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画饼？

　　跟随洛鸿川来到人字号监牢之中。
　　方云抬眼一看。
　　只见其中幽深逼仄，压抑无比。
　　显得颇为窒息。
　　“二位…”
　　就在此时，洛鸿川的声音传来：“这就是人字号监牢！”
　　“这里的差事不重，每日无非就是监管、收押和押送犯人。”
　　“再有就是防止他们放风时起冲突。”
　　此言一出，方云与王昊齐齐一怔。
　　尤其是王昊。
　　他看着洛鸿川，开口道：“犯人还能放风？不怕他们跑了？”
　　闻言，洛鸿川笑了。
　　他站住了脚步，转头看着王昊说道：“别处自然不行，但这里不同。”
　　“这些犯人都是其他衙门送来，让咱们代为看管的，各个都有来头。”
　　“还有人身上背着秘密，牵扯许多事情。”
　　“要是关的久了导致呆傻疯癫，那线索就断了！”
　　“所以上头准许他们每日有一个时辰来放风！”
　　此言一出，方云咧嘴一笑。
　　他本以为这天牢也讲人权。
　　结果弄了半天。
　　是多方制衡之下才有的结果。
　　再有。
　　他方才还担心天牢森严，自己斩杀犯人要废些功夫。
　　但如果能放风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端！
　　关押在此处的犯人能够放风，那就意味着有起冲突的可能。
　　如此，正好方便自己下手！
　　思索之际，洛鸿川的声音继续传来：“再有…”
　　“犯人入天牢前要再三检查，以破气针打入穴道，封锁真气”
　　“届时犯人真气无法运转，如同废人”
　　“这破气针结构精巧，无特殊手法根本无法取出”
　　“任他在外面神通广大，搅海翻天，到了天牢也得任咱们摆布！”
　　“如此，你觉得他们逃得掉？”
　　言语间洛鸿川看向了王昊。
　　其脸上露出丝丝得意之色。
　　闻听此言，王昊自然是无比惊讶。
　　而方云心头却乐开了花。
　　能放风。
　　还有破气针限制真气内力。
　　如此倒是给自己留下了许多便利。
　　如此看来。
　　这个天牢自己算是来对了！
　　“方老弟！”
　　就在方云暗暗思索之际，洛鸿川的声音传来。
　　转头一看。
　　却将洛鸿川站在一旁对自己招了招手，微笑道：“借一步说话！”
　　见状，方云心头一动。
　　自己今日才来天牢。
　　这洛鸿川找自己做什么？
　　心头虽然疑惑，但方云还是走了过去。
　　他对着洛鸿川行礼道：“典狱大人！”
　　“都是自己人…”
　　闻言，洛鸿川微微一笑：“不用这么拘束！”
　　说着他拍了拍方云的肩膀。
　　显得格外的亲昵。
　　见状，方云问道：“不知大人叫我何事？”
　　听到方云发问，洛鸿川笑了笑。
　　继而开口说道：“既然方老弟来了，我就直说了”
　　“实不相瞒，你的卷宗我都看过…”
　　“锦衣卫之后，可谓根红苗正！”
　　“追查方老魔之时全身而退，一人之力灭了长风镖局。”
　　“如此出身、如此实力，前途无量啊！”
　　“只可惜，此前在张若虚手下做事！”
　　言语间洛鸿川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惋惜。
　　闻言方云心头一动。
　　他不清楚洛鸿川此言有什么意图。
　　思索之际，他开口道：“大人谬赞，在下惶恐…”
　　“其实张百户对在下也十分器重…”
　　在不清楚对方意图的前提下，千万不要随便说话。
　　否则一句话不对，引来的就是杀身之祸。
　　此前的杀局就是最好的例子！
　　“行了！”
　　听到方云所言，洛鸿川一摆手：“这些场面话就别说了…”
　　“张若虚是什么人我很清楚…”
　　“我叫你过来，是念在你是个人才，想给你个机会！”
　　言语间，洛鸿川微微一笑。
　　脸上带些许狡黠。
　　“机会？”
　　方云一怔。
　　“不错！”
　　洛鸿川点了点头：“想来你也明白…”
　　“人字号监牢在天牢内等级最低，也最为安全”
　　“外加油水丰厚且不用办差，于是就成了养老的香饽饽”
　　“时间一久，手下就都是些酒囊饭袋”
　　说着他用下巴指了指周遭萎靡的狱卒。
　　同时，他转头看着方云，道：“这些人已经废了，但方老弟你不同！”
　　“你是个人才，前途远不该止步于此”
　　“你难道就甘愿陪一个纨绔混日子？”
　　说着，他还朝一旁的王昊看了两眼。
　　此言一出，方云笑了。
　　洛鸿川这孙子明面上为自己好。
　　实则却在挑拨关系。
　　他到想要看看，这孙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念及此处，他开口道：“自然不愿意！”
　　“这就对了！”
　　闻言，洛鸿川笑了。
　　他看着方云，开口说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天牢之地颇为重要，也最容易做出成绩！”
　　“此前没有牢头，我又公务繁忙。”
　　“所以没空管理这些个酒囊饭袋…”
　　说着洛鸿川言语一顿，继而道：“不过现在好了。”
　　“你身为总旗，此番又担任牢头，有管教狱卒的责任”
　　“你若是做出成绩，我再替你邀上一功，那你的前途可远不止于此了！”
　　说着洛鸿川拍了拍方云的肩膀。
　　仿佛前辈在关心后辈一样。
　　然而。
　　听到他这番言语之后，方云却笑了。
　　这个洛鸿川叨逼叨说了一大堆。
　　弄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啊！
　　当枪使就当枪使。
　　还特么帮他管教下面狱卒、替自己邀功。
　　这大饼画的，狗都不信！
　　不过话说来。
　　自己第一天上任这狗东西就画大饼。
　　如此可见。
　　北镇抚司还真特么是人才济济啊。
　　若是放在以往，方云绝不会答应。
　　但如今他却不这么想。
　　洛鸿川这言语，无非就是想让自己替他管理狱卒，自己好当甩手掌柜。
　　如此既不得罪人还乐得清闲。
　　真出了事情，还能让自己背锅！
　　但自己入天牢的意图本就是为了犯人。
　　他这一搞，自己反倒能更好的与犯人接触。
　　如此机会打着灯笼都难找。
　　自己怎么可能拒绝呢？
　　念及此处，方云点了点头。
　　继而略带激动的说道：“多少年了，终于遇到知己了！”
　　“大人放心！”
　　“我一定殚精竭虑、用心做事，不辜负大人的期望！”
　　言语间，方云一脸的义正辞严。
　　就仿佛刚入北镇抚司的新人，看到光明的前途一般。
　　看着方云的模样，洛鸿川面上一喜，开口道：“好！”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既然如此，我稍后就把此事知会下去！”
　　“我接着带你们了解监牢！”
　　说着他拍了拍方云的肩膀。
　　迈步朝着前方走去。
　　看着洛鸿川的背影，方云嘴角扬起。
　　同时，低声道：“典狱大人放心…”
　　“我一定好好的帮你‘管理’他们！”
　　言语间，他脸上露出丝丝邪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