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初次会谈

　　“少爷今日宴客，无须伺候，一旁坐着用饭。”见语梦奉上一碟菜，知她心意，不便让她难堪，派了个贴身右席。席梦语见少爷赏座，秀眉一展，红脸归坐，缓夹菜肴。席间。西山异人眼色甚佳，只拣江鹤轩动过的菜用，似怕饭菜里有毒。京城帮会被老魔杀怕了，谨小慎微，少有动筷。一刻钟后。各色菜品一一尝过，唯独中间的一道清蒸鲈鱼未动。欧阳俊楠瞧着鲈鱼，心念一动，拣着一块鱼鳃肉挑了，亦非自用，而是以真气裹着，送至席语梦碟上，软语温言：“语梦，虽说鲈鱼要吃应季的，如今再腊月寒冬，用上一道清蒸鲈鱼，也可思念故乡，这块最嫩的鱼肉给你。”众人见欧阳俊楠殷殷真情，心生赞许。又知两人姿色、家世相对，宛若一对金童玉女，眼神歆羡。宋佑怡看向欧阳俊楠美目含情，秀眉暗蹙，自古多情惜多情，明他情厚，心生好感，转看席语梦做作神态，一股厌恶无名而生，贝齿冷咬，醋意大发。武雨婷秀目含光，暗忖：“欧阳公子不愧是真君子！”鹤轩无有动作，拣着豆干，细嚼慢咽，品鉴欧阳俊楠话语：“故乡”一语双关。暗喻席语梦出生江南，另点名她注意地球人的身份；最好最嫩的鱼肉挑给她？殷勤款款，用情脉脉，昭显于众，其心可鉴。若非知你之前阴鸷面容，几乎以为你是痴情男儿！又一位“大恨似爱”的阴险郎君，借着替本座丫鬟布菜，顺带抢鲈鱼的“头筷”，挑战本座权威？此人心机如海，不可不防。也罢！欲让人灭亡，必使之疯狂，先让你猖狂。等腾出手来，给你好好上一课。……席语梦秀目含威、冷若冰霜，玉手一推，停止用餐：“多谢欧阳公子好意，语梦用饱了。”席上气氛一滞，欧阳俊楠装作一副痴情样子，好似做错事的孩童，急急认错。席天应知他家财万贯，暂时需要他的资金，出言缓颊：“小妹虽生在江南，却生一种特殊体质，素来忌口鲈鱼，欧阳公子莫要介意！”“哪里……”……酒过三巡，菜用五味，酒足饭饱。“喊尔等来是来解决问题，本次宴会只是通知，经皇上提拔，本官司掌异人一切事宜，对尔等享有生杀夺予之权！”言语一出，众人惊骇，气冲百会，怒目圆瞪，无如心中泛酸，只得锤手解恨。用饭时，众人行为尽收眼底，特意用言语一刺激，异人性情掌握七七八八。“近来，本官熟读《道德经》，有所领悟！‘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本官杀人百万，身心劳累，为偷懒故，本官琢磨出三个办法，可让尔等少受些杀戮，不知诸位意下如何？”言语一毕，挑眉扫视一圈异人，笑捧着清茶，淡淡呷着。正事一出，众人交头接耳，低声细语，眼神闪烁，似在传话。钟天文，大宗师修为，在场中隐隐居于首位：“不知哪三种？”“第一，俯首称臣，上缴蜂窝煤、香皂、水泥等物，将尔等收编，充盈刑部六扇门，实力超绝者授以官职、田产、勋爵，允尔等自耕，普通异人享受大明百姓同等待遇，无须上缴粮米。第二，合而不同，大明与异人携手创立商会，利用蜂窝煤、香皂、水泥等物做生意，大明与异人五五分账，至于大明与异人内部的利益划分，各自解决！第三，无情绞杀，本官亲自出手，携圣命挟江湖各派之力，强势弹压异人，不允许异人有先天境界以上的宗师。尔等或许不信，却不妨碍，汝等修为境界滞后南方武林异人，个中利弊，尽诉尔等！”第一条异人不会接受。第三条根本不是计策，而是最后通牒。三条计策看似有选择，实则只有第二条可供选择，实乃威逼，如推恩令一般！异人中倘若没有争斗，江鹤轩是不信的。只消他舍得下功夫，血洗北方武林，让北方异人修为跌入二流，南方武林将彻底压制北方武林。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在座三十位门清的很。因见各人沉思，江千户风淡云轻：“诸位，此次只是见面初次谈话，第二次会谈拟订腊月廿日，眼下两军交战，不便久留，另请自便！”说罢端茶送客。“告辞！”异人言语冷冷，一一作别。席语梦神情似有眷恋，终被席天应以“家人安危”拽走。素白营帐内，烛光昏昏，席面杯盘狼藉。待异人散去，寻来伙夫、厨子，取出四百两银票，一一打赏。出了帐篷，仰望紫薇，见紫薇星不在闪烁，不住嗟咄唏嘘，循着曲折雪径，转至隆安寺内，寻到调息的骆思恭。.“骆大人，适才宴请异人，已将陛下旨意传达，晓谕异人首领，想必半月内便可传遍南直隶。及至‘腊月会谈’，结果未必会差！只希望大人于战场多捞些筹码，以便下官开口多收祥瑞，方不辜负陛下为国为民的圣心。”“江千户辛苦，明日取拿筹码乃应有之理！”骆思恭颔首称赞。“合作之事，约定朝廷、异人两方五五分账，朝廷内部的账如何分，下官不便掺和了，请大人代为禀告。”皇帝万历不见江杀神，杀神未必想见万历。骆思恭是江鹤轩同万历的一个缓冲地带。江千户同骆思恭一一汇报，就得于同皇帝汇报，至于话语如何传，账面如何分，不属于江鹤轩所管。“大战在即，希望江千户坐镇一方，震慑宵小！”骆思恭拱手一礼，表示尊敬。“自非不可！”稽首还礼，客套一阵，转至右间禅房，盘膝吐纳。骆思恭得了消息，彻夜未眠夜，兴夜赶往皇城，密报万历。万历皇帝记挂崇北坊战事，勉励一番，赐下酒水，立遣他回去督战。西宫翠芳殿，明黄帷幔高挂。金灯红烛与夜明珠交相互映，将宫殿摄的宛若白日。一身薄衫的郑贵妃，姿容艳丽，抱着万历的腿，替她揉着，温柔可亲。“陛下，臣妾听说洵儿住的王府，有异人日日窃贼，行窃事小，只怕伤害洵儿！”躺在床上的万历，经不住她的哀求：“寻两个大太监，时刻前往王府护卫，必可保护洵儿安全。”郑贵妃心思阴沉，本拟想让“江鹤轩”去福王府常驻，一则削弱太子势力，二则收在麾下，保护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