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跟踪

　　那程氏在前带路，还特意经过了柳云湘未出阁时住的院子。谨烟没听明白她刚才的话，以为姑娘回家还住自己的院子，当下背着细软就要进去，但被程氏给拦住了。“这是我们住的院子。”谨烟愣了一愣，“可这是我们姑娘……”“大娘让我们住这儿的，住了两年多了，总不能因为姑奶奶回来住几日，便要给她腾出来吧。”“你……”“我还特意问了大娘，大娘说西偏院不是还空着，让姑奶奶住那儿就好。”谨烟一连被程氏堵了两次，再看她一脸得意的样子，便知她是故意的。“姑娘，咱要不去问夫人，只要您开口，夫人定会让他们给您腾出来的。”谨烟说这话时，声音不大，显然对于这话，她自己都不大确定。柳云湘倒没多在意，“罢了，省得麻烦。”来到西偏院，这院子靠西院墙，院墙很高，院子又笑，因此显得阴暗逼仄。那程氏将她们带过来，便找个由头赶紧溜了，生怕柳云湘不肯住这儿又或者挑东捡西。这院子长期不住人的，说是打扫了，不过是除了除草，到处脏乱差。尤其进了屋，屋里也是暗的，光都照不进来，还没有两件家具。明明大夏天的，屋里却阴恻恻的冷。“姑娘，咱这就去找夫人，让他们把您的院子腾出来！”谨烟气道。柳云湘心思并不在吃住这上面，而且她对柳夫人也已经没有指望，因此也并不生气委屈。“便住这里吧。”“可那程氏分明是欺负您！”“闲的与她计较，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柳云湘写了一封信，让子衿交给苏如梦。翌日一早，柳云湘蒙上面纱，带上子衿，从西偏院出来。住这里也有个好处，那就是靠近后门。从这里往前走，经过一条甬道就到后门了。她刚走到后门，跟守门的小厮说了一声，还没开门，倒是外面先有人敲门了。小厮去开门，进来的是柳二爷，穿着碧青色的长袍，带着一身酒气，歪歪斜斜的进来，左脸又红又肿，像是被人揍了一拳。“狗奴才，瘸了腿不成，这么久才开门，让你二爷等这么久。”柳勇口齿不清的骂了一句。那小厮也得赔笑解释：“哪敢啊，一听敲门声，便赶紧来开门了。”“还不赶紧过来扶你二爷。”“是。”那柳二等小厮过来，先踢了他一脚，而后才让他扶着。这样往前走了两步，才发现还有人在，他定会这柳云湘看了好一会儿，咦了一声，“这丫头果然回来了。”柳云湘挑眉，“听闻二叔这几日都没有在家，又怎么知道我要回来？”秦飞时和上官胥他们还在追杀她，自然她不希望自己回侍郎府的消息泄露出去。柳二打了个嗝，“见到你二叔，还不赶紧问安。”柳云湘沉了口气，弯腰作揖，“二叔，云湘给您请安了。”柳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这是去哪儿？”“出门办事。”“办什么事？”“该办的事，二叔还是回吧，别乱打听了。”说完，柳云湘带着子衿往外走。“这丫头从小就没有礼貌，见到我总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大哥是礼部侍郎又如何，女儿都教不好。”柳二的话跟出来，柳云湘懒得理他。后门是个巷子，柳云湘没有往大街走，而是穿着巷子，尽量找人少的地方。子衿跟在后面，侧头往后瞧了一眼，小声道：“姑娘，那柳二偷摸摸跟在后面。”柳云湘也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了，趔趔趄趄的，而且声音不小，只是时远时近，显然是偷摸跟着她们。只是没想到是这柳二。“我们甩掉他就行。”“是。”经过一垛稻草的时候，子衿在后面将草垛推倒了，于是等她们拐过弯儿，那柳二都没能跟上来。东拐西绕的，子衿惊奇的发现她们竟走到灵云粮铺后门了，张琪已经备好了马车，就在后门等着她们。见她们过来，张琪笑着上前，想柳云湘行了礼。“东家，咱们有三四年没见了。”柳云湘长叹一声，“是啊，仰赖张管事将灵云的铺子开遍天南地北，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让我操一分心。”她和张琪早就已经是合作关系，不是东家和伙计了，这些铺子的盈利，她是按比例分给张琪和下面的管事以及伙计的。大家都有钱赚，因此大家的心也都齐。“东家可不能这么说，能与北金裴小侯爷合作一起做西越的生意，这可是大生意，上个月只一趟就抵咱们全部铺子一年一半的盈利。”说着张琪都觉得夸张。西越的玉矿产的玉石品质好，特别受追捧，而因为西越玉矿开采少，物以稀为贵，西越玉又极贵，而他们只消拿云锦去换就行，再加上他们有织布坊，如此利润更大。当然这生意也不是谁都能做的，首先西北的关卡就得打通，而西北如今在肃平王府的管辖下，朝廷说话都不好使，却独独为他们灵云开通了商路。这是柳云湘的本事，别人还真没有。“我们过西北关，与肃平王府也打点了不少，东家放心。”柳云湘点头，“对了，西北的情况如何？”“之前西北内乱，陆世子坐镇后，将散掉的势力一点一点收回来，如今形势已经稳定许多了。”“他是有这本事的。”柳云湘与张琪说了一会儿子话，因还有重要的事，便先乘上马车离开了。三皇子府外，柳云湘下马车后，苏如梦的婢女在门口等着，引着她进府往后远走。来到正院，苏如梦没在厅子里而是在院门口等着。柳云湘上前，先向苏如梦行了个礼，“三皇妃，云湘在这儿先谢谢您了。”苏如梦忙扶起柳云湘，“咱俩之间不用这样。”柳云湘握住苏如梦的手，“雪中送炭的情意，云湘铭记在心，不敢忘记。”“好了，快进去吧，皇后在里面等着呢。”柳云湘点头，如今她要对付上官胥，而手边并没有人，但敌人的敌人也是能合作的，所以她想到了皇后。三皇子被发配去守皇陵，如今还没回京，四皇子被设计囚禁在善念营，皇上眼皮子底下只有九皇子。皇后急于打破这个局面，这便是她和皇后合作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