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卷 《神亦·火树银花》/第二十四章 因应潮涌

　　第二十四章/因应潮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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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蝇再次深深地点头，说道：“往事已然铸成，生者仍当努力。那么，黑暗大罗，你如何帮助萤蜚族重获新生？”
　　黑暗大罗说道：“你们带领萤蜚族加入我的麾下，我们一起借着龙择代劳者的身份掩护，占据此宇，建立属于黑暗的法则，让黑暗的言旨成为此宇之间的主导性法则。这样，你们萤蜚族的身份就完全合理了。然后，我们一起抵抗魔宇魔种的侵蚀，击败魔宇大军和魔宇魔种，逼迫魔宇魔种将魔邪之力的侵蚀从萤蜚的灵魂之中抽离出去。如此一来，萤蜚族的灵魂就能摆脱被灵火焚灭的命运，萤蜚族就能打破命运桎梏，重获新生。到了那时候，我会继续沉思属于我的问题。而你们萤蜚族将以黑暗子裔的身份，成为维护此宇秩序的卫士。”
　　听了这番话，赅倚和也螟都说道：“蝇王，这些听上去很切实。”
　　复蝇点了点头，说道：“我们现在都愿意追随黑暗大罗。不过，复蝇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黑暗大罗的反攻计划到底是怎样的？”
　　黑暗大罗说道：“具体的细节不便向你们透露过多。不过，我可以给你们说个大概，稳定你们的信心。我麾下的妖宇大军正在妖宇这边完成集结，即将穿过妖宇之脐进入此宇。这支由炎荫族和妖法妖类组成的军团将会正面攻击此宇的抵抗势力。另外，炎荫征伐军的另一半会寻找合适的途径进入此宇，和前期进入此宇的炎荫征伐军会合，然后一起攻击抵抗势力的后方。现在，你们萤蜚族也加入了我的麾下。虽然你们的力量较为弱小，但也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也可以成为一支奇兵。”
　　赅倚和也螟都兴奋地说道：“真的吗，这可真是太好了！”
　　只有复蝇没有欢呼，而是若有所思。
　　黑暗大罗说道：“怎么，萤蜚之王，你不为此感到高兴吗？”
　　复蝇说道：“不是的。我只是在想，萤蜚族能做点什么？”
　　黑暗大罗说道：“关于这一点，我已经替你们想好了。你们萤蜚族不适合编入炎荫军团，又不适合跟暗妖军一起行动。而且，你们的力量相对弱小，难以承担重大任务。不过，你们也有你们的长处。你们熟悉此宇之中的情况，正好可以在妖宇大军的主攻目标灵郢元世之中四处袭扰，制造混乱，营造妖宇大军即将横扫灵郢元世的势头。萤蜚之王，相信这些对你们萤蜚族来说不难吧。”
　　复蝇当即说道：“不难。请黑暗大罗放心，萤蜚族一定达成任务。”
　　就这样，萤蜚族的三名决策者和黑暗大罗达成了一系列的协议。萤蜚族加入黑暗大罗麾下，为黑暗大罗战斗，对抗仁择军团和善正势力。黑暗大罗许诺在成功之后帮助萤蜚族解除灵魂桎梏，重获新生。
　　达成了这样的协作关系之后，黑暗大罗继续在此宇之中扩散自己的影响力，唤醒更多潜伏的黑暗势力。而复蝇、赅倚、也螟三名萤蜚则顺应萤蜚族民众的意愿，带领萤蜚族开始了前往灵郢元世深处，展开骚扰袭击的行动。一支仓促组成的萤蜚军从芪盈星上出发，朝着灵郢元世深处极速航去。按照黑暗大罗的部署，萤蜚军将尽快展开袭扰，策应妖宇大军穿越宇脐，进入此宇，揭幕龙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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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黑暗大罗在此宇之中投射了越来越重的影响，灵郢元世的星际社会之中出现了广泛的因应，可谓是一时之间因应潮涌。
　　最先出现因应的是星际海盗群体。因为黑暗大罗也尝试着接触了这个群体。星际海盗群体对黑暗大罗透露的伟大计划和美好未来没有太大的兴趣。他们只关心自己以后还能不能畅快平安地在星际之间从事海盗职业和犯罪活动。黑暗大罗以星际海盗的未来堪忧来恫吓他们，但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星际海盗群体是有些担忧，但在这样的情绪状态下形成的战斗力实在是入不了黑暗大罗的高眼。于是，黑暗大罗放弃了笼络这些星际海盗的想法。黑暗大罗是离开了星际海盗群体，但星际海盗群体因为黑暗大罗的访触而产生了因应。星际海盗群体是一个分布范围广，流动性很高的群体。星际海盗群体出现的因应正在灵郢元世之中的许多星区产生负面影响。
　　星际海盗这个群体不一定就是分布在星际社会的偏僻区域，也不一定就是分布在星际社会的繁华区域附近。从总体上来说，那些繁忙而且漫长的星际航线，尤其是次级航线的远站段附近，是星际海盗更喜欢出没的位置。主航线上客货商船是更多，但主航线更加繁忙，是不是还有护航力量经过，不太适合星际海盗这样的小股行动的势力作案。所以，星际海盗们普遍更喜欢在次级航线上打劫。
　　星际海盗这个群体也是比较松散的，其内部联系性甚至还比不上宇宙流氓群体。宇宙流氓群体虽然没有实现氓业会社和氓瞻管辖下的统一性社会体系，但至少有一个共同的宇宙流氓群体观念和集体认同。相比之下，星际海盗就显得像是一个个小山头小团伙组成的乌合之众。星际海盗团伙之间的力量强弱和行事作风也不尽相同。有的团伙势力大，蛮横，经常作案。有的团伙势力小，气派自然也不那么硬，甚至搞到了饥一顿饱一顿的地步。
　　原本，这些顽固的星际社会牛皮藓也没有严重到威胁星际秩序的程度。但是这一次，因为急剧恶化的星际形势，和黑暗大罗的暗中接触导致的因应，星际海盗群体掀起了一波作案高潮。灵郢元世的许多星区都出现了星际海盗打劫商船和客船的案件。一时之间，星际航联营商新闻台等许多传媒的报道都充斥着关于星际海盗的内容。这一波劫案潮严重冲击了星际社会的正常秩序，让原本就因为局势恶化而萎缩的星际商业活动更加雪上加霜。很多星际商业行会都束手无策。有些有实力的隐形富族甚至联合起来，以商业伙伴的名义拜托星际航联这样的灰色商业组织共同出面，警告星际海盗群体，甚至是收买星际海盗群体。然而，这一次，星际海盗群体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他们不吃这一套，只是继续他们的打劫行为，大有末日将至最后的疯狂的意思。灵郢元世之中的许多善正势力都加入仁择军团，前往了子午树前线，一时之间还真没有哪个势力敢于站出来，维持星际秩序。而仁择军团耽于前线的形势，也没办法抽出力量援助星际社会。就这样，这些星际海盗团伙在灵郢元世之中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要说这些星际海盗掀起这波打劫风潮，根本原因当然是黑暗大罗访触他们产生的因应，但星际海盗们打劫的具体直接原因却跟各个团伙的小利益密不可分。有的星际海盗团伙打劫是因为还想和那个黑暗的访客接触。他们希望通过打劫显示自身的实力，引起了那个黑暗访客的注意，从而再度联系，实现合作关系。疤疤鸭船长那一伙属于这一类。他们最近在鹅荻星附近祸害往来的商旅。但显然这种想法已经无法实现了。黑暗大罗需要的是一整支的力量，而不是几十上百个乌合之众组成的小团伙。还有的星际海盗团伙打劫是出于习惯和爱好。这些家伙就是些怙恶不悛的犯罪分子，三个月不打劫就感觉自己不存在了一般，不打劫打劫他们活不下去。他们打劫更看重的不是劫到了多少财物，而是更看中打劫的过程是不是有意思。他们在沉迷这种扭曲的身份感。黑鼻少校那一伙属于这一类。他们最近在醚益星附近出没，没少犯罪。还有些星际海盗的诉求就比较基础比较直接了。他们打劫纯粹就是出于获取财物和生活物资的目的。这些一般都是些势力很小的星际海盗。他们不习惯和其他的星际海盗待在一起，又不愿意去从事正当的营生，于是就性格萎化走不出这重星际海盗的身份了。莎莱卡经理手下的小分队都属于这一类。他们最近在碟摩星附近等待机会，也曾经得手了不少次。
　　随着这些此起彼伏的打劫事件愈演愈烈，灵郢元世的星际社会近来也在交流意见，商议是不是该额外组织一些力量，剿灭这些星际海盗。但是，正规的征伐力量基本上都奔着子午树前线去了，星际社会一时还凑不出这样的力量。
　　与此同时，还有一些散杂的宇宙流氓也被黑暗大罗的力量触须访触过，也开始出现因应，开始骚然星际社会的居民们，制造一些事端。宇宙流氓群体的主体群体在褚楚星战役之中曾经站到了火树盟军旗下，协助过抗击十氏的战斗。这一次，宇宙流氓的主体群体依然是站在了仁择军团的立场上，赶到了子午树前线。不过，宇宙流氓并不是什么立场坚定品格刚毅的族类，他们能不能经得起考验还有待观察。另外，宇宙流氓群体中还有小部分成员是散杂活动的。他们因为种种原因没能赶上大流，或者是不太习惯随大流，就三五成群地活动着。相比加入了氓业会社的宇宙流氓，这些散杂的宇宙流氓更具有流氓特色，更喜欢搞事情。
　　一群宇宙流氓不知道怎么搞的，租来的小型迁徙舱出现了故障，失去了导航和定位功能，迷了路，在星际空间漂荡，稀里糊涂地就漂到了惠引族的家园皿星。此时的皿星上，惠引族正在重建被金蚩军团摧毁的家园，还有很多曾经的十氏扈从在这里充任派遣劳工。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宇宙流氓们来到了皿星，租来的小型迁徙舱坠落在直纬森林灰烬场的一角，报废了。当时，惠引族成员和派遣劳工们，还有星际航联雇佣来的植物学专家，一起在这里进行植被移植恢复工作。可是这些宇宙流氓们居然冲上来滋事，揪住几名惠引族成员索要赔偿，无理取闹地要求惠引族赔偿他们一艘飞行器。
　　惠引族工作队队长惠西说道：“几位陌生的访客，我们惠引族对你们的迷你舱坠毁表示遗憾。我们愿意向你们提供基本的生存救助。但是，你们叫嚷着要我们赔偿你们一艘飞船，这样的要求极其无理，而且无礼。如果你们再不纠正自己的无礼行为，再不放开我的衣襟，我身边那些劳工可看不下去了。”
　　听到这些话，宇宙流氓们朝旁边看了看。只见，好几名派遣劳工都围了上来。这些劳工现在跟惠引族关系很不错，见到这样的事情自然不愿意袖手旁观。惠引族是义理的维护者，必须得到尊重。
　　一名宇宙流氓说道：“四头，咱占理，不着急，衣襟还是先放开吧。”
　　听到这样的暗示，那个叫四头的宇宙流氓头目慢慢地松开了惠西的衣襟，但嘴上不依不饶地说道：“行，既然你们讲理，那我们宇宙流氓也讲理。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今天的事情。”
　　惠西看着四头他们，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你们是宇宙流氓啊。早有耳闻，今天终于见到了。”
　　一名劳务派遣工诧异道：“流氓讲道理？新鲜事。围观一下。”
　　刚才那名宇宙流氓说道：“谁说我们讲道理了。”
　　四头也说道：“对呀。我们是占着理，我们不讲理。”
　　另一名劳务派遣工说道：“哦，原形毕露了。接着围观一下。”
　　惠西笑了笑，说道：“你们几个宇宙流氓不必扯东扯西了。你们的无理要求不可能得到满足。这里是我们惠引族的皿星，是义理流布之地，绝不会纵容你们无理取闹。”
　　四头说道：“我们怎么无理取闹了？你们击毁了我们的宇航器，就连我们的逃生舱都没放过。你们看，我们的逃生舱残骸就在那！”
　　惠西笑了笑，说道：“先生，事实是，你们的迷你舱，坠毁在了我们的植物园里，砸坏了很多的绿植。是我们惠引族要向你们索要赔偿。等我们尽了基本的救助义务之后，我们就会主张相关的赔偿。不过，我怀疑你们的赔偿能力。还有，迷你舱是租来的吧？损坏不少日子了吧？”
　　那名宇宙流氓小声说道：“你怎么知道？”
　　四头打了那名宇宙流氓一下，然后对惠西说道：“你歪曲事实。明明是你们击毁了我们的飞船，我们才坠落到这里的。你们身边到处都是燃烧形成的灰烬，那些就是我们的飞船被你们击毁坠落形成的，都是证据！”
　　第一名劳务派遣工说道：“先生，纠正一下，那些燃烧痕迹是我们这些劳务工的前任雇主们造成的，跟你们几个毫无关系。这件事情早就被很多新闻媒体报道过，已经广为星际居民所知了。”
　　几名宇宙流氓尬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惠西笑了笑，说道：“皿星上曾经发生了战争。入侵者金蚩军团疯狂地破坏了我们惠引族的美丽家园皿星。你们所站立的地方曾经是我们的直纬森林。现在，我们在这里恢复绿植，开辟直纬新森。虽然我本身不欢迎宇宙流氓，更不屑于和宇宙流氓交谈，但只要你们不再无理取闹，不在皿星从事犯罪活动，我依然会介绍你们去领取生存救助。”
　　四头想了想，再度展现出了流氓特色，忽然改口了，谄笑着说道：“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就是想混点吃喝。感谢高尚的惠引族。感谢高尚的，呃，请问，你叫——”
　　惠西笑了笑，说道：“这个问题可以省了。我不想再遇到你们第二次。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领取生存救助。利希副教授，你主持一下这里的工作。我去去就回。”
　　就这样，惠西带着这几个宇宙流氓去了后勤点。
　　这一次，这几个家伙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遭遇，领到了生存救助。但是，这几个宇宙流氓向惠引族捏造了一些事实，将自己描述出惨遭星际海盗打劫的可怜者。惠引族居然大度地送给了这几个宇宙流氓一个逃生舱。这几个家伙离开了皿星，但却将自己的经历描述成在皿星好好地耍了一把流氓，还讹诈到了一艘不小的崭新的逃生舱。这几个家伙给皿星招来了一波又一波想碰碰运气的宇宙流氓。因为这件事，惠西还一度蒙受了嫌疑，不得不接受族内风议组的问询。要不是那些劳务派遣工和植物专家们作证，惠西恐怕还要蒙受这种飞来横议。
　　相似的事情不仅仅发生在皿星，还发生在很多的星球上。这些都是黑暗大罗给宇宙流氓群体带来的因应，以及这些因应现象给星际居民带来的滋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