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风云际会


小说:秦时之儒门天下  作者:冷月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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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将落,余晖染了江天,一线丹霞里坐着巍峨大城。
  天未暗,城中已灯火点点,青石长街上开尽火树银花,若天河落了人间。
  夜未至,街上已闻楼船歌舫侬音婉柔,茶楼酒肆、赌坊铺子喧嚣已起,茶香酒香脂粉香漫了长街,过往男子广袖如风,女子罗裙迤逦,渐铺开一幅灿烂画卷,古城繁华。
  最后的余晖终是被黑夜所吞没……
  鹳雀楼下,鸿水桥头,一席素衣白裙,乌发半绾,鬓角垂下几缕发丝轻扬,玉颜似雪,眉目如画,眼波流转间清澈温软,顾盼生姿。
  身旁跟着一稚童,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十里繁华,一夜鱼龙舞,一曲醉梦江山。
  夜市繁华,千灯万火,他与她,一高一矮,却又相谐。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伏念一时竟有些理解稼轩词中意,或许这就是吧。
  “念弟,这夜市还真热闹。”
  耳边响起清泠声音,他侧眸,看到女子盈盈而笑。
  “只怕还会更热闹。”伏念回道。
  他知纪嫣然带他来这看夜市并非临时兴起。
  街上至少有五、六个不同的方向,走着十一、二个人,有的像游人,有的像小贩,有拿把玩着折扇的书生,有背着包袱的行商。
  有老有少,他们服饰不一,动作不同,但他却看得出来,这些人,武功都相当不弱。
  无一例外,这些人的目光都投向同一个方向——鹳雀楼,那座屹立于夜色下的朱色巨阙。
  “你却是不解风情。”纪嫣然轻声嗔怪,嘴角依旧挂着笑颜。
  这时一个人来了,一个自信的人。
  “纪大家,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一声轻吟传来,夜色下,一个身影缓缓踱步走来。
  他的人跟他的步伐一样,不紧不慢,自信。
  “你这个正主来了,也不枉我们来此。”纪嫣然回道。
  “这位想必就是信陵君提到的一见如故的朋友。”那人打量着伏念问道,语气里满含着探究。
  “小子伏念,见过前辈。”
  “我名杨公邪,你既是信陵君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何须客套?你我兄弟相称即可。”
  “杨兄。”伏念再道。
  “好兄弟”,杨公邪一脸高兴的道,“今日你我本该好好聚聚,只是有的人似乎等不及了。”
  街角来了一个人,虽是一袭玄袍,却仍显瘦削。
  最值得人注意的是他的那张脸,倒不是说这人的模样多俊俏,反而是因为丑,很丑。
  这张脸左面似被人削去了一半,他的鼻子和眼睛都歪歪斜斜的扯了过来,不是一个鼻子,是半个,也不是一双眼睛,是一只,他的右眼已只剩下了一个又黑又深的洞。
  随着这个人的出现,那些人不再伪装,杀机毕露。
  “我家帮主有请。”那极丑的男子道。
  闻言杨公邪朝二人道:“我先去了。”
  便朝着鹳雀楼走去。
  来到楼前,两道人影自楼上飞掠而下,一左一右挡住了他的路。
  这两人都穿着黑衣,头上罩着斗笠,使人看不清他们的面貌。
  杨公邪淡然一笑,抬脚就欲上楼。
  两人齐齐出手,一掌拍出,掌势雄浑,似是排山倒海般袭向杨公邪。
  杨公邪却不闪避,抬起手臂,五指一抓,便扣住了这两人的手腕。
  那二人一惊,立刻发力,却是想用内力震退杨公邪。
  不曾想,一股阴寒的真气从他们的手脉中渗透出来,直冲心脉。
  二人只觉身体一僵,无法动弹,内力更加无法运转。
  只能眼睁睁看着杨公邪踏上楼梯,上了楼,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杨公邪推门而入,楼中端坐着一人,他的面容很普通,甚至称得上是平凡,但是他的眼神却如刀锋一般凌厉。
  “这大梁城太小,容不下你的人。”
  他的声音平静,但却蕴藏着难以抵抗的压迫感。
  杨公邪笑了笑,道:“七星楼要不要大梁城我不知道,只是我自己却必须要来,为了一个人。”
  “你七星楼与我飞鹏帮积怨甚深,你来我的地盘,我不能不过问。”燕雄道。
  “我来此,已经给足你面子。”杨公邪道。
  炽热的气息自燕雄身上散出,这股炙热让空气都变得扭曲,仿佛下一刻周遭的一切便会化为灰烬。
  一道赤色掌力,自燕雄手中击出,掌劲如火,灼烧着周身的空间。
  杨公邪轻哼一声,阴寒的冻气自他身上蔓延开来,形成一片冰霜,迎向燕雄的掌势。
  两人掌势对碰,冰火交融,两股掌力交汇,一股炽热一股阴冷,在整座楼阁里激荡着。
  两人一齐收了功力,彼此相隔,目光凝视。
  ………
  楼外的纪嫣然见得里面的动静,看向那极丑的男子,道:“倘若我不过了你这关,想必无法上楼。”
  她认得这人,当年的玉面郎君柳青河,现在的飞鹏帮六堂主柳余恨。
  伏念见此退到一旁,他对纪嫣然有信心。
  纪嫣然拔剑出鞘,剑尖遥指柳余恨,剑光耀眼,照亮了她姣美的脸庞,更映衬出她一双眼眸,恍若星辰。
  她没有再言语,手中的剑已然刺出。
  柳余恨眼中一冷,手中的剑亦出鞘。
  他的剑很奇特,剑身漆黑,剑刃薄如蝉翼,只是窄窄的一片。
  剑出鞘的瞬间,空中隐隐有哀鸣之声响起,宛如鬼泣,他的剑和他的人一样诡异。
  纪嫣然心中一凛,那诡异的一剑已经到了,后发先至。
  她手中的剑微微一颤,如流水一般柔柔泻过,将这一剑化去。
  但这一剑并未结束,震颤的剑身忽的碎裂开来,就如细密的飞沙射向柳余恨,又如暴雨密集得让人几近窒息。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任谁也无法避开,沙尘般细微的碎剑从柳余恨身上穿过,血雾飘洒而出。
  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剑痕如蛛网一般密布全身,这些伤痕都很细。
  他依旧纹丝不动立在原地,恍若毫无察觉身上可怖的伤痕。
  鲜血汩汩流淌而下,滴答落在青石板上。
  此时的柳余恨就像个没有生命的血人,任由鲜血浸湿衣裳,浸湿靴子。
  柳余恨的嘴唇抖了抖,终于吐出一句话,他的声音嘶哑,似是干渴许久:“不错的……一剑。”
  他的身躯最终还是倒了下去。
  伏念看向左近的那群人,他们依旧无动于衷。
  “我们走吧。”纪嫣然丢掉手中只剩剑柄的长剑,拉着伏念往楼上走去。
  楼前那两人,受寒毒侵袭,如今正抵命运功扛着,哪里能拦他们。
  至于那些隐于暗中的人,倒是沉得住气,一直不见动静。
  “你们可算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楼内传来。
  伏念与纪嫣然入内,杨公邪与一冷厉男子各座在一侧。
  那冷厉男子看向伏念,冷漠的眼眸泛起一丝涟漪。
  伏念望向他,二人目光相触。
  他的心和他的人一样冷冽,毫无温度,而这份冷意更是一种冷静。
  伏念转眸望向纪嫣然,他微微摇了摇头。
  这人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他在等,等一个他要的结果。
  ………
  一叶扁舟自江上来,船头立着一人,风姿隽爽,萧疏轩举。一身青衣直缀,一副风雅文士的扮相。
  他自船上飞身而出,落到岸边,自顾自往楼上去。
  “阁下若是不急,可容我讨教一招。”
  声音飘渺,若有若无,又无处不在。
  一道人影自远处来,让人看不真切,似真似幻。
  只是下一刻,他已经来到身前,这应该总无疑了。
  薛烛停住脚步,抬眸望向他,“你是何人?”
  “同你一样,我也为我的朋友而来。”他答道。
  随着他的话语一同消散的还有他的人,他的身形骤然消失。
  薛烛手中的玉箫轻轻一低,压住了那不知从何时出现,又从何处刺出的一剑。
  薛烛一掌拍出,万千掌影浮现,似真似幻,虚实之间竟有一种让人无从分辨别的错乱感。
  那黑袍使只是一剑,化出万道剑影。
  掌影剑影交错,越发扑朔迷离,让人看不出真切。
  他感知到了那真正的一剑。
  他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了那剑,一丝血沿着剑身滑落,顺着剑刃滴落在地上。
  那黑袍使收回了手中的剑,剑身依旧光洁,只是剑尖处多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缺口。
  “是我落了下风。”那黑袍使看向薛烛。
  薛烛未做理会,再次向着鹳雀楼走去,那黑袍使亦往鹳雀楼去,就如之前所说,二人的目的一样。
  似是瞬息而至,方才他们出现的地方还是空空荡荡,现在已是站着两人。
  “你来了。”杨公邪的目光落在薛烛身上。
  “我先来了一步。”薛烛道,话中之意似乎还有人要到。
  “你以什么身份而来?”燕雄望向那人,这人全身藏在黑袍中。
  这是伏念第一次见那冷厉男子开口。
  “我以你朋友的身份而来。”那黑袍使回道。
  燕雄沉默片刻,道:“多个朋友总是不错。”
  ………
  夜色愈发深沉,街上的人已不在。
  只是你永远不知道在黑夜中藏着多少人。
  一阵马蹄声响起,一阵整齐划一的步伐声传来,在这寂静之地,尤其惊耳。
  “这位既然来了,那么他已经做出了决定。”黑暗中有声音道。
  这些隐藏于黑暗中的身影一一离去,没入黑暗,悄无声息。
  …………
  一驾马车在夜色中缓缓行驶,马蹄声在寂静中尤为醒耳。
  街角的灯火也已经熄了,路上的行人早已不见踪迹。但没有行人却不代表没有人。
  “车中是哪位公子?”一身着甲胄的男子骑于马上,见车驾上的王族纹饰问道。
  他身后是一队身披镶红甲的禁军,粗看之下不少于两百人。
  一列列的兵勇,打着青盔,斜背大砍刀,刀钻上的红色刀衣在斜风细雨里飘飞,背后是数列马队,前有亮白顶子武官,挺看一色长枪,枪上的血澄微扬,特别怵目,黑压压的一大队人,但鸦雀无声,立在夜幕下一片肃杀。
  车帘被撩开,一人从车中探出身子,露出一张白净秀雅的脸孔。
  “原来是左将军,幸会。”信陵君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左将军,怎会在此?”
  此人名曰左竺,为王都禁军披甲军统领。亦是魏国披甲门掌门,一身硬气功已练至炉火纯青境地,有刀枪不入之躯。
  “只是巡夜罢了。”左竺回道,“公子这么晚来鹳雀楼可是为了赏风?”
  “还是将军知我,正是。”信陵君含笑道。
  他的笑容很好看,只是这夜色遮掩了他眼底的神采,显得有些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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