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卷 《神亦·道器生》/第三章 诸宇之门

　　第三章/诸宇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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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火站了起来，说道：“明王，这件事我并不怎么看好。峒羽和峒业未必会向你透露这些秘密。甚至我怀疑，峒羽和峒业只是掌握了这项秘技，但并不知道秘技峒步的深奥秘密。我怀疑，这些秘密都藏在已经陷入情癫之中的鉴羽脑中。”
　　明沸也握着回生轮站了起来，说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太遗憾了。不过，我还是想去试一试，碰碰运气。央火，我们自便吧。”
　　说完，明沸就自顾自地朝着峒羽和峒业休息的地方走去。央火也转身，朝着宫晴休息的地方走去，在宫晴身边坐了下来。一开始，明沸坐在峒羽身边，只是闭上了眼睛在养神，并没有睡着。经过了刚才的度心之旅，明沸心中还在反复回想十玄门的感悟，希望获得更深入的理解。而央火也一样，也是在闭目养神，没有睡着。央火也在回顾刚才的度心之旅，思考十玄门的奥义，以及即将开始的诸宇之旅，还有对守护十族未来命运的担忧。不过，渐渐地明沸和央火都朦朦胧胧地睡去了。他们也确实疲惫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长羽号和仁择军团各单位的战场时钟都走到了设定的晨起时刻，也就是神叶星基地的黎明时刻。央火仿佛被什么钟声唤醒了一般，朗然清醒过来，精神饱满地察看四周的情形。看到大家脸上都浮现着轻松，央火心理也轻松了许多。很快，周围的战友们都一个个醒来。见此情形，央火站了起来，明沸也站了起来。还有褚羽，褚羽也一骨碌站了起来。
　　褚羽迫不及待地说道：“刚才，我是被一个很麻烦的梦境给憋醒的。”
　　楚荇赶忙说道：“你梦见什么了？是不是我们此行不顺？”
　　褚羽看着央火，说道：“我梦见我们都站在天机门前面，但却怎么也打不开这道天机门。央火，你难道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吗？”
　　央火微微一笑，说道：“这个问题，我和明王昨天晚上都想到了，而且我们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现在，明王已经掌握了打开天机门的方法。而且，明王已经将这方面的奥秘分享给我了。明王和我昨晚做了一番非凡的交流，彼此都获益良多。先不说这些了。诸位，预定的出发时刻即将到达，我们即将开始一场造访诸宇的旅程。这将是一场奇妙的旅程，也将是一场艰苦的历练。诸位都开始按照昨日的安排准备吧。出发时刻一到，我会让介沐清向大家发出集结信号。”
　　大家听了央火的话，分头开始做出发前的最后准备。十大守护盟族将预定要参加这场诸宇之旅的重要成员都聚集起来了。虽然这些队伍只占仁择军团的一小部分，但也规模不小。按照计划，印卫们会在神叶星基地开启数道鸿门，供守护十族成员穿过，直达褚楚星的香芭旯谷地。崆铭和崆孋他们已经在张罗这方面的事情了。景绳将军会和九位新盟族首领一起，负责守护十族精英离开后神叶星基地的安全保卫工作，秉持坚守待援的方针继续对抗妖宇大军的攻势。在守护十族集结精英成员的同时，景绳将军和乙烛女王他们也开始布置神叶星基地的防卫调度。
　　在这期间，明王明沸还紧跟着峒羽和峒业两兄弟，向他们询问峒步秘技的奥秘。峒羽和峒业忙着完成崆铭分派的任务，并没有正面回答明沸的询问。其实，峒羽和峒业真的如同央火所说，只是掌握了峒步秘技的使用方法，对于峒步秘技的深奥秘密，还没有多少领悟。他们不想在明王面前显露出自己的无知，就故作敷衍，晃过去了。也许，等到峒羽和峒业对峒步秘技的掌握程度达到了鉴羽那样高深的水平时，明沸再来询问这些奥秘，峒羽和峒业就可以透露一些眉目了。
　　大概两个小时之后，守护十族完成了出发前的最后准备工作，印卫族群也分成了五个小组，分别站在集结场地的五个方位。这五个小组将会集合力量，开启五道直通褚楚星香芭旯谷地的鸿门。此时，神叶星的叶阳也将要升起了，正是最适合诸宇旅团启程的时刻。
　　央火站在队列的前面，看着大家，点着头，说道：“最终，我们选择了这个清晨。最终，在仁择军团走到穷途末路的时候，我们选择了这条道路。今天，我们这些守护十族的精英们将会踏上一场奇异非凡的旅程，一场诸宇之旅。我们将会在这场旅程之中遭遇艰难的考验，然后带着走向胜利的希望，回到这个我们最可亲的此宇，再一次挽救她的命运。同袍们，在他者的眼中，我们也许是救世的英雄，但在我们自己眼里，我们依然是住世的凡夫。谦卑，是我们仰望天命之时最应该秉承的客醒心态，这是对天命的客观，也是对我们自己的客观。这是我聆听了明王对十玄门的领悟之后所生出的心感。在诸宇旅团即将出发的时候，我央火能够拿来与诸君共勉的，也就只有这份谦卑的心态。诸位，叶阳已起，鸿门将立，形势在催促我们，脚步在催促我们，最后一次抚拂一下手中的武器吧，最后一次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吧。惟愿我们这支诸宇旅团能全员返回神叶星。”
　　听了央火的话，大家纷纷轻轻点头，开始珍念此刻的美好。而此时，叶阳刚好升起，将明亮的初辉铺洒到诸宇旅团的成员们身上。这就像是一种祝福，令这些即将踏上未知远征的旅者们带来了从心底升起的温暖。景绳将军和乙烛女王他们那些留守首领们默默地看着这一幕，默默地在心中为这支诸宇旅团祈福。
　　浩荡的队伍开始出发。守护十族的精英们剑甲鲜明，排着狭长的队列，朝着印卫们开启的五道走去。叶阳之光照耀在他们身上，照耀在他们的武器上，泛起一折折明净的辉光。肃穆，坚韧，自信，这些就是从守护十族的精英们脸上流露出来的胜利希望。褚羽、楚荇、熊宇真、崆铭、崆孋走在整个队伍的最前列。他们将会率先穿过鸿门，进入香芭旯谷地，然后在鸿门的那一边接引后续的盟友。央火则和更多的指挥官一起殿后。
　　看着这支浩荡的队伍，景绳将军忍不住说道：“花开最美是无言。此时此刻，我无比相信，只有光明，只有从恒辰之心处散发开来的光明，能够将这个沾染了数不清的恶浊的世界洗沐得明净如初。”
　　乙烛女王说道：“世间最美是今天。正是每一个最美的今天，串连成了我们最美好的生活。如果没有这最美的今天，我们还要灵魂干什么，还要智慧干什么。为了实现这珍念的最美，我们愿意燃尽我们的心烛，求取万古洪荒之一瞬耀爆。”
　　狼王立影说道：“乙烛女王，立影觉得，立影似乎明白了，每一折晨辉，都是一个修行圆满的灵魂在飞升腾举，穿过无量辰海，向着天之崖而去。”
　　蚩尤说道：“这些修行圆满的灵魂正是在用这样的方式为这支诸宇旅团送行。”
　　一通说道：“这支诸宇旅团也是在用眼前这样的方式为那些修行圆满的灵魂送行。”
　　弱鹖说道：“不管我们的这个世界最终能不能得救，至少我们已经看到了有一些幸运的灵魂已经修成圆满，汇归永寂之天命了。如此，我们的所有奋斗，所有努力终究就没有白费。”
　　谈论到这里，那些旁观送别诸宇旅团的新盟族成员们纷纷点头。
　　按照之前的计划，在守护十族的精英们进行诸宇之旅的时候，景绳将军负责带领留守的新盟族，跟妖宇大军继续对抗，拖延战期，而十氏军团则会在外围袭扰围困神叶星的妖宇大军，帮助留守的仁择军团分担压力。此时，景绳将军他们已经离开了送别场地，进入了各自的岗位。而十氏新军也开始在妖宇大军外侧来回逡巡。长公主也开始绕着神叶星的绕行轨道外环巡逻。央火他们正在按部就班地进入香芭旯谷地。估计再过一个多小时，这支诸宇旅团就将全部进入香芭旯谷地。已经进入谷地的成员都留在洪溪两岸，等着央火他们赶到后再一起行动。
　　其实，荫酉手底下的妖军侦察单位早就察觉到了仁择军团最近将会有很不寻常的举动。自从将仁择军团挤压到神叶星基地这个最后的堡垒之后，荫酉就促动炎荫王炎伏进谏黑暗大罗，让妖宇大军稍事休整，观察一下魔种王在第三条战线上的进展，也给荫酉一些宽裕去观察仁择军团最后有什么垂死挣扎的诡计。经过之前的连番胜势，黑暗大罗已经十分骄狂，十分志得意满，也就不在乎这一点点的时间了。于是，炎伏和荫酉获得了黑暗大罗的许可，在围困仁择军团的神叶星基地的同时，让妖宇大军稍事修正，并派出一大批侦察单位，密切关注神叶星基地的动向。长公主陡然出现，并施展威能，着实将妖宇大军吓了一跳。就连黑暗大罗都不得不重视长公主的能力。黑暗大罗甚至怀疑，长公主在维度监牢之中待了那么久之后，似乎变强了。因为这些种种疑虑，荫酉在侦察到仁择军团有异动之后，只是试探性地接触了一下，并没有立即发起猛烈的攻势。
　　荫酉发现神叶星上的仁择军团数量在减少，荫酉不明白其中的关窍，但大致将这个迹象判断为对妖宇大军有利的转变。荫酉猜到了仁择军团很可能是去寻找救援力量。但荫酉只能猜到仁择军团要么是去促请十大神器，要么是去灵郢元世之中招募更多的凡类士兵。而这些，十大邪器和妖宇大军都自信能够应付。荫酉和炎伏，甚至黑暗大罗，都没有想到，这支消失的仁择军团分队居然会是去往诸宇寻求助力。因此，妖宇大军和黑暗大罗都没有急不可耐地选择攻击，而是打算等等看，一来是看看另外两条战线的结果，二来是看看仁择军团还有什么最后的招数。不过，不知道妖宇大军的这种立场能够持续多久。
　　客观上说，妖宇大军的这种选择给了仁择军团更多的时间。
　　诸宇旅团悉数进入香芭旯谷地之后，央火他们就开始分派行程。这一次，十氏不在场，但经过十园之战，十氏的神器守护者身份已经正式更替给了守护十族。这一次，守护十族不需要十氏来开启十园的入口，他们自己就有完全的资格做这些事情。这一次进入香芭旯谷地的成员实在是很多，没有那么多的振雪鹰可以运载他们，从洪溪前往维识跑道的路程必须靠大家步行，而且需要一番调度协调。所以央火和褚羽他们已经开始给大家分派行程了。
　　分派完毕，央火和宫晴开始动身，走在最前列，引导诸宇旅团朝着珑星门走去。这次换了褚羽和楚荇走在队伍最后。央火这么安排，是希望诸宇旅团的动静被隐居的衡叔和蓼姨察觉到，他们两位会在什么地方现身，跟褚羽和楚荇望上几眼。只可惜，这一柔软的期待没能成为现实。当褚羽和楚荇走过授受坪的时候，正好是第二天的清晨，末世晓风如期吹过九鸾碑顶端，带来了久违的度寂天籁。听着度寂天籁，褚羽忽然想起了央火的暗火胎记，也就是如今的神亦胎记。褚羽忽然在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悲凉。褚羽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央火大哥与生俱来就注定了凄凉的结局。褚羽现在还看不清央火的结局，但这种感觉十分强烈。只是，褚羽不能提及这种感觉，因为宫晴是褚羽的姐姐，央火也是褚羽最敬的大哥。这一切，褚羽只能独自领藏。
　　第二天的夜半时分，诸宇旅团终于行进到了珑星门前。央火决定让大家先在璃忆桥一带休息半个夜晚，等到了清晨再进入十园。一直待在十园之中谨守中立的十大神器已经觉察到了央火他们一行。十大神器相约离开了十园，出现在圣泪恒湖上方，默默地守护着这些安睡的神器守护者，同时在思考十大神器的立场和价值，思考到底是神器在守护这些凡类，还是这些凡类在守护神器。此前，十大神器的立场已经出现了松动，已经倾向于帮助仁择军团。只不过，十大神器听说了十大邪器的事情，知道十大邪器不好对付。十大神器一直在十园之中积蓄力量，准备一举击溃十大邪器，将这十件可怕至极的邪恶之物泯灭掉。眼下，十大神器还没有完成全部的准备工作。不过，央火他们在这个时候做出了前往诸宇借力的举动，十大神器很想从旁表示一下自己的支持和敬佩态度，所以都离开了十园，来到了圣泪恒湖上方。
　　清晨到来，守护十族的精英们纷纷醒来。大家很快就注意到十大神器在天空之中。轻微的议论声响起。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十大神器要表明自己的计划了。不过，央火明白，无论十大神器做出何种选择，这支诸宇旅团都必须进入十园，踏上诸宇之旅。只有这样，仁择军团才能达成最后的胜利，完成自身的使命。
　　央火朝十大神器注目凝望，然后对大家说道：“各位，神器的立场我们左右不了，但我们的立场不能有丝毫动摇。清晨已到，我们该进入十园，踏上诸宇之旅了。都开始行动吧。”
　　于是，守护十族的精英们没有去接触十大神器，而是转身朝向珑星门，开始进入十园。守护十族的这种态度愈发引起了十大神器的钦佩。十大神器正好也要返回十园之中完成最后的准备工作。所以，十大神器决定等守护十族都进入十园之后，随即也进入十园，顺路指点一下守护十族。只不过此刻，十大神器还是静静地注视着守护十族进入十园的过程，就像是在守护他们一样。
　　按照各自的身份对应关系，守护十族的精英战队纷纷进入了各自对应的园囿。十大神器随后也进入了十园。十园里的一切基本上还是十园之战时候的样子。守护十族也没有跟十大神器发生太多的交流，只是在十大神器的引领下，一路来到了十园之中最为神秘的所在，也就是诸宇之门面前。
　　十园，分别是梦园、启园、生园、由园、音园、光园、玄园、能园、宇园、宙园。在这十园之中有许多非比寻常的所在，那里隐藏着许多的奥秘，分布着许多道通往不同膜宇宙的玄门，也就是守护十族现在需要穿过的诸宇之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隐藏在十园之中的诸宇之门有着类似于宇脐的功能。只不过，这些类似宇脐的玄门都被十园之中的力量把守着，不允许随意通行，只有守护十族这样的有着正式承认的神器守护者身份的势力才有资格穿行这些诸宇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