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改变

　　三个人并没有发现自己的闲聊被人偷听了，当然，他们确实也没有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能被人关注的话题。
　　稍微安坐休息了一会儿，眼看着到了吃饭的时间，朴振英提议说大家一起去吃烤肉。
　　赵延自然没有意见，他现阶段的主要任务，就是想拉四处活动拉关系来着。在东亚文化圈，再也没有比一起吃饭拉关系拉的更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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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的地点，是位于清潭洞的「姜虎东678」，赵延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请弟弟妹妹们在这里吃过饭来着，那应该还是孝渊去华夏留学之前的事情。
　　一转眼两年过去了，SuperJunior倒是都顺利的一起出道了，比过去还多了几个人；但当时的几个妹妹，好像都走上了不同的路线，有的艰难的进入下一阶段，有的中途找到了别的路，有的放弃了黯然离开，有的还在继续坚持或者说蹉跎……算起来也没过多久，怎么就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当时还想着偶遇姜虎东来着。）
　　想到这里，赵延摇头失笑，哪有那么容易就遇到明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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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如果你是名人，那“偶遇”就变得简单了，因为很多需求其实都是双向的。
　　“振英啊！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照顾哥哥生意？”三人吃了没多久，外面大嗓门的声音就传进来了，姜虎东来了。
　　“虎东哥，我这么捧场，你也不说打个折什么的！”朴振英起身迎接，一边笑着拿姜虎东开涮。
　　论起资历来，朴振英出道比姜虎东晚，年龄也要小两岁，所以见了面生疏点得叫前辈，亲近点得叫“哥”，不过姜虎东是搞笑艺人，倒也不在乎一些平常的小玩笑。①
　　“振英啊！你现在可是大老板，特地来照顾我的生意，我要是打折不是不给你面子吗？”
　　姜虎东果然是搞笑艺人出身，把一句小气的话硬生生说成了“为你考虑”，顿时让朴振英哭笑不得，果然斗嘴自己还不是对手。两人亲热的寒暄了一番后，姜虎东也坐下陪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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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给你介绍一个好弟弟！赵延！听说过吗？”朴振英拍了拍赵延的肩膀。
　　“SuperJunior？”姜虎东一愣，马上反应过来。
　　这位专职做综艺，来来回回接触的圈内人很多，绝对算是消息灵通人士。S.M.神奇练习生的事迹，他多多少少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是我。”赵延笑着接话，这也是资历。所以他对于李秀满还是很感激的，这个机会可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呐。在你这个年纪，我还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这话也有点谦虚的过分了。姜虎东当MC之前，曾经是半岛摔跤界的名人，从19岁到22岁的三年间，总共获得了七次「白头壮士」和五次「天下壮士」的称号，并且至今仍然保持着「最年轻的天下壮士」记录。要说“英雄出少年”，姜虎东绝对也能算其中的一个。②
　　赵延自然也不会把姜虎东的客套话当真，结结实实的反过来拍了姜虎东一通马屁。
　　这一下倒是让姜虎东更高看赵延一眼了，拍马屁可是个技术活，要挠到别人的痒处，又不显得谄媚，他也是历练了好久才摸到一点门径。这小子这么年轻就那么熟练，难怪李秀满和朴振英都那么欣赏他。
　　当然，姜虎东也不会蠢到以为赵延只靠拍马屁就能哄大佬们开心。要知道，半岛娱乐圈因为市场小，其实是十分排外的。能够在这样一个排外的环境当中，得到诸多大佬的认可，可见此人的能力非凡，而且可能还具备些自己不知道的能量。
　　而赵延前世和国内的很多节目主持人也打过交道，深知这些人在行业内地位特殊，人头熟，情面广，所以也是刻意的逢迎结交。
　　双方一时相谈甚欢，不久就称兄道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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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谈中，赵延知道姜虎东马上就要和比他小九岁的圈外女友结婚了，婚期就订在11月。当然，他关注的重点首先是这个年龄差异，到半岛时间久了，才发现老少配在这里是如此普遍，所以对某些想法，也开始变得心安理得起来。
　　“孝珍说她喜欢我，把我高兴坏了！而且她还夸我长得帅，还说我一点都不胖。”几杯酒下肚，姜虎东越说越高兴，私房话都往外说，还一边说一边揉着自己的大胖脸，搞得赵延想笑又不敢笑。③
　　朴振英就没有那么客气了，看着姜虎东揉脸做作的样子，立马就哈哈大笑起来：“赵延呐，想笑就笑吧，有什么好客气的？你是不是忘了虎东哥是一个Gagman了？你不笑，他还会以为自己搞笑的水平退步了呢！”
　　“哈哈哈……”被朴振英这句话一说，赵延不笑反而显得不太礼貌了。他自然是从善如流，反正自己早就忍不住了。
　　“那哥结婚的时候，我可一定要来随个份子。”赵延也是会来事儿的人，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要打蛇随棍上了，“我最喜欢在这种喜事上凑热闹了，人生苦短，要多沾沾喜气呀！”
　　“哈哈哈！好说，好说！到时候我肯定会把你算上的。”赵延话说的那么漂亮，姜虎东自然也不会矫情，多个朋友多条路。
　　大家聊的投契，于是，这一桌的三个人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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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那么能吃，待会要不还是你来买单吧？”按照半岛的风俗，一般都是由桌上年龄最大或者地位最高的人来买单，所以朴振英故作不快的调侃起姜虎东来。
　　“那怎么行？你是来照顾我的生意的，我不能拒绝你的好意啊！今天我的身份是陪吃陪喝的店主。”都是老朋友了，姜虎东自然也不会客气，马上急正色的拒绝，“改天如果到别的地方一起吃饭，我再来买单。”
　　“哈哈哈……你什么时候跟我们去别的地方吃过饭了？”虽然已经认识很久了，但是姜虎东一本正经的无耻风范，还是让朴振英笑的前仰后合。姜虎东当然也不会在意，本来就是说来搞笑逗乐的，在座的这些人都不是吃不起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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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边吃边聊，越聊越开心，赵延阅历丰富
　　姜虎东知道赵延很有想法，SuperJunior的操作有点天马行空，偏偏效果还不错。所以，也把自己的一些烦恼拿出来跟他交流一番。
　　这个问题，就出在他最近主持的节目X-man上面。这个节目是SBS的王牌节目，但是从03年11月份开播到现在，已经快要三年时间了，观众也开始有一点审美疲劳了，所以收视率逐渐的下滑。这让两位姜虎东和另一位主MC刘在石都觉得非常的难过和烦恼。④
　　X-man这个节目赵延还真的知道，因为孝渊很喜欢看这个，还给他推荐过。
　　“依我看的话，这个节目确实寿命也差不多了。”赵延想了一下，给出了一个不算意外的答案，“观众都是喜新厌旧的。”
　　“是啊！”姜虎东叹了一口气，他对这个节目还是很有感情的，因为这个节目，他和刘在石都名声大爆成为「国民MC」，被称为「综艺界两大山脉」，可以说是他发家起步的地方。
　　“不过依我看，现在就是两个选择。”赵延想了想，又给出了一个不太一样的答案。
　　“哎？竟然还有两个选择，快说说看？”姜虎东眼睛一亮，他其实也是随便问问，没想到赵延还真敢出主意。
　　朴振英和郑智薰也来了兴趣，三人都静下来听赵延解说。
　　“一是维持原状，让这个节目慢慢沉寂下去，等观众彻底失去新鲜感，收视率低到一定程度再直接下车，这个过程可能会持续一年，如果恋旧的观众多的话，也许可以持续一年半甚至两年。”赵延斟酌着语句，“缺点就是，哥你国民MC的形象可能会受一点影响。因为主持大热节目和主持养老节目，不是一个概念。”
　　“嗯，你说得对。”姜虎东点点头，这个结果显然他是考虑过的。
　　“二是改版，大刀阔斧的改版，至少可以再创造半年的热度。不过，这个做法本质上是在透支节目寿命，因为大家要看的是X-man，规则完全不一样的节目其实已经不是原来的节目了，观众迟早会回过味儿来的。热度推下去，多半就是直接下车了。”赵延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来。
　　“不过我倒是推荐哥选第二种方案，虽然节目牺牲掉了，但是最后的热闹，对「国民MC」的形象有利，到时候再开新节目，迟早可以再创辉煌的。”
　　“哎，老实说，我也想过这种情况，但是没有你说的那么透彻。”几句话一说，姜虎东就知道两位大佬的眼力一如既往的毒辣，眼前这个帅小伙儿确实是个精干人物。
　　姜虎东和另外几位MC其实手头都有别的节目，献祭掉一个老节目维持自己的综艺形象，确实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那你能不能再给哥哥说说，改版的话，应该怎么做才好啊？”确认对方有本事，姜虎东才不会傻乎乎的端着架子，自然该虚心就要虚心。
　　赵延想了想，把后世常见的一些投票啊、排位啊之类的观点稍微讲了一些，听得姜虎东眼睛越来越亮。
　　“赵延啊，你下午有事吗？没事儿的话，我把刘在石也叫过来，我们一起详细聊聊？”
　　赵延下午有事儿吗？到处结交就是他现在的正事儿啊！
　　所以说有本事的人到哪里都吃香，想结交名人，机会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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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振英和郑智薰可不像赵延是无业游民，后续的工作还有一大堆呢！
　　朴振英走的时候特意跑过去，先把账给结了，再吃再喝跟他可没关系了。当然，这也是熟人之间搞笑而已，都是有钱人，谁也不至于真的那么小气。
　　姜虎东和赵延则继续留下来等刘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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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问你个问题。”郑智薰犹豫再三，对朴振英说道。
　　“嗯？”
　　“如果我……如果我说，合约到期不续约，您会怎么看我？”郑智薰有点呐呐的看着朴振英，这个老板真的对他不错，一手把他发掘出来，包装出道，送上韩流顶尖艺人的位置，平素里也是和他称兄道弟，关心生活，是真的把他当做弟弟看待的。⑤
　　朴振英一愣，深深地看了郑智薰一眼：“为什么？”
　　“我……”郑智薰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的开了口，“刚才你们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根本插不上话。赵延只比我大六个月，但是已经可以和你们谈笑风生了……哥，我不想一辈子只做一个idol，以后你和别人聊天的时候，我连话都插不上，这种感觉太难过了。”
　　“雨龙长大了啊！”朴振英感慨了一句，“小鹰长大了就要去飞，如果我觉得会失望的话，说明我没有把你当做弟弟，而只是当做手下。所以你觉得我会不会失望？”⑥
　　“哥……”郑智薰紧紧的给了朴振英一个拥抱。
　　伤感么？难过么？当然有一点，但是就像朴振英自己所说的，看到弟弟有上进的意思，首先肯定是得高兴啊！
　　两人此时都没有再深入交流，郑智薰也只是今天受了刺激，突然萌生了单飞的想法，能不能成，能做到什么程度，还未可知，需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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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延和姜虎东、刘在石讨论了许久，直到晚饭后才各自散去。买单的自然不可能是“陪吃饭的店主”，而是新来的冤大头。
　　接下来赵延的工作还很多，他需要注册一个演艺公司的实体，不然很多工作没有合适的身份可以对接。好在半岛自从大力发展文化产业以后，这些流程都简化了许多。
　　这个自然要拜托小黄了。
　　不过黄仁贤告诉他，完成这件事儿以后，他希望可以常驻华夏，因为想离肖莉近一点。
　　这倒是让赵延一下子愣住了，这两人的事情，他后来就没再干涉了，因为感情的事儿吧，外人越掺和越乱。没想到过了那么久，小黄倒是下定了决心。
　　“我这么久都没有下定决心，努那肯定已经非常失望了。”
　　这么久……赵延想了半天，靠，肖莉回国都快2年了吧？你小子这反射弧是不是有点长？！
　　这两个人两年没见面还在黏糊！？赵延仔细想了想……哦，倒也不是说两人再也没见过面，来回飞的公务还是断断续续有接触的，只是龙套嘛，不太有出境的机会。
　　“行吧……我同意了，你回头把新人交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