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四章：新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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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最后丢下的一句话，让苟大壮有些莫名其妙。
　　苟大壮本想再问，却见少女脚步轻快，只片刻功夫，便已走远。
　　距离宣传长廊不远，是黑石谷煤炭公司天泉露天煤矿分公司的大楼。此时，分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内，一位身着戎装的中年军官正与分公司总经理老贾闲谈。
　　“小戴，你在202团已经呆了三年多了吧，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继续往本土旅部里挤，还是往海外调？”
　　“大差不差应该是往海外调，现在旅部一个萝卜一个坑，而且上级都还很年轻，没有多少空位，我打算调去东北总督府，在前线历练历练。”
　　“这是你个人的想法？”
　　“这即是我个人的想法，也是团体给我的建议。”
　　中年军官口中的团体指的是原来由陆军互助会搭建，并从中分出的青年会，该会的目的是维护并扩大陆军在果防部中的话语权。
　　陆海之争在许多果家都挺常见，有的果家只是表现得比较突出罢了。宋洲果防部允许陆海两军在一定限度内竞争，这对提升两军的荣誉感十分必要，但对相互使绊子，甚至拖后腿的行为，却没有丝毫容忍，这一“习惯”从第一任果防部部长孙天宝时期就已确立。现在宋洲的陆海之争，争得其实是财正占比、部队规模、士兵待遇等方面。
　　海军是个非常吃财正的兵种，那么多船光每年的维护保养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因此，在财正拨款之外，中枢还给予了海军部海运公司的独家经营权，作为其补贴。
　　和海军相比，陆军就像死了M的孩子，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不仅没有什么独家经营权的福利，并且中枢对其看管得极为严格。这背后的原因很好理解，海军再野也不可能将战舰开上岸，顶多D走，而陆军一旦撒起泼，那可会要了元老们的小命。
　　好在这些年，随着“双十计划”的施行，陆军的话语权得到了加强，在协助李朝对倭作战中，更是吃到了一波“肥肉”。
　　目前，宋洲陆上兵力分为三部分，即负责机动作战的四个师（三个步兵师与一个骑兵师）与海军陆战队（四个团），负责各区域安全的守备团，以及从旁协助的仆从军。
　　海军陆战队虽从海军部D立出来，但一直与海军部藕断丝连，陆军部根本没将其看作“同类”。而各区域的守备团通常无法大规模调动，至于仆从军，青年会一帮人也瞧不上，真正让其重视的是身处前线的四个师，为此，自然要将会里的优秀将领推上更大的舞台。
　　“你若真决定去东北总督府，贾叔我与那边的蒋总督有些交情，今后若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你只管和我说，我尽量帮你沟通。”老贾见中年军官已有主见，便没多说什么。
　　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与苟大壮斗嘴的少女笑盈盈走了进来。
　　“哥，贾叔，你们还在聊了？”
　　“承琴，你一个女孩子家，刚刚跑到哪里去了？”
　　“贾叔，我已经不是小孩了，这么大的人不可能走丢。再说，我是会功夫的，若遇到不长眼的小毛贼，我也能对付。”
　　“行了吧，就你在文艺团学得三角猫功夫，千万别在外面显摆，不然要吃大亏！”
　　听贾叔轻视自己，少女装作生气的样子，对其不理不睬。
　　老贾见此，又急忙向少女赔罪。
　　面前的戴家兄妹，中年军官名叫戴承天，少女名叫戴承琴，出身元老家庭，其父与老贾交情颇深。老贾是看这对兄妹长大的，一直将其视作自己的子侄。戴承琴的所在文艺团巡回到本地演出，戴承琴便借机拉着兄长，特地前来看望老贾。
　　于天泉露天煤矿分公司食堂吃了顿晚餐，戴家兄妹俩随即告辞离开。走之前，老贾多番提醒戴承天在东北总督府多加注意安全。
　　前往火车站的老爷车上，戴承琴向兄长问起何时动身北上。
　　戴承天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不确切的时间：“大概明年五月份左右。”
　　戴承琴掐指算了算，向兄长撒娇道：“明年八月，文艺团正好也要北上演出，大哥，到时候，你可记得要去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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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后，苟家。
　　苟大壮背上收拾好的行囊，准备离开。
　　苟母一边抱怨，一边又往大壮行囊里塞了几张钞票：“不是说好两个月后再去部队报到吗，怎么现在又临时变卦，弄得你的亲事也黄了。”
　　“娘，你别操心，等我去了北边，就给你娶个高丽姬回来。”苟大壮安慰母亲道。
　　苟母板着脸，叮嘱道：“高丽姬不成，还是咱汉家女子好。你二叔隔壁邻居家就娶了一个高丽姬，那小娘子隔三差五闹着要回家探亲，我看她暗中没少给家里寄钱，现在钱难挣，哪经得起如此折腾。”
　　“行行行，我都听娘的，只娶汉家女子，一娶娶俩，总可以了吧！”苟大壮敷衍道。
　　“你这孩子，娶俩是希望她们抱团和老娘我做对吗？”苟母被气笑。
　　向母亲与弟弟妹妹们作别，苟父驾马车将苟大壮送到了火车站。直到火车启动，苟大壮心底的不舍之情才涌出来。
　　火车过凤凰港，由于停靠时间短暂，苟大壮没时间去找发小周新波叙旧，在目睹了港城的别样繁华后，苟大壮与故乡的距离越来越远。
　　十二月上旬，与苟大壮一样的新兵在西都迎日城郊外的一处兵营集结，从此时起，开启了这些人为期五个月的集中训练。
　　除接受军事训练及体质锻炼外，新兵们还需学习各种普通课程，包括数学、历史、地理等。另外根据实际需要，上面还安排新兵每人每天还可选修一门外语，包括李朝语与檬古语。当然，上面没指望这些人能都成为翻译家，只是要求他们能简单沟通即可。
　　进入兵营的第一课，是有关“荣誉制度”的重点课，即每个新兵决不能撒谎、欺骗或盗窃，也不允许纵容其他人有此类行为。这是培养新兵忠诚、正直的主要方法，着重强调“自我约束，自我完善”。对违反学校规定的一切行为，新兵训练处按实际情况处罚，轻则记过、罚步操，重则关禁闭，甚至开除。