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交换


小说:左手有座城  作者:取贝才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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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临怎么也没想到,宝禄这位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厨子的温和大叔,突然说起了一个远古神话,而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在极为隐秘的地方,只有最核心的人物才能讨论的吗?
  宝禄好酒但没酒量,两口酒下肚,性子就起来了,加上刚刚看到的那西游记,美猴王的故事,心情彭拜不能自已。
  胡伯的那个世界没有唐朝,也就没有玄奘法师去天竺研修佛法,更没有后人专门创作这一本《西游记》。宝禄是听人说起过西游记的故事,特别是以前鼎香楼鼎盛的时候,还有人专门到馆子里说书,自然有人说起过评书《西游》,可听人说故事,和亲眼在一片大白布上看到神话中的美猴王,那感觉完全不同。
  刚刚放的是第一二集,第一集说的是大圣拜师学艺,第二集说的是大圣学艺归来,地府除名,龙宫借宝,然后地府和龙宫天庭告状,玉帝派了太白金星封了猴子一个弼马温的官衔。
  因为电视剧时间有限,自然有些故事细节就被忽略了,宝禄听过一些评书,又针对电视剧评说了一些。杨易看过小说,电视剧更是翻过多次,没太在意,倒是胡伯听得宝禄一番讲述,就更便于理解了。
  倒是孙临,那是听得一个认真,就差拿笔出来,一字一句记下来。其实不是他不愿意拿笔记录,只是他担心这样做,记录一句,反而少听了更多。
  “我看那画影一开始,一块巨石破碎,孙悟空腾空而出。这是何来历?”胡伯问道。
  宝禄将故事重新梳理一遍,刚说道官封弼马温后,猴子一闹天宫,到了花果山自立为王,自封为齐天大圣。要继续往下,却被胡伯止住,后面的还是先看画影再说。他反而问起一些故事没说太明白的地方。
  “那石头天生天长,据说是什么神仙留下的。”宝禄答道,
  杨易将啃完的兔头丢到桌子上,擦了擦手,跟胡伯解释道:“传说女娲娘娘有两道功绩,一是搓泥造人,这才有我们人类,所以女娲娘娘又被称作人族之母,被恭城为娲皇。另一件功绩,就是古神共工与祝融大战,失败后头撞不周山,撑天之柱为此倒塌,女娲娘娘练出五色石补天,又斩神鳖之足,用撑四极。”
  “女娲娘娘补天之后,剩了一块五色石,天长地久,吸食日月精华,这五色石孕育了一只石卵,经风一吹,化作石猴。”
  “女娲娘娘,这是哪位神灵?”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原来是新来的这位小年轻。
  “你不知道女娲娘娘,莫非你们那没有这个神话传说?不应该呀。”
  孙临鞠了一躬,“或许是有的,只是我们很多神话传说都在那些世家手中,像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根本无法知晓。”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一个神话故事也要这般严格封锁。杨易想到他曾经提过自己是什么制卡师战卡师,莫非他那个世界特别古怪?
  杨易干脆让孙临讲讲他那边的故事。孙临不知从何说起,于是杨易就让他解释解释什么是卡牌,什么是制卡师,什么有是战卡师。
  孙临不知道为何眼前的这位会对这些常识敢兴趣,只好简单讲解一番。原来是数百年前,天地震荡,六月飞雪,大河倒倾,山崩地裂。天灾之后出现人祸,北有外寇入侵,内有多地义军举旗,多年厮杀,百姓十不存一,无数怪物从天地缝隙中冒出,从尸骸中成长,人族危在旦夕,史称大灾变。
  恰有大英雄挺身而出,征北大将军世子,偶入古墓,有奇遇,给人间带来第一套卡牌,“轩辕剑”。后来陆续又有人因为奇遇,收集到诸多卡牌,并根据卡牌研究出不同战法,这些人被称为“战卡师”。
  又有无数人根据这些原始卡牌,慢慢研究出制作卡牌的知识,成功制作出原始卡牌的副本,甚至研究出新的卡牌,这些人后来被称作“制卡师”。
  后来随着卡牌的推广,最有权势,最为荣耀的自然就是手握卡牌的卡徒,而征北大将军世子花荣被世人尊称为卡祖。
  卡徒的崛起,开拓了人们对世界的探索。探索过程中,人们发现世界其他地方也有人发现过卡牌,而且因为怪物肆虐,有些艰难击败了怪物,也有远远逃离的,更有投降怪物,与怪物共生。
  卡牌分为战卡和辅助卡两大类,战卡又分为灵卡、武器卡、领域卡等。要想制作一张精良的战卡卡牌,特别是灵卡类型,就需要知道埋藏在历史长河中的隐秘,利用这些知识沟通天地灵气,唤醒沉睡的灵,投影到卡牌内。
  而这些知识则被各大世家、势力所垄断,甚至连大灾变之前的历史也被联合封锁,寻常人几乎只能了解少少。今天在这莫名的地方,孙临居然听到三个人在谈论创世传说和人族始祖,这些是什么人?是隐修,还是?孙临突然想起了卡祖华荣入秘境或奇宝的故事,莫非这些人就是那秘境神灵不成。
  孙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仙人,还请传授我卡灵的奥秘。”
  “这个从何说起,我们与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宝禄伸手去扶,孙临头磕在地上,不肯抬起。
  杨易从刚刚孙临故事大致判断,他们那边的世界,或许遇到了什么力量渗透,在几百年前就改变了历史走向,至于他们卡牌制作需要的灵,或许是神话中的神仙人物或者历史中英雄传说。
  “你先给我们讲讲第一套卡牌,轩辕剑。我们几人也不知道你们的卡牌到底是怎么回事。”
  “轩辕剑,是卡祖在秘境中找到的第一套卡牌,不是单独一张,而是一个系列。主卡为一柄传说的神剑,现在这张主卡还作为国宝,保存在镇国神殿之中。副刊听说分卫士、阵法等,组合起来,还能达到领域卡的效果。这些都是我们的教材《卡徒发展研究导论》记载的。据说制卡师最早的制卡启蒙也是这套卡牌其中之一的记载的。”
  “你手上有这些吗?”
  “有的,您看。”说着少年孙临从腰腹部取出一叠卡牌,拿出其中一张,“这是生活类卡牌,’个人百宝箱’,我的一些学习资料都放在里面。”
  孙临两根手指夹紧一张比扑克牌略大些的卡片,左右摇摆一下,“砰!”的一声,地上出现一口四四方方的大木箱。掀开来,里面装满了书籍。
  杨易觉得,“砰!”的那下,跟《龙珠》里面布尔玛使用的万能胶囊颇为相似。不过他现在更关心眼前。
  从箱子里取出一本书,翻看一下,还好,虽然不是简体字,但还属于华夏文字体系,大致可以认出来。杨易突然动了一个歪脑筋,“我倒是可以给你讲几个故事。不过你拿什么来交换?要知道,知识可是无价的。”
  “明白。我们导师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是我现在身无分文,手上也没值钱东西,不知道您需要些什么?”
  “这样吧,这些书你都读过,就拿它们来交换吧。”
  “东家,你今天够黑的呀,拿一个故事就换这么多东西?”宝禄觉得孙临这个少年很不错,有天分,又好学,不知不觉就有了好感。
  “这样呀,宝禄你给少年说一个神话故事,要简单,但要说清来龙去脉。小孙,你听完故事后,自己决定可以用多少书来交换。”说着就离开酒馆。
  “我哪有什么故事呀!”没想到杨易会突然安排自己来说故事,宝禄一下都有些转不过来,可杨易说完之后就离开了酒馆,没办法只好绞尽脑汁,细细回想曾经听过的那些话本评书。
  “这样吧,我给你说一个哪吒闹海的故事。”回想起刚刚看过的美猴王龙宫取宝,与此相仿佛的还有哪吒闹海故事。
  另一边,杨易离开是因为感觉到太虚的提醒,又有一个连接外界的通道被打开。杨易来到外面,就看见在刚刚孙临过来形成的光门旁边,又有一个光门正缓缓成型。门被打开,当头进来一人,还是个熟人,正是那与人打赌,结果误闯太虚的宋刚。宋刚背了一个包裹,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子。
  女子进来后,有些手足无措,被宋刚一把拉住,往前行走。走了没几步,雾气渐淡,抬头就看到两根石柱,以及站在石柱边上的杨易。
  “仙人果真是仙人,能掐会算,早就知道我会过来。”宋刚轻声对那女子说道,“夫人,一会见面,行礼之时,不要称呼他为仙人,喊做高人即可。”
  “这是为何?”那女子见这里的情景与丈夫描述的差不多,心中忐忑心情略有平复。
  “仙人游戏人间,自有他的道理。而且他曾经告诉我,说自己是山中隐士,我们喊他高人就好了。”
  “就遵官人的意。”
  两人快步前行,在杨易身前五六步的位置停了下来,“见过高人。”
  “宋大胆,你又来了,这次又是为何?这位是?”
  “这是拙荆,宋孟氏。”宋刚弯腰说道,“高人,这次小人实在是无路可取,特来求救的。”
  “随我来吧,且喝点水吃点东西,再细细讲述。”说着将人引到了酒馆之中。
  宝禄正与人讲到哪吒戏海,遇到巡海夜叉,见杨易领着两人走了进来,忙起身迎客。
  “宝禄,灶上可还有吃的。”
  “有的,还有些饼,鸡肉和鸭肉也还热着。”
  “且取些来。”杨易又对着胡伯说道,“胡伯,还烦请您来作陪一二。”
  宝禄忙着去厨房,孙临见新来的两位一身古装,好似奇怪。刚刚宝禄说的故事,他心中震撼不已,这哪吒、李将军或许还不是自己能够触碰的阶层,但刚刚宝禄提到的这位龙王手下,巡海夜叉。孙临觉得把握极大,只是宝禄还没说完这段,这里人又多,不方便制卡,真恨不得立刻着手。
  好在宝禄动作极快,东西又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不到五分钟,两碗米粥,几张饼,和两碟肉就摆了出来。
  “宝禄,你继续给孙小哥说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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