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漏端倪

　　一栋老式的矮层住宅小区，许莹挽着林浩然走在没有几缕灯光的破旧小路上。
　　“阿赞，你真的是警察吗？家里就我和我妹妹，你不会意图不轨吧？”
　　看了一眼瞪着无辜双眼的女人，林浩然有些无语。
　　“这女人戏真多！”
　　“那你是希望我意图不轨呢？还是劫财劫色呢？”
　　轻轻拍了一下林浩然，许莹嗔怪道：
　　“小哥哥真坏呢，警察都像你这样有趣吗？”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确实不能算是个好人。”
　　“咯咯，姐姐就喜欢你这样的坏家伙。”
　　捂嘴一笑，许莹已经急不可耐了。
　　吱～
　　许莹打开房门，客厅没有开灯，一缕微弱的灯光沿着角落卧室的房门缝隙探出。听见开门声，卧室门打开。
　　一个身着花边睡衣睡裤的小女孩走了出来。
　　“你又带人回来？”
　　看见姐姐旁边的林浩然，小女孩眉头微蹙，带着不悦说道。
　　“小孩子瞎说什么，哪有什么人来。这是警察哥哥，是来办案的。”
　　许莹瞪了一眼妹妹，慌忙的解释起来。
　　“小妹妹你好，我是苍山市的警察，是来调查一起流言案件。”
　　林浩然接过话题，他并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苍山有灵，灵居于北。这首谣曲你听过吗？”
　　小女孩有些疑惑，但也算放下心来。
　　“听过啊，我们学校的小朋友都会唱的。”
　　“那你知道这首谣曲是谁编的吗？或者是谁最开始唱的呢？”
　　“我们音乐老师教的，这首歌很好学呢，一学就会。”
　　小女孩很天真，对最近发生的事记得很清楚。
　　林浩然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
　　“你们音乐老师叫什么，家住在哪里，具体情况可以给警察哥哥说说吗？”
　　“老师叫尹玉珊，家住在那里我不知道。不过尹老师现在已经不教我们了，听班主任任说好像是家里有事，回家了。”
　　看来是事情败露，提前离开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回家了。看来，明天得去一趟苍山市第三小学。
　　林浩然按下心思
　　“小妹妹表现的很棒，谢谢你的配合，不过，这件事要为哥哥保密好不好，不能对任何人说起今天的事哦。”
　　林浩然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想因为自己让这俩姐妹有什么危险。
　　“晴儿回房间写作业吧，姐姐还有事要和警察哥哥做。”
　　许莹看着林浩然问完话，迫不及待的让妹妹回房间去。
　　“她还没和警察小哥哥深入了解过呢！”
　　没有理会猴急的许莹，林浩然目的已经达到。
　　“十分感谢你配合我的工作，刚才的话也是对你说的，注意保密。”
　　身形一转，在许莹没有反应过来的间隙，林浩然已经出了房门。
　　“哎，哎，你别走啊！”
　　等许莹再次打开房门，哪还有人影。
　　“这，这什么人啊这是，啊啊啊啊！”
　　．．．
　　“铃铃铃”
　　上课铃响，嘈杂的校园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林浩然站在校门外，等着门卫的通报。
　　“您好这位先生，我们校长请您进去，校长办公室在三楼最左侧。”
　　潜龙堂外出做任务是可以凭学员证调动王朝行政机关的，一个小学校长，如果不是林浩然特意让门卫嘱咐校长不要声张，这时早已跑出来迎接了。
　　迈步走上三楼，就看到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在那里等待着了。
　　“您好您好，我们去办公室细聊。”
　　中年男人很懂事，小声的打了招呼，带着林浩然往办公室走去。
　　“您请喝水，实在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再次确认一下您的身份。”
　　校长还是比较谨慎的，虽然王朝一直有潜龙使的传闻在，在他考取公务员的时候，配合潜龙使工作也是工作准则的一条铁律。
　　但这些年来，他确实是第一次接触到，由不得他不谨慎。
　　“可以”，林浩然递过他的学员证书。
　　校长上电脑验证编号等相关信息，王朝公务员有自己的隶属网站，这样就不怕造假了。
　　“可以了，尊敬的潜龙使大人，你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定全力配合。”
　　“最近苍山城有一谣曲传播，此事，你知晓多少？”
　　“您说的是苍山有灵，灵居于北的那首谣曲？”
　　看见林浩然点头，他继续说道。
　　“这件事说来很惭愧，传播谣曲的人就是出自我们学校，是一个音乐老师，但是在警察行动的前一天跟我请假回家了。”
　　“她家在哪？平时有什么社交活动？人际关系怎么样？”
　　“家在苍山城下面的灵玉镇，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回了家，此事警察已经介入，到现在还没有结果，恐怕并没有回家。”
　　校长凝眉思索着，将自己的推测也一一汇报给林浩然。
　　“平时好像也没有什么社交活动，尹老师住在学校宿舍，很宅的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朋友。”
　　林浩然看着这个矮胖的校长，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不过，这个尹老师一定有社交活动，或者与外人往来。否则，这首谣曲岂不是凭空而来。
　　“这尹老师就不外出吗？”
　　“额，也外出，每周的休息日她都会回老家。”
　　“她怎么回去？”
　　“应该是做公交车吧，这个，这个我不是太清楚。”
　　．．．
　　与校长聊了很久，期间，校长还与档案室的管理人员核实了尹玉珊的情况。大致上了解的差不多了，林浩然起身告辞。
　　走出校门，林浩然打车向玉灵镇走去，他准备去尹玉珊的家里看看。
　　出了苍山市，沿着苍山向下，大概走了１个小时的时间，一个旮旯小镇就是玉灵镇了。玉灵镇紧靠着苍山，旁边是一个大型的岩玉采石场，因此而得名。
　　小镇不大，大概５平方公里的地方，小镇上的人衣着都比较老旧。沿着街道行走，大家对林浩然没有太强的戒备心理，看得出，小镇上的人还比较淳朴。
　　一个集市，一个镇政府的办公楼，还有影影绰绰的两三个酒楼，再加上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教会的教堂，是小镇仅有的几个高层建筑。
　　教会的标志是一个圆形图案，好像是一个燃烧的太阳，太阳的周围有几朵祥云围绕。绕过教会，再向后走，一排平房，第４间就是尹玉珊的家。
　　“咚咚咚”
　　“来了”
　　林浩然敲门，不一会，有一老妇的声音响起。
　　“吱”
　　门开，一个身着碎花棉杉，下身８分长裤，趿着一双拖鞋的老妇人疑惑的看着林浩然。老妇大概５０多岁，头发半白半黑，眼角的皱纹很深。
　　“你有什么事吗？”
　　“您好阿姨，我是苍山市政府的工作人员，想向您了解一下您女儿的情况。”
　　老妇神情明显变换，愣愣的看着林浩然，好一会，才起身让他进去。
　　“小珊自从警察来过之后就一直没回家，小同志，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悲伤的老妇，林浩然也是于心不忍，子女的过错不应该让父母来承担。
　　“我们只是了解情况，阿姨您不用过于担心，尹玉珊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略作安慰，林浩然看了看四周。
　　“阿姨，我能去尹玉珊的房间看一下吗？”
　　“去吧，已经看了两遍了。”
　　看来之前警察已经调查过了，林浩然走进西侧的房间。一张单人床，一个梳妆台带着书桌，另一侧是衣柜和一架电子琴。很简单，没有什么装饰。
　　林浩然翻了翻书桌，没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阿姨，尹玉珊每周都回家吗？”
　　“基本上吧”
　　“那她回家的时间都干些什么？外出见朋友？还是就宅在家里那也不去？”
　　“小珊性子沉闷，也不见她有什么朋友，基本上都是在家里。”
　　．．．
　　“你们最后接触的一段时间，她有什么异常表现？”
　　“没有什么异常，就是，就是像往常一样。”
　　老妇有些紧张，明显有一个愣神的动作。
　　“阿姨，我们是苍山市政府的工作人员，我们这是在帮您，您也不想您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吧？”
　　老妇看着林浩然，很是犹豫，小珊确实有些异常，但她不知道女儿到底是什么情况，并不敢说。如今，女儿已经失踪了好几天，她实在是有些绷不住了。
　　“小珊确实有一些异常，暑假期间，她每个星期六晚上都会偷偷跑出去。有一次我不放心就偷偷跟了出去，我发现她去了前面的教会，然后到后半夜才回来。但是开学后就没再去过了，我也就没放在心上。”
　　“不过，最近每次小珊回家后，都会出去转转，短的话半个小时，长的话一个小时。不像以前都是在家里，我还以为小珊是处了男朋友。”
　　“是前面那个教会？那个教会叫什么名字？你了解多少？都告诉我。”
　　眼看打开了突破口，林浩然急忙追问。
　　“教会好像叫什么天谕教，太多的我也不知道，平日里也不见开门，就是每个星期六的晚上好像挺热闹。”
　　看来是这里了，林浩然大概确认了源头。
　　“好的阿姨，您说的这些很重要，不过为了保密工作，还请您忘了今天发生的一切。”
　　“好的，小同志，小珊她危险吗？请你一定帮我找到我的女儿啊。”
　　“你女儿目前应该没有危险，你要相信王朝的力量，我们会尽快找到她的。”
　　离开尹玉珊家，林浩然打算在玉灵镇待两天，一是等到星期六探查一下这个天谕教，二是看看还能不能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