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灰色的往事


小说:枫红之路  作者:鸭子的救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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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8日
  比起那些通俗的恋爱文学,我更加喜欢可以带给我精神上的“快感”的推理小说,准确的说,大多悬疑小说都是我涉猎的范围,冒险小说当然也有着我追求的刺激。其他的,文学性更高的诗歌与散文我最多只是接触一二。
  当然,这不是说我讨厌恋爱类的文学,只是我对于感情的了解,甚至对于我自己所谓的“爱”是没有概念的。是的,我对于感情是没有概念的,因为,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抱有如何“幻想”,自然也就没有“幻灭”的过程。
  简而言之,就算是过去,我对她的感情更多是懊恼,只是在记忆中的她让我不能释怀。如果,虽然这么说对绍默不好意思,但是,我对于她的感情,实际上有几分是不想再现过往。于是,坚定不移的信任她,永远,排在我心中的第一位。
  “季沐和先生,你对绍默姐是怎样的感觉呢?”
  柒澜躺在我的床上如此说道,实际上我并不习惯这样,但是至少,昨天的事情拉进了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不少。我对她的感觉也出于后悔,我相信她无法放下过去,我希望她可以给自己一个答复,让自己真正可以忘掉过去。但是,我也相信,任何人都没有勇气划破那平静的现在。我明白,只有破坏掉这一切,才能够走向未来。
  “女朋友。还能够有其他回答吗?”
  “可是,你知道所谓的交往是什么吗?”
  实际上,我不知道。
  “对彼此保持信任,互相给予对方满足。”
  “那么,朋友的话,也可以做到这些的吧?彼此信任,满足彼此。”
  “嗯。”
  “我明白了。那么,可以聊聊季沐和先生的过去吗?”
  “我曾经,懊恼自己害死一个少女,但是......”
  “这段故事谁都知道不是吗?可以聊聊在那之前吗?”
  我停下手中的笔,转动椅子,看向柒澜。
  她静静的盘腿坐在床上,身上穿了一件宽大的短袖T恤,下半身看不到有多添置如何衣物。根据她本人所说,她认为夏天就是应该穿这样的装束,于是在七月份从我的衣柜里翻出一件没什么花纹的衣服,当然,我的衣服大多都没有花纹,所以很好找。
  “你会好奇我的过往吗?”
  “嗯,要不然,只有你一个人对我知根知底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那好吧。不过,并不是让人开心的往事,要不然我也不会......”
  真是糟糕,差点一不小心又回到那段岛屿上的事情了。
  “我的父亲,那天,是离别后的第一次重逢。”
  我努力回忆着,还记得灰白的墙壁,父亲从遥远的地方而来,我们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在这里,雪白的病房中,只有我和母亲以及舅舅。
  “我没有等来久别重逢的感动或者温馨,等来的是逃亡的讯号,父亲抓住我的手,不断告诉我,我必须活下去。”
  但是,病危的母亲已经没有希望,父亲曾经说过,他回来的时候会治好母亲。我不知道母亲死前看见的是怎样的光景,我知道的是在一堆尸体上看到已经几乎识别不出来的母亲的尸体。
  “在逃跑后不久,我们回去过一次,看到的是一副悲伤的景象,停尸间里,几乎全部都是碎块,他们似乎对这些人彻底的死亡极其执着。”
  想想就知道,年幼的我,因此和父亲的关系极其糟糕,我讨厌喝酒的男人,当然女人也是,父亲总是喝酒逃避现实,但是他从未对我动手,反而是我。
  “之后的日子,我总是误解父亲,不过说到底也是父亲从来不把事情说明白,所以我和父亲的关系一直不是特别好。”
  直到某天,他将气候罐还有我关进某个地方,我极力想要离开那里,去到父亲身边,他们所说的一切让我的命运永远朝着血与仇恨的道路前进。
  父亲必须保护我,那是他与母亲的约定,我是必须活下来的,他在死前如此说道。
  “父亲死后,他被那些人威胁着的光景我始终忘不掉,于是,那之后......”
  契约正式成立了,我不会被如何人看到,不会被感觉到,人们就像刻意避开我一般......
  那是出于在重要的人死前想要被注意到,想要被看到,想要被感觉到的感情才产生的。
  “我展开了复仇的行动,我对于仇人痛下杀手,但是,最后,我没能够做到斩草除根,最后,我却在年幼或者年纪比我更加大的人心中留下了印记,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卑劣性。从那天起,我对这样的自己,对会沉溺于杀戮的自己感到恶心。”
  于是我逃了,不知道逃跑了多久,以一个孩子的身体,疯狂的逃跑,某天,我不知道为什么跨过了海洋,来到那里。正如我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车站,会带上行李,拿上车票一般,我在最后搭上了那辆车。
  于是,现在,我才在这里。
  “就这样,一个毫无特定,普通的过去。”
  “这可真是毫无特点啊。总之,就是一段复仇的故事吧?你不觉得和现在很像吗?如果让当时的你回到过去你还会下手吗?”
  “会。唯独,我对那一切并不后悔,我对自己的遭遇并不后悔,我对现在的自己并不后悔,我对此刻自己抱有的感情并不后悔,也是对那份曾经的忏悔也不觉得后悔。因为,一旦后悔,就像是在否定一切,你有选择,而我,已经做出选择的我,没有选择。因此,我不希望让我的过去,让那段过去当中的一切失去意义与不希望你与我一样并不矛盾。”
  “你想劝我吗?”
  “嗯,是。但,真正做出选择的只能是你,我只是希望,你可以不再痛苦罢了,我只是希望......”
  “痛苦和伤痕只出现在你身上?”
  “嗯。”
  “有够自大的想法,真是的,季沐和先生你是这样的人吗?算了,我也谈不上真正了解你,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太看清自己,因为这样也会让我们痛苦。”
  我无法做到如同雪男那样,真正的保密好自己想守护的东西,我不是他,他也不是我,因此,我也仅仅就这点对他保持敬意,除此之外,我现在想要调查“亚狩会”的事情。
  “谢谢你的建议,睡吧。”
  我拉上被子,她也随即躺下,真是一副奇怪的光景啊。明明对于一切我们是真正心知肚明的,现在的我们居然会成为安抚彼此的一方,因为她的关系,我会作为哥哥好好照看柒澜的,你希望的自由,你希望的真正的自由,我会带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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