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虚界要塞

　　一处未知的领域，天空盘旋着异样的漩涡。
　　一座军事要塞屹立于此，上面站着一个冷峻的女性。
　　她一头黑色的短发，身形修长，一席黑色军服让她更显干练。
　　一旁的士兵们，无一不用崇敬的目光注视着她。
　　“来了。”梅伦睁眼，右手拿出一把手枪。
　　远处一阵声响，要塞响起轰鸣的警报。
　　在虚界，空间是不稳定的。任何强大力量的介入都可能让其崩塌。
　　而就在梅伦眼前，天空开始崩解，空间自远处不断碎裂。
　　一只漆黑的触手伸出，带着数不尽的吸盘和对人类的恶意。
　　“这就是......”梅伦眯起眼，这还是她第一次遇见这么奇怪的玩意。
　　“‘巨兽’出现，重复，‘巨兽’出现。”
　　“请全体士兵撤入要塞，警惕观测值，一旦发现精神污染请立刻申报。”
　　通讯系统里声音杂乱，虽然有些干扰但还能正常运行。
　　梅伦深呼一口气，体内魔力汇聚。
　　“梅伦上校！”通讯连接上了梅伦的终端。
　　“‘巨兽’出现在E3区域，强度检测为A，「狩猎」要塞充能完毕，请指示！”
　　“出击。”梅伦语气平静，但吐字的一瞬，周围呼啸的风声仿佛安静了下来。
　　通讯那头，接受指令的士兵按下按钮。
　　梅伦自要塞一跃而下。
　　随着一阵轰鸣，「狩猎」要塞的夹板开裂变形，一个涂装漆黑的巨大炮管缓缓架起。
　　蓄力准备...
　　10%
　　20%
　　......
　　100%!!!
　　“发射！”
　　一股无匹的力量汇聚，带着毁天灭地的能量光束朝那巨大漆黑的触手发射！
　　“命中目标！”
　　能量光束精准地击中，特殊的裂解之力让被击中的巨大触手不断崩裂瓦解。
　　看着屏幕里的战况，士兵们神色紧张，因为他们知道，战斗才刚刚开始。
　　......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漆黑触手瓦解之处冒出如石油般蠕动的液体，然后凝聚成一只只怪异的生物。
　　整只触手在不断转化为数不尽的怪物。
　　碰！
　　一道雷光撕裂了怪物的聚群，梅伦的手枪上还展开着魔法阵。
　　铺天盖地的怪物朝梅伦袭来，而短发的女性则是向前一步，朝那漆黑的“海洋”奔去。
　　处于「狩猎」要塞的指挥，只能通过监控看着远在几公里外的战斗。
　　但士兵们看不清屏幕上的战况，检测雷达也因强大的魔力潮汐而失灵。
　　只有满天雷光！如同天罚！
　　......
　　雷鸣将息，已不见漆黑怪物的身影。
　　梅伦喘着气，身上不断冒出电光。
　　“解决了，你那边呢。”她掏出终端，与另一处要塞联系。
　　对面传来男性的一声轻笑，“有些棘手，不过也差不多了。”
　　“哦。”梅伦简短回复。
　　“.......可惜伊丹丽没来，这次可真是大场面。”
　　“回去再说，我之前在出任务，伊丹丽的事我还不清楚。”
　　“好。”
　　.......
　　休息室，梅伦端坐在椅子上，身板挺直，身前的咖啡还冒着热气。
　　要塞的士兵们在清点战场，在下一次战斗到来前，作为战术武器的六阶施法者，她都没有任务。
　　虽然说起来是一段很轻松的休息时间，但对于梅伦来说，她更喜欢在战斗中挥舞武器，而不是在安全屋紧绷着神经。
　　咔的一声，一头金发的英俊男性推门而入。
　　霍尔卡·韦恩，六阶施法者，联邦上校。
　　“抱歉抱歉，处理了点事，耽搁了会儿，没等太久吧？”他一脸歉意，坐在了梅伦对面的椅子上。
　　“我也刚到。”梅伦语气没有起伏，冷冰冰的。
　　她其实早来了半个小时，咖啡是她刚刚换的。
　　“哈哈......”霍尔卡干笑几声。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梅伦摇头，“衍生物不强，但带有很强的精神污染。哪怕是我也多少受到了点干扰。”
　　“每座要塞都要有一位圣域坐镇，这也是中央紧急把你调来的原因，缺人了。”霍尔卡叹气。
　　“联邦有多少圣域？”梅伦皱眉。
　　霍尔卡摇摇头，“你知道的，就算我们离圣域只差一步、半步，这些消息也打听不到的。”
　　梅伦点点头表示理解。
　　“可惜，伊丹利是我们中最强的。她去做什么了？”
　　“机密任务。”霍尔卡解释。
　　“什么机密任务连我都不能知道？她的伤很严重？”梅伦只知道伊丹利受了很严重的伤，直到现在还没清醒。
　　“可以告诉你，毕竟和现在的局势也有关系。”霍尔卡喝了口咖啡，“你知道那些触手的源头吗？”
　　梅伦摇头，她只负责杀敌，至于为什么她一般不会询问。主要是她的同伴一般都会和她解释，这样她也不用费脑子去思考了。
　　伊丹利有伊芙，而她有霍尔卡。
　　“那是一头巨大的生物，联邦称之为‘巨兽’。”
　　“巨兽......”梅伦念叨，很形象，那根触手的确巨大，她远远望着都觉得胆颤心惊。
　　“伊丹利之前与几位将军一起前往北域雪原探查，结果只有她一个人幸存。”
　　“什么？”梅伦一惊，表情有了变化，“哪几位将军？八阶？”
　　“是的。”霍尔卡脸色沉重，“牺牲的将军里一位出自议会，另外两位来自?守夜人?。”
　　“?守夜人?......”梅伦知道这个部门，他们是联邦的暗部，阴影中的守卫者。
　　“若非?圣女?及时赶到，恐怕伊丹利也无法幸存。”
　　“伊莲娜吗。”梅伦认识这位?守夜人?成员，因为她是伊丹利的妹妹，之前伊丹利与梅伦说过。
　　“北域雪原，我对那里了解不多，只知道那里和虚界交接很深，存在大量的空间裂缝。”
　　“是环境还是......”梅伦问。
　　“半神。”霍尔卡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梅伦感觉空气都凝滞了。
　　“九阶...半神！确定吗？”
　　“除此外再无解释，虚空裂缝杀不死八阶。虽然现场没有战斗的痕迹，但?圣女?在那里感受到了强大的?域?。”
　　梅伦心情沉重，天要变了。
　　“那些触手...莫非...”
　　“可能是一位半神的躯体，也可能是眷属。你知道的，人类已经有千年没有诞生过半神了，谁也不知道以前的半神去哪了。但是，人类八阶就有近五百年的寿命，半神只会更长，神话里的神明可能并非杜撰。”
　　“联邦关于千年以前的历史大多都在三百年前的变革中消失了，这次要塞使用的‘裂解光束’，还是?学者?通过古代的禁咒研制出来的，精神污染对于圣域之下的影响难以估计，我们绝不能让‘巨兽’和衍生物入侵现境，虚界便是我们最后的防线。”
　　“如今有几座要塞？”
　　“算上你我，共有八座。”霍尔卡说，“五个虚界被入侵，三个虚界凭空出现，我们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新的。现在，联邦各界都在加强对虚界的监控，无畏军的全部圣域都被调集，现在已经开始和施法者协会与战士协会合作了。”
　　“堵不如疏，必须得找到这些触须的源头。”梅伦冷静分析。
　　“北域雪原，现在大量推测证明雪原应该存在一个封印，而现在封印被打开了。触须的本体可能就藏在北域的虚界中。当然，还有个更糟糕的猜测。”
　　梅伦听后直视霍尔卡的眼睛。
　　“它们......来自虚空。”
　　......
　　虚空，虚界，现境。
　　洛德联邦所在的大陆只是这颗星球的一小部分，大半版图被海洋掩盖。而星球之外，则是浩瀚无边的虚空。
　　虚界，是分布各地的小世界。
　　曾有学者推测，过去存在一个巨大的虚界笼罩着整个星球，它是分隔星球与虚空的“隔膜”。但不知从何时起，这层“薄膜”碎了，变成了一块块大大小小的虚界分散在联邦各处。
　　谁也不知道原因，就像没有任何联邦建立前的“老古董”存世一样，过去的一切完全成了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