼓励文化出海，当成一项重点产业在推进，自然要绞尽脑汁多想办法；而华夏这边只是作为盛世点缀，尤其是对于比较传统的老大哥总台来说，更不会有什么太重视的想法。
　　看法不同，作风自然也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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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M.的人分散开来四处巡视，发现任何一个疑似粉丝的就立刻驱逐。
　　赵延想着刚才在道具室遇到的女孩子，也不知道被赶出去没有，下意识的就走过去看看。
　　……
　　“??????????（你是谁啊？是工作人员吗？）”
　　“欧巴，你好凶啊！但是也好帅啊！”
　　“????.???.??.???.?.??!（不是工作人员的话，不可以留在这里喔！）”
　　“欧巴，你可不可以对我温柔一点嘛！我是你的粉丝耶！”
　　“?!?.??.????.???.???.?.?（呀！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叫欧巴啊？）”
　　“欧巴，能不能跟你抱一下啊？”
　　“??.??.???.??.??.???.??.??!（你现在应该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去！）”
　　……
　　拐到道具室门口，赵延就听到了这么一段无厘头的搞笑对话。女主角正是刚才的小女孩儿，而男主角居然是之前在东神那里没看见的金俊秀。
　　也不知道这算是俊秀抓住了那个女孩儿，还是那个女孩儿蹲到了俊秀。
　　“俊秀啊？怎么是你呢？”
　　“哥？你来得正好！快来给我解释一下，我要疯了，这女孩子只会喊欧巴……”
　　“哈哈哈，谁叫你中文学的半吊子，遇到粉丝傻眼了吧？”
　　“啊，哥你别嘲笑我了，快点搞定她吧！”
　　赵延没有理会快要抓狂的俊秀，转而对女孩儿说明了情况，让她到外围等着，要不然一会儿真被人清了，不知道哪儿搞来的工作证多半也会被没收掉。
　　女孩自然是万分感激，颠颠的跑出去了，临走时也没忘了狠狠地抱一下俊秀，这一番上下其手，把小伙子闹了个大红脸。
　　赵延真是险些笑死，女粉对男idol的咸猪手可比男粉对女idol的夸张多了。
　　※
　　“你怎么没和其他人在一起？”看着粉丝离开，赵延问道。
　　“唉，别提了，我是来找孙悦前辈的。”俊秀跟赵延解释起来。⑤
　　他今天除了团队的表演以外，还有一首压轴的曲目《京城·韩城》要和孙悦合作完成，本来想提前来找前辈准备一下，但是等了很久，连团队的人都没见到。
　　后来才听说，孙前辈不来参加彩排了，这就意味着自己最后这首歌多半也得假唱，这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对此赵延也颇为无奈，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