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图腾柱

　　当亚历山大取代了老瞎子的位置，观看画像时，再无人上来挑战，也只有那名火矮人萨满双目战意盎然，似乎有意挑战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看着眼前的雕像，这是一位火矮人酋长，衣衫华丽，姿态昂扬威武，配合旁边的说明，看起来只是用来夸耀其文治武功的。但亚历山大从雕刻的笔路当中还是能看出来这是一个法术模型，从名称上来看，原创作者将其称为阴影撕裂，是一种负能量法术，俗称死灵术或者是黑暗魔法。
　　黑瘦中年人似乎一直对亚历山大相当感兴趣，在看到少年似乎解开了阴影撕裂的模型之后，他似乎更加吃惊了。
　　他疑惑了一下，忽然向亚历山大开口说道：“小伙子，能不能过来帮我看看我的这根图腾柱吗？”
　　在黑瘦中年人的面前，竖立着一根色彩绚丽的大理石柱，上面雕刻和绘画着代表火矮人的神话或者是历史事件的标志形象。
　　亚历山大扫了几眼，发现图腾柱上的图形挺古怪的，像是某种古代符纹，但又像是涂鸦。
　　丝琳莱娜介绍说道：“这位是冬堡学院的哈拉杜尔法师，研究各地的古董。他对图腾柱非常感兴趣，所以我……一位大师推荐他来这里研究学习。”
　　冬堡学院是泰姆瑞尔帝国天际省四大组织之一，座落于冬堡领北部海中的礁石上，学院与海岸由数座魔法井维持的岩石浮桥连接，主体建筑外观酷似一座要塞。
　　哈拉杜尔既然是冬堡学院的法师，那实力肯定是不会弱的，尤其是在冬堡学院日渐没落的时代，能到费尼亚来冒险的，肯定都是学院的骨干。
　　历史上，冬堡学院曾经光辉灿烂、照耀千古，但是由于种种原因逐渐破落。赛普汀王朝绝嗣后，帝国又与先祖神州的战争失败，被迫签订丧权辱国的《白金协定》，整个大陆的人员水准不断下降。后来冬堡领发生了一起大海啸，昔日繁华的冬堡被摧毁一半，但是冬堡学院却完好无损，这时冬堡开始流传“大海啸是由于冬堡学院的实验”、“冬堡学院蓄意用海啸攻击领地”等谣言，激化了冬堡学院与领地居民及封建领主的矛盾。最近天际省又爆发内战，使本来就青黄不接的冬堡学院雪上加霜，前来学习的学员降低到个位数，只剩下慕名而来的外省学生与天际省的少数民族。
　　亚历山大点了点头，走了过去问道：“研究的是什么？”
　　“火矮人的一种图腾崇拜，能给予他们一定的力量。眼前的这根图腾柱，是我发现的第十三根。”哈拉杜尔欣然介绍着。
　　图腾柱的旁边还放着一张长案，一滩破碎的纸卷摆在两位法师一位灵契师的面前。这些纸卷表面破烂，皮质边上呲着杂乱发霉的毛刺，一片片的腐烂斑点散落在皮纸卷中，以至于令大多数字迹模糊不清。也不知道哈拉杜尔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纸卷。
　　“这是我能找到的，关于这个火矮人强大氏族的资料。”哈拉杜一边展开羊皮纸卷，一边解释着，“内容不多，但还是有一定线索的，我总结了一下。”他又取出一个小册子来，递给亚历山大。
　　少年法师先看的是小册子，前面部分是拓印下来的图腾，后面是各类资料与解释。看完后，他这才发现这一支火矮人还挺有来历的。他们是黑铁氏族的后代，火元素大君拉格拉格斯的仆人，也曾建立过辉煌的文明。在被黑石兽人入侵后，有一支黑铁矮人远离家乡，通过黑石火山来到了费尼亚，成为这里的土著，还改名成了赤铁氏族。
　　到了费尼亚他们还不忘记搞事，想依靠火元素大君、炎魔之王拉格纳罗斯来一统费尼亚。结果不知道被谁给灭了，只留下这诸多的遗迹。
　　“似乎有点难啊。”灵契师打了一个哈哈，她虽然也算是聪明，并且还懂奥术，但肯定不是专职研究的，比不过亚历山大与哈拉杜尔这两个学院法师。
　　“线索隐藏在几何图形里，它们阐述着火矮人非同一般的魔法理念……”哈拉杜尔带着亚历山大转了半圈，指着一个怪异的图腾人像说道：“不要小看它们，它们同样包含力量。”
　　“原来是奥术几何……”亚历山大看着图腾柱，皱起眉头念叨着。
　　奥术几何，不是奥数几何。
　　自古以来，符纹、浮雕、印记以及符号就有着巨大的力量。古代的魔法师用完美的几何图形来书写魔法和记下法术，平凡的角度和交叉点能提示隐藏在多元宇宙结构中的秘密标记。
　　矮人的符纹法师，就是这种力量的使用者，只是他们还无法理解奥术几何的真正力量。赤铁氏族是火矮人，族内肯定有精通符纹的法师，使用几何语言来描述神话历史并不难想象。
　　语言通常被认为是言灵的产生，与魔法力量是强相关的，法师更喜欢直接的魔法语，通过念诵它们来感召驾驭魔力。不同时代不同文明的施法者们将不同的魔法语言编成文字，一方面便于魔法研究，另一方面则将一些信息用魔文保存下来，能够达到一定程度的保密效果。
　　注意——是‘同时代’的。
　　多元宇宙的魔法规则处在时刻不断地变化中，这种变化根源于多元宇宙的运动与成长，所以魔法女神也不能掌握——作为魔法规则的某种具现，魔网同样处在时刻不停地变化中，因此魔法语言同样具有时效性，使用古代的魔法语言引导现代的法术，结果多半是杯具的……
　　然而，总有一种语言是不会随时间而变化的，那就是宇宙的基石几何学。无论魔网如何变化，绳结的编制却是一定的，无论多元宇宙如何变化，其底层的几何根基不会变。
　　“是啊，资料库里对火矮人的这种几何学记录不是很完善……这些东西刚刚有了点头绪，似乎是记录的一段历史，不过只能读懂一半，后半部分损坏太多，记录也潦草了些。”哈拉杜尔摸摸头，叹了口气说道。
　　“这上面是说记录这些皮卷的贵族法师被一群敌人追踪到了这个……图腾柱所在的地方，为了保护侦察法器，将它保存在这里……”亚历山大皱着眉头翻检了其他的图案，然后摇头说道：“看来他没等到援军的到来。”
　　“等等，你能看懂得赤铁氏族的几何语？”哈拉杜尔看到亚历山大阅读之娴熟自然，并且不借助任何资料，表情微惊。
　　要知道几何学本质上是一样的，但形式却可以多种多样。这时的数学还不懂拓朴变化，哪里晓得怎么将一种几何形式转化为另一种。最过份的是，有些法师为了保密，但添加了密码，那就更难破解了。
　　“哦，差不多吧。这些记录比较仓促，所以虽然潦草，但是没用暗码掩饰，否则我也没有办法解读出来。”亚历山大对表情惊讶的两人摊了摊手：“在学校时研究过一些。”
　　这当然是扯淡。
　　“嗤！”
　　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冷笑声。
　　亚历山大扭头一看，发现是那位火矮人萨满。
　　“你笑什么？”丝琳莱娜瞪着火矮人。
　　火矮人冷冷的说道：“那是先帝斯林索坦的武器，他是一位大德鲁伊。那图案代表的是先帝获得天启，成就传奇。你不懂历史也就罢了，居然还敢信口胡说这是侦察法器？”
　　亚历山大脑门一黑，没有想到正主的后裔在这呢。不过，他自认自己破解的没有错，于是说道：“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你的先祖用几何图形留下来的。”
　　“胡说八道。”火矮人根本不可能相信他，坚定的维护先祖的荣耀。
　　“别理他，我们研究我们的。”黑瘦中年人刚跟火矮人干过一架，更不想搭理这个总想破坏自己研究的家伙。
　　亚历山大点了点头，毫不迟疑地向前走了半步，接着又走了半步，借着巨大圆柱的遮掩，凝神看了过去。
　　斯林索坦只是一位德鲁伊，看不出这是侦察法器也很可能。相比于相信先祖的火矮人，亚历山大更相信不会说谎的几何学。
　　事实上，除了记载了历史这一类的内容之外，图腾柱上还记载了使用方法。亚历山大觉得难解的是，为何要把侦察法器制作得如此巨大？难怪斯林索坦大帝会把它当武器，又硬又长又粗，抡起来砸人实在是太方便了。
　　看到对面根部的图纹，亚历山大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东西是巨人文明的产物，他们矮人也只是抢来用的。
　　图腾柱的使用方法相当复杂，因为各个结构当中都添加了大量保密用的暗语，亚历山大必须要仔细地辨别，将其剔除掉之后，才能再重组流程与模型。
　　好在没有时间限制，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尝试。拥有着八核超算，只要拿到完整的信息，法术层级也不算高的话，解析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亚历山大很快就辨别出来，图腾柱上加载了一项魔法仪式，同时固化了五种魔法。魔法仪式是魔力探知，原始的内容应该是预言系的一种强大仪式，当拥有三环或以上的预言学派的法术时，那么就可以充分运用它的游离力量来使自己处于侦测魔法的作用下，从而轻易地探知到各种魔法灵光。次要能力:所有预言学派的法术在施法者等级上获得+1表现加值
　　而与图腾柱相结合之后，除了可以侦测魔法，还可以侦测邪恶、混乱、善良、守序，并能提升侦察能力，侦测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