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缘起缘灭

　　河水缓缓流淌，经过灵山变为黄泉，河水流，时间却静止。
　　“好吧，”地藏终于说话了，“或许我真的错了，不过要涅槃时才能悟得。”
　　小别扭说道：“我的话带到了，告辞。”
　　“等等。”
　　“什么事？”
　　“缘起缘灭，这两个凡人遇到我是缘起，缘灭应在缘起时，从此无瓜葛。”
　　“你说的对，可如何缘灭呢？”
　　“请取我的两片树叶，让他们看黄泉。”
　　小别扭就摘了两片树叶，分别给了吕延和王胖子。两人把树叶放到眼前，再拿下时眼前的黄泉立刻变了！
　　哪里有什么黄泉，全是一颗颗的人头，挤挤拥拥，像蛆虫一样涌动着向前。
　　从近处看，每个人头都清清楚楚，全是闭着眼睛，像新生的猪崽子般拱着，好像抢奶吃一样。
　　放眼远望，人头就像一粒沙，黄泉就像流沙河。
　　吕延捂口欲呕，王胖子直接吐了。
　　“真相是残酷的，你们走吧。”地藏闭上了眼睛。
　　回到铁皮房子，他们看见一个平平凡凡的人。
　　真的是一个平平凡凡人，就像街边吃馄饨的木讷汉子，像盛夏里采摘的淳朴瓜农，像我们随时会遇到的平凡人。但是所有人在他面前也变成了平凡人，即使你是皇帝，遇见他也变成了百姓。
　　他坐在椅子上，很慵懒，而云师雨师站在他身后，像晚辈一样，地师也回来了，浑身不自在地站在旁边。
　　小别扭站在平凡人面前，忍不住地颤抖了。吕延反而没有感受到什么压力，就和平常一样。
　　平凡人很平静地看着小别扭，说道：
　　“不足千金，天残圣女，不可多得的资质。”
　　小别扭急忙俯首称谢：“谢谢您！”
　　“信号接收器带来了？”
　　“带来了，在我心里。”
　　“好。”
　　平凡人的手插进了小别扭的左胸，破开了她的心脏。
　　“你！”吕延一个纵身向前扑去。
　　平凡人只是看了一眼，吕延就定住了。
　　小别扭强忍着痛苦，对吕延说道：
　　“不用担心，这是我的使命。”
　　噗！平凡人拔出了手，小别扭倒在了地上。
　　吕延这时能动了，他扑过去把小别扭抱在怀里，发现她胸口有个洞，倒是没有流血，正蠕动着逐渐缩小。
　　“我没事，很快就好。”小别扭强忍着痛苦，握了握吕延的手，“背我一会儿吧，我站不住。”
　　吕延背起了她。
　　平凡人手指捏着一块淡蓝色的水晶石，他看着水晶石里变幻无常的纹路，满意地说道：
　　“有了数据共享，我们的合作才算进入实质性阶段。”
　　小别扭说道：“请不要忘了对仙界的承诺。”
　　平凡人拍了拍肚子，“放心，十八层地狱就在我肚子里，不久即可成型。”
　　小别扭却瞪圆了眼睛，“神也会耍赖吗？”
　　这下平凡人都忍俊不止，故意抚着额头说道：
　　“瞧我这脑子，差点给忘了。”
　　装得太假了。小别扭气得几乎眼泪打转，没想到神也能这么不要脸。
　　“好吧好吧，”平凡人转头对地师说道：“把死人眼睛拿出来吧。”
　　死人眼睛是一只带着血管神经的眼球，湿漉漉的有些可怖，小别扭没敢多看，直接放进了自己的身体。
　　平凡人说道：“有了死人眼睛，仙界也能看见地府了，你的任务完成了。”
　　小别扭还没消气，语气不善地说道：
　　“送我们回去吧。”
　　“当然。”
　　却在这时，王胖子噗通跪下了，当当当磕了三个响头，喊道：
　　“请问大神们，我有个同学叫田碧瑶，她还活着吗？她没死吧？”
　　平凡人微笑：“孩子，在这里磕头不是大礼。”
　　王胖子又磕了三个头，额头都见血了，“求求您，我只想知道她是否活着！”
　　平凡人赞许地点点头，“有点意思，回去吧，孟婆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