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启威药业的来客

　　李玄安回到公司的时候，林远就守在老张办公室门口，看见李玄安他连忙走上来说：“那个……李哥我……我想跟你道个歉……”
　　李玄安没理他，而是加快步伐走进了老张的办公室，留下林远一脸的尴尬。
　　此时启威药业来的一男一女正在和老张聊天，确切来说是男的在和老张聊，而女人则有些百无聊赖的左顾右盼。
　　让李玄安觉得惊讶的是，老张本身是一个挺强势而且能言善辩的人，此时额头上居然有细细的汗珠，似乎在这个男人面前倍感压力。
　　看见李玄安进来，男人问：“这位是？”
　　“这位就是你们要找的李玄安。”老张连忙起身介绍。
　　男人点点头起身和李玄安握手，然后自我介绍：“我是启威药业的赵长辉，这位是我妹妹赵长凝，奉家父之命来找你的，家父是启威药业的董事长，他看过你给凌华和元丰电器设计的广告，很喜欢你的设计理念。”
　　“呃……谢谢贵公司的赏识。”李玄安虽然在这个行业里有一点资历，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大师，不过有人赏识终还是让他挺开心的，他找了张椅子坐下，然后打开自己的笔记本说，“贵公司在宣传方面有什么需求？”
　　赵长辉指了指赵长凝说：“这些事和她聊吧，这是她负责的，我负责和你们老板谈合同，等你们商量好了，明天我们就签合同。”
　　李玄安看向赵长凝等待她的答复，赵长凝则像猫一样娇憨的伸了个懒腰说：“这里太闷了，我们出去聊吧。”
　　李玄安一愣：“可是我现在是上班时间。”
　　“没关系没关系，就当今天你带薪休假。”赵长凝还没说话，老张就已经开口了，他从钥匙链上解下车钥匙丢给李玄安说，“你开我的车，带赵小姐出去转一转放松一下也行，回来费用都给你报销。”
　　其实说实话，李玄安不想接这个活儿，因为他不喜欢这个叫赵长凝的女人，不……严格来说不能说不喜欢，只能说是不太想接近。这个女人看起来妩媚而又充满了侵略性，和苏雪完全是两个极端，李玄安更喜欢苏雪那种类型的。
　　不过既然是老板分派的任务，李玄安当然也不会拒绝，他拿了车钥匙去地下车库，带着赵长凝离开了公司。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个女人确实非常麻烦，离开公司的时候刚好是饭点，李玄安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了一家赵长凝还算是满意的酒店，李玄安本来想在餐桌上谈，结果这姑娘说不喜欢对着盘子碟子谈工作。
　　吃完饭之后，赵长凝突然表示在来的路上看见一个商场，要去买衣服，让李玄安开车把她送到商场门口，然后在车里等她，于是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
　　不过好在李玄安的职业素养和耐心都还不错，也遇到过更麻烦的客户，这种事情他处理的来。最离谱的一次是一位顾客喜欢喝酒，喝多了就和自己聊人生，聊着聊着觉得自己不该虚度青春，半夜零点给老板打电话辞职追逐梦想去了。
　　按说这种鲁莽不会有好下场，但是那个家伙活下来了，一年以后成了市里小有名气的摄影师，李玄安看过他的作品，缺点尚存但优点明显，他本来能更上一层楼的……如果没有静水市事件的话。
　　李玄安心想，自己大概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那位摄影师的家伙。还有自己之前的那位老板，台风到来的时候他让李玄安砸开他办公室的门拿吃，不过他也伴随着他搬到朝阳大厦的梦想消失在了静水市。
　　直到下午四点的时候他们才正式开始谈工作，地点是在一家咖啡厅，李玄安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下班，两个小时之内给赵长凝讲完自己还能开着老张的车下班，挺好的。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失算了，因为赵长凝实在是太笨了！笨的有些令人发指。如果苏雪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话，她就是美貌和智慧成反比。
　　她的脑袋好像是空的，对传媒不了解，对广告不了解，甚至对自己的公司的需求也不了解。
　　在他们的对话中出现次数最多的词汇就是“这是什么？”和“我不知道”，李玄安觉得她不是来谈合作的，而是启威药业派来折磨他的。
　　但是毕竟人家是客户，于是李玄安不得不不厌其烦的向她解释一些基础名词，厘清一些宣传和市场之间的逻辑，本来一个半小时的交流变成了整整四个小时，等李玄安讲完天已经黑了，这座城市华灯初上，咖啡厅里得人也多了起来。
　　好歹是避开了晚高峰，李玄安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那你们的需求我差不多了解了，我在近期会尽快把前期方案做好，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我们再沟通。”李玄安合上笔记本电脑，装进了手提包里，“你们是住酒店还是什么地方？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赵长凝没有回答，她一手托着下巴看着李玄安，眼神妩媚：“小哥，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烦。”
　　“顾客就是上帝，客户也是。”李玄安手上的动作没停。
　　“其实你也看出来了，我什么都不懂，但是怎么说呢？我谈生意还从来没有失败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因为我长的漂亮，那些男孩子很容易就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你不会是例外哦。”赵长凝媚笑起来。
　　李玄安叹了口气说：“赵小姐，我送你回酒店吧。”
　　赵长凝有些无趣的瞥了李玄安一眼，站起身来说：“我来开车吧，我自己认识路。”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并没有抵达酒店，而是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了下来，明晃晃的霓虹牌子光芒流转。零点酒吧，算是青城比较出名的连锁酒吧。
　　“酒店和酒吧虽然名字很像，但不是一个东西。”李玄安平静的解释。
　　赵长凝转头冲着李玄安眨了眨眼睛：“要陪姐姐进去喝酒吗？陪姐姐玩的话今天晚上有奖励的哦。”
　　这个女人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不过李玄安假装自己没听明白：“赵小姐，我不太喜欢这种活动，我们还是明天见吧。”
　　赵长凝没有再强求撇了撇嘴说：“你这种人真的是最无聊了，连享受生活都不知道，那我不管你了。”
　　她推开门下了车，随即又转头说：“对了，你手机号给我，如果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为什么不给你哥打？”
　　“他知道我来这种地方会杀了我的。”
　　李玄安无奈的和赵长凝交换了手机号，目送着赵长凝走进酒吧之后就离开了，虽然他有些担心赵长凝的安全，但青城的酒吧其实秩序还算不错，鲜少有人闹事，酒吧也有良好的管理措施。
　　当然，如果是赵长凝出于自愿的话……，酒吧管不着，他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