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鸡与鱼

　　老家的山都不高，也不险峻，山上刚刚种植过树苗，把原来两条供人行走的土路修缮过，所以爬起来并不是很累。但众人上山没多久，老妈就在树下的草丛里找到了“宝贝”，两颗鸡蛋。
　　“你这孩子，家里的鸡生了蛋，也不知道来捡一捡。”
　　米糖儿好奇，从老妈手里接过鸡蛋，一手一个，小小的手托着两颗大鸡蛋，当作宝贝一般。唐糖有些好奇，“不对呀，我记得你买的都是半大的小鸡崽，这才多久，就能生蛋了？”
　　“一般鸡孵出来半年左右就能下蛋了。”舅母解释了一句。
　　“养殖场送鸡子的时候，担心小鸡长不大，特意送了些大鸡，估计是这些鸡下的。”杨易忙找个理由。其实，从太虚挑鸡的时候，虽然特意选了些小鸡，但难免也带了些大鸡出来。杨易也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下鸡蛋了。
　　又爬了一段路，老妈和舅母又各自找到了几只鸡蛋。杨易可是被老妈狠狠训了一顿。唯独高兴坏了米糖，这个小人儿衣服兜里装了好几颗，手里还宝贝的端着两颗，唐糖想帮着拿，结果米糖儿还不开心，唯恐被骗走了。
　　“你这鸡都在哪里？爬了半天，只看到鸡蛋，没看到鸡？”
　　“放养的鸡，自然是哪里有吃的，跑哪里去。现在下午，太阳当西嗮，鸡全在山那一边觅食。”
　　正说着，妞妞也找到了一窝鸡蛋，看起来有五六颗，应该是哪只母鸡抱窝的。但当妞妞正开心的跑过去，树上传来啪啪的扇翅膀声音，一只母鸡张着翅膀，对着米糖儿就扑了过来。
　　杨易眼疾手快，忙冲上去护着米糖儿。母鸡一看攻击失效，还不依不饶，又是尖叫，又是抓绕。看到这番情景，米糖儿是吓得哇哇大哭。
　　“妞妞，快把手里鸡蛋放下。”表姐虽然也上前帮着赶鸡，但没想到这鸡实在太野性也太灵活，居然没对付得了。看到妞妞手里还抓着两颗鸡蛋，忙叫妞妞把鸡蛋放地上。
　　“呜，可这蛋又不是这里拿的。”米糖儿觉得受到委屈，还死死的抓着鸡蛋。
　　就在这时，山顶出来狗叫的声音，两条大狗扑了下来。幸好有杨易在，一手护着米糖，一脚虚踢母鸡，然后对着两条大狗喊道，“把这只鸡赶走。”
　　大狗有些发愣，不过杨易发了话，还是老实照做，一只大狗一爪子就扑倒了母鸡，大嘴虚咬鸡头，叼着往一旁走。
　　“哎，别让狗把鸡咬死了。”老妈有些心疼，这些都是以后的财富。
　　表姐抱着米糖，退开了几步，远远离开那窝鸡蛋，几位老人都上前询问米糖儿有没有受伤。刚刚鸡来势汹汹，倒是吓到了米糖儿，不过杨易跑的快，护住了。
　　看到这里，杨易给大狗一个指令，大狗松开口，母鸡晃了晃头，又抖了抖翅膀，迈着小碎步跑到鸡窝，用爪子扒拉了两下，蹲身在鸡蛋上，开始了孵蛋工作。
　　“你这鸡好野性呀！”大家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吃惊。
　　“这鸡就是要有野性，都是吃野食的。不是这样的鸡，跑山里呆两天就死了。”舅舅自言自语，又像是给大家做科普。“幸好今天不是公鸡。不过你养的这狗真不错。”
　　话题突然扯到狗的身上，大家才注意到两条大狗还老实的趴在不远处。与表姐唐糖有些怕狗不一样，米糖儿倒是很喜欢狗，而且越是大狗越是欢喜，瞬间忘记了被大鸡欺负的事情，对着两条大狗招起手。
　　休息了一会，在两只大狗的带路下，大家没有继续往山顶爬，而是往树林里钻，很快，前面一处缓坡，一大群的大小鸡正在休憩、啄食。不少还飞到树上，停在树枝之上。
　　“这么一大群鸡，你这里够他们吃吗？”老妈很是关心。
　　“现在基本是够吃的，不过我隔几天也拉一车菜梆子、干玉米粒，给它们加加餐。不过等夏天，这些鸡大了，山上的虫子也多了，就不需要费心了。”
　　看着满山坡的鸡，舅母和表姐同时掏出手机，进行疯狂拍照。又在山上呆了一阵，大家打道回府。等回到山下，已经快五点了，山里天黑的早，这个时间已经渐渐黑下来了。
　　老爸老妈指点杨易，要勤快些，鸡蛋要收起来，除了少数抱窝的，这些鸡蛋都是可以换钱的，还有鸭和鹅，也要注意……
　　“实在不行，我过来帮你。每天上上山，捡捡蛋总是可以的，你这还有菜园，也不用心。”
　　“妈，放心吧。我都有计划的，等这群鸡长大一些，我就要先买一批出去，回回款。以后会请几个工人的。”
　　“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我年纪又不是七老八十，做不得活。”
　　“妈，别看这山不高，但这都是土路，天天爬上爬下的，还真有些风险。总不能让您该享清福的时候，还给子女打工。那我算什么，啃老吗？传出去，不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呀！”
　　“你这孩子。妈妈帮子女做点事，有什么好说的。”
　　大家忙活着晚餐，这回老妈不让杨易动手了，自己去了厨房。而表姐则带着米糖儿去看，今天在水库奋战了一天的姐夫。
　　没想到姐夫鱼没钓几条，左脸有些青肿，鞋子裤子都滴着水的走了过来。舅母看到这副场景，还以为姐姐姐夫两人又闹矛盾了，指着姐姐就骂。
　　“妈，不是唐糖。是我钓鱼弄的。”
　　“你都这样了还给她隐瞒。我说唐糖，你也太不像话了，怎么也不能动手呀！”
　　表姐一副没好气的模样，只是叉着米糖，“妞妞，跟你外婆说说，是怎么回事。”
　　“外婆，外婆。爸爸是被一条鱼打的。”此话一出，姐夫一脸难为情的躲开了。
　　“哎，你这人，躲哪去。快去厕所洗洗。”表姐一把拉住姐夫，推着进了屋子，屋子里又传来她的声音，“小易子，找套干净裤子来。”
　　杨易顾不得听热闹，忙回到卧室，给姐夫找了套运动服。杨易比姐夫要高一些，但要瘦一点，特别是腰围部分。运动裤没什么问题，大不了把裤腿挽起来。
　　出了屋子，把院子和水库旁的几盏大灯打开，山上的鸡有些顺着山脊就往下飞，部分鸡则习惯了在山里过夜。几条大狗也回到水库边，杨易每天都给这些大狗煮一锅肉骨汤，其实多数时候是让宝禄做的。
　　那些山羊和驴也自己回到了山脚的临时棚子，当然这些杨易都是故意做给旁人看的，只是为了掩护自己出货做的准备。
　　院子里，米糖儿兴高采烈，讲着姐夫的糗事，杨易看出来了，这也是一件漏风的小棉袄。
　　看到唐糖拿着姐夫的脏衣服，杨易顺嘴问了一句，才知道姐夫在收杆的时候，钓到一条大鱼，遛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拉上岸。姐夫因为头一次钓到这么大鱼，又看到姐姐和妞妞，就兴奋的让姐姐给他拍照拍视频，可等姐夫抱着那条看起来已经没了力气的大鱼时候，大鱼突然一个鱼摆尾，一尾巴扇在姐夫的脸上，最后鱼在地上弹跳几下，还逃回水里。姐夫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正说着，姐夫换好衣服走了出来，还是一脸兴奋，“还别说，杨易，你这里的鱼真是够活力。那条鱼起码三十多斤，一米多长。”
　　唐糖拿出手机，给杨易看拍的视频。一看，姐夫明显是在吹嘘，那鱼顶多20斤，也没有一米长，看姐夫抱着的架势，半米肯定不止，但绝对没有一米长。水库里原来就有鱼，多少是些草鱼、鲤鱼之类，后来杨易从太虚又往水库里放了不少鱼，那就什么品种都有，这条鱼看样子应该是太虚出品。不过视频最后，鱼挣扎起来，狠狠甩尾那一下，着实不轻。
　　姐夫很快拿起手机发起了圈子，里面有不少他钓鱼时拍的照片，最后那一张则是他抱着青鱼拍的。没一会，杨易就看到姐夫圈子里，点赞数在疯涨，还有不少人在底下留言，中心话题只有一个，这是在哪里。当然还有人询问，这是水库还是黑坑，收费贵不贵，方不方便停车。
　　过了半个小时，唐糖也忍不住，将姐夫被打的那段视频放到网上。没想到，这段视频受欢迎程度，更胜姐夫。唐糖一边刷着留言，一边笑得花枝烂颤。舅舅终于忍不住了，“吃饭就吃饭，看什么手机。都这么大人了，也不带个好样。”
　　米糖儿点点头，跟着说道：“就是，都这么大人了。外公，您要好好管管妈妈。”
　　“吃你的饭。就你话多。以后不要我喂了。”唐糖看自家闺女也敢放肆，连忙板着脸。
　　“我才不要人喂，哼，我都是幼儿园中班了，不是小孩子。”
　　“好，妞妞大了，是个大孩子，来吃块鸡肉。”
　　“杨易，你这鸡肉味道真不错，如果找好销路，卖到好的饭店，这价格便宜不了。对了，你有没有联系销路？”
　　“问过几家，不过给的价都不好，那个价给它们，还不如卖到市场去。特别是饭店喜欢押款，都是月结。”
　　“那这样，我有个同学在白沙开了家饭店，我回头去问问他。”
　　“好呀，不过我这边上半年还不能稳定供货，估计要等这一批起来后，才能对外供货。您帮我打听打听价格就好，我至少心里有个底。”
　　“行。”姐夫一想，确实如此，这里的鸡才刚刚养不到一两个月，显然还没到时候。“不过你这边的鱼不错，可以捞些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