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豪赌

　　“那些凡人根本奈他不何。”“我们该怎么做，现在是作出决定的时候了。”马卡多在看到下一批陆军也被湮灭后，他将探测仪变成粉末。而之所以会有这句疑问，是因为马卡多看出了帝皇的迟疑。那星神的威胁性已经展现出来了，比虚空龙碎片更加恐怖。而帝皇没有立刻冲上去，用自己的灵能进行一场可能会将泰拉削掉一半的大战，也没有将之送上火星或者其他星球上再决战。“……”帝皇沉默着。“我进行过许多次豪赌。”帝皇坚定地看着马卡多，“而无一例外，我都赢了。”帝皇没有回应，低着头沉思。整场进攻战以极快的速度开始，结束，对山巅之城的占领在传达到他们各自军阀的耳中时，变成了烈焰雷霆之主的身死和反对者的覆灭。马卡多知道帝皇在想什么。帝皇不再多言，起身打开灵能通道，准备返回自己此时在泰拉上的居所。甚至这样一个存在闲得无聊，找人类解闷玩玩养成都是帝皇认为很有可能的事情。作为一个年长的永生者，帝皇曾经见过无数这种表面美好，实际上内心中存在着阴暗想法的敌人，无论这样的敌人是强大还是弱小。马卡多同样点头。这场毁灭是超出人类理解的。建筑四分五裂，城市中的人被残酷的古老机械用玩弄的方式屠戮着。秦墨预料的并没有错误，只要他稍有疏忽或分身乏术他建立起来的城市就会被摧毁，人们就会被赶尽杀绝。成百上千的安保机械，身穿可以在亚空间中潜过现实界域的盔甲的士兵，还有用婴儿血液驱动的各种古怪机械在顷刻间就摧毁了山巅之城。诡异的炮火直接出现在城市之中，然后是一颗颗能将一部分空间从现实剥离的炸弹。秦墨毫无留恋之意，因为他在乎的人没有一个死在这场毁灭中。马卡多再无别的话要说，他点了点头。如果它要吞噬灵魂，那它大可以离开泰拉去别的地方，去那些极其混乱，又不像泰拉这般有强大的家底可以挥霍的世界，那里的人类对异形而言都是脆弱的，何况对于星神而言。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猎取人类的灵魂只是帝皇所能想到的众多可能中的一个。当秦墨来到移动要塞附近，在带上投诚者们进入要塞之前，他站在原地回望自己那亲手塑造的短暂家园。帝皇想的只是现在出手是否是最合适的时机。最终，帝皇不再去揣摩那星神出现的原因，他开始思考更加重要的事情。做完这一切，帝皇迈入灵能通道。思索片刻后，帝皇伸出手将一道灵能幻象投射向山区。这座山巅之城里有着人类生活的景象，那些帝皇在山巅之城中看到的所有科技设备都被一比一的投射到这座虚无缥缈的山巅之城中。山巅之城原本所在的位置被隐藏和隔绝，一座新的山巅之城出现在山区中最显眼的位置。“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帝皇理智的判断着，“我没有把握杀死一个完整的星神，即便是加上你。”哪怕帝皇认为那个星神是没有恶意的，那也是豪赌，赌星神将来不会突然贪婪本性发作开始吃人。烈焰与雷霆之主转过身，在众人的呼喊声中进入移动要塞，去迎接接下来将会被劫掠者和军阀们轮番袭扰的岁月。就像即便强如帝皇也多的是无奈和妥协的事，如他不能一站出来就银河间散落的各个人类文明都归顺于他，服务于他复兴人类的伟大事业。“乐观的想，我或许能杀死或封印它，但我也必然受重伤。”帝皇的想法和马卡多完全一致。这句话听起来是对马卡多力量的否认，但马卡多却感到欣喜，因为这句冷静且理智又符合事实的判断说明帝皇处于理性的思考之中，他的隐藏在内心极深处的微弱的天真和感性并没有影响他的判断。“就这么办。”马卡多说。一个星神能在一瞬间跨越天文尺度距离，从一个星系前往另一个星系，甚至离开银河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虚幻的山巅之城在秦墨去寻找他的人民时被隐秘进入山区的军队进攻。人类先祖留下的遗产绝大多数都是可怖的杀人工具，知识和传承断代的泰拉人如同玩炸弹的小孩一样不知敬畏的挥霍着这些先祖遗产中具有恶意的部分，不仅毁灭着彼此也毁灭着他们自己。不知出于何种动机何种原因，在马卡多进入帝皇打开的灵能通道之后，帝皇并没有立刻迈入其中。在属于星神的力量还没有被完全掌握的时候，秦墨就跟随流浪者们见识过这些骇人的东西。反正无论如何都要豪赌。帝皇不会天真的觉得这个星神表面上表现得站在人类这一边，它就真的会站在人类这一边。他看到了毁灭者们在帝皇塑造出的灵能幻影中撒欢。那些手中掌控着人类祖先的恶意遗产肆意挥霍着毁灭之力的军阀们无法想到，真正的战争机器将在不久的将来于泰拉之上诞生，军阀们会惊觉自己手中的遗产如同玩具。即便是加上你。在这一瞬间，他思考了许多许多事情，关于那个星神。“我必须针对性的进行研究，研究战术，武器装备。”这就是现实宇宙对这个存在的溺爱的体现。“在雷霆战士计划成功之前我不能受伤，因为信任和追随我的人如果被盯上，我不能站出来像它那样出手庇护他们，我们又要从零开始建立一切。”但作为一个智囊，马卡多有必须警告帝皇的话：“或许在这期间，它会彻底暴露本来面目，开始猎取人类的灵魂，这是一场豪赌。”“我们必须保持对这个星神的观察和沟通。”帝皇说，“我不能排除它对人类有除食用之外的兴趣，如果我们在某一件事上的立场和利益是一致的，那么互相合作也并无不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些被无法理解的先进装备武装起来的陆军，那些依赖于远古遗产进行的可笑形式的战争，它们将会在真正的战争机器，以及从基因到装备都武装到极限的超级战士的全方位攻势下化为齑粉。而这只需要给烈焰雷霆之主一些时间，让他能分出一些精力放在确保人们获得基本生存条件之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