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胜利今何在（终）

　　无需赶过来的骑士，共有五十六人。经过一场惨烈的大战后，一部分骑士英勇作战死在了战场上，另一部分慌乱奔逃，有些成功逃走了，有些背后受伤很耻辱的死去了。在与其交战中，死去的恶鬼不下于二十只……在场众人中只有艾洛不知道这些骑士们的来历。
　　迪木那杀的兴起，在最后一个骑士也被他残忍一刀劈开后。他转过身望向了艾洛。艾洛一剑捅穿了一个恶鬼的心脏，就站在中间间隔着的五六条尸体的旁边。这一刹那间，无数凶恶的气息化作为了一头银毛狮子猛奔而来！艾洛眉头微皱，以最为严肃锐利的目光应对，那头阴毛狮子就瞬间如同海市蜃楼般消散的无影无踪了。艾洛嘴角扬起，仿佛在嘲笑迪木那到底也只是虚张声势。
　　迪木那全然转过身，带着耀眼的火焰光芒宛如一颗即将爆炸的超新星般奔来……可即使速度已然令常人不能以肉眼捕捉。迪木那冲过来所消耗的不过半秒的过程中，却还是撞上了一道青白色的闪电。
　　索托与理恩解决了包围他们的恶鬼。理恩此时正朝艾洛那边赶来，索托趁着短暂的富裕时间，又占卜了未来。他尽可能的按照预测结果出手。只见，恶鬼迪木那的左眼眶被雷电划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但它却并未因此停下动作，就仿佛他的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攻击似的。它挥舞着缠绕火焰的大刀，尝试将艾洛瞬间拦腰斩断。
　　但是在这刹那间中，艾洛的身影却骤然变得模糊，紧接着一道漆黑的闪电便刺穿了他的腰间！迪木那腰间流出的血瞬间便被火焰蒸发，变成了缠绕他身边的血色蒸汽的一部分。虽然受到伤害，但却似乎已感受不到疼痛。他不紧不慢的转过头，看见了只是接触一瞬间右半身便遍布烧伤的艾洛。
　　“刺穿心脏，砍下头颅……还并不是什么难事。可依刚才所见，即使失去也仍然能够活动一会。已经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可要他还是一只恶鬼，那么一会儿出来的太阳就足以对付的了他了，再拖一个小时就差不多够了。”艾洛心想着，慢慢拉开距离。而这时，他察觉到周围的阴影出现了某种扭动。
　　他继续慢慢退步，然后在一瞬间跃起，而后五六个恶鬼，就从他脚底下的影子中窜出。它们张牙舞爪的裸露着丑陋的姿态，却又被一剑同时拦腰砍断！艾洛落下脚，迪木那已不再同他纠缠。它愤然朝赶过来的理恩奔去了。
　　“如果能攻击理恩的同时从后面看砍掉他的头，即使他仍然能够活动半秒乃至一秒，它的攻击对象也不会是我，如果只是一瞬间，那这身皮肉多少还能经受得住。”艾洛盘算着，谨慎思索着最好的安全距离，快步凑往迪木那的身后。
　　可没走几步，一个长发飘然，个子挺拔身着旧式军装的女鬼却从阴影里钻出，拦住了他的去路。
　　它手持双刀，朝艾洛的脖子与腰间砍去。正如之前那般，在它的双刀即将砍中艾洛的刹那间，艾洛的身影就骤然变得模糊。它从模糊的身影中穿过，而后他的脖子下就多出了一道血口。
　　艾洛有些诧异的转过身望向了它。他发现这女鬼的脊椎坚硬异常，自己竟无法一剑砍断她的脖子。正想着，女鬼已再次冲来。
　　这次，它败的更惨。仅一个照面的瞬间，不仅身上多出了无数道伤痕，连双刀也被砍成了碎片。但它仍能战斗下去，它将双刀丢弃，转而挥舞着爪子奔来。
　　它头颅被刺穿，它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但与此同时，掉落在地上的还有艾洛的血。
　　……
　　许多年以前。兰特王国还是一片千里无人烟，白骨露于野的人间地狱。在这种恶劣情况下，即使对于生活较为富裕的士兵而言，女人也是一种十分稀缺的资源。
　　一间小破茅草屋中，就发生了一件在其他被攻占的村落也是十分常见的小事……女鬼还是人类时名叫莫妮卡。那是她被扒光了衣服，被一个魁梧壮硕的男士兵按压在地面上。男士兵吐露着恶心的舌头，完全沉浸在了性欲的幻想中。但突然间，他的淫邪眼神就失去了光彩。
　　莫妮卡在被侵犯时，尽全力摸索到了在她脑后左侧不远处的一根金簪子。她急迫出全部的力气，用了颤抖手精准的扎破了那男士兵的颈动脉，令他瞬间毙命。
　　之后，他便翻起了白眼，有气无力的瘫倒了下去。而周边还有两个正忙着抢钱的士兵。他们发觉到异常后，立刻义愤填膺的她父母的尸体赶上前来了。其中一个刚要打，却又瞥见了这女人惊为天人的的美貌。那白里透红的皮肤，乌黑曲卷的长发，以及如柳梢般的眉毛与眼，顿时便令他起了色欲。
　　为同伴复仇的大义与满足生理欲望之间的踌躇不过两秒，他就准备顺从自己的本心。只是他刚要侵犯，那另一名同伴就忍不住的上前狠狠的打伤了莫妮卡柔美的脸。而这反倒令他有些气愤了。
　　正当两人正要为此打起来时，迪木那闯进门来，叫两人赶快回去。这时，他看见了地上的尸体。
　　“你们两个，谁杀的？”
　　“……这个婊子。”无论是想要复仇，也好想要强奸也好。两人这时都陷入了沉默与冷静中。死的人是一个小长官，是两人的上级……他们觉得脸上无光，十分窝囊。
　　迪木那一人给了一耳光子。看到被扒光了的女人，仍然能够以凶狠的目光俯视自己后，也不禁来了一些兴趣。他令两人把这个女人带来自己的军营中，好生招待。
　　“那些王公将相都通通是一些废物，手无寸铁的农民与奴隶们稍稍拿起一些像样的武器，就能将其打的落花流水。那是因为什么？因为他们争得天下的祖先虽然也是些像样的虎狼之辈，可在他们得到天下后便学会了安于享乐，喜欢上了一切能令他们失去毒牙利齿的温柔事物，其中就包括一些软弱的女人，对于他们而言越软弱的女人越是诱人妖媚，那种感觉就类似于吸上了毒。既然以弱为美，那么找那样的女子生下来的儿子也注定强不了多少，而儿子一出生下来就沉浸在温柔乡中，也去找更弱的女子为妻，那么再后来子孙们也必定会是越来越窝囊的窝囊废。你给我生下一个强大的儿子，之后再细心教导我的儿子去找最强大的女人……之后我们的雄心霸业就会代代相传了。你不乐意？是因为你的父母？”
　　“不，不我从小就被他们卖进了妓院，后来赶上动乱世界才逃回来了，我没什么感情。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那我就接受。我会尽力，给你生出一个最强的儿子来。”
　　……
　　她生出了一个优秀的儿子，名字叫爱杰伊。但迪木那却并没有认真训练他，因为爱杰伊六岁时与他好友的儿子进行过一场决斗，爱杰伊与那孩子年龄相差不过两月，但却输的狼狈不堪。他一直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个资质更好的儿子。而他们直至后来遭遇军队围捕，爱杰伊违背分散逃跑的命令，为掩护他而牺牲后。迪木那才悔之晚矣。
　　那天，失去了自己几乎所有的军队，只剩下了他的妻子以及余下的三十七名伤残的士兵……之后，他们遇上了恶鬼莫兰。他，表示自己愿意给他们一个复仇的机会。
　　……
　　肩部的伤痕止不住的流血。这时，艾洛早就受伤的腹部也因此起了连锁反应，开始崩裂。他不得不跪在地上，那女鬼死前纠缠不休的执念令他万分愤恨。这时，恶鬼身上的火焰不再旺盛，他短暂的感受到一丝伤感。在节点躲闪的过程中，身上遍布胶痕的理恩，按照这个机会回剑砍去，却被他抬起大刀格挡下。迪木那随手一挥，将理恩隔飞去了数米远。
　　他呆愣的望了艾洛一眼，艾洛这时意识到他杀了一个对这个鬼可能很重要的人。他有些后悔，等于只能强挺着身子，架起剑来应对。
　　但事实再次出乎他意料。托木那又再次转回身，攻向了理恩。
　　见此，艾洛也不得不小心赶奔上前去。迪木那疯狂的挥舞着大刀，朝理恩的头顶砍来。只是看似摧枯拉朽的一击，却理恩以异常精准的剑技格挡开了。只是虽然勉强隔开了他的大刀，大刀上缠绕着的火焰却仍然给他带来的大片烧伤。
　　而他手上握着的剑，虽然是好材料……但此刻也已微微扭曲变形，出现了即将融化的迹象。而这时，理恩却看见又一道雷电击穿了他头颅！他刚扬起笑意，急忙后退去，却被缠绕着火焰大刀拦腰砍断。
　　理恩所见到的只是由于愈发狂热的火焰而间接造就出的模糊影像。而在这一刹那间，艾洛已成功悄然无息的绕到了迪木那的背后，他挥剑砍向了他的后脖颈。那一瞬间，艾洛以为理恩已牺牲了。
　　但其实却不然，索托曾无数次看到过邪恶的异教徒被砍下头颅，他逐渐发现在那些异教徒被砍下头颅后，有时候竟然还能眨几下眼。所以，他推断即使是被砍下头颅，也不会立刻就死亡。而恶鬼之前被砍下头颅，身躯竟然还能再凭着生前的意志活动半秒，则就某种程度上的证实了他的推断。
　　“上帝左手。”索托情急之下说出了神术的名字，理恩上半身瞬间便被如金蚕般的屡屡光丝包裹住。恶鬼迪木那本以为大叔得到的心情瞬间戛然而止，他顿时恼羞成怒，立刻挥刀上砍，而在这一瞬间奋力破出的烈焰与气浪，竟将艾洛吹飞至十步开外。但那被砍中的光丝此刻却足以媲美最坚硬的钢铁！
　　刀锋不仅没有砍进去，迪木那拿刀的手却连带着他庞大魁梧的身躯反震的后退了半步多远。
　　索托急迫出这强大的力量，自然也获得相应的代价。此时他脸上冒起了黄豆大般的汗珠，整个人的身躯变得颤抖不止，仿佛随时都会瘫软下去。不过几秒，他就真的狼狈的半跪在了地上。
　　托木那已转换目标，朝他冲来。可这时，索托这时却扬起了带有一丝惬意的笑容。刹那间，只见一个金黄色的魁梧人影，手持一把硕大的长矛捅穿了托木那的腹部！
　　而这时，又有一个金黄色的人影手持着一把和迪木那几乎相同的大刀，以泰山压倒之势朝他的头顶砍去……而托木那则顺势抬起大刀，砍断了那人影的手臂！而这时，索托已后跃至五六米远开外了。
　　“为什么？不可能，你们应该早就已经去世五，六十年了！莱奥弗朗你们怎么还能活到现在。”迪木那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但现在脑海却陷入了混乱中，他开始分不清眼前究竟是现实还是幻象了。此时此刻，迪木那即使只剩下了一个骷髅头，索托也仍然能从他手足无措的姿态中瞧出他的恐慌！
　　“看来这两个人是唤对了！”索托喘着粗气，端详着这两个被他换到现世来的魂灵。在迪木那与艾洛，理恩纠缠期间，他除了聚集起新一轮的雷电攻击外，还尝试进行召唤
　　“这是些是啥呀？好像是这个国家的开国元勋们，怎么会跟图书上的画像一模一样？世界上原来真的能把灵魂换出来的魔法……神术？”艾洛有些愣住了，他尽可能调整呼吸，调整好状态，准备再次从背后偷袭砍下恶鬼的头。
　　迪木那此时身上散发出的熊熊烈焰逐渐变得平顺。神志不清，陷入疯狂境地中的他竟然开始对着那些魂灵们自言自语。但那些魂灵们并不听它说话，接下来的几轮攻击被他尽数格挡下。而它，发现他们竟然根本不听自己解释，也就变得更加的疯狂，火焰也变得更加炙热可怕了……这次，艾洛就连靠近他也得小心斟酌了。
　　莱奥，弗朗皆是迪木那为人时的故交。两人都曾与其决斗过。莱奥曾以十二回合战胜过他，弗朗曾以八回合战胜过他。只是现在“二人”破除浑身解数，与之缠斗也只能勉强打出个势均力敌来。
　　刀光剑影不断交接，枪尖也时不时的令迪木那挂彩。然而，他们造成的伤害与迪木那迫发火焰的同时间接承受到的伤害比起来，可以说是聊胜于无。不仅如此，他们的气势还愈发甚微。这些灵魂虽有一定的自主意志，但其能发挥的力量，却很大程度的取决于索托本人的精神力量。情急之间，用出“上帝左手”暂且保护好理恩，已经令他耗费了不少心神。他本以为可以速战速决，但那两个灵魂却刺激个鬼，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往，从而变得更加愤怒可憎，力量也变得更强。
　　这时间，艾洛再次绕到了迪木那的背后。他挥出了剑，但迪木那却突然俯下身，缩下了头。虽然未能及时躲过，头盖骨被瞬间砍断。但与此时，迪木那往后屈肘来，大刀的刀兵顿时砸在了艾洛腹部的伤口上。他顿时口吐鲜血向后退去，迪木那本欲趁机夺其性命，但无奈身前的两个灵魂已再度攻来。它短暂的抽出手来回攻已是极限，不得不立刻防守规避……这次，他的右肩被刺破，他的左臂被砍了下来。
　　眼看就要胜利之时，恶鬼迪木那却又破出最后的力气，一把将面前两个灵魂再度拦腰斩断。索托自以为苦尽甘来，意识本就出了松懈，当灵魂被再度拦腰斩断时，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修补。
　　只得看着两张最后的底牌缓缓消散于他的眼前。好在迪木那饱受火焰煎熬的身躯也撑不住了，他自己感受不到痛苦，所以这时刚迈出左腿来，想要相亲去取索托的性命，左边的膝盖却止不住的向下弯曲，他自己也感到诧异。
　　它的肉体已经完全烧坏了，即使恶鬼的身体构造与人类差距巨大，也已经不能再受驱动了。恶鬼迪木那身上的火焰不再旺盛，整个身躯就像是即将熄灭的火柴。
　　它不由得攥紧了大刀，这是他最后能够搏命用的武器。望着索托，他已经趁自己倒下愣神之际，后退了十几米远。艾洛就在他的身后，他捂着伤口正颤抖的躺着。
　　“要杀这他轻而易举，可他又不是我的仇人……需不需要临走再拉一个垫背的？还是看看自己的刀能不能甩的准，一把砍掉他的头。”迪木那看了看艾洛，又转过头看向索托。虽然索托本人没有察觉，但索托的父亲也是它的仇人，当年他还很是年轻的父亲正是前来围捕他的军官之一。索托持续退去，迪木那正准备向他动手，艾洛又猛然起身朝他后脖径砍去。即使半跪在地上，迪木那却仍能抬起大刀抵御。艾洛在旧伤未愈，新伤多添的状况下奋战多时，手早已是连剑也拿不太稳了。很不幸，他的剑在与大刀碰撞后，就从他手中脱落了。
　　迪木那拿大刀指着艾洛的咽喉，又间接划开了他本就破烂不堪的上衣，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并不深切的血痕，与此同时艾洛的钱袋也掉了下去……这细微的细节，则令迪木那给捕捉到了。
　　“这钱袋是哪里来的？”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艾洛也来不及思考，便脱口说出实话。
　　“养父传给我的”
　　“谁？”
　　“鲁德内”艾洛回道，回想起恶鬼之前的面貌以及他之前所说的“胡言乱语”，他逐渐记忆起鲁德内说过的自己曾经唯一对不起老国王的事，这份回忆就如同镜花水月。
　　“是吗？也不像是在说谎，这种事情也不可能编造出来，又或者是设一个局在等我。是啊，那少年果然最后连个妻子都没捞得上，他到底救了我两次。你是他的养子，我就不杀你。拾起你的剑，滚吧。”身上的火焰全然熄灭，冥冥中感受了一种命运的安排，仿佛一切悔恨都即将注定释然似的。艾洛点了点头，狼狈的走到五六米外，缓缓弯下腰，拾起了剑。
　　“救了他两次？如果最后一次也是他救的，那可真是罪该万死。”索托清晰的听到了迪木那对艾洛所说的话，他已经退到了五十米开外。
　　在没有其他恶鬼赶来支援的情况下，即使不做任何战斗，失去战斗能力的恶鬼迪木那，也会在之后不久被太阳光消灭。只是太阳还未升起，艾洛的渐变旋转着砍掉了迪木那因为长时间被烈火焚烧而变得十分脆弱的后脊椎！！！
　　“为什么？”它最后问道。
　　“你老糊涂了吧？你放了过我后，我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你？再者说了，我记得父亲救的是当初那个直到生命的最后几个月，也不肯放弃自证清白，被政府定义为流寇，也没有依靠劫掠沿途村镇艰难维的军团长，是一个道德品质我永远也赶不上半分的伟大战士，而不是一个不知吃了多少人，才变得这般面目全非，猥琐龌龊的恶鬼！”库洛托落到地上，艾洛说着走过来了。
　　“可恶！恩将仇报的……”它连话也未能说完，生命便悄无声息的消散了。刚才仿若地动山摇的战势仿佛变成了未曾发生过的梦境。
　　艾洛拿起剑，缓缓朝索托走去。索托缓口气，站起来问道：“他刚才对你所说何事？为什么他不杀你？”索托作出了理所应当的正常反应，迪木那说那些话是声音并不大。而他此时又心身俱疲，如果他没有从监狱赶来这里前就动用一系列神术强化了包括听觉在内的一系列身体机能，那么他肯定听不见。
　　“我的父辈，和他之间……”话说着，艾洛一剑捅穿了索托的心脏！索托急忙想要迫出力量反击，但已然来不及了。随着剑刃的深入，他身后好不容易才具体的一些模糊的光影，也随之消散。
　　“看来你还有后招啊，不愧是即将接任的教皇心目中的候选人之一，但看来已经来不及了，对不住你，你就安心去吧，谁让你听到了有害于我以及我父亲的事呢？”艾洛的面色变得冰冷，与刚才迪木那在战斗时展露出的不屈信念截然相反，宛如一个虚伪到骨子里的伪君子，一个卑鄙残忍的小人。
　　“你怎么，既然是这样个……人……”索托大口吐出鲜血，却仍然不相信自己死期将至！艾洛奋力再将剑捅进更深处，扬起了一抹邪狞的笑容，淡然回道：“我从一开始，从你躲到我们家里来的那个时候，我就很讨厌你，你该懂的就像是在看一个镜子一样。内心分外的恶心龌龊，去要装作……不，是想要让自己相信自己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好人。可一旦遇到真正考验品质的关键时刻，潜藏着的丑态与猥琐的本质就会暴露无遗。到头来表现出来的善良，还是为了自我感动。”
　　“即使客观上会意识到自己的丑陋，但我的感觉还是会为自己今天的决定而自豪，因为我维护住了我与我父亲的利益，而至于维护我父亲，说不定也只是我自欺欺人的借口……当年我看到的报纸上关于你的传言，说是你杀死了父亲。也许你今日……说不定还会感动的认为走上天堂的父亲会为今天自己自豪，甚至会释怀你杀死他的行为！这样想着生活就能舒心惬意。”艾洛借着他的经历，剖析了自己的心理。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他咽气了。
　　六分钟后，和煦的阳光洒在了艾洛身上。包裹住理恩的“金蚕丝”由于失去了神力的支撑，也就此脱落。理恩摔在地上，上半身连接着没有恢复完全的下半身，他很不理解的看着艾洛为何会将自己的刀从索托身上拔出。而当他刚揣测出真相时，生命也就如此逝去了。
　　本来只是过来接受最后的调查。但却不知为何背上了两条人命……冷静下来后，艾洛发现自己做的有些不够理智，于是他走到旁边拿起那恶鬼被砍掉一条的胳膊，然后又走回来。他将那条胳膊伸向了心脏前的伤口处，在那里挖出了一个像是被恶鬼用利爪造成的破烂伤口。再然后他蹲坐在地上，开始杜撰索托被迪木那杀害后，自己艰难的杀了迪木那的具体过程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