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活着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小说:最后一个执剑者  作者:拾柒不是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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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漫长的昏迷中醒来,这是一件幸又不幸的事。
  林心语说我居然能在灰鼠手中坚持那么长时间,却被一个三阶火球术弄成这个样子,真是笨蛋。
  我一反常态的没有反驳她,她语气里浓重如垂云般的埋怨使我无法反驳,那是这个孤独又自强的家伙无法根除的倔强。
  戈雅询问我感觉如何在得到我好多了的回答后便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一个礼拜,大家都很担心我,多亏了神明保佑平安。
  对于神明的保佑我不置可否,只是对于少女的救命之恩我却是无以为报。我不知道这个善良的修女在私底下为自己向神明祈祷过多少次,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把我从死亡中拉回这个世界。这大概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吧!
  修女小姐说我恢复的很好,身体的恢复力比正常人要强很多。
  随着「无垢」境界的破碎,我跌落成彻彻底底的凡人,不只是境界,夏末锤炼的仙人体魄也是如此。这是我在我所拥有的记忆里闻所未闻的事。
  我不确定这个世界是否也有如同「天道」一样的存在。如果有,我只能诚惶诚恐地感谢其没有将我直接抹去。
  夏末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银狐」也发生了很多事,先是在云埋之森里遇到一小波兽潮,后又被学院那个叫雷的魔术师袭击,不少佣兵受了伤,幸好有戈雅这个“牧师”存在,伤亡才没有扩大。
  据某个虎头虎脑的家伙所说,「银狐」的首脑——伊孤月,与学院的雷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两人为了避免伤及到自己人寻到云埋之森深处打了一场,就连兽潮都为此停止,这场战斗之后,他们就很少再遇到不长眼的魔兽了。
  这场战斗的结果如何除了当事人也没人知道,摩亚自是坚信团长大人战无不胜,描述起这场战斗就好像亲眼所见一样,滔滔不绝的给夏末讲着,直到被修女小姐拖出去。
  看着虎头虎脑的壮汉被一个看上去孱弱的修女拖出去,这副场景无疑是令人莞尔。
  实际上,修女小姐已经隐隐约约成为佣兵团里众人第二尊敬的人物。
  第一?
  自然是伊孤月。
  活着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夏末对这句话极为认同,看看,身为团长说的话就是不一样,这般有哲理,林心语这丫头一辈子都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活着,真的,不易。
  能活下来从来都只是侥幸。
  醒来后,夏末还是一如既往去看着大伙的粮食,毕竟这是大家活命的根,一路上的食物一直他在看守,他醒了自然还是由他来。
  看着暂时顶替他的那位佣兵离去时悻悻的眼神,带着几分不服气和失落,夏末对接下来好好享用“独食”就更心安理得。
  监守自盗这种事夏末一路上没少做,伊孤月对此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不过若是林心语看见夏末偷吃又免不了一阵鸡飞狗跳。
  林心语这段时间来,魔力一直无法使用,对于魔术少女几乎要放弃,魔术的核心就是建立在魔术回路之上,没有魔术回路魔力再多也只是徒劳。
  少女甚至动起了向夏末学剑的心思,不过在夏末说出他宁肯教修女戈雅也不教她以后,胡乱发了一顿脾气后她就发誓不会再求夏末任何事。
  事实上夏末并不是对她有意见,实在是女孩太过离谱,夏末从未如此没有天分的人。如果说少女对魔力的敏感程度堪称先天道体般的天赋,那她练剑的天赋就可以说是白痴中的白痴。
  意外的是,戈雅·路易安娜是一个难得的用剑天才,教了林心语三天都没学出样子的一式剑招,她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使得有模有样,这让心高气傲的女孩彻底泄了气,对剑术死了心。
  夏末只教了戈雅·路易安娜两式剑术,一招便是教林心语的那招,而另一招则是夏末师傅的剑术。
  戈雅很快就学会了这两式剑术,夏末说这两招足够了,剑术并不是会得越多越好。
  夏末没有告诉她,等什么时候她从这两剑练得只有一剑,那时她的剑道便已大成。
  夏末教戈雅和林心语练剑的时候也引来了别人的参观,林心语通过上次与银龙的交手知道这位老者是用剑高手,她便想借老者来打击夏末。谁知老者竟然告诉她夏末的剑术远在他之上,从见到夏末的那一刻他的剑就告诉了他。
  “剑术不是会得越多越好……”
  老者喃喃道,陷入沉思之中。
  老者以恭敬的态度向夏末询问。
  “敢问世间有最强的剑术吗?”
  夏末的记忆里有数不清的剑术,从入门到小成再到精进,不同的门派的剑术真是多如牛毛,而这些剑术里总是有个高下之分,但也没有谁会成自家剑术天下第一。从来只有天下第一剑与天下第一剑客,而没有什么天下第一剑术。若是真有天下第一剑术,天下第一剑客就该是一家之堂,一脉所传。历代执剑者无一不是剑道翘楚,可也不是每一代执剑者都是天下第一剑客。
  何为剑术,用剑的方法、技巧,用剑的方法有很多,不同情况下不同人用剑的技巧也不一样。有的剑术讲究势大力沉、气势磅礴,有的则是剑势柔绵、阴诡狡诈,有的追求阴阳相济、刚柔并进……
  “没有最强的剑术,只有最合适的人与剑。”
  夏末答到。
  “阁下的剑到了哪里?”
  老者又问。
  夏末的剑就在他腰间配着,所以老者并不是问他的佩剑去了哪,而是以一个求学者的姿态询问此路上的前辈。
  “随处可见。”
  夏末随口说道。
  “可否赐教?”
  老者犹如一把利剑锋芒毕露,剑意盎然,老者是夏末来到这里后见到的第一位剑士。并不是夏末没有见到过其他用剑之人,而是大多数人都只能称之为用剑而不是剑士。
  剑者士也,知己者哉。
  “可。”
  夏末右手放于左腰间剑柄之处,右脚向前踏出一步,双膝微屈,腰间之剑仿佛有万钧之重,夏末右手青筋暴露而剑未动丝毫,忽然一声轻鸣腰间之剑被缓缓抽出,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而缓慢之间不知何时剑竟已经全部被拔出鞘,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眨眼便来到老者面前。
  “秘剑——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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