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愤怒的小兵，贪婪的老兵

　　唐浪是一个老兵，他再也受不了这个笨蛋了——莫爽，一个新兵蛋子。唐浪心中暗道，活该，饿死你这个不听话的混小子！
　　唐浪和莫爽都是看城门的小兵，唐浪比莫爽早来三个月零六天，他觉得自己虽算不上勤快，算不上强壮，修为也并不算高，但脑子很好使，守城门的活，虽然没有什么油水，但是却饿不死，他就是瞧不上莫爽——因为他虽四肢发达，但头脑简单，他就是一个傻子，怎么都教不会！
　　莫爽又来找唐浪借钱，称自家老爹吃药没钱，家里米缸就剩几顿大米了，唐浪很不高兴，唐浪说自己也没有钱，昨天刚借了他三百铜钱，今天又来借，唐浪说自己又不开钱庄，他家也不造钱！
　　莫爽的手紧握着一杆长枪，长枪立地，在胸前不远处，唐浪说一句，他头就往下低一点，他勾着身子，头盔都碰到枪杆了，耳朵都能听到肚子咕咕地声响！
　　不多会，唐浪用右手背碰了一下莫爽的左肩，对他说：“看着点，最后再教你一次！”
　　一个老头，颤颤巍巍地推着一辆板车，板车上有三只麻袋，每只麻袋都装得满满登登，麻袋上面还齐齐刷刷的码着一捆捆小白菜和菠菜，正缓缓朝城门口走来！
　　唐浪拦下老头说：“站住！”
　　老头：“官爷！何事？”
　　唐浪：“没事！例行检查，最近矮矮人经常在这一带出没，有不少奸细化装成乡民进城，不知道要干什么坏事，昨天在城里还抓到两个呢！”说罢，在老头身上搜了搜，又在三个麻袋上摸了摸而后问：“袋子里装的什么？”
　　老头：“两袋大米，一带面！”
　　唐浪：“进城做什么？”
　　老头：“卖了这些谷子和小菜，换些钱财，买点猪肉回家给孩儿们补补！”
　　唐浪：“哪里人？”
　　老头：“良丘人。”
　　唐浪：“良丘镇？”
　　老头：“是的。”
　　唐浪：“老丈，有通行证没？”
　　老头：“什么通行证？”
　　唐浪：“现在进城要通行证，没有进不去。”
　　老头：“在哪搞通行证？”
　　唐浪：“你的情况我已了解，通行证我这里就有，但不能白给你，制作也是要钱的。”
　　老头：“多少钱？”
　　唐浪打量着老头的破布衣裳说道：“十五文钱！一个月内随时进城都可以。”
　　老头掏了十五文钱递过去，唐浪记下老头的姓名、住址和进城时间，然后从怀中掏了一张黑色铁片给老头！放他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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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之后。
　　又有一个老头，颤颤巍巍地推着一辆板车，板车上也有三只麻袋，每只麻袋都也装得满满登登，麻袋上面还是齐齐刷刷的码着一捆捆小白菜和菠菜，也是缓缓朝城门口走来！
　　唐浪对着莫爽说：“该你了！”
　　莫爽拦下老头说：“站住！”
　　老头：“官爷！何事？”
　　莫爽：“没事！例行检查，最近矮矮人经常在这一带出没，有不少奸细化装成乡民进城，不知道要干什么坏事，昨天在城里还抓到两个呢！”说罢，在老头身上搜了搜，又在三个麻袋上摸了摸而后问：“袋子里装的什么？”
　　老头：“两袋大米，一带面！”
　　莫爽：“进城做什么？”
　　老头：“卖了这些谷子和小菜，换些钱财，买点猪肉回家给孩儿们补补！”
　　莫爽：“哪里人？”
　　老头：“良丘人。”
　　莫爽：“良丘镇？”
　　老头：“是的。”
　　莫爽：“老丈，有通行证没？”
　　老头：“什么通行证？”
　　莫爽：“现在进城要通行证，没有进不去。”
　　老头：“在哪搞通行证？”
　　莫爽：“你的情况我已了解，通行证我这里就有，一个月内进城有效，但是需要先给你登记一下。稍等！”
　　莫爽也记下老头的姓名、住址和进城时间，然后从怀中掏了一张黑色铁片给老头！放他进了城！
　　唐浪揪住莫爽的衣领，将他拽到一边，问道：“你怎么不找他要钱？”
　　莫爽：“我瞧他年纪比我爸爸还大，身体也不硬朗，种点地也不容易，我……我……我要不出手！”
　　唐浪气急败坏：“哼！蠢货，笨蛋！你看见他们那一袋袋谷子没，他们饿不死，你心疼他们，你不找他们要钱，你就靠每个月城主发的那几个钱，你拿什么给你老爹买药吃！你就等着饿死吧，你就等着饿死吧！”
　　莫爽低着头，不作声！
　　和素素分手后，又行进一日，姜山几人终于见到一座大城，城门口写着两个大字——丘凤！城下有一大门，门上锈迹斑斑，门旁站有二人，一左一右——左边一人站姿挺拔，如同一棵劲松，长枪立地纹丝不动；右边一人抱着长枪斜靠城墙，头盔倒歪，遮住半只眼睛！
　　黑色麒麟载着几人慢慢悠悠地朝城门口走来！
　　唐浪见状，立马扶正头盔，急忙向前哈腰低声迎来，笑问：“几位老爷，可是要进城？”
　　楚青笑道：“是的！”
　　唐浪：“几位老爷，进城是要筹办何事？”
　　楚青：“我等这几日日夜奔波，风餐露宿，想在城中好好歇息一日。”
　　唐浪：“城中近日可不是很太平，昨天还抓了几个矮矮人奸细。”
　　楚青：“哦？”
　　唐浪从怀中掏出四张通行证递给楚青说：“这是通行证，没有证在城中寸步难行，城中的风云楼和富贵楼最是安全，几位爷要是住店，尽量选这两家。”
　　楚青：“小哥就不检查检查，不怕我们也是那矮矮人的奸细？”
　　唐浪：“爷说笑了，奸细哪能有你们这般气质！”
　　楚青哈哈大笑，丢给了唐浪一个大银元宝。
　　唐浪大喜！
　　一直躬身将几人送进城内。
　　楚青走过莫爽身边时，问道：“你叫什么？”
　　“莫爽！耿直……的……爽！”莫爽说完不由地老脸一红，他本想说耿直豪爽的爽！
　　“很好，很好，拿着！”楚青也向他丢了一个大银元宝，莫爽一时不知所措！
　　“哈哈！”楚青的笑声渐渐远去。
　　不久后！
　　又有三个衣着华丽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往城门走来！
　　唐浪如法炮制！
　　三人听其言，皆大喜，每人赏他一锭银子！
　　其中一人拱手作揖道：“多谢这位小哥！”衣袖滑落，左手小臂上露出一块圆圆的红斑！唐浪瞧在眼里，右眼角不自主一揪！继而又不露声色假惺惺地笑道：“客气客气！诸位慢走！”
　　一转身看见莫爽正朝这边走来，唐浪心中暗道，难道这傻小子也看见了？
　　传说矮矮人手臂上都有一个圆圆的红色印记，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后来刺上去的，莫爽一直注视这边的三名男子，总觉得那里怪怪的，直到看见那个红斑，他决定要过来看看清楚！
　　唐浪见他走来，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莫爽小声回道：“我觉得他们怪怪的，像是奸细！”
　　唐浪急道：“是奸细又能怎么样，就你那点修为，你是想作死么？”
　　莫爽：“难道不看看清楚，就要放他们进去么，谁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坏事？”
　　唐浪：“你要死一边死去，莫要拉上我，真是奸细，我俩顶个鸟用！他们做不做坏事跟你有什么干系，死别人又不死你，你要管，指不定一会儿就要死了！”
　　三人已接近城门。
　　莫爽急忙转身说道：“三位请留步！”
　　三人停住！
　　其中一人问道：“小兄弟还有何指教？”
　　莫爽：“我想看看你们手臂！”
　　三人心中皆是一惊！
　　其中一人从腰间掏出一大锭金元宝，说：“小兄弟，你守这城门能有几个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们过去，这个就是你的！”
　　莫爽：“不行！”
　　唐浪拉着莫爽左手，想要将他拽走，但，他纹丝不动！
　　——莫爽还记得那天发现他爸爸和舅父时，两人皆奄奄一息，舅父吊着一口气告诉他，他表妹被矮矮人抢走了，而后就撒手人寰，而他爸爸至今还躺在床上，靠喝药续命。莫爽记得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往舅父家跑，他喜欢找表妹玩耍，有一天舅父跟他说：“你这么喜欢你表妹，等她养大了，舅父让她给你作老婆好不好？”他记得他当时是止不住地点头。他一天天的等，终于，等到了表妹长大了！但她，却永远当不成他的老婆了……
　　其中一人问道：“你究竟要怎样？”
　　莫爽：“我就问一句，你们是不是矮矮人？”
　　那人：“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莫爽：“是的话，就得死，不是你们死，就是我死！”
　　另一人：“哈哈！好有种的臭小子，我们就是你口中的矮矮人，你又能怎么样？”
　　莫爽暴怒，大声喝道：“你们这帮强盗贼子，受死！”
　　强盗，贼子？——本来城门前、城门后总有三三两两行人，莫爽这一声大叫，本想引起他人注意，好有人来帮助自己，对付敌人。可是，众人听到这四个字瞬间作鸟兽散，而唐浪则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的枪法并不高明，修为也不入流，可是三人怎么也打不死他，每次倒下他都能站起来，他的双眼血红，三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愤怒、不屈、坚定！
　　经他这么一闹，三人是再也不敢进城！
　　再次见到莫爽时，楚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大男孩早已面目全非，浑身是血，双眼肿得已经睁不开！但，他却依旧像一棵劲松、像一杆长枪挺立在空旷的场地中央！
　　姜山替他查看伤势！
　　楚青问：“怎么样？”
　　姜山点头说道：“死不了，是个好苗子，带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