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自荐枕席


小说:横渡大千  作者:枯荣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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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量天尊!”
  “常年打鹰,不想今日被鹰啄了眼!”
  鹤轩心念一转,颔首点头,侧身拣菜,大饮二蛊,镇定心神。
  龙女敖莹见“凡人”窥伺,不特不像大明千金女儿一样娇羞,反而莞尔一笑,伸出葱花玉指,掐作兰花,细抚玉腮,眼神朦胧,翻出水雾,追忆往昔的鱼水恩爱,终化为一声哀叹。
  “哎!”
  娇躯懒懒散散,方将缩回轿内软塌,又伸出右手,以纤长玉指勾粒灵葡,抵在唇上自怨自艾。
  蚌精侍女粉儿瞧见“鹤轩”卑劣行径,邀宠呵骂:
  “公主,凡人无礼,竟敢窥伺真龙,奴婢去杀了他!”
  “凡人?”软轿传出媚音,“那人所用法门乃灵山佛法,岂是你这等蝼蚁小妖可以置喙的?”
  “佛家?”
  “奴婢嘴贱,奴婢嘴贱……”
  蚌女粉儿吃敖莹一记和善话语,吓得自扇巴掌。
  “啪啪”
  面庞肿如猪头,无敢停下。
  敖莹被汉江龙君敖丹赶出汉江,愤懑在心,又被发现凡夫窥伺,本拟发作,不料瞧出鹤轩一身佛家真元,知他法脉来历不凡,不敢招惹,只得强忍,再听侍女口舌求宠,斥责一句,小小解了一顿脾气。
  “升起玄水真幕,隐匿水舟,速归东海龙宫。”
  “是!”
  蚌女紫儿、白儿复命后,张口吐出两粒三寸蚌珠,幻出二团精白水雾,华盖也似遮住华轿。
  青蟹将军得侍女催促,忙张开臂膀,开水分路。
  ……
  夕阳入山,天色渐昏。
  船首雕刻睚眦,灯柱上升红灯,串串也似,宛如冰糖葫芦。
  突然。
  江岸草丛弹出一条娇娆身影,踏波疾行,转眼飞至艨艟。
  鹤轩愿以是唐月婵偷来寻他,未有留意,照旧独饮,及见女儿落地,整理红衣红裳,瞧见惊世面容,才知原是他人。
  “黄昏已至,姑娘所为何来?”
  鹤轩熟稔此女面庞,然一时想不起姓名。
  此女正是戏园第一美人孟月卿。
  今晚鼓足勇气前来,旨在会晤“任自在”,一观未来“夫婿”,不想一瞧,竟被鹤轩那潇洒自若、放荡不羁的气质摄住心神,再见他五官端正、福禄寿三宫饱满,不觉点头。
  “今日婚姻本是一场交易,性情能合则幸,不能合亦罢!”
  心叹一句,莲步一登,带起阵阵花香,飞上三层楼阁,离鹤轩仅有三尺。
  她万福一礼:
  “小女孟月卿,现为武昌府戏园冀院评戏班主。”
  “妓院?”
  鹤轩见她靠近自身一丈,略微挑逗:
  “戏园帮会内设的妓院?”
  “你……”
  孟月卿薄怒微愠,美目直瞪,粉腮气鼓犹如粉色小馒头。
  忽想此行目的,暗自忍耐:
  “冀,冀州的冀,指代河北,评戏,并非妓院。”
  上世。
  孟月卿同鹤轩因为争夺一件法宝,纠葛不浅,印象本深,再听她自报姓名,深层记忆,犹如趵突泉的泉水,汩汩涌出。
  自荐女孟月卿——“为艺术献身的典范”。
  百兽岭,有没有南海神话,对戏园来说,皆是一头窥伺王座的雄狮,十年后百兽岭发展为湖广第一霸时,七雄的地位不保,戏园更是被百兽岭“姻亲”。
  为了保全戏园,孟月卿主动献身水峰主郎正春,是为一代传奇。
  名传九州后,喜欢者,封为一代“大玉儿”,赐号自荐女;
  不喜欢者,贬为自贱女。
  鹤轩见她忍受屈辱,知她有求,把折扇一开,饶有兴致的说:
  “原是乌龙,任某这相告罪,却不知孟班主此来为何?”
  孟月卿天性虽然温和,亦有北方女儿的直爽:
  “今昏拜见,特同任神话说门姻亲,不知阁下可愿?”
  鹤轩一副纨绔子弟模样,忽听她要媒婆,不禁玩性大起:
  “本神话姬妾成群,可比天上繁星,却从不嫌少,只因任某色念极重,如能收孟班主这等千娇美人为一妾室,那是一百个愿意!”
  孟月卿见他垂涎自己的姿色,惊喜交加,心忖:
  “果真是个色魔,那我今日献身,便可保下戏园啦!”
  一念至此,却又不敢相信,忧愁急问:
  “所说可当得真?”
  鹤轩自忖孟月卿会照历史轨迹献身郎正春,因而邪笑:
  “任某指天发誓,孟班主如果愿嫁,在下愿纳为滕妾。”
  因见她不肯相信,急欲套出她来的目的,又加上,“如违此誓,甘受雷火。”
  轰隆一声。
  晴天一个大霹雳打在江上,炸死一群江鱼。
  孟月卿先听他姬妾成群,芳心自嗟;再见他垂涎自家美色,忆着目的,竟生出一丝成功的庆幸;最后听他对天盟誓,纳为一等妾室,竟是一种欢喜:
  “上天多有成人之德,圆了信女念想,戏园可保。”
  思念至此,不禁潸然泪下,含泪开口:
  “既是如此,月卿愿嫁阁下,甘居滕妾之位。”
  轰隆一声。
  雷声又响,乌云汇聚,晚雨倾盆。
  淅沥沥……
  “卧槽!”
  鹤轩吃雨点和泪水的双重夹击,整个人如同受惊的狸猫,如坐针毡,腾空一抽,倒飞一丈,落在雅阁飞檐上,呆立当场,任由雨水淋身。
  “孟班主,实是任某玩笑,任某道歉。”
  “纳姑娘为妾……”
  “使不得!”
  “要不得!”
  “来不得!”
  孟月卿吃阵雨一淋,浑身湿透,纱裙紧贴肌肤,尽展婀娜身材。
  她见鹤轩一脸严肃,知他方才玩笑,心中酸楚,媚目含泪,自怨:
  “本姑娘姿色哪里差了?”
  “就算你姬妾成群,亦未必有我这样才艺双全的绝代佳人!”
  “本姑娘为了唱戏梦,甘愿给你做妾,你……”
  轰隆一声,惊雷电闪。
  听着雷声,孟月琴福至心灵:
  “阁下已向天盟下毒誓,如不娶我,恐那雷火不肯轻饶。”
  鹤轩闻言大惊,脸色一垮,暗忖:
  “奶奶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怎么又忘了!”
  “为逞口舌之力,图那一时之快作甚?”
  “现在许了天道誓言,真特么的操蛋,这可如何是好?”
  “九州或许有假结婚,但天道可不鸟修行者的誓言假不假,只要一盟誓,那么必定应劫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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